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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吳貴探岳晴雯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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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貴雖然和茜雪商量好田家提親這件事,答應晴雯有機會時,讓她看一眼田大成。但這事卻不是很著急,所以第二天,還是按照計劃,先將糕點送到縣城的雜貨店和酒樓。然後再趕著牛車,帶著些從村裏收來的新鮮瓜果蔬菜、臘肉菜幹等,還有兩只活雞和五十個雞蛋,作為禮物,去京城榮國府後街探望自己的岳家。

到得岳家時,已經臨近午飯時分,老岳母看見吳貴前來很是開心,其時小舅子掃花正

在家中,也笑嘻嘻地幫著姐夫從牛車上卸東西下來,旁人看見方家女婿出府後還帶著東西前來看望岳家,都很是羨慕。岳母感覺很有面子,與周圍鄰居笑語了幾句就回家了。因好久未見女兒及外孫,拉著吳貴問東問西的,聽得吳貴講述新房已經蓋好,農田已經買了五畝良田,春種也已忙完了,還添置了牛車。岳母聽得女兒生活安定很是放心,就是感覺良田才五畝,有點嫌少,比起府裏其他人家實在夠不上看的。兩人聊的時候,岳丈已經給小舅子請回來了,還從大廚房帶了幾個菜回來。岳母便讓小舅子去街上打了點酒,翁婿二人邊喝邊聊,小舅子一旁做陪,岳母自己則又去自家廚房用女婿帶來東西也整了幾個菜出來。

岳丈和吳貴聊過後,知道女兒家現狀,也覺得良田太少,便問吳貴怎麽不多買點。吳貴沒提晴雯一起買田的事,只說自己和茜雪不敢把錢花光,手上想留點餘錢使,且自家勞力不足,只能量力而為。岳丈聽後,沈吟了一下,對吳貴說:“女婿啊,當初我們也沒有想到你們能出去,所以給茜雪的陪嫁都是衣物、首飾等,現在看來有點薄了。這樣吧,我給你一百兩,你幫我買上二十畝良田,其中五畝是給茜雪補的陪嫁,另外十五畝也先掛在茜雪名下,算是我添置的家業,如何。”

吳貴聽後說:“岳丈要添置家業,我只有幫忙的。哪能讓您再補嫁妝呢?這成什麽了!”岳丈說:“所謂長者賜,不可辭,你不知道嗎?”吳貴還是再三推辭,但岳父和岳母一定要補給茜雪,說這是父母給女兒的,跟吳貴不相幹。吳貴無法,只好接過岳父母給的一百兩銀子,然後說到,等買好田產後,就將田契送來。岳父母聽後,心裏也放心許多。

雙方議定,這二十畝地不一定買在紅葉村,鄰近的幾個村子就行。買好後,由吳貴幫忙佃出去,按四六分成就行,岳家只要按時收取純四成即可,農稅由佃戶負責。吃過午飯,又商定好田產之事,吳貴便急著趕回家去。老岳母卻又拿了些胭脂、香粉讓帶給女兒,還有些老岳丈從大廚房拿回來的紫菜、海魚幹等,讓他帶回去嘗鮮。吳貴怕別人看見海魚,然後說岳家閑話,便讓岳母用油紙包好,放在來時的菜筐裏,又用破麻袋蓋上,這才趕著牛車離開。

路途又捌到縣城,分別到雜貨店和酒樓去了一趟,兩邊反響都不錯,爽快將今天的帳結清,並讓他明天再接著送。然後,吳貴便直接的回家了。到了家裏,將今天收的帳和岳家給的銀子都交給茜雪,並將岳家說的置產之事告知。茜雪聽了,便明白自己父母這是在為將來出府留下的後路。便讓吳貴縣城時,抽空找好的牙子打聽好再出手,村中還是保密為好。吳貴聽了也點點頭,就按下不題。

兩人又商量了晴雯的事,覺得可以由吳貴以兄弟好久不見的名義,請田大成上門做客,然後讓晴雯從旁邊看一眼。吳貴和田大成兩人年齡相近,幼時也玩在一起過,不過當時田大成是孩子頭,吳貴只是個小跟班,說起來兩人間的情份也有點,所以吳貴便大大方方的到了田家,說兄弟二人好久不見,請田大成一起喝頓酒,田大成自然滿口答應。

田大成是聰慧之人,自家剛去提過親,這便喊人上門喝酒,恐怕是要給姑娘相親。於是推說,家裏還有事,讓吳貴先回,自己過會就去。等吳貴走後,又趕緊讓自家老祖母幫著刮胡子,梳頭發,配衣服。田老太太也笑呵呵的圍著孫子忙,把他打扮的神采飛揚,高大威猛的樣子,才放他出門。

田大成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的綢緞外袍,腰間紮著一根鑲玉的牛皮腰帶,腳上蹬著雙官靴。臉上也因為刮了胡子,顯出一張方正臉龐,炯炯有神的雙眼,上配著兩彎刷漆般的濃眉,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龍行虎步的向吳家走來。

吳貴看見田大萬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收拾的如此精神,也是一楞,然後明白過來,暗自有點好笑。自幼玩在一起是,就常見他威風凜凜的當孩子王的樣子,沒想到許久不見,他卻可能要變成自己的妹婿了。但他打扮成這樣,看樣子,是對自己妹子是有點上心了,難不成他見過自家妹子,吳貴開始懷疑起來。

彼時,茜雪和晴雯合力做了一桌美食,有紅燒肉、蒸臘肉、清蒸海魚、炒白菜、涼拌蘿蔔絲、醬燒豆腐、紫菜湯等,吳貴就請田大成人坐在堂屋的大桌旁,兩人邊吃邊聊些這些年各人的經歷,茜雪負責上菜,晴雯則早已避回後院了。

茜雪上菜時,打量了田大成,發現和自己上次見過時,好像變化很大,胡子沒了,也看著年輕不少,人精神多了。抿唇一笑,會意的到後院去晴雯了。茜雪看著爽利的晴雯難得一見羞澀別扭的樣子,也不好再取笑於她,便悄悄拉著她到前一進房子的後門口,向裏面偷偷打量。

晴雯看時,田大成正和吳貴說說笑笑,兩人邊喝邊聊,仔細看過,感覺人長相端正,聽其言語也是高談闊論,性格想必也是開朗大方。暗自點了點頭,不過怎麽總覺得有點眼熟呢?晴雯突然想起嫂子曾經說過他是個絡腮胡子,今天是刮幹凈了。絡腮胡子,難道是上次在縣城門口遇見的盯著自己看的那個登徒子?心裏頓時不悅起來,也沒心情再看下去,拉了下茜雪的袖子,便一起走回房中。

到了房中,茜雪看晴雯臉色不對,就細細問她,晴雯便向她說了上次縣城門口的事,茜雪也反應過來,那個登徒子好像真的是他,心裏也不太開心。對晴雯拍拍手,說:“妹子,你且安心,你年齡尚小,及笄還早,此事我們不著急。至於田大成到底怎樣?我先讓你表兄試探一下,然後考察看看再說。”“嗯,嫂子勿急,千萬不要因我這事,和田家交惡才好。”

“沒事的,你表兄辦事,你還不放心。田家兩老也是明理之人,就看這個田大成是不是明事理了。”說完,就向前院走去,把吳貴喊出來,將此事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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