符靈應脫去一件件外衣，在剩最後一件裏衣後，壞笑地把躲在門邊還未來得及出去的姒起陽圈住。

姒起陽掩住眼睛，只露一張緊張抿著的嘴在外。

當她從迪妱那得知一些男女有別的事後，以至於她有時面對符靈應時，已經產生了些不一樣的感覺，緊張的，不安的，甚至符靈應之前說她沒有的害羞。

貼身的衣服修飾出符靈應出色的外形，落地窗的陽光遛進了他的眼睛，明亮又柔情，漆黑的眸子裏清楚的映出姒起陽的影子。

符靈應笑得幾分痞氣又邪魅，一副吃定了姒起陽樣子直直看住她。

“迪妱換衣時你也遮住嗎？”符靈應拿下姒起陽的一只手握在手心，撐著門間的距離縮短了些，嚇得姒起陽直了後背，全身僵住往後貼去。

本就挨著門的她只是使自己貼得更緊，但細微的動作還是落到符靈應眼裏。

另一只手也被撥開，符靈應勾起姒起陽耳邊的發絲，好聽的嗓音裏發出一個低沈的:“嗯？”字。

“沒有。”姒起陽實話實說，聽到意外回答的符靈應手中動作一頓，姒起陽察覺後緊張得慌了心。

她懊悔地低頭，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剛剛的回答重說一遍，按照符靈應想聽到的回答來說:“我只是幫她挑件衣服，她是去浴室換的，我什麽都沒看到。”

符靈應笑出聲，擡眼繼續逗她:“湊巧了，我的房間沒有浴室。”

“那我到外面等你吧。”姒起陽說得又急又快，幾乎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

符靈應抿嘴，縮近了距離盯著姒起陽，不用說什麽，他的行動明確的表明了意思。

“我有點口渴。”姒起陽的目光不知道放哪了，來來回回只能在符靈應身上流連，怎麽也找不出可定住的點。

“房間裏有水。”

“……”姒起陽嘆氣，腳軟地往下滑，符靈應支在門的手跟著往下移動，繼續樂此不疲的拿姒起陽打趣。

姒起陽走出房間一並關上門，她擡手遮住臉倚在門邊，白皙的臉難得泛起嫣紅。

符靈應捉弄成功後總是忍不住笑出來，他把最後一件衣服換下，拾起一件外套往門口走去。

門把輕壓，姒起陽沒有預兆地往後倒去，腰間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接住，姒起陽後仰著往上看，對上符靈應一雙笑意吟吟的明眸。

“咳咳”正踏進門不久的符寂言發出幾聲尷尬的聲響，提醒符靈應多多註意一下場合。

“尊師。”姒起陽站好後推開符靈應，禮貌地點了點頭問好。

符寂言點頭回應，側去眼看向正關上門的符靈應，也沒見到他臉上有絲毫被抓包的不自然。

“我送起陽回去。”符靈應牽上姒起陽的手帶她離開，順其自然的做法就當符寂言從未有過提醒。

隔兩條路，如符靈應說的，姒起陽新入住的起居室確實離符靈應很近，除了沒有原有的大片草坪，其他每一間房都要被原本的房間大上好多。

姒起陽簡單地轉了一圈，東西擺好後還是覺得屋裏空蕩蕩的，就算家具還是原本的家具，但還是彌漫著陌生視感。

“我還是喜歡之前的小房子，還有房子外的草坪和森林。”姒起陽坐在窗前喃喃的說，吹過的風總愛勾起她幾縷發絲再離開。

符靈應把手裏的書壓低，擡眼懶懶地看姒起陽。

他倒是很喜歡這裏，因為離得近。

四周的環境安靜得很，姒起陽的心卻有些反常的起伏，她挽了挽發過耳後，疑惑的陷入沈思。

是因為屈舸尊師無緣無故的消失嗎？但按道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是反而比以前更加安全嗎？

姒起陽把下巴抵在膝上，半垂著眼睛等暮色降臨。

隱隱之中，姒起陽又忽而覺得，自己不安的來源似乎不是關於屈舸尊師的事，那件事就像是蒙了一層輕紗，晃動著卻看不清本質。

隱蔽的林裏，卡古爾不安地捏著手指，望著遠處等得焦灼了，又來回走了幾圈。

時過不久，月牙漫上樹梢，不遠處才緩緩走來一個人影，卡古爾定睛看去，見來的人是符靈應，才舉步邁著迎去。

“等很久了？”符靈應把書冊交到卡古爾手裏。

“我沒想到你到這個時候還能那麽準時。”卡古爾悶悶得接過。

虧我在這裏擔心了大半天，你個符靈應倒好，生死攸關還能那般不瘟不火。

翻開那頁做了筆記的頁面，卡古爾掃了幾行字後“啪”的一聲重重合上:“符靈應，再考慮考慮好不好，這樣實在是沖動些了。”

符靈應平靜地看卡古爾，靜了幾秒搭上卡古爾的肩，他淡笑的安慰卡古爾:“沒事的，我絕對不會有事。”

卡古爾相信符靈應的能耐，但是現在他更相信那本老到破爛的術語根本沒有可信度。

叫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去送死？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做不到。

“你聽我說，萬一你出了事，我可不會幫你照顧姒起陽，你知道的，我很不可靠。”卡古爾急躁的聲音帶些顫抖，負氣地扭過頭把書塞回符靈應。

符靈應接住，換做平時，他肯定會笑卡古爾沒膽量，但是現在的卡古爾顯然是真的生氣了，符靈應也笑不出來，畢竟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十分把握的事，哪來的膽量可言。

他也會因為可能見不到姒起陽而害怕，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倘若他流露出脆弱的一面，那他很有可能會真的退縮。

“沒有那個萬一，她也不用你照顧，開始吧，相信我，我也相信你能守護住我。”符靈應將書再次遞到卡古爾面前，見他還在猶豫，符靈應把書往上擡了擡，對卡古爾表示肯定的點點頭。

卡古爾見符靈應堅定不移的眼神，遲疑片刻後慢慢接過，翻開溫習一遍，卡古爾抽出小刀把指腹刺破，書被他嫌礙事地扔開，他拉起符靈應的手指刺破，兩處傷口貼合，卡古爾牢牢握住符靈應的手。

符靈應一身運轉念力，他閉眼心念術語，環境溫度急劇下降，術語念罷，符靈應只覺眼前一片刺白，隨後光線柔和了些，但睜了眼還是白茫茫一片。

他隨意識瀏覽了頃刻，不見自己肉身的在空間裏飄忽不定，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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