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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襲人事露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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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賴媽媽就到了,老太太先讓她找府中下人做穩婆的,去寶玉房中各丫鬟都查一下。賴媽媽一聽,就明白,不過也是很詫異,畢竟寶玉太小了。因晴雯在老太太這裏,老太太先讓穩婆給晴雯查一了下,晴雯感覺很羞辱,但也沒辦法。晴雯自然沒有問題,賴媽媽帶著幾個婆子和穩婆到了寶玉房中,先將寶玉哄到老太太那裏。就將幾個貼身侍候的大丫鬟挨個檢查,襲人是頭一個,一查就出問題了。後面幾個中,碧痕也有問題。這下,問題就大發了,而周瑞家的此時因寶玉房中熱鬧,也奉太太之命過來看看。一看這個陣勢,再仔細問了下賴媽媽,知道了襲人和碧痕有問題,臉色也變了,轉過身就去向太太匯報去了。

此時的襲人瑟瑟發抖,她不知道這個事情是如何洩露的,她一向小心的啊;此外,看了眼碧痕,沒想到她也有問題,可笑自己竟一點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府裏會如何處置她,她畢竟是外面來的,沒有人會給她求情的,只能指望寶玉了。賴媽媽後來又檢查了下,幾個小丫鬟,都沒問題,將沒問題的丫鬟都訓示一下,要求她們謹守本分,不得越矩,安份呆在房中不要動。便趕緊讓幾個婆子和穩婆帶著襲人和碧痕,去向老太太匯報了。

太太知道此事後,大吃一驚,也趕緊到了老太太處。此時,寶玉已經被老太太打發到林姑娘處玩耍。沒一會兒,賴媽媽押著襲人和碧痕也到了,向老太太匯報了下,老太太一聽事實果然如晴雯據說,而且還多出一個碧痕來,讓她很是震怒。太太同樣震怒,手中緊緊抓著手帕,顫抖著聲音:“老太太。可憐我的寶玉不到十歲,就給這些狐媚子勾引壞了身子,這可怎麽辦才好?”老太太說:“匆慌!我剛才讓她們查過了,寶玉房中的狐媚子就是這兩個,其餘還好。等重重處罰了這兩個,給其他人看看,估計也就沒人敢了。”又交待道:“賴家的,你過會讓賴大拿我名貼,請王太醫過府給寶玉看一下,就說寶玉體弱要調理,請他開個方子或幾個藥膳。” “是,老太太。”賴媽媽應道。

“鴛鴦,你去林丫頭那裏,哄著他和林丫頭玩,不要出來。琥珀,你去把寶玉房中的丫鬟都叫來。”老太太吩咐好,慢慢平覆好心境,開始瞇著眼打量襲人和碧痕,想著怎麽處理這兩人。不一會兒,寶玉房中的諸丫鬟都來了,晴雯也從耳房裏出來了,老太太吩咐賴媽媽將兩人當眾打三十大板,對著眾丫鬟說:“這兩人不守規矩,勾引我的寶玉小小年紀就壞了身子,你們且看一看她們不守規矩的下場。”因為老太太恨急,所以打板的下人們也不敢暗中做假,不過其中有一人乃是碧痕的舅媽,所以碧痕受的板子看著雖然重,但傷不深只在皮表。而襲人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實打實的三十大板。從外形上看,是兩人都血流滿地的,很是嚇人。眾丫鬟看著這個場景,心中害怕不已,從此後規矩了許多。而眾人也明白是晴雯告訴老太太,才有此事的,不由覺得她心狠手辣。

等打完了板子,老太太又吩咐賴媽媽將兩人灌紅花後賣出去。碧痕家裏的父母求告了賴大管家,用銀子將其贖了出去,先安置在府外的表姐家裏,後遠遠嫁給京城周邊莊上的人。而襲人則被賣給人牙子,不知所蹤了。

而此時的晴雯也知道自己在寶玉房中,甚至在府裏也呆不下去了。不過這也裏自己想要的結果,雖然還有些危險,但能平安出去也還不錯了。果然,晚間,寶玉看不見襲人和碧痕,開始鬧起來,口口聲聲說晴雯是告密的小人,要攆晴雯走。老太太則安撫他說襲人是外面賣進來的,如今她家裏好過了,就贖她出去了。另外碧痕也是家裏說好了親事,求了恩典出去了。寶玉不太相信,很是猶疑,但一口咬定不要晴雯。老太太也沒法子,只好讓晴雯回來,另派了琥珀過去。

晴雯收拾好東西,將寶玉房中的帳冊和錢箱、物品一一點清,將接完畢,就又回到老太太院中,跟玻璃一個房間。玻璃一見面就問她:“你為什麽要告密啊?這樣會死人的,知道不?”“姐姐,這不算是告密,這事遲早得暴出來,到時我下場更難看。再說,都是大丫鬟,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貼身侍候,出了這種事,到時我的名聲還有嗎?”“說的也有理,不過,經過這回事,你在府中可是難呆了,碧痕的家裏人可是恨毒你了。”“唉!我也是為了自保,當然以為只有襲人,誰知道中間還夾帶著個碧痕啊!”

晴雯這話,自然老太太也知道了,不過一聲嘆息。過了幾天,老太太又召見晴雯,說:“你立了大功,可要什麽恩典嗎?”晴雯強壓心裏的激動,撲哧一聲跪下,說:“老太太,對奴婢恩重,奴婢為老太太做什麽都是應當的。”“嗯!”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你也不小了,對自己未來有什麽打算嗎?”晴雯小心翼翼,看著老太太有臉色說:“我只盡心侍候老太太,等到了年齡,求老太太開個恩,放我出去配個普通人,做個正室娘子就行。”老太太頗感詫異,想不到晴雯竟如此有志氣,不為府中的寶貴所迷,不由點頭又問道:“你家裏還有人嗎?”“我自幼孤苦,家裏只有表兄,前兩年也一並賣入府中做了廚子,又娶了出去的茜雪為妻,生了個侄兒。”“噢!你先下去吧。”

其實,這幾天寶玉一直在鬧騰,想找襲人回來。琥珀壓不住,只好變著法哄寶玉到林姑娘那裏玩耍,老太太又接了史湘雲來,三人一起解悶。不過,只要在老太太這裏看見晴雯,臉色立刻不好,重重哼一聲,轉過臉去。晴雯也因此,躲著他走。老太太在上面看了皺了皺眉頭,想不到襲人這麽會攏絡人心,為了她,寶玉竟把美貌苗條的晴雯看做眼中釘,罷了。晴雯不是能伏低做小的,還是打發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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