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本帝名號劍天跡。”

劍天跡傲然道：“對你們來說，算是古武靈時期的天帝，本帝最高修為時，已經是七煉偽神，乃是當時魔靈洞天最強大的人。”

軒轅無命心頭凜然：“七煉偽神？既然你是魔靈洞天最強的人，如何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還不是因為本帝輕信了一些無恥之人的誓言？認為他們不可能會謀害本帝？”劍天跡冷哼：“一切道貌岸然的家夥都是偽君子，從那一刻起，本帝就發誓，要殺盡天下偽君子。”

軒轅無命說道：“可你不也完全制造了一個天下第一偽君子麽？”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劍天跡哈哈笑道：“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品嘗一下，這種被偽君子坑害的感覺，哈哈……”

“然後你就一手策劃了這七星絕命化血魔陣？”軒轅無命沈聲道：“天下人何其無辜，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就要為一些莫名的原因殉葬？”

“何其無辜？如今的七大宗門，各大勢力，還不就是當初的古武靈時期那五大宗門傳承下來的？”劍天跡冷哼道：“本帝沈眠萬年，當初陷害本帝之人早已經灰飛煙滅，本帝的仇恨如何紓解？”

軒轅無命皺眉道：“所以你就仇恨整個北靈界？認為所有人都應該為前人的錯誤買單？”

“父債子還，前人之債後人還，這又有什麽不對麽？”劍天跡冷笑：“軒轅無命，本帝知道，你如今成為了北靈界的最高領袖，也是北靈界的精神支柱，你內心會有澎湃的成就感和膨脹的虛榮心，你更加會把北靈界當成你的私物，去死命維護它，守護它。”

軒轅無命淡然道：“即便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兵，我也會盡我所能守護北靈界，因為它是我的家鄉，而不是為了所謂的成就感和虛榮心。”

“好吧，你的確如此做過，本帝也就不予評價。可是，你不會想知道，這個時候同樣會有無數人表面上對你恭敬有加，實際上無比想竊取你的一切，取代你，毀滅你！而一旦給了他們機會，一旦你有一點點疏忽大意，他們就會讓你萬劫不覆。”劍天跡恨然道：“就像本帝一般，幾乎萬劫不覆！如非本帝靈魂修煉造詣登峰造極，又能碰到天地之威相助，那就真的萬劫不覆了。”

軒轅無命眉頭輕揚：“劍天跡，被人背叛的感覺自然不好，但不能因為被人背叛，就仇視所有人。天下人何其之多，各有不同，豈能以偏概全？”

“軒轅無命，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有到了那一天，你從擁有天下的地方到一無所有的深淵，並被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萬年之久，你才會知道，控制住你的仇恨，不發瘋已經是一種非凡的成就了。”劍天跡憤然道：“你以為本帝一開始就是恨世之人麽？錯！本帝曾經也天真地竭盡全力去守護這個世界……”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軒轅無命完全是一個傾聽者的角色，沒有再這樣辯論般的反問。

因為劍天跡在說到往事時，越發的激憤不平，別人根本插不進嘴。

而擁有五緒經的軒轅無命，本就對他人的情緒共鳴度很高，何況跟劍天跡還有一些類似的經歷，他也就一直安靜地聽著。

反正軒轅劍肉身如今雖是靈魂出竅的地步，但是有念己在照顧他，維持個三五日不流失生命力也沒有問題。

這劍天跡不僅僅是堂堂界帝，而且他曾經也是北靈界擁有豐功偉績的傳奇。

劍天跡也像軒轅無命一樣，曾經力挽狂瀾，在不是界帝的時候，臨危受命，率領著北靈界打退過南魔界的一次入侵，贏得了一場魔靈大戰的最終勝利。

但是在那一戰，跟南魔界最強者一戰，劍天跡其實也身受重創，實力只能發揮出三四成的樣子，起碼需要百年的恢覆。

為了避免南魔界卷土重來，他很難抵擋，劍天跡才興起成為界帝，整合當時還是一盤散沙的北靈界。

劍天跡的手段，跟軒轅無命不一樣的是，他比較強硬。

各大宗門和勢力，在危險時候挺樂意團結一致對外，可是到了和平時期，卻又更願意各自為政，繁衍生息，畢竟誰也不想長久居人之下。

然後劍天跡以天之名，強行逼迫當時的五大宗門和各方勢力組成了北靈天劍盟，將北靈界命名為北靈天劍界，形成一個中央集權的世界體系，劍天跡方領界帝之位。

在這期間，劍天跡隱藏了他受傷實力下降的事實，北靈天劍界也沒有人敢對他的權威發起挑戰。

但是劍天跡自己知道啊，他需要恢覆實力，因此也不能耗費太多精力到北靈天劍界的管理之上。

劍天跡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打算徹底同化代表著北靈天劍界中堅實力的五大宗門，只要做到這一點，北靈天劍界就會真的成為鐵板一塊。

劍天跡的辦法，就是發起了一場比賽，讓當時的五大宗門的所有年輕的武聖參與比賽，挑選出了五個驚才絕艷的天才，他收為弟子，悉心培養傳授。

這些驚才絕艷的天才，原本都是各自宗門中的第一種子，不過能得到劍天跡的培養，自然都十分高興，在拜師的時候，每一個宣起誓來可都是誠懇無比，感天動地。

劍天跡傾囊相授，短短數十載年，五個原本都只是半步天君的天才，赫然都成長成為了二破天甚至三破天的天君。

而劍天跡的實力恢覆也到了關鍵時期，有些暗傷時間太久竟然有無法愈合的情況。

他並不知道的是，他的實力受損的事情在這些年已經不知不覺地被一些有心人發現了。

然後一場看似自然，其實是刻意安排的靈械新品發布會，就成為了劍天跡的封印之所。

當時的五大宗門中，有一個叫天械宗的宗門，在整合成北靈天劍界後，成為了地械部，專司靈械科技的研究創造和各處靈地的設施建設和靈械陣法布置。

這一日，地械部號稱研制了數百年之久的一種叫天地養元爐的靈械重寶終於面世，稱這種天地養元爐置於天柱山之上，擁有溝通天地之力，沒有神愈爐不能治愈的傷勢。

作為界帝，這種盛世自然要參加，而且劍天跡也想看看這天地養元爐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能否對他那些頑固的暗傷有幫助。

可是這所謂的天地養元爐，其實就是針對劍天跡的一個囚籠，從劍天跡在眾人恭敬的馬屁聲中怡然踏入天地養元爐的那一刻，他就被徹底封印了。

是的，這就是他的幾個弟子聯合原來的五大宗門所制定的一個“請君入甕”的計劃。

天地養元爐就是一個有著跟獻祭法則有關的強大封印之力的囚籠。

劍天跡一進入爐中，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但是為時已晚，天地養元爐一蓋上，強大的陣組就開始作用，整個巨大的爐子竟然擁有遁地之能，被拉入地心之中，受地火煉燒。

天地養元爐溝通天地這個宣傳口號不是假的，但是它不是用來養傷的，而是用來把堂堂界帝劍天跡煉成偽神級人丹所用。

“如非本帝靈魂境界極高，恐怕就真的永世不能超生了。”劍天跡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天不絕本帝，地脈裂變，讓天地養元爐倚仗的溝通天地的陣法給破壞了，天地養元爐也被震裂，本帝的靈念終於能遨游外界。”

軒轅無命困惑道：“那你為何不直接找一個軀體附體？”

“附體？先不說附體的成功率有多高，副作用有多高，可是又有什麽人的軀體能入本帝法眼？”劍天跡冷笑：“整個北靈界，三破天天君還是個女的，本帝豈能心甘？”

軒轅無命微恍：“所以你寧願以魂念控制劍雲蹤和劍無痕，徹底搞亂洞天格局，一手釀造了這一出魔靈大戰。”

“我可知道那些所謂正道宗門的人的嘴臉，只有在這種危機時候，他們才會團結合作，才有一個足夠的噱頭讓他們齊聚天柱山。”劍天跡冷笑道：“那就如當初那些混賬請本帝進入天地養元爐一樣，本帝也可以請所有的人自動進入這七星絕命化血魔陣中。”

“你還真是心狠手辣，這兩萬多人的命，在你眼中就如同草芥麽？”軒轅無命冷哼。

“不？不是草芥，而是補品！”劍天跡邪笑道：“七星絕命化血魔陣，這種獻祭陣法，總有獻祭對象的。”

軒轅無命眉頭輕揚：“你的意思是……這些人的獻祭對象是你？”

“當然！要不然本帝耗費心機弄出這一局來是為何？”劍天跡哈哈笑道：“兩萬多精銳修士的獻祭，足以讓本帝重新凝聚一具神軀，重新恢覆七煉偽神的修為。到那個時候，整個魔靈洞天都會在本帝腳下顫抖……乾一那個垃圾又算得了什麽……可是……”

話鋒一轉，劍天跡恨恨地盯著軒轅無命：“就是因為你，你的出現，讓我天衣無縫的計劃幾次差點夭折，現在一切進入了正軌，只要十年，本帝就能功德圓滿，可你竟然再一次出現，破壞本帝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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