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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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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跡部別墅合宿的第一日就算是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起碼在別人眼裏是這樣的。

麥子也終於是舒了口氣,施施然睡覺去了。

[都這樣了,相信他們就沒機會解除那個誤會了吧?]

可就在第二天,麥子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看見她追了很久都沒追到的男神手冢國光身邊坐著真女主·中田信子小姐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朝倉桑,你還好吧?”

麥子聽見青學網球部大石秀一郎的擔憂的聲音,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臉。

“大概是昨天有點運動過量,今天腳還是有點不舒服。”

麥子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僵硬地露出一個笑容,幹巴巴地說。

“那,朝倉桑要註意休息啊,跡部這裏好像有紅藥酒什麽的,需不需要我幫你向管家拿?”

大石秀一郎不愧對他的保姆稱號,一邊說著,一邊起身。

“不,不用了,我想,少走點路應該就可以了,其實,也沒那麽嚴重。”

麥子說完,不等大石的反應,就坐到了距離手冢和中田信子談話較近的位置,裝模作樣地開始用餐,然後,正大光明地偷聽他們的對話。

“手冢君還記得我嗎?我是中田信子,我在囯一的時候有采訪過你的,當時你還幫過我。”

[死女人,你不是已經有芥川慈郎了麽?怎麽又來和我們國光套近乎!滾開!給我滾開!]

麥子緊緊地捏住手裏的勺子。

“那,那個,朝倉桑要是真的腿很疼,要不今天就留下來休息吧?比賽結果我可以回來告訴你的。”

大石秀一郎坐在朝倉麥子的對面,吞吞吐吐地說。

麥子擠出一個笑容。

“不用了,大石君,我可以的。”

“啊。”

[哼,我家男神就是高冷,凍死你!凍死你凍死你!]

“從那次采訪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面呢,說起來,我還沒有認真地謝過你呢,手冢君,當時,真的很感謝!”

[哼,虛偽!你這個死女人心裏指不定還怎麽罵我們國光沒有把手帕給你的事情呢!]

“不用謝。”

[就是這樣!男神!請保持你高貴冷艷的形象!千萬不要就範!]

“其實我一直都有關註手冢君呢,你從囯一開始,在中學網球屆就一直大放異彩,你們學校的《青春志》做過很多期關於你的專訪呢!”

[哼,自然!在本小姐的提議下,《青春志》所有人都把國光往男神的方向推,不要有太多人崇拜他!]

“過講了。《冰帝志》,我也有在看,寫得很好。”

聽到手冢說這句話,麥子的眼神暗了暗。

當然有在看。

可以說,《冰帝志》是手冢國光能接觸到的唯一和他暗戀的女生中田信子有關的東西了,他怎麽能不緊緊抓住?

麥子記得,在小說裏的後半段,女主角和男主角終於捅破了窗戶紙,男主邀請女主到他家裏去。

那時,女主遭到了男主全家人的歡迎,並且,登堂入室——這裏的“室”,指的是手冢國光的臥室。

麥子記得,小說中的描寫是:

【信子走進房間,環視了一周。

[果然,和我想象中國光的房間一模一樣呢。]

幹凈,整潔,沒有絲毫多餘的東西,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臥室主人的嚴以律己。

床頭掛著釣魚竿,桌子上擺著網球部的集體照,墻上貼著每周計劃表和每學期計劃表。

信子仔細地看了看這兩張寫得滿滿的紙,不禁咋舌。

[學霸的世界,和我們普通人果然不一樣啊。。。]

然後,她看見了一行特別的小字在那張每周計劃表上:

『閱讀《冰帝志》』

信子看了看這張計劃表的羅列時間,是上個學期的計劃——那時,他們還沒有重逢。

信子突然之間產生了一個讓她覺得可能自作多情的念頭:

難道自從第一次相遇,他就已經開始,默默收集她的東西,就像那時還沒有產生誤會的自己一樣?

這個念頭讓她覺得竊喜,卻又怕自己空歡喜。

這時,手冢拿著母親切好的水果端了上來,發現信子正在看他寫的計劃表。

他平靜地把果盤放到寫字臺上,站在信子的身後,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憑借自己的身高和手臂長度,指著那行『閱讀《冰帝志》』的文字,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

“你是在看這裏嗎?”

信子詫異地擡起頭。

“你怎麽知道我在看哪裏?”

手冢的嘴角呈現出一個柔和的線條。

“看了那麽多期《冰帝志》,早就知道你是個擅長從任何地方找到八卦的人了。整張紙,除了這裏,沒有別的我覺得能讓你看那麽就的東西了。”

信子心中確信,她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可又希望,能聽到手冢親口告訴她。

她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問道:“你居然會看這種八卦雜志?”

手冢嘆了口氣,他已經明白信子想聽到的答案是什麽了。

他拉著她,走到寫字臺前,寫字臺的下面,放著一個裝滿了書的塑料箱子。

這種塑料箱子,信子家裏也有。因為書太多了,書架上放不下,可有些書又不能說它沒用,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看的,不能放到閣樓裏去也不能賣掉,就會疊好放到箱子裏,把它們放在自己隨手可以找到的地方。

手冢掀開了箱子的蓋子,退後幾步,給信子騰出了一個位子。

信子往前站,看見了箱子裏面的東西——那是她從囯一入部開始,所有的《冰帝志》,擺在面上的,就是她寫的第一篇報導的那一期,也就是寫手冢的那一期。

信子覺得,自己的心“嘭”的一聲,就變成了棉花糖。】

……

……

“朝倉桑?朝倉桑?”

麥子聽到聲音,回過神來,向擔憂她的大石表示,她很好,沒有問題,接著聽他們的談話。

也許,是因為手冢的回答也出乎了中田信子的意料,她也楞了許久。

再接下來和手冢說話的時候,語氣軟下來不少。

這也讓麥子警鈴大作。

“兩年的時間,我看到了手冢君不小的變化呢!不知道手冢君願不願意再次地接受我這個《冰帝志》小記者的采訪呢?”

[果然不懷好意!]

麥子再也沈不住氣了,轉過去插話。

“要采訪,也該是我們《青春志》采訪手冢吧?中田桑作為冰帝的一員,在冰帝和青學的比賽中不采訪冰帝的成員而來采訪我們青學的人,這樣,不好吧?”

傳媒界有個不成文規定就是“成王敗寇”。

記者采訪的人,一定是勝利者,或者是話題人物。

你沒看那些報紙的采訪,訪問的都是比賽的冠軍、勝利者,獎杯的獲得者、提名者,誰會去采訪一群loser呢?

因為沒有人願意看失敗者的嘴臉。

如今,中田信子選擇采訪青學的人,是不是意味著她不看好自己學校的隊伍呢?

麥子所要向眾人傳達的,就是這樣一個信號。

[一個不熱愛自己學校的人,一個在冰帝卻得罪“冰帝之王”的人,想必,這次回去以後,中田信子就不會好過了。]

麥子的眼睛不經意間掃過了同樣坐在餐桌上用餐的冰帝的芥川櫻和遠山桃。

然而,對面這個人,卻給了自己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們冰帝,註重的是實力。不論是我,還是我們冰帝的網球部,都承認手冢君是有實力的人,而有實力的人,就能成為我們《冰帝志》的頭條。”

“我們跡部SAMA,只在意實力本身,是不會介意這種事的。”

說到這裏,中田信子停了停。

跡部景吾冷哼一聲。

“你這女人,只有在有求於本大爺的時候,才會叫本大爺SAMA。”

麥子聽這熟稔的語氣,就知道跡部景吾不會追究這件事,心裏不由的失望。

[不是有很多小說都說跡部是個小心眼的家夥麽?這個家夥到底是誰?!是誰!]

“至於那些不成文的規定嘛……”

“你什麽時候見我們冰帝墨守成規過?我們一向都是打破常規的人。”

中田信子的臉上露出一種極度自信的樣子,這個樣子接近傲慢,卻不惹人眼,這個樣子……像極了跡部景吾。

麥子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坐在主位的跡部景吾,又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冰帝眾人,奇妙地發現,當中田信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冰帝所有人的表情都和信子的表情是一樣的——自信,傲氣,不容置疑。

[這就像他們的雜志一樣——永遠的創新,永遠的走在前列,永遠堅信自己是第一。]

[這種自信,真的是,太討厭了!]

麥子很像催眠自己,剛才心中的那股感情是對中田信子的嫉妒,可是她很清楚,這不是嫉妒,是羨慕和憧憬。

她多麽希望有一天,《青春志》也有這樣的光景。

“所以,手冢君?你的意思是?”

中田信子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

“如果是采訪,我接受。”

麥子聽見自家男神,這麽回答道。

麥子有些灰心,明明已經阻止了他們的相互靠近,為什麽他們還是在縮短著彼此的距離?!

她突然之間有些懷疑,攻略手冢國光這個任務,她到底能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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