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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愛的心跳多少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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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是在某天的放學後,那個黑漆漆的夜晚。小區旁的公路正在重建,包括隔壁小區的家長們都在投訴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重建——十足地影響了寒窗苦讀十二年的各位莘莘學子的高考。

而我,名叫洛蒂,正不趕巧是那些莘莘學子中的一員。也非常不趕巧地,在某天深夜下了晚修回家的路上,眼瞎又腳滑地摔進維修工地的那個大坑裏,但是一點痛楚都感覺不到,同時我的周身似乎沒有一點點也氧氣的存在,完全不能呼吸,也無法睜開眼睛。

直到能夠呼吸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跌落在一張巨大的木質辦公桌上,一桌人有四個,都在看著我。那些人的發型非常奇異,都不是黑發,而是五顏六色的,著裝打扮十分紳士,姑且確定不是東方人,而周圍的裝飾,姑且可以認為不是這個世紀。

等等,不是這個世紀?!我有些驚恐,對上坐在那位坐在主位的金毛的視線,對方疑惑於我的出現,以及我身上(對他們來說)的奇裝異服。的確,我穿著的是在大天.朝形成一道獨特風景的桶狀麻袋款墨藍純白相間的運動裝校服,一看就和這裏的畫風不符,而且我還喜歡買大一碼的校服,寬松肥大,顯得更奇怪了。

那個金毛開口,吐出了一句鳥語。

可怕的是那個鳥語我還聽得懂,他問我是誰,用意大利語。我的父親有一個意大利的好朋友,他以前經常來我家玩,我也趁機學了一口帶著中國腔調的意大利語,現在忘得差不多了,能聽懂已經是奇跡了。想了想,反正自己的名字在意大利語也是一個名字,於是便答道:“洛蒂。”

“洛蒂?”對方皺了皺眉,然後重覆我的話,我點點頭,示意他我的確是洛蒂。然後,我就聽到他很肯定地說:“你不是洛蒂,你是誰?”

“……”這話說得我當時就不樂意了,不是你妹啊!我的內心抓狂了一陣,又心想也許他們也有認識的人和我重名吧,對方還是本地人,我不好冒犯,於是我隨口給自己編了個名字:“瑪麗蓮夢露。”

他們似乎很好的接受了這個名字。然後我更震驚了,我來到了一個連夢露女神都沒有出生的年代?我猶豫了一下,用我一聽就是中美德愛法英意荷口音混雜著的、連語法都有問題的意大利語提問,“請問現在是哪一年?”

那些人看了看我,金毛旁邊的紅毛給了我答案,現在是1860年。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十分色彩斑斕。1860年意味著什麽!現在的中.國還尼瑪的是清朝啊!而且好像就是這個時間英國試圖撬開我國大門。

說起來,雖然我來到這裏之後他們都沈默地盯著我,偶爾問幾句話,但是毋庸置疑這個地方是用來開會的吧?我一定是打擾到他們了。這麽想著,我心存愧疚地從桌上蹦下去,在他們的目光之下鞠了個躬,“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我先走了。”說完,我起身找了找門,然後通過那個出去了。

到了外面之後是一個甬道,沒有人。我掏了掏外套口袋,裏面很深,我掏出了我的手機還有在這個地方完全不能使用的五十塊人民幣,那是我這周剩下的飯錢……然而在這裏還是不能使用。身無分文沒有家還沒有啥擅長的本領……我該何去何從?

洛蒂,芳齡二九,高中應屆畢業生,第一次糾結起了生存問題。特麽的我高中都還沒畢業呢。

最終,我選擇了尋找一個幽靜的地方先把我還沒寫完的物理卷子寫完在思考如何生存下去。其實不過是找個事情來蒙蔽自己的精神而已,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時期的意大利有一場戰爭,理科生能像我這樣歷史記得這麽熟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我要是真的沒記錯的話……我大概是回不去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它靜靜地從筆尖流過,我從選擇題寫到了填空題,窗外的太陽也從東邊一點一點移到了南方,到了最炎熱的時候。知道汗水從額頭上滴落,點在卷子上的時候我才遲緩地發現我的手心已經滲出了不少汗水。

我找的是戶外的一個亭子,被太陽曬到是應當的。現在的季節約莫是夏天吧,而在我原來的世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我生在南方城市,在北方已經套上大衣的時候我還有同學穿短袖,自幼怕冷的我還是乖乖穿上了外套,現在也順從這自己的意識脫了下來,扔在一邊。

“明日逢えたら,あの日のように……”

最後一題還在計算的時候,花澤香菜輕柔甜美的聲音伴隨著背景的鋼琴聲從手機擴音器中傳了出來,我停下筆,伸手關了鬧鈴。拿手機計時,這是我一個人做題時的習慣。

“那個是什麽?”

“臥槽尼瑪!”我驚詫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金毛。說實話他看起來年級並不太大,卻比我高了一個頭,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襯衫配上一件黑色的馬甲,看起來極有氣質,很儒雅,如我對他的稱呼一般,他有著一頭蓬松的亮金色頭發,被太陽照的熠熠生輝。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瞳孔也是金色,眼神清明,很吸引人。

當然,就算我這麽稱讚他也不能改變我被他嚇了一跳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我被人嚇了一跳之後最先說出口的不是那些萌妹子嬌滴滴的語言,而是身為一名資深女diors破口而出的臟話。

幸好金毛聽不懂,不然丟臉丟大發了。

見我嚇了一跳,金毛有些歉意,“抱歉,瑪麗蓮,我讓你受了驚嚇,我只是看到亭子裏有人所以過來看看罷了。”

聽到這話我臉有些掛不住, “沒關系沒關系,是我寫題太專註了。”我有一個缺點,過於專註就很難察覺周圍事情的變化,除非是太吵了。“還有,雖然有些抱歉,但是我的確叫洛蒂。”

說著,我隨手把手機塞進褲子口袋然後拉上拉鏈,幸而對方沒有發現我的小動作。

“這樣啊,那麽我就叫你洛蒂吧。我叫Giotto。”他露出一個笑容,強烈的陽光從上方打在他的身上,但是那一刻,我覺得那陽光並不算什麽,還不如他的一個笑容。

“洛蒂在這一塊有家嗎?我們可以送你回去的。”

聽到這話我回過神來,我抓起被我丟在一旁的外套往他那裏伸了伸,“你覺得就我這樣的衣著打扮像是在這裏有家的人嗎?”

他凝視著我,沈默。

見狀我乘機說道:“實不相瞞,我不知道我來自哪裏,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來到了這裏,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可以先收留我一段時間嗎,Giotto先生?”

他是我初來乍到的見到的人,除了他,我沒有任何人敢期盼了。況且,如果面對的是剛才Giotto身旁的那位臉上有紋身的紅毛先生的話,我大概是說不出這種話的,但是面對現在在我面前的Giotto我卻敢說出來。我很相信相由心生這句話,Giotto一看就是很好欺負的那種人。

……不,你們聽錯了,我沒有黑Giotto先生。

對方依舊看著我,也許是在消化我剛才說的話,亦或者是在考慮我的話的真偽性。

沒多久,Giotto先生就對我說:“如果不介意最近先住在辦公室的話,我可以讓你在這裏呆一段時間。”

“那就可以了!”我小雞啄米般點頭,有地方住就行了,但是還有兩個問題,我囁嚅了一陣子,最終在對方詢問的眼神之下屈服:“請問……你們包換洗衣服和食物麽?”

“……”

果然,我住進來還是讓有些人不太滿意了。我看著那個紅毛,聽Giotto說他叫G,他此刻正在反駁Giotto讓我在一個閑置的辦公室先住下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再說的提議。“我們現在還是起步階段,不能多一個累贅!”

“可是洛蒂她在這裏無依無靠,不是很可憐嗎!如果我們連身邊的人都不能幫助的話,我們創立的自衛團還能保護其他居民嗎?”說這話的時候Giotto表情十分堅定,同時我也相信了我沒有托付錯人。

“嘁,隨你吧。”G瞥了我一眼,閉嘴了。

G的氣場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剛才來的路上聽Giotto說他們是從小長大的竹馬,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歷讓他們兩個成為了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不過他們兩個也剛好互補嘛。作為半個腐女,我樂見其成。

在G的準許(大概)之下,我成功尋覓到了給我居住的地方,有些感動,為自己的機智鼓掌。稍晚些的時候,一位神父送來了兩套修女服,Giotto說這是我的換洗衣服。

修女是什麽,就是那種不能結婚還必須窮一輩子的出家女人。面對這麽神聖的衣服,事實上,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納克爾先生,修女服可以隨便送給不信耶穌教的人的嗎……”我扯著嘴角問那位名叫納克爾的神父。

被點名的納克爾臉色有些黑,“《聖經》裏面也沒有這麽提及這種事情。Giotto說無論如何都讓我給他弄兩套女孩子家穿得衣服來……”

究竟是什麽樣的過往讓納克爾和Giotto成為多年的好基友的?我和G都非常有默契地看著Giotto,後者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你們別這樣嘛,我給洛蒂準備了一個很好的身份。”

所謂“很好的身份”就是由於戰爭所以來到這裏避難的修女,然後被Giotto收留,替他工作。我沈默了一陣,然後手動掀桌,這關修女屁事啊!而且我一看就是東方人吧!對此,Giotto的解釋坑坑巴巴:“因、因為納克爾拿來的是修女服嘛!”

“廢話,你讓一個神父找衣服人家當然只能找這種衣服。”G對此都無力吐槽了。

“洛蒂……”Giotto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也無力吐槽,但是對方還是一番好意,不僅給了我住的地方,還費心思替我想身份。現在的意/大/利亂得很,人口普查也不夠到位,有很大的空子可以鉆,而要鉆這個空子,是需要他們的力量。“無所謂,謝謝了,Giotto。希望我能做到不玷汙這套衣服吧。”

想要玷汙也很難的好麽,像我這種窮鬼單身鱉……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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