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的話，一字一句打在我的心裏，眼裏是濕潤讓自己停止再胡思亂想，停止想要去要求解釋的所有心思，將手裏的短劍慢慢的插回劍鞘，轉身的瞬間抹掉了那不經意掉下的淚珠。

原來在他心裏，我只是像媽媽一樣的存在。

訓練場地裏，我瘋狂的擊打著沙包，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力氣用掉，好讓自己累的睡過去，然後不再去想他。想起曾經看見過得一句老話，得不到不如毀掉，我想我明白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不是熟悉的節奏，讓我沒有回頭的欲望。

“婭司，恭喜你，正式成為我們汪家的一員。”汪岑的聲音打破了我的節奏，停下來轉過身，有些疑惑的望著他，“我的指數為零了？為什麽？”

汪岑將放在一旁的水和毛巾遞給了我，緩緩開口，“雖然你和黎簇的關系斷了，可是如今的你不會危及汪家，也不會成為吳邪的人，所以你只會是汪家人。”接過了水和毛巾，沒有開口吐槽他的想法，我現在沒有心情回答他的話。

我可以自由進出基地，可依然還是用特殊的方式離開。今天是小孩的生日，當初在那座小城市裏過平凡人生的時候，我曾經答應過他，要陪他過以後的每一次生日，可如今，他的身邊已經沒了我的位置。

我在吳山居淘到了一把匕首，很是精小鋒利，也很適合他，將它帶回去是一時的沖動，可是如何將禮物給他卻成了我現在最大的難題。默默的收起來，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想起當初陪在他身邊，跟著他偷偷的從教室後門溜走，一被發現，就不管不顧的向外奔跑，有時也要拉著蘇萬，去操場賞鑒學校的女生，癡迷於沈瓊的蘇萬，總是一副想看又要為沈瓊守身如玉的模樣。每次在這種時候，我總會突然現身，嚇得他們從此對操場看女生的行為有了心裏陰影。我第一次知道小孩有幽閉恐懼癥，是源於他父親又一次喝醉在家與黎簇發生了爭吵，也許是為了讓自己不再動手打人，他父親選擇懲罰的方法就是將黎簇關在那個漆黑的小屋子，不管黎簇如何痛哭哀求敲著門，喝醉的父親也沒有心軟。我來到他的身邊，環抱住那個不停顫抖的身體，用我不怎麽溫暖的懷抱來安慰這個陷入害怕的小孩，也許是我心軟，也許是他泣不成聲的喚著我的名字，也許是那在黑暗裏緊緊抱住我的雙手，我將小孩納入了我的所有物裏，他成了我的小孩。

我漸漸換上屬於這個時代的服飾，陪著他去游樂，胡鬧。陪著他去做很多他沒有嘗試的事情，陪著他去戰勝屬於他的恐懼，聽著他屬於少年的煩惱。有時他會牽著我的手，帶我去感受屬於這個時代的神奇，他說，他不想在他回頭望見我時，是我與人群格格不入的樣子，在他的心裏，我好像擠掉了蘇萬的位置，又好像是創造了一個新的領域，但那時的我，不懂。

“婭司，你願意留下來，做一個普通人，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我願意”

“你真的喜歡我嗎？”慶祝完甜甜蜜蜜生日之後，沈瓊還是忍不住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黎簇的表情有一剎那的停頓，轉眼便綻開了微笑，

“當然。”

“那婭司姐呢？你不愛她嗎？”沈瓊的眼裏充滿了期待和害怕，

“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和她的關系。”黎簇一直研究著沈瓊送的禮物，放佛毫不在意這個話題，又像是在逃避什麽。

“那如果我只是沈瓊的話，你會喜歡我嗎？”黎簇漸漸擡起頭，

“我，我不知道……”

“會”

沈瓊轉過頭，逼近黎簇“和蘇萬絕交，你願意？”

“做一個平庸的人，過無聊的人生，你願意？”

“我願意。”

汪家的基地並不大，活動的範圍也很小，遇見是在所難免的，看著面前二人牽著手，甜蜜的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的內心還是不停的冒著酸水。撇了一眼便不再看他，直直的走過，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只是在擦身而過的時候，還是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他，是我出去時候路過遇見，買回來的那種大電池的遙控賽車。

“人總還是要學會面對，分手禮物，黎簇。”他一接過，我便轉身離開，放佛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麽的不在意，又有一些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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