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神卻表示，他想知道。

“因為十年前你犯的事，當年你一走了之，湯教練因為管教不力，被省體校開除了，沒了工作他只能去打臨時工，掙的錢勉強糊口，再加上他對自己沒有看好你和何輝十分愧疚，這十年一直都受著嚴重的心理折磨，豈能不老？”

嚴明順冷眼看著他。

他並沒有說假話，當年的國際影響那麽大，徐朗抓不到，f省隊就把氣撒到了湯教練頭上，二話不說就開了他。

湯教練自己打臨時工養家，還會擠點錢給何輝的家人寄過去，因為他覺得是他沒有管教好徐朗，才讓何家失去了一個兒子。

生活壓力和心理折磨，讓這個漢子的身體垮得很快。

“我還跟你說，湯教練去年檢查出了胃癌，已經晚期了，可他沒有錢治療，只能等死，就在三天前，湯教練在家裏去世了，臨死前他托我見到你時，一定要問你清楚你當年殺何輝的真實原因，這樣他死也能瞑目了！”

徐朗面上的肌肉不斷抽搐，心情澎湃。

他不相信嚴明順的話，湯教練的身體比牛還結實，一餐能吃三大盆飯，怎麽可能得胃癌？

一定是騙他的！

嚴明順從包裏取出了湯教練的診治報告，遞了過去，“你自己看看吧，我嚴明順還不至於拿人命開玩笑。”

除了醫療報告，還有一封湯教練的親筆信，字跡有些歪扭，可卻是徐朗熟悉的。

他死死地咬住了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教練真的死了？”徐朗看完了信，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

“對，三天前，已經火化下葬了。”

嚴明順並沒有逼徐朗，這家夥狡詐如狐，不可以逼得太緊，得慢慢等待。

過了許久，徐朗都沒有開口，房間裏只有倆人的呼吸聲。

……

“一直以來，我的夢想就是能夠參加世界級比賽，為國家奪得獎牌，為教練爭光，讓媽媽對我刮目相看！”

徐朗慢慢地說著，說起了他以前的訓練生涯。

看得出來，他對以前的生活很滿意，嘴角帶著笑容，神情也沒那麽陰郁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殺何輝自毀前程？湯教練說了，當年你其實是最有可能入選國家隊的。”嚴明順問。

“因為他該死！”

徐朗神情變得陰狠，低聲咒罵。

“何輝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嚴明順很好奇，實在是猜不透有什麽仇怨，會深到必須殺人？

徐朗恨聲道：“何輝他聯合那個該死的田中想害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嚴明順聽了徐朗的述說，感慨萬千。

原來何輝竟不知怎麽和島國的一位選手勾結上了，密謀要暗害徐朗，讓他以後再也無法游泳，徐朗識破了他們的陰謀，他本就肚量狹窄，一氣之下，失手把這兩人給殺死了。

之後便是徐朗的亡命生涯。

“那你當時為什麽要逃？你可以解釋的。”

徐朗諷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能解釋清楚？為了給島國交待，我肯定活不下來，不逃難道等死嗎？”

“所以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那些被你害過的女人孩子何其無辜！”

“我不害人，別人就要來害我，我只是自保，廢話別說了，落到你手裏，我沒想著活著出去，給我個痛快吧！”

徐朗面無表情，對生死似是已經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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