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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身,便看到秦未澤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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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便讓若依誤以為是我在那裏。”

“也就是說,若依懷的其實是禦黎川的孩子!”呂不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可能。”秦未澤也皺緊了眉頭。“可是為什麽他要費盡周折?就為了奪去若依的清白?還是說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未澤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呂不周,發現他的眼神有那麽一絲的異樣。

☆、138.138催眠術失效

秦未澤並未多說什麽,只是拿起眼前的茶品了一口。

呂不周歪靠著椅子輕笑了一下,“誰知道禦黎川那廝在想什麽,說不準他情報有誤,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擊到你了!”

眾人又閑話了一會兒,呂不周與靈兒便回去了。

一個月過去了,秦未澤並沒有什麽異常,仿佛又恢覆到了認識拾歡之前的那個樣子。只是一直冷冰冰的,有的時候在他身邊站著,呂不周都會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明明秦未澤站在那裏,可是呂不周卻覺得只是一個軀殼,好像比以前更加孤傲了。

難道這是催眠的後遺癥?他百思不得其解鯽。

也不知道拾歡怎麽樣了,去了哪裏,遇到了那些人?

一路走走停停,拾歡已經走到了邊境。站在邊境的城門前,她感慨萬千。只要出了這道門,她應該就離開了秦月王朝了。

回頭看了看,這裏有她的愛恨情仇,可是人總是要向前看。

半晌,她轉過頭,拍了拍身旁的那匹黑馬,“小黑,我們走吧!”

出了城門,眼前的景象讓拾歡有些詫異。原本她就聽說這裏十分熱鬧,可是沒想到居然如此繁華。

城墻外面滿是買東西的攤位,在這裏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早不到的。

這是一個三角地帶,除了秦月王朝,西池國,旁邊便是瀾滄國。而眼前的這個地方便獨立於這三國之外,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

拾歡牽著馬向前走去,前面有一條街,裏面店鋪林立,十分熱鬧。

在這裏,你會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並不是在邊陲小鎮,而是在京城的某個地方。

人們給這個地方取了一個名字,叫“忘憂城”,你可以在這裏尋找你想要的。

聽了這個名字,拾歡倒是笑了笑,這名字倒也貼切,正適合她現在的狀態。

拾歡在這裏安頓下來,她買了一個小店鋪,開了一家客棧,名叫“嘿店”!而她自己再次女扮男裝,像模像樣地當起了老板。

拾歡憑借這與眾不同的名字和客棧內奇特的裝飾,很快便遠近聞名,很多人慕名而來。每日經過這裏有很多商隊,拾歡結識了很多朋友。

“拾掌櫃,我可是又來照顧你的生意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走進客棧,一進門便大嗓門地嚷嚷著。

拾歡在帳臺上,手指利落地撥弄著算盤,根本沒有擡頭,“直走左邊第二間,老規矩。”

“你這小掌櫃好不懂規矩,就不能好好地迎接一下本掌門?”那絡腮胡子的人昂著頭說道。

“你若是再不去,恐怕連那一間也沒有了!”拾歡慢悠悠地說道。

那絡腮胡子一聽,撇撇嘴,“哪個敢住本掌門的房間,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這人是南湘派掌門——龍允,曾經被人追殺,被拾歡救下之後便與拾歡結為異性兄弟。每每路過這裏便要來看看拾歡。

看著那有些急迫的身影,拾歡忍不住偷笑,這家夥武功不錯,性格也豪爽,與拾歡稱兄道弟,從不曾懷疑過她的身份。曾經有一次拾歡問他到底是怎麽當上掌門的。

誰知他哈哈一笑,“我師父被人搶去當壓寨夫君了,所以我就當掌門了。”

拾歡還真是滿頭黑線,看來這龍允的師父更加不靠譜。

這人怪癖很多,年紀輕輕的非要留著絡腮胡子,弄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滄桑。吃飯前必須要洗三次手。而且只吃辣的,越辣越好。

這一年多來,拾歡已經學會了去淡忘一些事情。仿佛在寧王府的日子已經是很久遠了。她本不想了解秦未澤的消息,可是這裏迎來送往的,難免會聽到幾耳朵。

“你們知道嗎?現在寧王爺的手中可是掌握著大部分的兵權,除了韓驍韓將軍之外!”

“是啊,我也聽說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寧王爺非但沒有奪韓將軍的兵權,反而禮遇有加,還真是奇怪。”

“看來太子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拾歡正聽著,一不留神茶水便倒到了外面。

“掌櫃的,想媳婦了吧!”龍允調侃道。

眾人哄笑,拾歡把茶壺往桌上一放,笑著說道:“說的跟你不想似的。你們這些光棍,有幾個不想媳婦的!”

“哈哈……”眾人大笑,拾歡一轉身,回賬臺算賬去了。

這裏的人都很喜歡這個拾掌櫃,雖然沒有人知道她的全名,雖然看起來冷冷的,可是卻有一副熱心腸。

眾人正說笑,忽然間外面圍了很多人。

拾歡並不感興趣,畢竟在這個地方久了,什麽事情都見到過。

再過兩個月便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了。她記得秦未澤說過,十八歲之後,只要她與男人在一起了,她的血便失效了。

難道真的要去找一個男人?

搖了搖頭,甩出這種想法,可是突然間一個人飛了進來,一

下子砸在客棧的桌子上。

緊接著,便進來了七八個壯漢,看著地上的那個男子說道:“讓你多管閑事,真是找死,給我打!”

地上那書生模樣的男子已經滿身是傷,可以依舊不服氣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搶東西,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為首的那個大漢伸手便要打那書生。

那書生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他看到那模樣清秀的掌櫃已然攔住了那大漢。

“拾掌櫃,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那大漢威脅道。

拾歡一把揮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們,“你若是在街上打,就算打死了也與我無關。可是今日都砸到我的店裏來了,我若是再不管,恐怕明日你們就要拆了我這客棧了!”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麽就休怪我們無情了!”說罷,那大漢反手又是一拳,這次直直地打向拾歡。

嘴角揚起冷笑,拾歡一個彎腰躲開那拳頭,緊接著猛地飛起一腳踢在那壯漢的胸口處。

那大漢連連後退,惱羞成怒,“楞著幹什麽,給我上!”

七八個人一哄而上,那書生一下子沖過去擋在拾歡的面前。

拾歡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若是老老實實站著,她對付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問題。現在居然出來添亂。

一把按下他的頭,讓他躲過一拳,拾歡拉著他的衣領後退,把他仍到一旁,憤怒地喊道:“站著別動!”

那書生被拾歡的氣勢嚇到了,居然真的一動不動了。

拾歡身形靈活,這一年多她的格鬥有了很大進步。一會兒工夫,她便把這些人打翻在地。

那大漢怒了,猛然間掏出尖刀,沖著拾歡就扔了過去。

一偏頭,險險地躲過。拾歡頓時怒火中燒,摸出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出手。那大漢閃躲,可是她的速度飛快,只一刀,那大漢的手臂便見了血。

那大漢已經嚇傻了,因為他剛剛分明感覺到了那匕首劃過自己的喉嚨,可是他明顯感覺到,她故意偏了一刀,轉而劃過他的手臂。

一旁的龍允拍了拍手,“拾掌櫃,好身手。”

白了他一眼,拾歡走到那大漢面前,伸出手,“砸壞了我的桌子,賠錢!”

“你!”那大漢雖然惱怒,可是剛剛拾歡的身手已然震驚到了他。那樣快的速度,若是剛剛劃過他的喉嚨,恐怕他早就沒命了。

剛剛拾歡的確是故意嚇唬了他一下,否者這種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大漢連忙掏出銀子,放在一旁灰溜溜地走了。

拾歡拿起銀子,快速地數了數,滿意地點了點頭。

“拾掌櫃,多謝救命之恩!”那書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拾歡並未理他,這種豬一樣的隊友,還是遠離為好。不然說不定哪天又有麻煩了。

氣氛有些尷尬,見拾掌櫃不開口,龍允笑呵呵地說道:“行俠仗義嘛,何必言謝!”

“都不出手,還敢好意思在這裏說行俠仗義!”拾歡嗤之以鼻。

“你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就不用本掌門出手了!”龍允笑呵呵地說道。

“龍掌門還真是不知道厚顏無恥怎麽寫!”

不理他們,轉而找人來清理著滿地的垃圾。

書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龍允依舊不生氣,笑嘻嘻地說道:“走吧走吧,以後記住,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這樣的日子拾歡還是很喜歡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倒也快活。

“寧王爺要來鎮守邊關了!”龍允靠著賬臺,對正在算賬的拾歡說道。

猛然間手抖了一下,那字跡一下子變得模糊了。拾歡心中很是不安,可是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表現,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胡說什麽!”

“我可沒有胡說,寧王爺自己請旨要求真守邊關。說來也怪,好端端的,來邊關做什麽?”

“誰知道呢?”拾歡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手上的筆卻怎麽也落不下了。

龍允有些狐疑地看著她,“說寧王爺呢,你緊張什麽啊。”

“胡說八道什麽,我哪裏緊張了。我是在想要不要換一張紙,白寫了這麽多了!”拾歡趁機放下筆,轉而去找紙了。

龍允撓撓頭,也許是他想多了。

一到後面,拾歡緊張的表情立刻表露無疑。

秦未澤來駐守邊關?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為什麽那麽多的地方不去,偏偏來這裏?

但是拾歡對自己的催眠術還是很有信心地,這一年多都這樣順利的過去了,這就說明秦未澤的催眠術根本沒有解開,所以來這裏很可能只是巧合,她沒有必要擔心。

皇子駐守邊關,歷來也是有的,所以不必想太多。

她一再地

在心中安慰自己,努力地恢覆平靜。

可是當呂不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不解,“我說你好日子過不了,非要跑到邊關吹冷風去啊。你走了,這麽一堆事情怎麽辦?”

“自然是你來做。”

“秦未澤,我是大夫,不是王爺!”

“有你這樣的大夫?正經的藥沒研制出多少,春,藥倒是一大把。”

呂不周有些心虛,那都是當年不懂事的時候做著玩的,想不到又被掀老底。

“為什麽突然間要去邊關?我們手上的籌碼已經足夠了,而且這個時候你走了,太子定然又會蠢蠢欲動了。”

“沒什麽,只是悶了,覺得邊關那裏應該有一些好玩的。”秦未澤的嘴角揚起笑容,可是呂不周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呢。

邊關有什麽好玩的,放著儲君之位不去爭,居然跑去玩?

“未澤,你到底要幹嘛?”

他並未說話,只是笑了笑。

其實只有秦未澤自己心中明白他要去做什麽,他要逮回那只不聽話的小野貓,逃了這麽久,也該回來了。

之所以等了這麽久,他為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強大到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強大到只手遮天,讓她無處可逃。

其實失憶之後沒多久,他便恢覆了記憶。拾歡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裏,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忘記?

催眠並不是對所有人都管用,當一個人的意志力特別強的時候,催眠術也會失效的。

當他恢覆記憶的那一刻,秦未澤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

他一直都記得那一日她的眼淚,她捂著胸口對他說:“未澤,這裏好痛。”

午夜夢回,每每想到這一刻,秦未澤便痛徹心扉。

她居然會催眠,這是他從來不知道的。

果真他一不小心,她便消失了。就這樣離開了嗎?再也不會回來了?

秦未澤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吊墜,那是他曾經親手給拾歡戴上的,可是那一日她離開的時候,連帶著這吊墜也留了下來。

如此決絕,不願帶走任何屬於他的東西嗎?

戴上那吊墜,秦未澤的眼神十分詭異,手中把玩著那黃金的鏈子。也許……捆住她可以有更好的辦法。

這一年多來,秦未澤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找她。

他暗中查找她的下落,可是她掩飾的很好,消失的無影無蹤,毫無痕跡可循。秦未澤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可是暗中卻派人查找,連呂不周都不曾知曉他的動作。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得知她在邊關處開了一家客棧。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仍舊裝作若無其事,讓人暗中記錄下她的一舉一動。所有與她有接觸的人都一一記下,一個不準遺漏。

還有兩個月就是她十八歲的生辰了。秦未澤拿起吊墜,放在唇邊輕吻,“歡兒,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他喃喃自語,眼中已經滿是瘋狂。

“不要……不要……”猛然間,拾歡從床上坐起來,她被噩夢驚醒了。

她夢到秦未澤把她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永遠地與世隔絕。

輕輕地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拾歡披了一件衣服便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地品了一口。

不知為什麽,心中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雖然她對自己的催眠術很有信心,可是卻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

秦未澤未必會知道自己的下落,若很真的知道了,定然早就來找她了,根本不會等這麽久。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既然心中不安,那麽她便離開好了。雖然在這裏很開心,可是眼下卻不得不走。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想再與秦未澤有任何的瓜葛了。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西池國。那裏有廣袤的草原,多嘗試一種生活方式也未必是壞事。

剛剛打定主意,拾歡便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誰啊?”

“拾掌櫃,我聽到的房間裏面有聲音,怎麽了?”龍允的聲音響起。

“我與姑娘歡好,龍掌門也要聽嗎!”拾歡忍不住調侃。

“啊?哦!”他的語氣變化很快,一開始驚訝,接著便淡定了。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拾歡松了一口氣,可是氣還沒等喘勻,敲門聲又響起來了,“你真不夠意思,下次有這等好事,記得叫上我!”

“知道了!趕緊走,別打擾我的好事!”拾歡催促著,她現在沒心情應付他。如果不那麽說的話,這廝一定沒完沒了。

上次就隔著門跟拾歡談了一夜,她這邊已經困得不行了,龍允居然滔滔不絕,拾歡恨不得把他的嘴封上。

龍允撇撇嘴,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拾歡便開始收拾東西。昨夜沒睡好,她沒什麽精神。

“拾掌櫃,你要去哪裏啊?”龍允好奇地問道。

“掌門大人,你每日很閑嗎?你的門派不需要你管理嗎?沒事就趕緊走吧,我這裏要關門幾天。”

“我很閑啊!”龍允竟然很認真地點點頭,拾歡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麽關門?”

“我要去探親!”拾歡隨口說了一個理由。

“探親,我還以為你是石頭縫裏面蹦出來的!”龍允賤兮兮地說道。

拾歡一個冷眼,他便立刻收聲。其實龍允心中還是很喜歡這個拾掌櫃的,與一般人不同,很有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拾掌櫃一定有很多的秘密。

而他是個擅長挖掘秘密的人。

“龍允,好歹我們也是兄弟,你就不能安靜地待會兒?”

“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安靜。”

“我叫拾八!”

十八?龍允搖搖頭,“怎麽會!”

“我們家十八個孩子,我最小,我爹懶得取名字,便叫我拾八。”

“拾八,那我以後叫你八弟好了!”

“隨便!”

拾歡只想他趕緊離開,自己好收拾細軟。

“八弟啊,既然你家有那麽多的兄弟姐妹,你有沒有漂亮姐姐啊……”

拾歡已經忍耐到了極限,這廝很夠義氣,可是這一招碎碎念簡直是魔音穿耳。

說著說著,龍允便覺得自己暈暈的。拾歡拍了拍手,“你好好休息休息!”說罷便離開了。

這*散關鍵時刻還可以治話嘮!

收拾好了東西,拾歡背著包正準備向外走的時候,突然間進來了幾個侍衛模樣的人。

“各位官爺,可有什麽事嗎?”

“我們在找個人,見過沒有?”拿出一個畫像,遞給拾歡。

拾歡一眼便認出畫像上的人是沒有胡子的龍允,他不是掌門嗎?怎麽成了賊,偷了人家西池國皇帝的寶貝玉如意。

“不曾見過。”她搖了搖頭,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拾歡只想著盡快打發了他們,好趕緊趕路。

☆、139.139隱藏的愛戀

侍衛們又詢問了一番,見沒有任何的異樣便離開了。

拾歡松了一口氣,奪門而出,騎著馬便奔著西池國去了。

她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她敏銳地察覺到暗中一直有人跟著她。只不過她不能確定,到底是秦未澤的人,還是其他勢力的人?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好兆頭。秦未澤要來了,而身邊突然間出現了跟蹤她的人,難道這是巧合?

拾歡冷笑一下,假意下馬修整。看了看那波光粼粼的河水,她猛然間跳了進去。

一直跟著她的那些暗衛們都吃驚了,王妃為什麽突然間跳河了鯽?

等了一會兒,不見絲毫的動靜。他們即刻出來查看情況,王妃若是有事,他們誰也別想活著回去。

拾歡在水中閉氣,看著岸上的那些人,突然間從水中鉆出來,爬上岸。與他們對視著。

“誰讓你們來的?”拾歡冷聲問道。

黑衣人並不說話,快速地消失了。

拾歡久久地望著那些消失的背影,這些人分明穿著禦尊宮的衣服,難道是禦黎川的人?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禦黎川一直對她的血不死心。派人來盯著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心中有了主意,牽著馬跳上了一旁的小船上。

暗衛見她順流而下,毫不猶豫地追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拾歡又從原地上了岸,重新上路了。

那些人定然會以為她沿著河流向下走了,因此肯定會在下一個渡口等著。他們絕不會想到她居然原路返回了。

雖然暫時甩掉了那些尾巴,可是拾歡知道自己的動作一定要快,一旦被他們察覺,那麽再想要甩掉他們便不是那麽容易了。

翻身上馬,快速地消失了。

當秦未澤趕到邊關的時候,只見到跪了一地的暗衛。

“怎麽回事?”秦未澤冷聲問道。

為首的黑衣人單膝跪地,“王爺,是屬下失職,跟丟了王妃!”

話音剛落,那黑衣人便猛然飛了出去,撞在了不遠處的墻上。他捂著胸口起身,嘴角已然滲出了鮮血,跪在那裏聽候發落。

秦未澤那一腳用了五分的力道,算作是懲罰,並未打算要他的命。陰森森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遠方。

看來太自由了,真的是會變野的。居然這樣無法無天起來!

“繼續假扮禦尊宮的暗衛,萬萬不可讓王妃察覺你們的身份,明白了沒有!”秦未澤冷冷地說道。

眾人頷首,領命退了出去。

“歡兒,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秦未澤喃喃自語。

拾歡一路向草原馳騁,這廣袤天地,讓她頓時覺得心情舒暢。而這一路上她也有刻意留心秦未澤的消息。

走了許久,見前面有一個亭子,她便翻身下馬,在那裏休息。

裏面也有一些商隊的人在這裏休息,他們是從秦月王朝出來,去西池國經商的人。

拾歡默默地坐在一旁,聽著那些人的對話。

“聽說了嗎,寧王爺這次來不是一個人來的,側妃也帶來了,聽說那側妃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呢,長得可像王爺了。”

“我也看見了,這王爺真打算在邊關安家了啊,連側妃和世子都帶過來了。不過王妃去哪裏了,怎麽只帶側妃呢?”

“誰知道呢!”

拾歡握緊了手中的水袋,原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為什麽聽說之後心裏還是會難受呢?

如今想起秦未澤口口聲聲許下的諾言,真是無比可笑。

不再聽他們說話,拾歡起身,牽著馬向前走去。

西池國以草原居多,可是除卻草原,便是沙漠。這裏的人們多以游牧為主,因此並不像秦月王朝那樣有那麽多的城市。

走了一天了,拾歡也並未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看來今夜只有在露宿在外了。

找了一個相對幹凈的地方,拴好馬,拾歡便去撿一些柴火來生火。野外露宿她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做起這些來輕車熟路。

正走著,突然間她發現前面不遠處似乎躺著一個人。

那人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了看四周,拾歡暗中摸出自己的刀,反握在手中。孤身在外,她不得不防。

慢慢地靠近那人,可是那人依舊沒反應。

拾歡扶起他,突然間楞住了,眼前的人分明是簡寒之!

他怎麽會在西池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胸口有一個傷口,很是駭人。血已經浸濕了衣衫。而整個人也昏迷不醒。

看著那蒼白的面孔,拾歡焦急萬分。

不再猶豫,迅速地解開他的衣衫,快速地拿出隨身帶的藥物給他包紮傷口。

那傷口分明是刀傷,難道簡寒之又遭人暗算?

她的心中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是只能等簡寒之醒了再說。

而且這荒郊野外的,這樣下去簡寒之肯定挨不住的。得想個辦法才行。

正想著,原本落在她後面的商隊已經趕上來了。拾歡大喜,趕忙上前招呼人幫忙。

眾人七手八腳地搭起了帳篷,簡寒之被安頓在其中。

商隊中是帶著一個郎中的,以防出現不測。那郎中聞了聞拾歡的藥,不由得讚嘆,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有這藥在,這位公子定然沒事的。

拾歡點點頭,呂不周的藥她是信得過的,現在只有等著簡寒之醒過來才能問清楚一切。

等到第二天簡寒之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趴在一旁,已經睡著了。可是看著看著,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狂喜。

“拾歡!”猛然間抓住她的手,拾歡一下子被驚醒了。

“你醒了!”拾歡拂開他的手,“我去找郎中來。”

“別走!咳咳……”他抓住拾歡不放手,猛地一用力,便開始咳嗽起來。

拾歡嘆了口氣,索性坐下來,“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簡寒之看著她一直微笑,抓著她的手也沒有放開,“你離開之後,我與淩子歸一直四處查找你的消息。淩子歸收到消息,說你在西池國。淩子歸因為有事耽擱了,我便獨自一人先來。可是不想這是一個圈套。”

“圈套?”拾歡皺眉,按理說簡寒之的武功不低,與秦未澤不相上下,可是為什麽會遭人暗算呢?

到底是什麽人要置他於死地?

“你可知道是什麽人?”

“尚不知曉。”

看來這裏面一定有問題,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除去簡寒之。

找到了拾歡,簡寒之的心中十分高興。這一年多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她,可是偏偏沒有任何消息。

如今再見到她,怎麽也不能讓她離開了。

“拾歡,這一年多你過的好嗎?”

“還不錯。”她笑了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簡寒之抓得很緊。拾歡皺眉看著他的手,“寒之……”

“我不敢放手,若是放手了,你是不是又消失了?”

他的語氣十分苦澀,原本他以為秦未澤會給她幸福,所以他願意退出。可是到頭來,她還是被傷的體無完膚。

“寒之,我這一年過得很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拾歡最厲害了,到哪裏都可以過得很好。”他笑著說道。

簡寒之的身體底子好,再加上呂不周的藥,他的傷口覆原的很快。

看著那已經長好的傷口,拾歡也松了一口氣,“寒之,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無論你到哪兒,我就到那兒。”簡寒之十分堅定地說道。

拾歡搖了搖頭,“我之所以離開,就是想要重新開始生活。你不屬於這裏,回去吧。”

背好行囊,拾歡翻身上馬便揚長而去。

草原上的黃昏總那樣的壯觀,半面天空都被染成了橘紅色。那成群的牛羊慢悠悠地向回走,偶爾飛過的幾只鳥兒,嘰嘰喳喳地也要歸巢了。

拾歡忍不住停下來,好好地欣賞這美景。站在這蒼茫的大地中,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忽然,她覺得腳踝一痛,緊接著便看到一條蛇鉆到了一旁的草叢中不見了。

看著那流出來的黑血,拾歡的心中一沈。

快速地扯下衣服的衣角,她綁住自己的腳踝。要趕緊找到治療的地方才行,否則很有可能一命嗚呼了。

正包紮著,突然間一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她擡頭一看,簡寒之居然一直追隨著她。

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簡寒之迅速地俯身,為她吸出蛇毒。

那溫潤的唇瓣觸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刻,拾歡僵硬了一下。

“寒之,不可!”拾歡推開他,“我服了解毒丸,應該問題不大,你不必如此!”

簡寒之哪裏肯聽她的,一把點了她的穴道,緊接著快速地給她吸出蛇毒。

細心地包紮好,他輕笑,“等你好了要打要罵都隨你,可是眼下你不能亂動。蛇毒雖然清理出來了,可是短時間內你不能走路。”

說罷,解開了她的穴道,接著打橫抱起她。

“簡寒之,你為什麽跟著我,我說過了,我不想跟過去有任何的瓜葛!”她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不想接受任何人對她的好,這樣的簡寒之,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簡寒之並未回答,抱著拾歡向秦月王朝的方向趕過去。雖然蛇毒吸出來了,可是還需要好好地休息才行。

這西池國畢竟太過荒涼,回去才能讓拾歡好好地休息。

然而拾歡也並未反對,有些事情,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的。也許,自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放不下,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們二人回到了忘憂城,簡寒之只掃了一眼,便抱著拾歡走進了那家“嘿店”!

“那你怎麽這麽肯定這就是我的客棧?”拾歡問道。

輕輕地放下她,簡寒之笑了笑,“光天化日敢開黑店的,除了你還有誰?”

素來就知道她的想法與眾不同,這一整條街,所有的店名都中規中矩,只有這一家不一樣。

拾歡笑了笑,“我可是正經生意人!”

“你的品寶軒經營的有聲有色,所有的銀子呂不周都替你收著呢。”簡寒之說道。

“他哪裏是替我收著,恐怕早就給我花光光了!”不過轉念想了想,當初她拿了呂不周那麽多的藥也沒有付過銀子,權當是還給他好了。

“小八,你終於回來了!”龍允一進門,便哀嚎。那日不小心中招了,等他緩過神來,拾歡早就不見了。

小八?

簡寒之眉頭微皺,看著這一臉絡腮胡子的人。

不過他註意到,他走路的時候基本沒有聲音,呼吸深重,看來也是一位高手。

不過為什麽會在拾歡的客棧中呢?而且看起來好像與拾歡很熟的樣子。

“沒事麻煩你出去把門帶上,我累了。”這龍允,每次都碎碎念,拾歡可不想聽他說那麽多。

拾歡一回到忘憂城,秦未澤就收到了消息,可是當他知道她是與簡寒之一同回來的時候,硬生生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鮮血順著手掌流淌下來,看著那一滴滴的鮮血,秦未澤突然間笑了,那邪佞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魏達,去給忘憂城內所有的商鋪發帖子,就說本王要好好地招待一下他們!”

魏達頷首,出去辦事了。

他之所以可以放任她逃離這麽久,是因為她的身邊一直沒有其他的男人出現。他決不能容忍有任何人覬覦她,也不會允許她喜歡上任何人。

她的心,她的人,他都勢在必得。

拿到帖子的時候,拾歡的眉頭便皺得很緊,沒有松開過。

去還是不去?

想了想,拾歡突然間把那帖子扔給了龍允。

“你去!”拾歡指了指那帖子說道。

龍允打開看了看,瞬間兩眼放光,“我就知道小八最夠意思,寧王爺的寶貝一定很多,我肯定按時到場。”

一旁的簡寒之眉頭皺的很緊,秦未澤這一年多來表現的十分正常,完全忘記了拾歡這個人。而且楊若依因為生下了孩子,皇上把她封為秦未澤的側王妃。

一切按部就班,就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才對。

可是簡寒之也擔心,萬一秦未澤看到拾歡之後恢覆了記憶怎麽辦?

所以當他聽到拾歡說不去的時候,心裏是十分高興的。不去也好,這樣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第二日,眾人紛紛前往寧王爺的府邸,前去拜會。雖然忘憂城是獨立的存在,可是寧王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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