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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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的眼眸閃過淡淡的異色，醉人紫意漸深，失笑道，“你在胡說些什麽呢？傻小子，真是醉了。”
維納德卻沒上他的當。
維納德紫色的眼眸怔怔的盯著他，認真的問道，“爸爸，您絕對不是銀色魔王對不對？”
傑瑞:“……”
我是不是銀色魔王，不都是你的父親嗎？
維納德認真的神情容不得玩笑，他眼眸中的哀求和脆弱讓人心痛，傑瑞看著愛子這樣的眼神，忽然就不想裝了。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銀色魔王，他就不認父了嗎？
他的笑容收斂起來，俊秀文雅的面龐帶著書卷氣，眼神卻非常冷——一種高高在上被觸怒的冰冷嚴厲。
他註視著維納德，同樣認真的說道:“如果是呢？”
——如果是，我的兒子，你是不是就要為了所謂的大義，背叛從小愛護你長大的父親？
“爸爸，您在騙我對不對……？”維納德眸中微弱的希望頃刻間支離破碎，他哀求的看著傑瑞，輕聲祈求。
可在傑瑞回答之前，他就急忙低頭，強撐著笑道，“爸爸對不起，我不該胡思亂想的，爸爸居然跟我開這種玩笑……”
他笑起來，從湖邊站起，渾渾噩噩的向外走去，“我果然喝醉了，爸爸我先回去休息了……哈哈，沒想到這麽快就醉了……”
他笑著，眼睛卻像要哭出來。
傑瑞坐在湖邊輕輕瞇起眼睛，紫眸中一片冰冷暗沈，心中憋堵壓抑極了。
他壓抑著心中怒火，陰沈的低聲問道，“我是銀色魔王，這件事很難接受嗎？”
“你怎麽可能是銀色魔王！”維納德回頭，紅著眼睛怒吼。
——你是銀色魔王，那我是什麽？我又算什麽？
“——你不是！”
“你是我的爸爸，迷砂王國的駙馬！……僅此而已。”
不知不覺間，維納德的眼淚已經掉出來，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冷冷的看了傑瑞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心亂如麻。
傑瑞深吸一口氣，輕輕打了個響指，下一刻維納德就站在了他的身邊。
傑瑞道，“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能從我眼前離開。
坐下吧。”
維納德抿緊了唇，倔強的挺著脖子，不肯坐。
於是傑瑞站了起來，站在維納德面前。
青年的維納德，比傑瑞還要稍高一點，傑瑞認真打量著眼前倔強的兒子，心裏真是欣慰心酸又難受，堪稱百般滋味在心頭。
這種感覺對於“傑瑞·奧索卡那”來說非常熟悉，但對於“銀色魔王傑瑞”來說，卻新奇極了。
他微微一笑，感慨的道，“你長大了……”
維納德沒有說話。
傑瑞繼續道，“可在我眼裏，你還是一個小孩子。我仿佛還能看見，你搖搖晃晃的學習走路，像一只小小的笨鴨子。不小心摔倒了，就會抱著我的腿哭。
哭的特別的醜，鼻子眼睛和小臉，紅彤彤的皺皺的一團。
雖然你現在長大了，我眼中的你，卻依舊是很久以前摔一跤就恨不得哭的天塌地陷的小娃娃。”
維納德:“……”
……還能好好的探討人生嗎？這個時候扒黑歷史幾個意思？(▼皿▼#)
“我是你的父親，親眼看著你一點點長大，即使我對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也不會想要傷害你。”
傑瑞道，“魔族降臨，成為魔王之子，不是很好嗎？
到那時候，還有誰會比你的地位更高？
維納德，爸爸把這個世界送給你，你不高興嗎？”
他輕輕嗤笑一聲，輕蔑道，“一個國家算什麽，到時候你想留著就留著就是了，直接成為這片大陸的主人，豈不是更加爽快？”
“……可那時候的法爾蘭大陸，就已經不是我所熱愛的大陸了。”維納德說，眼淚幾欲掉下，哽咽道，“我不想成為這片大陸的主人，我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如今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有慈愛的爸爸，溫柔的媽媽，美麗的姐姐，還有護短的舅舅，嚴厲的姑姑，以及可以當偶像崇拜追逐的強大的姑父。我還有那麽多可愛的國民——我的生活如此幸福，為什麽想要改變？
爸爸，我愛這片土地，愛我的家園，愛我的國家，也愛這個世界上美麗的種族。
我愛它們，媽媽也愛它們。
如果黑暗世界侵入光明世界……這些就全都毀了。
爸爸，……我們就當，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放棄好不好？
您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說出去！”
“愚蠢，沒用，天真！”傑瑞陰沈道，心裏氣得要命。
作為魔王的兒子……這麽沒志氣！
而且，你爸作為黑暗世界的魔王做這事才是正經好嗎？！你個傻孩子別忘了自己是誰兒子啊！
作為魔王之子……跟我說守護光明世界寶貝兒你真沒逗我？？這麽專心的唱反調……
傑瑞早有預感，但當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說不出的憋屈。
更何況……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傑瑞道，“我是黑暗世界的魔王，肯定是要打開通道的，即使只是為了回去。
我的兒子，別忘了，你的爸爸是魔王，你真正的家，在黑暗世界。
如今通天塔開啟，法爾蘭大陸剛好陷入虛弱期，而我的力量經過萬年的休養也恢覆到了能夠動用的程度，計劃，也可以開始了。
在此之前，你就先好好休個假吧，好孩子不要再跟爸爸淘氣了，爸爸很快就接你回來。”
他沒好氣的說，一個圓圓的空洞在維納德面前出現，越來越大。
維納德盯著那個空洞眼瞳顫了顫，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爸爸，你的真名是什麽？”
“——傑瑞·杜安裏。”
傑瑞淡淡的說，轉眼間，那個越來越大的空洞將維納德吞噬。
“——！！”臥槽原來真的是！！
……
杜安裏，神魔大戰時期隕落於法爾蘭大陸的第一序列高位魔神——“空間之魔神”。
傳說中黑暗世界最頂級的魔神一共有十二位，對應光明世界的十二位主神。排名第三的，就是空間魔神——杜安裏。
只不過當初神王和第一魔王“黑暗”都同歸於盡了，最頂端的其他那些大哢更不用說了——第二魔神“時間”消散，歸於世界，從此再也無人真正掌控時間，第三魔王“空間”隕落——不過顯然，空間魔神並沒有如神話傳說中那樣，徹底隕落。
他又回來了。
……
其實傑瑞·安杜裏的計劃早就可以開始了——在通天塔開啟之後，他隨時都能夠打開神魔通道。只是傑瑞自己一推再推……雖然不願意，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其實……
是有些害怕那一天到來的。
害怕艾琳難以置信的眼神，害怕她可能會有的質問，害怕她傷心失望，害怕她與自己兵戎相見……
害怕……艾琳和維納德可能會有的憎恨。
如今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一種第二個靴子終於落地的解脫感覺。
傑瑞在湖邊站了許久，慢慢回了艾琳的宮殿。
艾琳在整理禮物，看到他回來笑道，“怎麽樣？他有沒有喝醉啊？”
傑瑞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摟著她的腰，貓咪一樣臉頰在她金色的柔軟發絲上輕輕磨蹭，“沒醉，我把他趕走了。真煩，這麽大了一點眼色都沒有。”
“哈哈……”艾琳笑出聲來，道，“你那麽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吃醋，也真是的！有你這樣當爸爸的嗎！”
傑瑞在她背後輕輕撫摸磨蹭，輕吻她的發絲脖頸，癢癢的引的她“咯咯”直笑，低笑道，“我不管，反正你剛剛把我趕出去了，現在得補償我……”
他一手摟著艾琳的腰，一手卻伸到她的腿下，勾起了她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艾琳驚呼一聲，摟住了他的脖子。
……
夜深人靜，艾琳疲憊的酣睡著，傑瑞靜靜地坐在床頭，紫色的眼眸定定的註視著妻子恬靜的睡顏，靜坐了許久。
而後輕輕從床上下來，空氣中無聲無息的開出一個細長的口子，傑瑞走進去，消失了。
書房中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傑瑞出現在書房裏，點亮的魔法燈，坐在書桌前。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鋪開紙張，拿起羽毛筆寫到，“致我最心愛的妻子，艾琳·阿甘左……”
一封簡短的告別信很快就寫完了，傑瑞將它小心折好塞進信封裏，細心的將它邊邊角角都壓住，輕輕放在書桌前，奇異的微笑著，“艾琳……我最心愛的姑娘，我的愛人——來殺我吧。”
他消失在書房裏，魔法燈悄然熄滅。
……
艾琳是王國的大發官，總是要看許多卷宗。她早上起來不見傑瑞奇怪了下，也沒太在意，打理好就去了書房辦公。
然後，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封信。
漂亮的信封繪了鮮紅的玫瑰，四角壓的平平正正。
“致我最心愛的妻子……？”艾琳臉頰微微一紅，美滋滋的拆開了。
裏面薄薄的的一封信，她卻越看臉色越黑，“混！蛋！”
抱著文件進來的女官詢問道，“怎麽了？殿下？”
艾琳憋屈道，“沒事！傑瑞那混蛋說佩納火山有空間元素精靈，他跑去抓精靈了！
可惡！完全把昨天答應我的事忘掉了！”
女官放下文件掩唇偷笑道，“殿下莫急，奧索卡那大師是空間大魔導，想要回來十分方便。也許下一刻就會出現在您眼前了呢。”
……
佩納火山。
佩納火山附近曾經有一道空間裂縫。有人說佩納火山最初就是魔界的火山，後來空間裂縫被修補，火山就被留在了法爾蘭。
但這道空間裂縫即使曾經被修補，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空間也是十分混亂的。
傑瑞知道，這個傳說是真的。
他站在火山口，有些留戀感慨的回頭看了一眼這片困了自己數萬年的大地，仰望著頭頂扭曲的空間，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請世界之法則見證——我以魔王傑瑞·安杜裏之名承諾，我將承認與人類艾琳·阿甘左的婚約，承認她成為我唯一的魔後，尊重她，敬愛她，與她分享我的榮光與地位。
直到傑瑞·安杜裏意識消散。”
黑色的法則之鏈纏住了他的靈魂。
——契約成立！
——法則成立！
“請世界之法則見證——我以傑瑞·安杜裏之名誓約，魔王安杜裏對魔後所有攻擊無效。”
——契約成立！
——法則成立！
“請世界之法則見證——我以傑瑞·安杜裏之名誓約，我將保守傑瑞·奧索卡那之密，制約但絕不傷害維納德·奧索卡那。五十年內，絕對歸還他的自由。”
——契約成立！
“最後，——我以主人之名命令你們，所有知曉傑瑞·奧索卡那之密的奴仆們——”他微微一笑，拉的略大的唇角露出幾分血腥的滋味，緩緩道，“——全部！立刻自裁！”
傑瑞輕輕親吻指上的婚戒，輕輕低喃，“……艾琳，我愛你。”
可我不知道他還愛不愛你……
他輕輕閉上眼睛，一個虛影從他的背後走出，由虛轉實。
失去靈魂的軀體跌進火山之中，脫離傑瑞·奧索卡那虛擬人格的真·傑瑞·杜安裏卻頭疼的扶住了額頭，斯文俊秀的臉龐微微猙獰扭曲，
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匯成簡單一句話——
“——操……！”
＃小劇場之論主人格是如何被副人格坑死的#
副人格:我發誓，艾琳是我老婆，她能提出離婚我絕不離婚！
副人格:我發誓，老婆能打我我絕不打老婆！如果我動手了，所有攻擊無效。
副人格:我發誓，老婆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可以管，但是絕不能傷害他！——包括心靈！
副人格:我發誓——
……
——魔王法則確定，世界法則見證！
……
主人格徹底醒來後:
主人格:……臥……槽……【#一臉懵逼】
主人格:呵呵噠▼_▼……
主人格:別問我是怎麽死的，我是被自己坑死的。【#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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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德卻沒上他的當。
維納德紫色的眼眸怔怔的盯著他，認真的問道，“爸爸，您絕對不是銀色魔王對不對？”
傑瑞:“……”
我是不是銀色魔王，不都是你的父親嗎？
維納德認真的神情容不得玩笑，他眼眸中的哀求和脆弱讓人心痛，傑瑞看著愛子這樣的眼神，忽然就不想裝了。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銀色魔王，他就不認父了嗎？
他的笑容收斂起來，俊秀文雅的面龐帶著書卷氣，眼神卻非常冷——一種高高在上被觸怒的冰冷嚴厲。
他註視著維納德，同樣認真的說道:“如果是呢？”
——如果是，我的兒子，你是不是就要為了所謂的大義，背叛從小愛護你長大的父親？
“爸爸，您在騙我對不對……？”維納德眸中微弱的希望頃刻間支離破碎，他哀求的看著傑瑞，輕聲祈求。
可在傑瑞回答之前，他就急忙低頭，強撐著笑道，“爸爸對不起，我不該胡思亂想的，爸爸居然跟我開這種玩笑……”
他笑起來，從湖邊站起，渾渾噩噩的向外走去，“我果然喝醉了，爸爸我先回去休息了……哈哈，沒想到這麽快就醉了……”
他笑著，眼睛卻像要哭出來。
傑瑞坐在湖邊輕輕瞇起眼睛，紫眸中一片冰冷暗沈，心中憋堵壓抑極了。
他壓抑著心中怒火，陰沈的低聲問道，“我是銀色魔王，這件事很難接受嗎？”
“你怎麽可能是銀色魔王！”維納德回頭，紅著眼睛怒吼。
——你是銀色魔王，那我是什麽？我又算什麽？
“——你不是！”
“你是我的爸爸，迷砂王國的駙馬！……僅此而已。”
不知不覺間，維納德的眼淚已經掉出來，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冷冷的看了傑瑞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心亂如麻。
傑瑞深吸一口氣，輕輕打了個響指，下一刻維納德就站在了他的身邊。
傑瑞道，“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能從我眼前離開。
坐下吧。”
維納德抿緊了唇，倔強的挺著脖子，不肯坐。
於是傑瑞站了起來，站在維納德面前。
青年的維納德，比傑瑞還要稍高一點，傑瑞認真打量著眼前倔強的兒子，心裏真是欣慰心酸又難受，堪稱百般滋味在心頭。
這種感覺對於“傑瑞·奧索卡那”來說非常熟悉，但對於“銀色魔王傑瑞”來說，卻新奇極了。
他微微一笑，感慨的道，“你長大了……”
維納德沒有說話。
傑瑞繼續道，“可在我眼裏，你還是一個小孩子。我仿佛還能看見，你搖搖晃晃的學習走路，像一只小小的笨鴨子。不小心摔倒了，就會抱著我的腿哭。
哭的特別的醜，鼻子眼睛和小臉，紅彤彤的皺皺的一團。
雖然你現在長大了，我眼中的你，卻依舊是很久以前摔一跤就恨不得哭的天塌地陷的小娃娃。”
維納德:“……”
……還能好好的探討人生嗎？這個時候扒黑歷史幾個意思？(▼皿▼#)
“我是你的父親，親眼看著你一點點長大，即使我對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也不會想要傷害你。”
傑瑞道，“魔族降臨，成為魔王之子，不是很好嗎？
到那時候，還有誰會比你的地位更高？
維納德，爸爸把這個世界送給你，你不高興嗎？”
他輕輕嗤笑一聲，輕蔑道，“一個國家算什麽，到時候你想留著就留著就是了，直接成為這片大陸的主人，豈不是更加爽快？”
“……可那時候的法爾蘭大陸，就已經不是我所熱愛的大陸了。”維納德說，眼淚幾欲掉下，哽咽道，“我不想成為這片大陸的主人，我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如今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有慈愛的爸爸，溫柔的媽媽，美麗的姐姐，還有護短的舅舅，嚴厲的姑姑，以及可以當偶像崇拜追逐的強大的姑父。我還有那麽多可愛的國民——我的生活如此幸福，為什麽想要改變？
爸爸，我愛這片土地，愛我的家園，愛我的國家，也愛這個世界上美麗的種族。
我愛它們，媽媽也愛它們。
如果黑暗世界侵入光明世界……這些就全都毀了。
爸爸，……我們就當，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放棄好不好？
您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說出去！”
“愚蠢，沒用，天真！”傑瑞陰沈道，心裏氣得要命。
作為魔王的兒子……這麽沒志氣！
而且，你爸作為黑暗世界的魔王做這事才是正經好嗎？！你個傻孩子別忘了自己是誰兒子啊！
作為魔王之子……跟我說守護光明世界寶貝兒你真沒逗我？？這麽專心的唱反調……
傑瑞早有預感，但當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說不出的憋屈。
更何況……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傑瑞道，“我是黑暗世界的魔王，肯定是要打開通道的，即使只是為了回去。
我的兒子，別忘了，你的爸爸是魔王，你真正的家，在黑暗世界。
如今通天塔開啟，法爾蘭大陸剛好陷入虛弱期，而我的力量經過萬年的休養也恢覆到了能夠動用的程度，計劃，也可以開始了。
在此之前，你就先好好休個假吧，好孩子不要再跟爸爸淘氣了，爸爸很快就接你回來。”
他沒好氣的說，一個圓圓的空洞在維納德面前出現，越來越大。
維納德盯著那個空洞眼瞳顫了顫，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爸爸，你的真名是什麽？”
“——傑瑞·杜安裏。”
傑瑞淡淡的說，轉眼間，那個越來越大的空洞將維納德吞噬。
“——！！”臥槽原來真的是！！
……
杜安裏，神魔大戰時期隕落於法爾蘭大陸的第一序列高位魔神——“空間之魔神”。
傳說中黑暗世界最頂級的魔神一共有十二位，對應光明世界的十二位主神。排名第三的，就是空間魔神——杜安裏。
只不過當初神王和第一魔王“黑暗”都同歸於盡了，最頂端的其他那些大哢更不用說了——第二魔神“時間”消散，歸於世界，從此再也無人真正掌控時間，第三魔王“空間”隕落——不過顯然，空間魔神並沒有如神話傳說中那樣，徹底隕落。
他又回來了。
……
其實傑瑞·安杜裏的計劃早就可以開始了——在通天塔開啟之後，他隨時都能夠打開神魔通道。只是傑瑞自己一推再推……雖然不願意，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其實……
是有些害怕那一天到來的。
害怕艾琳難以置信的眼神，害怕她可能會有的質問，害怕她傷心失望，害怕她與自己兵戎相見……
害怕……艾琳和維納德可能會有的憎恨。
如今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一種第二個靴子終於落地的解脫感覺。
傑瑞在湖邊站了許久，慢慢回了艾琳的宮殿。
艾琳在整理禮物，看到他回來笑道，“怎麽樣？他有沒有喝醉啊？”
傑瑞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摟著她的腰，貓咪一樣臉頰在她金色的柔軟發絲上輕輕磨蹭，“沒醉，我把他趕走了。真煩，這麽大了一點眼色都沒有。”
“哈哈……”艾琳笑出聲來，道，“你那麽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吃醋，也真是的！有你這樣當爸爸的嗎！”
傑瑞在她背後輕輕撫摸磨蹭，輕吻她的發絲脖頸，癢癢的引的她“咯咯”直笑，低笑道，“我不管，反正你剛剛把我趕出去了，現在得補償我……”
他一手摟著艾琳的腰，一手卻伸到她的腿下，勾起了她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艾琳驚呼一聲，摟住了他的脖子。
……
夜深人靜，艾琳疲憊的酣睡著，傑瑞靜靜地坐在床頭，紫色的眼眸定定的註視著妻子恬靜的睡顏，靜坐了許久。
而後輕輕從床上下來，空氣中無聲無息的開出一個細長的口子，傑瑞走進去，消失了。
書房中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傑瑞出現在書房裏，點亮的魔法燈，坐在書桌前。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鋪開紙張，拿起羽毛筆寫到，“致我最心愛的妻子，艾琳·阿甘左……”
一封簡短的告別信很快就寫完了，傑瑞將它小心折好塞進信封裏，細心的將它邊邊角角都壓住，輕輕放在書桌前，奇異的微笑著，“艾琳……我最心愛的姑娘，我的愛人——來殺我吧。”
他消失在書房裏，魔法燈悄然熄滅。
……
艾琳是王國的大發官，總是要看許多卷宗。她早上起來不見傑瑞奇怪了下，也沒太在意，打理好就去了書房辦公。
然後，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封信。
漂亮的信封繪了鮮紅的玫瑰，四角壓的平平正正。
“致我最心愛的妻子……？”艾琳臉頰微微一紅，美滋滋的拆開了。
裏面薄薄的的一封信，她卻越看臉色越黑，“混！蛋！”
抱著文件進來的女官詢問道，“怎麽了？殿下？”
艾琳憋屈道，“沒事！傑瑞那混蛋說佩納火山有空間元素精靈，他跑去抓精靈了！
可惡！完全把昨天答應我的事忘掉了！”
女官放下文件掩唇偷笑道，“殿下莫急，奧索卡那大師是空間大魔導，想要回來十分方便。也許下一刻就會出現在您眼前了呢。”
……
佩納火山。
佩納火山附近曾經有一道空間裂縫。有人說佩納火山最初就是魔界的火山，後來空間裂縫被修補，火山就被留在了法爾蘭。
但這道空間裂縫即使曾經被修補，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空間也是十分混亂的。
傑瑞知道，這個傳說是真的。
他站在火山口，有些留戀感慨的回頭看了一眼這片困了自己數萬年的大地，仰望著頭頂扭曲的空間，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請世界之法則見證——我以魔王傑瑞·安杜裏之名承諾，我將承認與人類艾琳·阿甘左的婚約，承認她成為我唯一的魔後，尊重她，敬愛她，與她分享我的榮光與地位。
直到傑瑞·安杜裏意識消散。”
黑色的法則之鏈纏住了他的靈魂。
——契約成立！
——法則成立！
“請世界之法則見證——我以傑瑞·安杜裏之名誓約，魔王安杜裏對魔後所有攻擊無效。”
——契約成立！
——法則成立！
“請世界之法則見證——我以傑瑞·安杜裏之名誓約，我將保守傑瑞·奧索卡那之密，制約但絕不傷害維納德·奧索卡那。五十年內，絕對歸還他的自由。”
——契約成立！
“最後，——我以主人之名命令你們，所有知曉傑瑞·奧索卡那之密的奴仆們——”他微微一笑，拉的略大的唇角露出幾分血腥的滋味，緩緩道，“——全部！立刻自裁！”
傑瑞輕輕親吻指上的婚戒，輕輕低喃，“……艾琳，我愛你。”
可我不知道他還愛不愛你……
他輕輕閉上眼睛，一個虛影從他的背後走出，由虛轉實。
失去靈魂的軀體跌進火山之中，脫離傑瑞·奧索卡那虛擬人格的真·傑瑞·杜安裏卻頭疼的扶住了額頭，斯文俊秀的臉龐微微猙獰扭曲，
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匯成簡單一句話——
“——操……！”
＃小劇場之論主人格是如何被副人格坑死的#
副人格:我發誓，艾琳是我老婆，她能提出離婚我絕不離婚！
副人格:我發誓，老婆能打我我絕不打老婆！如果我動手了，所有攻擊無效。
副人格:我發誓，老婆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可以管，但是絕不能傷害他！——包括心靈！
副人格:我發誓——
……
——魔王法則確定，世界法則見證！
……
主人格徹底醒來後:
主人格:……臥……槽……【#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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