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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是十四娘,心地善良為人又好,喜愛采藥救民,就沒她治不好的病,可比那些徒有虛名的大夫強得多了。”

“那些人都有病?”袁沁指著底下那些笑得紅光滿面的男人,明擺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嘴角抽搐道。

“他們或多或少是沖著十四娘而來,但最近確實有很多人都病了,也有真心求藥的。”小二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因為他剛剛也去要了碗藥,沒病就當是強身健體。

小枝也包著被子擠到窗口,好奇的像那邊看去,時不時捂著胸口咳嗽。袁沁敲她一下,擡手將窗戶關了,只留小縫通風:“生著病呢,別吹涼了。”這小姑娘挺好玩的,要是因為傷寒病死了,豈不是可惜。

小枝正感動的望著她,若是知道她是這麽想的,估計得內傷,嘔出口血來。

知道有便宜大夫且不用銀子,袁沁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去了,還不忘將病人包嚴實了帶上,畢竟也要望聞問切的不是。小枝就這麽被她拖到施藥的攤子前,從一群男人中間擠過去,才終於見到十四娘。

“姑娘,慢慢來,容我先看看。”辛十四娘擡手讓兩位擠進來的姑娘先坐下,柔聲安撫道。

袁沁坐定,忙將小枝的手遞過去,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笑道:“她咳得很嚴重,只怕是傷及肺腑了,勞你開些藥。”原來這就是被阻撓未能飛升的白狐,果然好氣質,怪不得能登上天界。

辛十四娘拾起她手腕細細診脈,面容一派平靜,像是沒有事能讓她的表情有所變化,半晌後,淡淡的微笑道:“無事,肺火不清,憂思過重,待開些清熱止火調理內息的方子,服用幾帖藥就好了。”

拎著她包好的藥,袁沁道謝後正要告辭,一道身影迅猛的撞過來,她趕忙拉著小枝避開,那抹身影繼續朝前撲去,將藥攤子撞翻,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趴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喊疼。

於此同時,袁沁清楚的聽見那人身上有道機械式的聲音——‘開啟刷辛十四娘好感度模式,請宿主以柔弱可憐博得同情。’

驟然瞇眼,袁沁玩味一笑,先辛十四娘一步,將她扶起來,這才看清她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少女,身上穿著破破爛爛,打了不少補丁。頭發亂糟糟的也不知多久沒洗,上面插滿了稻草,在古代這可是不祥之意,也有人家過不下去要把孩子賣了,才會在頭頂插些草等人來買。

看見是她,周圍人紛紛退開幾步,掩住口鼻眉頭緊皺,像看見什麽瘟疫一般。袁沁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這只不過是個還沒成年的孩子罷了。

“對不起,對不起……”阿祿一疊聲的道歉,眼眶裏蓄滿了淚,又強忍著不掉下來,蹲下身收拾自己闖出來的爛攤子。

身體裏的機械聲又再度開口:‘請宿主盡快刷好感度,否則將有針刑懲罰。’

蹲在地上的瘦弱小身板抖了抖,將腦袋埋得更低,慌亂將撒了一地的藥材一點點拾起,又跟辛十四娘一起把藥攤子重新擺好。

“好了。”辛十四娘攔住她欲收拾碎渣片的手,輕聲安慰,“剩下的那些都不要了,你以後可千萬別再莽撞,幸而這次是我,若是旁人肯難放過你。”

阿祿點點頭,十指緊張的搓著:“姐姐,這些我會賠,要多少?”說著小心翼翼覷她一眼。

辛十四娘搖搖頭:“都是我從山上采來的,不值什麽銀子,你若執意要賠,便幫我施藥吧。”

阿祿欣喜的露出個笑容,還來不急開口,機械聲又突然出現:‘叮,獲取辛十四娘好感度+7,請宿主留下來施藥。'

笑容消失不見,額上冷汗直冒,她匆匆擺手:“是我不好,以後我用藥材賠你,對不起了……”說著急急轉身,又朝袁沁道,“謝姐姐方才扶我。”語落就要遁走。

袁沁一把拽過她,攤開一只手,笑道:“既要謝我,謝禮呢?”

阿祿呆住,小枝被自家公主不要臉的行徑驚到,慢慢將袖子遮住自己的臉,當作不認識她。

“我,我沒有銀子。”阿祿腦袋垂得愈發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管她要謝禮呢,以往就算有人發善心幫她,聽她提起謝字也有些嫌棄。

“沒事。”袁沁笑著拍她肩膀,“我也沒有銀子,正愁住不起客棧要被趕出來,就借你家住幾天如何?”

周圍人紛紛表示震驚,沒想到一挺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是個傻的,什麽人不找,偏要找這個瘟神,倒是辛十四娘欣賞的看她一眼。在周圍人厭惡的眼光下,阿祿有些哆嗦道:“我家在郊外,很破的,夜裏還有狼叫。”

袁沁佯裝怒道:“你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嫌棄我,不想給我謝禮?”

“不是的,不是的。”阿祿連連擺手,像是奇怪這好看的姐姐怎麽會這麽想。平時沒人嫌棄她就不錯了,她哪裏會嫌棄別人,“只要你不嫌我家破舊,就是一直住下去都沒有關系。”

“哦,那就打擾你啦。”袁沁滿意的點頭,朝小枝招手,“小枝,去客棧收拾東西,我們要換地方住了。”

小枝哭喪著臉:“小姐,我們哪還有東西收拾啊,都被搶光了。”

周圍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遭了難啊!有人見她容貌嬌麗,忍不住心生不軌。一搖著折扇的錦衣公子,自喻風流的靠近,被小枝攔下後,也不生氣,臉都笑出了褶子:“姑娘,不如你去我家住吧,我家有三座宅地,更有仆從丫鬟伺候,保管你舒舒服服的。”

袁沁笑睇他一眼,眼中寒光閃過,錦衣公子忽感到刺骨的寒意,表情驚駭,抖著腿後退兩步,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這是怎麽了?”見這人莫名其妙跑了,小枝誇張的拍拍胸口松口氣,有些疑惑道。

“應該是著急回家吧,畢竟他家裏這麽舒服。”袁沁邪笑,向阿祿看去,“走吧,我們沒有東西收拾了,多加一個人你不介意吧?”

阿祿輕輕搖頭,又朝辛十四娘鞠躬道歉,這才帶著兩人往家走。

64

郊外,一座破舊的房子顫顫巍巍的立在靠山處,墻面開裂的地方都用木板釘住,聽見人聲,院子裏肆無忌憚偷吃東西的動物,咻咻地竄出來。打頭的一只小鹿差點把小枝撞翻,半道上轉了個彎,尾巴後跟著一連串的小動物,一只蹦跶的白兔子落在最後。

阿祿似是習以為常,緩步進院子裏,將碰倒的玉米粒和被肯了一半的蘿蔔都收拾好,一邊向兩人解釋道:“你們別怕,這些動物只是來尋吃的,不會傷人……”說著向那看去,怕兩人以前生活富足,恐沒見過這樣混亂的場面。

話卡在半中央,半張著嘴,阿祿怔怔不語,只見袁沁手中拎了只不停撲騰腿的兔子,而小枝則一臉崇拜,見她看來,袁沁笑道:“殺了吃吧?這兩天都沒開葷。”

阿祿生來命苦,沒人敢接近她,反倒是人人喊打,如過街老鼠一樣,連小動物也敢來她家裏偷食物吃。但她一個人住在這裏也會感覺孤單,這些小動物時常來,給這個家增添了些熱鬧,她便也不排斥這些特殊的小客人。為了它們方便還會放些吃的在院子裏,寧願自己餓著去集市找些殘羹剩飯或人家不要的菜葉。

這會見她拎著兔子,還是經常來家裏的那只,有心想救,卻又不敢惹她不高興,畢竟這家裏還是第一次來了真正的客人,她不想怠慢。

阿祿臉上糾結的表情太明顯了,袁沁備感有趣,將手中兔子舉到眼前,看了半晌,在阿祿越來越緊張時,轉而扔到小枝懷裏,哼道:“放了吧,看起來瘦不拉幾的,也沒什麽肉。”

阿祿這才松了口氣,忽聞體內有聲音響起——‘叮,收集九公主好感度+2,開啟打入宮廷內部任務,請宿主賺取九公主好感度,替她烹飪兔肉。’

袁沁表情一僵,這裏統共就三個人,除了原主身份是公主外,還能有誰?系統沒有掃出她主神身份,這點她已猜到,畢竟系統是主神創出的,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被攻略啊!

阿祿全身都繃緊了,顯然是明白了系統話裏的意思,家裏來了位公主,這可是她死都不敢想的事,可這竟然真的發生了。小枝聽不見那聲音,見兩人都楞住了,疑惑的摸了摸兔子毛,將它放到地上,推推屁股,兔子往前一蹦一跳不一會便消失在草叢裏。

“我們今晚住哪兒啊,趁天沒黑趕緊收拾收拾吧!”率先打破凝固的氣氛,袁沁像什麽都沒有聽到那樣,背著手踱進屋。

屋內好歹收拾得幹幹凈凈,就是略微貧瘠了一些,一眼望去一覽無遺,除了簡單的桌椅外,也就只有一張快要塌的木床。上面的被子估計是哪戶人家丟掉不要,被她給撿回來的,樣式布料都很好,就是破了一塊,被她用些粗布給補了起來。

阿祿略顯局促的站在門口,老百姓本能的對皇室畏懼,她也不例外,更何況嘗遍了世間冷暖,她雖有些傻,心裏卻很通透,分得清哪些人該惹哪些人不該惹。

“小姐,我們真要住在這裏嗎?”小枝掃了掃周圍的環境,將凳子擦幹凈,剛要招呼公主坐下,卻見她已經坐好了,還倒了杯水兀自喝著。

“自然要住的,都已經來了。”袁沁雲淡風輕的答道。見她直楞楞的盯著自己,不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朝她遞過去,“要喝水?”

小枝楞楞接過,哇一聲哭出來:“小姐,您這樣回去,小枝一定會被打死的。”現在的公主還真有些閑雲野鶴的俠女之風,這要真喜歡上外邊的生活了,回去矯正不過來,那些宮中的禮儀可怎麽辦?

袁沁以拳抵唇,幹咳一聲道:“那就不回去了唄!”

小枝哭得更厲害了,偏偏打了個噴嚏,從鼻子裏吹出了泡,袁沁見狀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弄得她羞憤欲死。

知道被稱為小姐的必定是九公主,阿祿更緊張了,見她沒有公主架子反倒十分隨和,這才稍稍好些,忙不疊的去給兩人鋪好床,自己弄了張草席子隨便往地上一攤。到了夜間,三人吃了頓簡單的水煮菜,小枝病還沒好,嘴巴裏本來就淡得很,吃這個更是一點味都沒了,見公主眉頭都不皺一下,也不敢吭聲了,苦巴巴的繼續吞咽。

屋外狼叫聲此起彼伏,阿祿平時最怕的就是這個時候,一宿一宿的睡不著,睜著眼睛到天亮,就怕在睡夢中被狼群給吃了,卻不知為什麽,惡狼叫得再厲害也從未進過屋。這下屋內突然多了兩個人,有了安全感,聽著屋外的恐怖叫聲,她竟也沈沈睡去。

黑暗中,袁沁被吵得睡不著,將小枝搭在身上的胳膊挪開,看她睡得跟豬一樣熟,不禁啞然失笑。但想起小黑屋中被困住的人,便笑不出來了。那時她看見的決不是幻覺,他真真切切的被鎖在裏面,且每日要受鞭打之刑。究竟是誰?是誰把他困住的,目的為何?這些問題一次次在腦袋裏打轉,她卻不敢深想。

接連幾天,每日服用辛十四娘開的幾帖藥,小枝果然好轉,袁沁想起自己曾煎藥將陳楚慧弄得半死不活過,頓時汗顏,心中不由慶幸,幸好自己這次沒有去采些亂七八糟的藥,要不非得將小枝給治殘了不可。

阿祿要給每戶人家倒泔水、尿壺來賺些銀子,每日天不亮的就要出門,袁沁也不能真的白吃白喝白住,便索性跟她一塊出門,想著能幫一把也是好的。小枝以為公主只是貪玩,自己病又沒好,便隨她去了。

“袁姐姐,你穿我的衣服,真的好嗎?”阿祿瞥一眼她鶉衣百結的衣著,有些不安道。

“沒什麽不好的,你的衣服挺幹凈。”袁沁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朝她笑道,“我那件洗了穿,穿了洗,還沒你的舒服,對了,你衣服挺幹凈,怎麽頭發也不洗呢?”說著就要來拔她頭發上的草。

阿祿慌忙躲過,表情惶恐不安,重新把這些草插緊,唯唯諾諾道:“這些不可以拔掉,要不然他們就會打我,連剩下的工作也不會給我了。”

“你一直就戴著這些草,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嗎?”

“我知道。”阿祿垂下腦袋,“可他們要我戴著,我就得戴著,從小就這樣的。”

‘叮!收集九公主好感度+1,希望宿主繼續努力。’

擦!袁沁想安慰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心中暗罵,臉色也黑了下來,收起手扶額,轉而一聲不吭的趕路。

阿祿以為是自己惹她生氣了,對自己身體裏老是莫名其妙出現聲音,也很驚恐,開始以為是撞鬼了,後來才發現這個‘鬼’就在她身體裏,還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如果不按它說的做,就會有懲罰,好幾十根針紮一樣,那感覺太痛了,可她也不想去刷什麽好感度。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阿祿不像小枝那樣性子活躍,總是低垂著腦袋,稍有不對便是忙不疊的道歉,生怕惹得旁人不開心,也不會與人接觸,這會見袁沁臉色似有不對,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少頃,已趕到第一戶人家,繞過正門不去,敲了敲院後的小角門,不一會出來了個婆子,見到阿祿皺了皺眉,捏著鼻子將手中夜壺遞過去,一邊呵斥道:“今日怎來的這樣晚,要誤了事,你可一錢銀子也別想要。”

“對不起,對不起!”阿祿低眉順目的鞠躬道歉,那婆子不耐煩的猛地把門關上,她也不在意,將夜壺裏面的騷液倒進推車的木桶裏,一邊推著車繼續下一家。

袁沁跟在後頭,想伸手幫著推車,卻屢次被她誠惶誠恐的請到一邊,袁沁無法,此時天已大亮,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見到阿祿時無不遠遠避開,連帶著她身邊的袁沁也遭了嫌棄。阿祿便專挑著小道去走,這裏過路的人較少,行至最後一戶府宅大院,才將推車停下。

袁沁瞧著這宅院似與別處不同,格外清幽些,角門大開,出來了幾人,將泔水跟夜壺擡出來後,又丟了一個木箱子砰的砸在腳邊,其中一人指著箱子朝阿祿說道:“這些東西隨你怎麽處理,反正扔得遠遠就對了。”

木箱子裏面裝滿了東西都合不上,微微露出裏面的一角,赫然是一個個的木人偶,袁沁心下大驚,掀開箱子看去,見果然是雕刻精美的木人偶。其實木人偶也無甚稀奇的,犯不著她如此驚訝,可關鍵是這些木人偶通通沒有五官面孔,與她在小黑屋中拾到的那只一般無二。

小黑屋中暗無天日,她只能通過觸感分辨,這會見到這些木人偶,發飾衣著皆與她前幾個世界的打扮相似。正驚駭著,那幾人已皺眉趕人了,阿祿識趣的推著車走遠,袁沁被推得一踉蹌,同時懷裏被塞進那箱木人偶。

觀這些人的神色似是極為討厭這些東西,也不知為何,她心內突然變得有些煩悶,就像是暴風雨欲來的感覺,袁沁跟在阿祿身邊走著,一邊回頭望去,那幾人已把門關上。空蕩蕩的巷子裏,只有車軲轆推動的聲音,遠遠的似聽見這宅院裏似有人在喚公子。

“袁姐姐,阿祿要去買些吃的,你有什麽要吃的嗎?”處理完今天的工作,手捧賺到的幾文錢,阿祿這才露出個笑容,見她抱著箱子也不答話,還以為她是累著了,忙將銀錢揣到荷包裏,伸手去接。

被她打斷思緒,看著伸過來的手,袁沁笑著躲過:“我抱著就好,你要吃什麽自去買就行,不用顧忌我。”

阿祿不解道:“袁姐姐,你很喜歡這些小玩意麽,怎麽都不扔呢?”

袁沁垂眸,看著半露出箱子的一個木人偶,聲音有些飄渺:“我也不知道,興許它們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只是不能確定這是否為他所刻,有些……”

後面未盡之言哽在喉間,她害怕自己所猜想的是個錯誤,害怕他還被困在那裏面無法出來,而她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去往何處尋他。現在只期望他能夠像以前一樣,想方設法來到她身邊,她現在所能做的除了等待,便是要驗證一切有可能的線索,比如這些木人偶。

阿祿心思玲瓏,見她這般模樣便不敢打擾,揣著銀錢來到早市,多數攤販不願賣東西給她,見之便嫌惡的轟走。也有少數的淳樸農家人見她可憐,像施舍小貓小狗一樣,扔那麽一兩顆白菜蘿蔔到她腳邊。

每當如此,阿祿便感激的道謝,留下一文錢當作交換,隨後將腳邊的菜一一拾起,用自己帶來的破布包好。袁沁親眼見到,那人看著那文錢皺了皺眉,用腳踢向一邊,滾入臭水溝,阿祿也已看見,卻還是自顧自的道謝,仿若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半點不怨恨。

袁沁暗嘆逆境出人才,這麽困苦的環境卻還能成長得如此剔透,實屬難得,若是沒有配角升級系統幹涉,她定會一直這樣下去,而不是像原劇情中那樣變成暗裏藏刀的小人。

‘叮!收集九公主好感度+3,請宿主再接再厲,累積好感度值達到20,可獲得駐顏丹一顆,讓您皮膚光滑細膩有彈性。’

阿祿怔住,偏頭向她望去,不明白自己好端端怎麽讓她對自己有了好感,但這種被人關註喜歡的感覺一點都不賴,她有些害羞,臉頰都紅了,忙低下頭搓著衣角掩飾。

這次袁沁只微微嘆口氣,對好感度這回事,慢慢也就習慣了,況且對著這種面上糊塗內心卻啥都明白的人,有些好感度也很正常。

解決吃食問題,阿祿瞅見一家藥材鋪,低頭躊躇了半晌,抱緊懷裏裹著的菜,咬咬牙邁進去,還一邊交代道:“袁姐姐,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袁沁睇她一眼,旋即跟上,果然不出所料,還未進門便有人來趕。

“哪來的乞丐,滾遠點。”這家藥材鋪的雜役見兩位穿著補丁的姑娘想要進門,忙將人擋在門外,待看見其中一位姑娘的臉,就更不願意了,“阿祿,你要賒藥就去別處,別臟了我這地。”

“求求你,我賺了些銀錢,可以付錢的。”阿祿苦苦哀求,被他推嚷著退了幾步,腳下一崴差點跌倒,忽而背後被人緊緊扶住,這才穩住身體。

袁沁擋在她面前,伸出只手攤開,裏面躺著一顆小巧的紅寶石,朝這人冷笑道:“你看,這些夠不夠換你家的藥?”這可是她在那把匕首上摳下來的,只此一顆,上面刻有一個平字,像是原主的身份標志,如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但她怕惹宮裏人找來便留下了。

在門邊冷眼瞧著的掌櫃,見到這顆晶瑩貴重的寶石,眼睛蹭的發光,幾步下了臺階,搶在雜役前面。若說剛才他還有些懷疑這寶石的真假,眼下看見手持寶石的姑娘,卻是一點都不疑心了。這面容相貌定是某家落難的千金,俗話說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就算落了難,隨便漏點東西出來,那也夠他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開開眼了。

“姑娘,不知你要些什麽藥啊?”掌櫃搓搓雙手,諂媚的開口道。

袁沁把阿祿推上前,笑道:“你問她。”

阿祿不安的回頭看她:“袁姐姐,這,這個……”

袁沁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看掌櫃面容扭曲了一瞬,雙眼緊盯著寶石,硬著頭皮又向阿祿問了一遍。阿祿在身後人的示意下,挺起胸膛,大聲說道:“只要能夠治病的藥,我都需要一些。”

掌櫃內心糾結得很,但為了寶石還是咬牙道:“請兩位稍待片刻,我這就去拿藥。”說著跟雜役一塊進去,不一會就拿出了大包的藥材。

阿祿欣喜的接過,忙不疊的道謝,將手中的僅剩的四文錢遞過去。

掌櫃微笑的面容開裂,聲音不穩道:“這恐怕不夠吧,不是說拿寶石來換的麽?”說著瞥向袁沁,卻發現她已經把寶石給收起來了,還朝自己得意的笑,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袁沁自然不會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便宜給他,只不過虛晃一招,讓他自己主動拿出藥材罷了。

“那是袁姐姐的東西,是我要買藥,怎能用她的東西來換,你要是嫌不夠,那等我在賺些銀錢便給你送來。”阿祿一本正經的解釋,殊不知此刻已是火上澆油。

掌櫃氣得直吹那兩撇胡子,猛地將藥材包搶回來,卻被人橫空奪去,待看清是這個落難的千金,不由破口大罵道:“好啊,你們是故意來搗亂的吧,阿祿,以前你雙親得重病的時候,可沒少來我藥鋪拿藥,哪次記了帳了,我沒找你要也就罷了,你倒好,居然找個人來耍我。”

想起往日的事,阿祿雙眸蘊滿水光:“可你給我的是豬吃的米糠,那時我還小,分辨不出藥材的區別,一心以為真的可以救命……”

被戳穿以前做的缺德事,掌櫃臉上有些掛不住,又見袁沁像是有些功夫的,便揮著雙手趕人道:“行行行,這些藥材都給你,就當我倒黴可以了吧。”

阿祿慢慢垂下腦袋,但還是堅持不懈的把手中的四文錢遞過去,掌櫃不要,她就放在臺階上,轉而跟著袁沁緩緩走遠。

掌櫃朝兩人的背影啐一口,看見臺階上的銀錢,一腳踩過去,一股電流突然從腳底竄上去,他五官頓時扭曲,渾身如遭閃電擊中,不停的抖動,接著口吐白沫,跟得了羊癲瘋一般。雜役見了嚇一大跳,剛要扶他,他卻突然栽下去,倒地不起,半晌後才醒過來。

而施以惡作劇懲罰的某人,已站在了辛十四娘的攤位前,見到了一位圍著十四娘轉的書生氣公子。

‘叮!已掃描到馮生,請宿主立即撲向他懷裏裝柔弱,以便於獲取好感度升級。’

配角升級系統的話也正好證實了他的身份,阿祿聽到此言,默默咽口水,當作沒有聽到,轉而向辛十四娘遞上藥包,搓著衣角道:“姐姐,上次阿祿弄壞你很多藥材,這是賠給你的。”

“謝謝你了,我這裏病人增多,正好缺藥。”辛十四娘打開藥包,發現有許多珍貴的藥材,看她這幅樣子也不像買得到,怕她走了歪路,遂蹙眉道,“姑娘,你這藥材是哪裏來的?”

阿祿猛地擡眼,緊張的解釋道:“這些是掌櫃給我,也是我花銀錢買來的,真的,姐姐你信我。”對於這個心地善良、治病救人的姐姐,她一直崇敬得很,自然不希望她誤會。

莫說她,旁邊的馮生亦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十四娘,眼中滿是對她的讚賞與愛慕,卻始終恪守禮儀,未曾流露出一絲褻瀆之意。

見阿祿這麽緊張的樣子,辛十四娘笑逐顏開,如曇花一現,卻醉人心脾,馮生已是癡了。

“你這份賠禮我收下了,日後若有困難,自來尋我。”

阿祿受寵若驚的點點頭,見病人越來越多,不好再打擾下去,遂拉著袁沁擠出層層圍過來的人群。

兩人回到家,餓了一早上的小枝哇哇的撲上來,看公主安然無恙便放下了忐忑的心,但一見她身上的衣服,又苦著臉嚷道:“小姐,你怎麽穿成這樣了,這讓小枝回去可怎麽交代啊?”她那優雅貴氣的公主已風化在空中,吹成渣渣了。

袁沁放下一箱子木人偶,邪笑著扒掉她外衣,換上同樣破爛的衣服,還把臉給塗黑了,看著小枝跟烏龜似撲騰著四肢抵抗,卻怎麽都翻不過身來,只能自暴自棄的任公主收拾。阿祿在旁咯咯笑著,第一次覺得家裏這般熱鬧,不似以前那樣冰涼涼的,連小偷也不願意光顧。

夜間,袁沁躺在床上,看著桌上的箱子,怎麽都無法進入睡眠,正打算趁夜一探究竟。

窗戶突然被石子砸出砰的輕響,她迅速起身望去,見有黑影閃過,腳尖一點,便已追出。熟睡中的小枝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嘴,阿祿也一點沒醒來的跡象。

黑影速度極快,眨眼間已到了崖邊,袁沁追得吃力,他還會緩下來等等。

“你是誰?”她冷聲質問,夜風將發絲吹得飛揚。

來人背對著她,聞言緩緩轉身,臉上卻戴了個銀制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眸光閃了閃:“怎麽,連你考上主神該服從的是誰,都不清楚麽?”

總神?袁沁微微詫異,總神也稱之為創-世神,主神界便是他所創,所有主神也歸他所管,再由主神去分管各個小世界,以此類推……

可她考上的時候還未曾見過其人,便被分派到聊齋世界執行任務,他怎麽會來這裏?

像是明白她的疑惑,來人慢慢摘下面具,那容貌赫然是小黑屋中愛人的樣子,他展顏一笑,張開手臂:“寶貝,過來。”

袁沁怔住,驟然瞇眼:“你是誰?”

65

來人也是一楞,唇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似是很委屈的樣子道:“寶貝,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找到你的,快跟我回去吧,回到主神界,你就不用再繼續在這裏受苦了,快過來。”說著,看她的眼神愈發深情,表情也愈發柔和。

袁沁後退兩步,嗤笑道:“還寶貝呢?當我是三歲小孩騙不成,若是連自己的心愛之人都認不出,豈不是白瞎了他這幾個世界的陪伴,你究竟是誰,他人呢?”

聽她這麽篤定的語氣,來人臉色變了變,卻還是扯開嘴角道:“寶貝,你說什麽呢,是不是怪我派你來做任務?以後不會了,等跟我回去,以我的身份,再沒人敢為難你。”

“你說你是創-世神,可有憑證,萬一你是騙我的呢?”

來人眼中閃過欣喜,更加耐心的誘哄道:“我怎麽會騙你呢,你還記得小黑屋裏面的空白世界嗎,為了你,我才拼了命地出來的,乖,快過來我身邊。”說著朝她招招手。

“哦?”袁沁挑起一邊眉毛,緩和面色道,“那你還記得我們經常喝的雄黃酒麽?不如回去之前先去喝一杯吧!”

來人皺了皺眉,幹笑道:“當然好,只是我為了找你花了很長時間,要再不回去恐怕主神界得亂成一鍋粥了,寶貝要是想喝,那等回去了我再陪你喝個夠。”

地面的草屑被風卷起,附上袁沁的裙擺,夜深露重,霧氣中她的臉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心底卻如墜冰窖,寒意刺骨,她驀地閉了下眼,朱唇輕顫:“他嗜酒,卻只喝一樣,雄黃酒更是不碰,我再問一遍,他人呢?”

這人為什麽長著他一樣的臉,為什麽會知道在小黑屋中發生的事,他在哪?是不是還關在裏面,還是已經……死了?

一想到這,袁沁心下便一陣陣揪痛。

來人看了看天色,表情微變,終於懶得跟她玩角色扮演的游戲,忽地陰下臉,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手中聚起一道金光猛地向她打來,強大的氣流掀起一塊塊草皮,旁邊的石頭砰地炸裂,被氣流沖擊得睜不開眼,袁沁差點站不住,本能的挪開步子避開危險。飛揚的墨發被削斷一截,肩膀也被碎裂的石子砸中,不由悶哼一聲,金光擦身而過,擊到後邊的高山,發出轟隆轟隆的巨響,升起一朵蘑菇雲。

袁沁驚險的堪堪躲過去,小臉白了一瞬,灰霧中來人健步上前,伸手一掌向腦門劈來,她表情大駭,忙側身閃開,同時擡腳踹去。卻被輕而易舉抓住腳踝狠狠擡起甩開,像倒栽蔥般栽倒在地,幸好她及時用手臂撐住,就地滾了一圈,才避免了頭破血流,手心肘部卻蹭破了皮。

“哼,不堪一擊。”見她這副毫無抵抗之力的模樣,來人冷哼著繞著她轉圈,眼神蔑視。

袁沁趴伏在地上劇烈喘息,瞇眼抓把灰土,待他蹲身近前時,猛地撒過去,瞧準機會撤身。她自知不敵,來人也下了狠手要她的命,首先想到的便是逃為上計,掐訣運咒,飛身而起。

“啊!”灰粒進眼,陣陣刺痛,來人捂著眼睛嚎叫,雙手聚攏金光,胡亂朝眼前模糊不清的黑影打去。

金光撞到處爆裂四起,袁沁腳尖輕踏,沿著懸崖壁往下躍,只要躲到下邊有山崖擋著,這金光便奈何不了她。

眼見生路近在咫尺,崖上傳來那人憤怒的吼聲,一道金光拐著彎,正打到跟前,袁沁瞳孔驀地緊縮,她懸在半空中,只有腳尖踏著懸崖上凸起的石頭,此時已是避之不及。

金光越來越近,耀眼過後,與身體猛地碰撞,袁沁生生被撞離腳踏之處,劇烈沖擊下,她懷裏掉出樣東西,泛著白光墜入山崖不見。胸口劇痛,血氣上湧驀地噴出,四肢骨頭哢嚓碎裂,靈體被打離軀體又彈了回去,像斷線的風箏般從半山腰跌落……

“啊!”小枝在睡夢中被猛地驚醒,摸著腦門上的大汗,見是桌上的箱子倒了,呼啦啦倒出一地的木人偶,一個個沒有臉部,在晚上看起來格外驚悚。

“公主?”她拍了拍胸口,轉頭想看公主蓋好被子沒,窗口透進的月光照在旁邊空無一人的床鋪上,她驚了一跳,觸手去摸,床鋪已變得冰涼涼的,不由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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