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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十裏紅妝出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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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五,吳貴才趕回家中。為了晴雯的嫁妝又帶了不少上好的藥材、景德鎮瓷器以及首飾等,茜雪將這些東西與以前準備的整理後,正好是三十六擡嫁妝。當茜雪將厚厚的嫁妝單,交給晴雯看時,晴雯心中的感動無法言語,只得含著眼淚拜謝兄嫂。吳貴將其扶起,笑著對她說:“妹妹,莫哭,這是做哥哥的應當做的。我們是一家人,再說你也為家裏做了不少貢獻,這些都是你應當的,安心收下倒是。”晴雯明白,這就是自己娘家,這就是哥哥給自己的底氣,對哥哥點了點頭,說:“不管怎樣,妹妹謝謝哥哥。哥哥放心,妹子一定記得兄嫂對我的好。”正所謂人心換人心,這對表兄妹,如今處得如親生兄妹已經完全一樣了,互相關心,互相幫扶。

到了婚期前一天,便是送親之日。當天銅樂齊鳴,爆竹震天,吳貴領著挑夫們挑著三十六擡嫁妝,浩浩蕩蕩嫁妝隊伍蜿蜒而去,從吳家一直延伸到田家。當頭的是放著土塊代表陪嫁田畝箱子,其次跟著百子千孫桶、雕花三屏風式鏡臺、雕花拔步床、靠背椅、三鬥房前桌、紅櫥、描紅漆龍鳳匣、條案等成套的朱漆酸枝紅木家具,後跟著景德鎮花青花瓷瓶、鬥彩牡丹花瓶等精美的各色擺設,再後面是成箱的布匹、綢緞,還有做好的八鋪八蓋的緞面棉被、四季衣服等,最後是放入箱中的成套的各色首飾和壓箱銀。這些嫁妝一出來,讓村中其餘諸人看的膛目結舌,連李大嬸和方家老太太也嘖嘖出聲,沒想到吳家能給出這麽一份相當於小官之家的嫁妝來,不過想到,晴雯嫁的是已經從六品的田大成,也就不太驚訝了。

這些嫁妝到了田家,田家諸人也感到驚訝,沒想到吳貴竟如此大方,也表示他很看重晴雯這個妹子。田家親友圍著這些嫁妝,七嘴八舌的稱讚著,又笑著要吳貴開箱亮嫁妝,吳貴在收了紅包後,也心滿意足的打開箱子,讓眾人圍觀,看到紅木箱子裏成箱的布匹、綢緞,還有滿滿當當的金銀玉飾和兩對十兩的雪花紋銀,眾人之中開始有人眼紅,手伸著想摸,都被吳貴和田大成擋開,看著氣氛有點不對勁了,田家老祖母趕緊讓吳貴鎖好箱子,收到後面新起的一進房子中去。這後面一進,是田家新蓋的,預備給田大成他們做新房的。除了三間正房外,還有左右兩邊各三間的廂房。這兩邊的廂房正好放這三十六擡嫁妝。

田家老祖父則開始招呼眾親友來喝酒,並請眾人明天迎親之時前來幫忙。眾人也都滿口答應了。

十月二十日黃道吉日這天,田大成騎著大馬,領著花橋,帶著全套的嗩吶班,吹吹打打,上吳家來娶親。吳家這裏準備了兩道門,好為難一下田大成。方正做為女方親屬也來幫忙,正好出了一個聽來的上聯:荷紅蓮開並蒂花,讓田大成對。這邊田大成的儐相裏剛好有他的好友書記官姓王名守群,只見他應聲答道:朝陽彩鳳喜迎門。眾人對此喝彩不已,第一道門順利打開。到了第二道門時,田大成知道晴雯就在裏面了,心裏很著急,偏偏裏面的茜雪讓他來首催妝詩,還不準別人代替。把田大成急的是滿頭大汗,好在這時他看見旁邊圍觀的一個小童子,這正是三歲的虎頭,穿著一襲小書生似青衫,正歪著頭看他,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了自己小時念過的詩經,對著門念了一遍《詩經。關雎》。門內諸人聽到這,覺得倒也應景,也不好再為難他,便也放行了。打開門,只看見晴雯已經頭戴雙鳳翊鳳冠,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嫁衣,上面披著符合田大成從六品官的雲霞練鵲紋霞帔,蓋上了繡著鴛鴦的紅蓋頭。

這時由媒人李大嬸將紅綢帶遞給田大成,另一頭在晴雯手上,旁邊是丫鬟安兒扶著。一起來到前廳中,吳貴和茜雪上坐,田大成和晴雯躬身拜別兄嫂。吳貴對田大成囑咐要好好善待晴雯,對晴雯囑咐要好好孝順長輩,侍奉好丈夫,二人拜領。田大成滿口答應會好好照顧晴雯,吳貴聽到保證,方前來將妹妹晴雯背上身,送上花轎,田大成躬身拜別後也跨上大馬,領著花轎回家了。後面茜雪含著眼淚,根據風俗將一盆水潑到路上。

不一會兒,到了田家。晴雯被牽著下了花轎,由安兒扶著跨過象征日子紅紅火

火的火盆、代表平安長久之意的馬鞍後,進入了田家第一進的堂屋中。田家兩老已經安然坐在上面了,順著司儀喊話,二人一拜天地、二拜祖父母、三夫妻對拜,完成了拜堂後,由田大成牽著晴雯,送到後面的新房安坐。此時,終於要到掀蓋頭的時候了,一眾儐相裏有田大成的同袍、好友,也一並起哄,想看看讓田大成等了三年娘子長什麽樣。只見田大成按捺著怦怦地的心,用稱桿挑開了蓋頭,晴雯也隨之擡頭望了一眼田大成。田大成此時已經看呆了,只見晴雯面似芙蓉,眉似遠山,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因臉上著了胭脂,更添了幾分嬌媚,此時擡頭看了自己一眼又嬌羞般的低了下去。旁觀眾人一起倒抽了口氣,對晴雯的花容月貌是大吃一驚。田大成聽了抽氣聲,反應了過來,看旁邊男性都目光灼灼的樣子,心裏有點自豪,也有點開始不舒服了,趕緊帶著眾人出去喝喜酒。

外面眾親友都一邊稱讚田大成的好福氣,一邊嫉妒的給田大成灌酒。裏面,田家老祖母帶著花兒、朵兒進來,帶著晴雯拜認留在房中的親友,如田大成的舅公之妻李孫氏,田大成的娘舅之妻周吳氏等。晴雯也一一拜見過了,奉上自己的做的荷包、手帕等作見面禮。諸位長輩見晴雯雖然美貌異常但溫和有禮,也笑著點了點頭,並給了紅包。然後,田家老祖母李氏就帶著諸親友出去吃席了。讓晴雯自己換裝休息,安兒侍候晴雯卸了鳳冠霞帔,換了一身淡紅色的曲裾儒裙,頭上插著那根葫蘆形的金簪。不一會兒,花兒也送來了一些飯菜,晴雯也隨意吃了點。

後面,田大成終於裝醉被送了進來,晴雯讓人把他扶到床上。結果等人一走,田大成就跳了起來,晴雯給了吃一驚。田大成盯著已經換裝過如出水芙蓉般的娘子說:“娘子,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喝了交杯酒吧。”旁邊,花兒早就準備好了兩杯酒,田大成拿起來,遞了一杯給晴雯,晴雯有點別扭跟田大成喝了交杯酒。然後,只見田大成一把抱起晴雯,放到床上,將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掃到一旁,自己也跳了上去。後面正是洞房花燭夜,巫山雲雨時。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由於工作繁忙,斷更了幾天,後面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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