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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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女眷，本就有意無意的往廳堂裏覷，所以第二氺與宋傾城一踏出大堂，就立刻吸引了眾多女眷的目光。
尤其，宋傾城眾目睽睽之下，昏睡在第二睡右臂上的宋傾城，被半摟著，扶出了廳堂之外。
與第二氺，此刻皆是一身醒目紅衣。
幾乎所有女眷都將二人認作了夫妻。
“他們倆誰呀？怎麽從來沒見過？”屋外女眷霎時炸開了鍋。
京城這個權貴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來來去去，總歸是那些個熟人，但眼前這一胖一瘦極富特色的倆夫妻，她們卻是從未有所耳聞。
“這夫人胖成那副模樣，”有閨秀偷偷掩了唇，偷樂，“那做丈夫的臉上罩個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猜啊，那面具後面，一定是個醜八怪！你們說是也不是？”
六七個婦人跟著竊笑起來。
第二氺是何等耳力，底下那些個竊竊私語，可是一字不落的進了他耳裏。
妖嬈揚起唇角，第二氺悠然伸出兩根指頭，輕輕一點，解開宋傾城身上穴位。
宋傾城昏昏沈沈轉醒過來，倚在第二氺右臂上，迷迷糊糊的問：“怎……怎麽了？”
“哦，是這樣的，”第二氺揚對院中女眷微笑頷首，釋放滿滿的敬意和善意，“她們這些女人，說你人醜還穿紅衣裳，說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庸俗女人……”
“什麽？！”宋傾城頓時冒了火，這些個長舌婦，她怎麽穿著打扮是她自己的事，哪裏用得著她們嚼舌根！
身子一挺，宋傾城叉腰站直，宛若一尊魁梧門神屹立門前，大吼一聲：“知道我是誰麽？！”
院裏女眷與屋內權貴，皆是一驚。
百裏溟眼中殺氣一閃，隨即又恢覆一貫冰冷。
“不知……”女眷們又是好笑，又是茫然。
古老爺子心裏咯噔一下，欲追出來勸解，有人卻快他一步。
“妹妹參見王妃娘娘。”古兮秋一臉淡然，恭敬福身施禮。
王妃娘娘？
古兮秋古側妃的身份，她們是知曉的！自稱“妹妹”，又尊稱對方為“王妃娘娘”，在場最愚笨的腦子，也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紅衣胖女人的確切身份！
這個王妃娘娘，豈不就是溟王府的溟王妃娘娘？！
只是……
盡管難以接受這現實，女眷們還是紛紛收起譏笑的嘴臉，一臉悻悻，啞口無言。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宋傾城一臉傲然，雙手叉腰昂起頭顱，擡起粗腿，一步一步，緩慢下臺階。一面下臺階，一面沈聲發難道：“怎麽，先前說得熱鬧，現在都成啞巴了？剛才是誰在背後嘀咕辱罵本王妃，識相的，就趕緊滾出來承認！”
女眷們如被施了定身咒，無人動彈。
古兮秋不發一詞，只平靜伴在宋傾城身側。
第二氺抱著手臂，倚著門框，悠然欣賞好戲。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兩個女子的背影，不過在宋傾城這尊龐然大物的襯托下，本就窈窕動人的古兮秋，便越發顯得纖細輕盈。
“是不是你？！”宋傾城走到一個桃花眼女子身邊，大手一張，就抓著那女子的肩膀，將人像提小雞兒似的，提了起來。
“小女子不敢！”那桃花眼女子，趕緊低頭否認。
“冰冰，是不是她？”宋傾城扭臉去向第二氺求證。
第二氺讚同點點下巴。
宋傾城半邊眉毛一挑，冷笑著道：“好啊，背後辱罵本王妃不算，還當著本王妃的面撒謊抵賴！秋妹妹，你說，該怎麽處置！”身邊這古側妃也太仙了點，襯得她宋傾城越發粗鄙庸俗，不將這清冷仙女拽入凡塵，她宋傾城怎麽甘心。
那桃花眼女子含淚望向古兮秋，一臉的乞求。
“這妹妹年紀尚小，也不知事，”古兮秋聲音沒有起伏，仿佛只是在按書本陳述，“王妃娘娘你寬宏大量，且饒過她這一回。”
桃花眼女子頭如搗蒜，滿臉感激。
“不行！不能這麽算了！”宋傾城一臉兇相，咬牙切齒，“詆毀本王妃，就是詆毀我家王爺！看不起本王妃，就是看不起我家王爺！為了我家王爺，本王妃今日一定要好好懲罰這不知規矩的女人！”
“王妃娘娘……”
望著羅剎般的宋傾城，桃花眼女子嚇得雙腳直發顫，其她女眷心生憐憫，低聲求起情來。
“秋妹妹，你說扇幾個嘴巴子？！”宋傾城不為所動，將寬厚手掌揚到半空。
古兮秋垂眸，纖長睫羽，在眼瞼投下一片扇子般的陰影：“三個。”
“哇，才三個，秋妹妹，你真是太仁慈了！”宋傾城誇張大讚，“不過呢，秋妹妹說三個，就三個！嘿，桃花眼姑娘，你準備好，本王妃是代你爹娘教訓你！”兩只小眼一瞇，宋傾城就準備動手施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讓這桃花眼女人不知收斂，看她宋傾城到了身邊，還面帶鄙夷。自作孽，不可活！
仰頭望著宋傾城那只多肉的手掌，女眷們駭得縮起了身子。
“慢！”古老爺子大步走了出來，高聲道，“王妃莫動手！”
一身形矯健的年輕男人，從古老爺子身後豹子般躥出，一把從宋傾城手裏奪過那桃花眼女子。
“溟王妃，你好生無禮！”年輕公子面有慍色。十來個權貴出來廳堂，圍在附近看事態發展。
“喲，這黑臉公子是哪位？”宋傾城撇撇嘴。
“楊哥哥，救我。”桃花眼女子趴在那男人懷裏，直抹眼淚。
“喲，還楊哥哥，”宋傾城嘖嘖感嘆，“我看不是哥哥，是情郎吧？”
“表妹有錯在先，在下楊正霽，願替表妹受罰。”將心上人推到一旁，十七八歲的楊正麒，伸直脖子，滿臉肅殺，有種上奔赴刑場的悲壯。
宋傾城意外看這黑臉男人一眼：“你還真是個好哥哥。”
“楊哥哥……”桃花眼女子眼淚簌簌而下，哀戚喚情郎。
“溟王妃，”有男人已經看不過去，“士可殺，不可辱！”對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而言，被女人當眾扇巴掌，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是他自己要逞英雄，”宋傾城高高揚起手，理直氣壯，“又沒人逼他！”她今個兒倒要看看，這一根筋的楊正麒，倒底能為小情人兒犧牲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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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宋傾城眾目睽睽之下，昏睡在第二睡右臂上的宋傾城，被半摟著，扶出了廳堂之外。
與第二氺，此刻皆是一身醒目紅衣。
幾乎所有女眷都將二人認作了夫妻。
“他們倆誰呀？怎麽從來沒見過？”屋外女眷霎時炸開了鍋。
京城這個權貴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來來去去，總歸是那些個熟人，但眼前這一胖一瘦極富特色的倆夫妻，她們卻是從未有所耳聞。
“這夫人胖成那副模樣，”有閨秀偷偷掩了唇，偷樂，“那做丈夫的臉上罩個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猜啊，那面具後面，一定是個醜八怪！你們說是也不是？”
六七個婦人跟著竊笑起來。
第二氺是何等耳力，底下那些個竊竊私語，可是一字不落的進了他耳裏。
妖嬈揚起唇角，第二氺悠然伸出兩根指頭，輕輕一點，解開宋傾城身上穴位。
宋傾城昏昏沈沈轉醒過來，倚在第二氺右臂上，迷迷糊糊的問：“怎……怎麽了？”
“哦，是這樣的，”第二氺揚對院中女眷微笑頷首，釋放滿滿的敬意和善意，“她們這些女人，說你人醜還穿紅衣裳，說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庸俗女人……”
“什麽？！”宋傾城頓時冒了火，這些個長舌婦，她怎麽穿著打扮是她自己的事，哪裏用得著她們嚼舌根！
身子一挺，宋傾城叉腰站直，宛若一尊魁梧門神屹立門前，大吼一聲：“知道我是誰麽？！”
院裏女眷與屋內權貴，皆是一驚。
百裏溟眼中殺氣一閃，隨即又恢覆一貫冰冷。
“不知……”女眷們又是好笑，又是茫然。
古老爺子心裏咯噔一下，欲追出來勸解，有人卻快他一步。
“妹妹參見王妃娘娘。”古兮秋一臉淡然，恭敬福身施禮。
王妃娘娘？
古兮秋古側妃的身份，她們是知曉的！自稱“妹妹”，又尊稱對方為“王妃娘娘”，在場最愚笨的腦子，也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紅衣胖女人的確切身份！
這個王妃娘娘，豈不就是溟王府的溟王妃娘娘？！
只是……
盡管難以接受這現實，女眷們還是紛紛收起譏笑的嘴臉，一臉悻悻，啞口無言。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宋傾城一臉傲然，雙手叉腰昂起頭顱，擡起粗腿，一步一步，緩慢下臺階。一面下臺階，一面沈聲發難道：“怎麽，先前說得熱鬧，現在都成啞巴了？剛才是誰在背後嘀咕辱罵本王妃，識相的，就趕緊滾出來承認！”
女眷們如被施了定身咒，無人動彈。
古兮秋不發一詞，只平靜伴在宋傾城身側。
第二氺抱著手臂，倚著門框，悠然欣賞好戲。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兩個女子的背影，不過在宋傾城這尊龐然大物的襯托下，本就窈窕動人的古兮秋，便越發顯得纖細輕盈。
“是不是你？！”宋傾城走到一個桃花眼女子身邊，大手一張，就抓著那女子的肩膀，將人像提小雞兒似的，提了起來。
“小女子不敢！”那桃花眼女子，趕緊低頭否認。
“冰冰，是不是她？”宋傾城扭臉去向第二氺求證。
第二氺讚同點點下巴。
宋傾城半邊眉毛一挑，冷笑著道：“好啊，背後辱罵本王妃不算，還當著本王妃的面撒謊抵賴！秋妹妹，你說，該怎麽處置！”身邊這古側妃也太仙了點，襯得她宋傾城越發粗鄙庸俗，不將這清冷仙女拽入凡塵，她宋傾城怎麽甘心。
那桃花眼女子含淚望向古兮秋，一臉的乞求。
“這妹妹年紀尚小，也不知事，”古兮秋聲音沒有起伏，仿佛只是在按書本陳述，“王妃娘娘你寬宏大量，且饒過她這一回。”
桃花眼女子頭如搗蒜，滿臉感激。
“不行！不能這麽算了！”宋傾城一臉兇相，咬牙切齒，“詆毀本王妃，就是詆毀我家王爺！看不起本王妃，就是看不起我家王爺！為了我家王爺，本王妃今日一定要好好懲罰這不知規矩的女人！”
“王妃娘娘……”
望著羅剎般的宋傾城，桃花眼女子嚇得雙腳直發顫，其她女眷心生憐憫，低聲求起情來。
“秋妹妹，你說扇幾個嘴巴子？！”宋傾城不為所動，將寬厚手掌揚到半空。
古兮秋垂眸，纖長睫羽，在眼瞼投下一片扇子般的陰影：“三個。”
“哇，才三個，秋妹妹，你真是太仁慈了！”宋傾城誇張大讚，“不過呢，秋妹妹說三個，就三個！嘿，桃花眼姑娘，你準備好，本王妃是代你爹娘教訓你！”兩只小眼一瞇，宋傾城就準備動手施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讓這桃花眼女人不知收斂，看她宋傾城到了身邊，還面帶鄙夷。自作孽，不可活！
仰頭望著宋傾城那只多肉的手掌，女眷們駭得縮起了身子。
“慢！”古老爺子大步走了出來，高聲道，“王妃莫動手！”
一身形矯健的年輕男人，從古老爺子身後豹子般躥出，一把從宋傾城手裏奪過那桃花眼女子。
“溟王妃，你好生無禮！”年輕公子面有慍色。十來個權貴出來廳堂，圍在附近看事態發展。
“喲，這黑臉公子是哪位？”宋傾城撇撇嘴。
“楊哥哥，救我。”桃花眼女子趴在那男人懷裏，直抹眼淚。
“喲，還楊哥哥，”宋傾城嘖嘖感嘆，“我看不是哥哥，是情郎吧？”
“表妹有錯在先，在下楊正霽，願替表妹受罰。”將心上人推到一旁，十七八歲的楊正麒，伸直脖子，滿臉肅殺，有種上奔赴刑場的悲壯。
宋傾城意外看這黑臉男人一眼：“你還真是個好哥哥。”
“楊哥哥……”桃花眼女子眼淚簌簌而下，哀戚喚情郎。
“溟王妃，”有男人已經看不過去，“士可殺，不可辱！”對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而言，被女人當眾扇巴掌，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是他自己要逞英雄，”宋傾城高高揚起手，理直氣壯，“又沒人逼他！”她今個兒倒要看看，這一根筋的楊正麒，倒底能為小情人兒犧牲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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