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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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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州距離京城不算遠, 但卻是京城的一道重要防線,如果有叛軍攻打下了這裏,以前皇帝還沒死的時候便要擔心自己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了。

出發後的第三天,衛瑯帶著大軍趕到了祈州城的東門外。

守城門的士兵遠遠便看到了這支軍隊中豎起的“衛”字旗幟, 連忙跑去太守府報信。

“大人, 衛將軍帶著援兵來了!”

太守一聽連飯都來不及吃, 直接撂下了手中的筷子趕去東邊的城門口上觀望,確定真的看到了衛瑯那張臉後, 太守差點喜極而泣, 趕緊說道:“快,打開城門放行。”

就住在太守府裏的紀羽涵自然也聽到了有人要來的消息, 而且看府裏下人的忙碌程度, 顯然對方來頭不小, 再看著系統地圖上已經與這裏重疊的紅點,紀羽涵也不禁生出了些許激動。

自從確定衛瑯為主公起已經過了這麽久, 今天終於就要親眼見到對方了,紀羽涵這會兒的心情還有點像網友線下見面的緊張感。

果然, 便有人來請紀羽涵去太守書房,紀羽涵頓時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博導的那天, 反覆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束,希望能給領導……不, 給未來主公留下一個好印象。

走到門口的時候紀羽涵便揚起了頭, 然後擺出一副鎮定自信地姿態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便看到往日的主位上坐著的已經不是太守,而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五官深邃立體, 身披銀白鎧甲, 竟是比她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那些明星還要好看。

太守則坐在了男人下方右手側的第一個位置, 而在他的左手側還坐著另外兩個人,一個是長相陰柔俊美,唇邊始終噙著笑的男人,另一個是明艷昳麗,手上還拿著一把扇子的美艷女子。

坐在上位的那個肯定就是衛瑯不會錯了,那這兩個陌生的面孔應該也是衛瑯帶來的人,應該是手下的謀士團一類?

不動聲色地掃過每個人的臉,紀羽涵心裏卻不禁感嘆她以後的同事顏值都這麽高的嗎?

太守見紀羽涵過來便要給衛瑯介紹:“主公,這位是紀羽涵紀先生,之前孫家軍幾次攻城,都是這位紀先生出的主意守下了祈州城。”

太守是在孫家軍剛在城外駐紮時遇見的紀羽涵,那時他正擔心自己守不了太久,就聽到下人來報有人要為他獻計守住祈州城,他便召見了對方。

幾次下來後對方的計謀確實有效,太守也就對紀羽涵愈發看重推崇,甚至邀請在就在自己的府裏住下。

這樣的人才太守本是想要留住,不過這幾天過去對方並沒有表示投靠之意,反而時不時會向他打聽一些衛瑯的事情,太守心裏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在他這裏,而是有投靠衛瑯之意,所以便在此時把對方喊了過來有意引薦一二。

紀羽涵也明白這是對方在給她機會,連忙作揖行禮道:“羽涵見過將軍。”

衛瑯雖然因為太守的話多看了對方兩眼,但實際上並不覺得自己此刻還缺謀士,所以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只是說道:“一起坐吧。”

紀羽涵又對燕離和裴千雪各自行了個禮,然後才在太守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燕離對這個新出現的紀羽涵沒有什麽興趣,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對方好像作為男子來看的話也頗為矮了一些,而且若是被那群兵蛋子看見,怕是也免不了像當初的他一樣被說上幾句娘娘腔。

他習慣性地看向裴千雪,卻見對方倒是好像被這個姓紀的小子吸引,目光一直在對方身上。

而裴千雪則是有些驚奇地看著女主的女扮男裝,對方沒有耳洞她可以理解,也許是以前便沒有打過,可對方的喉結倒是過於逼真了,要不是事先就知道對方是女子,僅從這些特征來判斷還真容易把對方當成只是生得有些女相的男子罷了。

不過她也聽說過有些女子天生會有喉結,不知道女主這是不是特殊情況。

系統一眼看出端倪:【宿主,這只是障眼法,在我看來她是沒有喉結的,她應該是使用了積分在系統商店裏兌換了什麽道具,才有了這個效果。】

裴千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她的系統能察覺到你的存在嗎?】

系統的聲音一下子得意了不少:【並不能,我的權限一出廠就比它高,除非我主動暴露,否則它是不可能察覺到我的。】

裴千雪順著它的毛誇道:【你可真厲害。】

系統瞬間翹起了尾巴。

裴千雪打量女主的同時,紀羽涵也註意到了她。

欣賞著對方美貌的同時,紀羽涵看出了點別的東西,這個世道女子的地位和她所知的封建社會一樣不高,不然她也沒必要非要女扮男裝,但對方卻能直接以女子之身坐在這裏,一定是有除了外貌以外的過人之處。

衛瑯也註意到了裴千雪對新來的那個小白臉頗為在意的樣子,假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見裴千雪收回了目光,才讓太守匯報起了這幾日的情況來。

太守沒發現剛剛幾人之間的貓膩,盡職地說道:“這次好像並不是孫昊親自帶兵,而是一個自稱是韓驍的男人,此人身長八尺,體型健碩,驍勇善戰,一把長刀最是拿手,守城軍之前已經有不少人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我方吃了幾次虧之後損失不少,臣不願士兵們白白犧牲,便沒有再出城應戰,不過他們也試圖強攻過幾次,但都被紀先生的妙計化解嚇退,如今主公來了,定能將敵軍打得節節敗退。”

衛瑯聽完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韓驍……這個人孤從來沒有聽過,合之你可有所耳聞?”

燕離遺憾地搖頭:“臣也未曾聽說。”

孫昊手下的將領大部分他都有所了解,可韓驍此人他是真的聞所未聞。

衛瑯又下意識看向裴千雪,不過大概是覺得她以前都被養在深閨,雖然有智有謀,但不一定熟悉太多外面的人和事,而且連燕離都說了不知,所以便沒有再問她。

裴千雪挑了挑眉,其實她當然知道,不過她要是說了豈不是搶了女主的詞,於是改口說道:“我聽紀先生的口音好像就是西州的,紀先生或許知道?”

紀羽涵本就有主動告知這件事的意思,因為想要在衛瑯面前表現一二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同意她的加入,這會兒有裴千雪遞了話茬,她也不至於過於尷尬地開口,於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順著她的話說道:

“小姐敏銳,在下確實是西州人,因為孫昊荒淫無度不願助紂為虐,所以才來了祈州想要投奔將軍。”

這下正好連她的主要目的也一起說出,但她說的理由卻並不是瞎編亂造。

紀羽涵這個身體的原身本是西州一戶普通人家的良家女子,只是生得漂亮不幸被好女色的孫昊看中,孫昊都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了,竟還想納原身為第十八房小妾。

原身不從,孫昊便派人強搶,在拉扯的過程中原身的父母不幸被雙雙推倒,頭著地死了,而原身一見父母因自己而死,更是傷心絕望之下一頭撞死在了墻上,這才給了紀羽涵穿越過來的機會。

原身的屍體被隨意丟在了亂葬崗,紀羽涵便是在亂葬崗裏醒過來的,然後為了活下去與系統做了交易。

因此在選擇主公的時候,紀羽涵第一個便是排除了孫昊,不僅如此,她還一定要幫衛瑯消滅了孫昊,這樣才算報答了原身留給她這具身體。

從亂葬崗醒來之後,紀羽涵便一路躲藏逃來了祈州,期間還是靠著完成一些支線任務獲得的獎勵,在系統商店裏兌換了不少東西才活下來的,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見衛瑯沒有打斷她的意思,紀羽涵便接著說道:“據在下所知,這次帶兵前來的將領其實有兩人,一個是孫昊的親子孫平,一個就是太守大人剛剛說的韓驍。”

“孫平此人與其父相似,荒淫無度、好大喜功,但卻沒有絲毫學到孫昊曾經帶兵打仗的本領,這次來不過是為了好搶份功勞回去,真正要註意的還是韓驍。”

“韓驍此人本是孫府的一個普通護衛,後來有人試圖刺殺孫昊,是韓驍救下了孫昊,也讓他發現了韓驍不俗的身手,於是便將他一路提拔到了現在的將軍之位,韓驍對孫昊有感激之心,所以即使孫平不喜韓驍,對他多次針對,韓驍也時常忍讓,所以如果想要離間兩人,或者勸降韓驍怕是不易。”

“韓驍最擅長刀,且力大無比,若是主公之後與他對上,還請小心為上。”

紀羽涵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然後有些期待地看著衛瑯,希望他能有所表示。

畢竟加入衛瑯陣營也是她的支線任務,都是和她的命息息相關啊。

“孤知道了。”衛瑯聽完對這個韓驍倒是有了幾分認識,然後想起對方剛剛說的要投靠自己,衛瑯卻沒有立馬做出決定,只是讓太守和紀羽涵先行離開,顯然是要和自己的兩位謀士私下商談。

紀羽涵雖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完全氣餒,而是回去繼續想怎樣才能讓領導賞識自己。

等書房裏只剩下三人,裴千雪開口說道:“主公現在確實是需要招賢納士的時候,紀先生也是誠心投靠,而且從她能巧退孫家軍來看,才能也定是不差的,主公不如考慮將她收入麾下。”

女主的任務與活命息息相關,在沒有沖突的前提下裴千雪倒是不介意幫上一把。

衛瑯本是想說韓驍的事,沒想到她一開口又是與剛才那個小白臉有關,頓時忍不住問了個燕離其實也想問的問題:“你好像很關註那個紀羽涵?”

裴千雪挑眉:“我只是為主公著想罷了。”

這話在衛瑯聽來可信度可不高,不過正事在前,他還是把話題拉了回來問道:“如果剛才紀羽涵說的是真的,我們這次該如何應對孫家軍?”

裴千雪又打開她那把扇子,語氣就和她扇扇子的動作一樣散漫:“主公直接上去打就是,報上主公的大名,震懾對方。”

衛瑯一時分不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問向燕離道:“她可是在打趣我?”

燕離對裴千雪的想法更加了解:“離倒覺得不是,第一次交手雙方均不知深淺,主公直接上陣也可以試探出對方的一點底細。”

裴千雪接著正經了起來:“第一場主公不用多想,直接帶兵出城下戰書就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主公最先面對的會是那位孫平,而韓驍不會出戰,孫平最多是紙上談兵,所以第一場主公絕對會贏,自然沒什麽好擔心的。”

燕離順著她的思路慢慢也想明白了:“孫平好大喜功,說不定會為了搶下贏了主公的功勞單獨帶兵應戰。”

“是這個理。”裴千雪的扇子輕敲桌面,收起來的同時也肯定了燕離的分析。

“好,合之,那你來幫我寫這份戰書。”

休整半天後,第二天衛瑯便帶著戰書和五萬士兵出了西邊城門,朝孫家軍駐紮的地方進發。

孫家軍的偵察兵立刻註意到了敵情,趕緊回去向孫平報信。

而這時的孫平還在營帳裏和女人調情,聽到手下來報,他還滿不在乎:“李途那家夥這幾天畏畏縮縮,能湊出什麽軍隊來,別又是什麽嚇唬人的手段。”

李途便是祈州太守的姓名。

偵察兵又道:“可是那隊伍裏的旗子上好像寫著‘衛’字。”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名士兵跑來:“報,衛瑯、衛瑯帶兵打過來了,還向少主下了戰書。”

“衛瑯?”孫平推開懷裏的女人,那女人本來恃寵而驕不滿地嗔了男人一眼,結果被男人的表情嚇到,立馬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

“就是反了皇帝,入主京城的那個?”孫平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裏,他在西州待久了,聽的最多的便是自家爹諷刺大晉如今再無像樣的將領,除了北州的張實,沒人能和他一戰。

即使後來衛瑯打入了京,在孫昊看來也不過是皇帝不堪一擊,而不是衛瑯太強,甚至對衛瑯的稱呼是一口一個“衛瑯小兒”,這便讓聽這話的孫平有了個錯誤的認知。

——衛瑯沒什麽厲害的。

不過對方到底也是如今亂世的一方勢力之主,如果他能打敗衛瑯,豈不是可以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又想起父親以前總是誇讚韓驍,孫平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士兵遞來的戰書,頓時因為其中充滿挑釁的話語更生氣了。

“好個衛瑯,名氣沒有多大口氣倒是不小,來人,為我披甲,我倒要去會會他看他到底憑什麽狂妄。”

孫平走出自己的營帳後便遇到了韓驍,韓驍身高八尺,按照這個時代的尺寸來算也就是現代的一米九幾,將近兩米那麽高,而且韓驍身材魁梧,站直著像座小山一樣,站在孫平面前一下子讓他有了種被壓迫的感覺。

這也是孫平討厭韓驍的第二個原因,這人是飯桶嗎,沒事吃那麽多飯長這麽高做什麽,還總是俯視他。

韓驍見他穿上了鎧甲,微微驚訝:“少主要出戰?”

之前每次去攻打祈州都是韓驍帶的兵,孫平來這裏後還沒上過馬,所以他才驚訝。

孫平嫌惡地想將他推開,可因為對方體型太大實在沒有推動,頓時更不爽了:“知道還不讓開,好狗別擋著道。”

“可來人是衛瑯,少主還是等屬下一起。”韓驍隱忍下他的羞辱,並不放心讓孫平一個人領兵,畢竟他從不輕易看輕任何敵人。

“不用,衛瑯是對本少主下的戰書,你覺得本少主會拿不下區區一個衛瑯?”

孫平自然將他當作是搶功勞的,畢竟之前只是攻打一個小小的祈州城不算什麽,但衛瑯可是他們這次出兵的主要目的,所以孫平這次一定不能讓韓驍出戰,以免讓這家夥贏了衛瑯,到時候又能在父親面前壓他一頭,真是想想就讓人不爽。

“我警告你,”孫平擔心韓驍中途跟上來補充道,“本少主沒回來之前你不許出兵,更不許離開這裏,不然等本少主回來絕不饒你。”

說完孫平繞開韓驍,騎上了士兵牽來的馬。

這是一匹棗紅色的西州名馬,也許是有段時間沒見孫平,都忘了對方的氣味,脾氣一下子上來故意撂了一下蹄子,不讓他順利坐上自己的背。

孫平差點在上馬這個環節就出醜,立即搶過士兵手裏的馬鞭抽了馬頭一下,吃痛的馬兒嘶鳴一聲,雖然好像臣服安靜了下來,可充滿靈性的眼睛裏卻表達的不是這樣。

不過孫平並沒有註意到這一點,終於上馬後,他再次警告了韓驍一聲,緊接著雙腿夾了一下馬肚,馬兒頓時跑了起來。

跟在他後面的士兵也連忙追了上去。

衛瑯在距離孫營還有二裏地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全軍嚴陣以待,等著對方的到來。

孫平漸漸也看見了前方的敵人,想要立功的心此刻暴漲,直接提著手上的寬刀發起沖鋒的吶喊:“將士們,都隨我上!”

衛瑯也擡起了手,發出進攻的號令:“殺!”

……

這一場較量的結果也確實如裴千雪所說,衛瑯贏得是非常輕松,打得孫平落荒而逃。

甚至在逃跑途中,那匹棗紅寶馬故意將身上的人顛下,孫平本就受了傷,一時不防沒抓緊韁繩,真就從馬上墜了下去,摔了個狗啃泥。

孫平眼見著後面的衛瑯就要追上來,急得也來不及教訓這匹該死的馬,連忙把就近一個士兵從馬上拉了下來,然後忍痛騎著他的馬繼續逃跑。

嚇唬的差不多時,衛瑯便記著裴千雪的話沒有再繼續追下去,然後開始讓人打掃戰場,把來不及逃走的孫營士兵抓回去當作俘虜,順手還牽走了孫平留下來的那匹馬。

棗紅馬很有靈性,好像會自己選擇好主人似的,居然沒對衛瑯的舉動有任何反抗,乖乖地也就跟著他走了。

裴千雪和燕離看到他的戰利品紛紛表示恭喜:“恭喜主公首戰告捷。”

衛瑯跟他們待久了也漸漸跟上了他們的一些思維:“是不是下一場就要跟韓驍對上了?”

裴千雪讚許地點了點頭:“主公聰慧,孫平這次大敗而歸,下次對上的一定是韓驍,主公還需養精蓄銳,準備下一場才是。”

隨後裴千雪便去拿藥箱準備去為這次受傷的士兵醫治,燕離不能阻止,只是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對衛瑯說道:“主公,無論是軍醫還是謀士都是需要極高的專註和精力,千雪一人會不會太累了。”

燕離也是建議衛瑯應該多招攬一些人才,他並不會擔心自己的重要性會被分去,只是擔心裴千雪會不會先被累倒。

畢竟以前需要想的事情太多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覺得頭疼得厲害。

衛瑯聽了覺得有理:“那你覺得紀羽涵那個人如何?”

目前看起來能直接用的也只有這人,其他還要等發出召令之後慢慢等人上門,所以即使衛瑯不太想用紀羽涵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想到她。

燕離也差不多是類似的心理,不過他作為謀士不應該以自己的私心為重,而是要考慮到整個集團的利益,所以還是誠實說道:“紀羽涵此人能力是有,只是她一個西州人此刻出現在祈州,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巧合了,只要她是誠心投靠絕無二心,主公便可一用。”

衛瑯點頭:“那你就去叫她過來吧。”

燕離應下,正好也可以在路上的這段時間單獨試探對方一二:“是。”

終於被衛瑯傳喚,紀羽涵再次激動起來,她看得出來傳話的這位燕先生有心考察自己,於是不敢怠慢,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古人就有什麽現代人高高在上的心理。

學歷史的大概都更清楚古人的智慧有多高,更別提這些謀士類的人物多智近妖的大有人在,紀羽涵自然不敢輕視。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二場交手來臨之前,紀羽涵完成了加入衛瑯陣營的支線任務,再次獲得了三十天的生命值。

這下她也終於知道,那位長相陰柔俊俏的燕先生果然是衛瑯身邊的第一謀士,而那位非常漂亮的女子不僅是智囊,還是隊裏的軍醫。

這讓紀羽涵不得不感慨,果然優秀的人都是格外優秀,有謀略有醫術,長得還這麽漂亮,放在現代妥妥就是學霸女神級別的人物。

之後的議事紀羽涵也總算有了一席之地,幾人此刻正在商量明日與孫軍的第二次交手,因為就在不久前孫軍也派人送來了一封戰書,落款果然是韓驍。

是韓驍對衛瑯的挑戰。

因為對韓驍的了解有限,商量再多的計策也用處不大,所以這次討論的結果依然是讓衛瑯直接應戰就是。

只有試了深淺才知道對方幾斤幾兩。

而衛瑯真正到了戰場之上,才知道紀羽涵說的對方“力大無比”不是假話,被韓驍一長刀劈過來,衛瑯擡手抵擋時都隱隱感覺到手臂發麻。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對方憑借著力氣的優勢劃傷了他一刀,可衛瑯憑借著更多的作戰經驗和不俗的武藝也刺中了對方肩膀,兩方頭次交手,以雙雙負傷及時撤退打了個平手。

回到太守府,因為衛瑯的傷口在胸前,不得不脫去上衣才能處理傷口,頭一次在女子面前袒露上身的衛瑯因為害羞硬是一句話沒說,視線也是僵硬地撇開沒敢看向裴千雪。

“幸好主公只是輕傷,看來韓驍確實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那韓驍如何?”

聽到裴千雪誇獎另一個男人,衛瑯莫名憋著一口氣,輕哼了一聲說道:“刺了他肩膀一劍,短期內再想拿刀必定牽動傷口。”

“那還是主公更厲害。”裴千雪順勢誇了一波,然後故意給纏著他傷口的繃帶打了個蝴蝶結。

看著肩上女裏女氣的結,衛瑯無奈地套上了衣服也沒說什麽,然後就見裴千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像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你在想什麽?”衛瑯不像燕離那樣能猜到她想什麽,但可以直接問她的想法。

“主公現在身邊的謀士不缺,可武將卻一無所獲,主公想不想多添上一員大將?”

衛瑯也不蠢,她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還能是指誰:“你是說韓驍?可紀羽涵不是說孫昊對他有恩,很難勸降這人?”

“只是有難度而已,又不是不可能。”裴千雪臉上揚起自信的笑,讓衛瑯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眼。

“你想怎麽做?”他好像很喜歡她這樣的笑容,也願意成為她能這樣笑的底氣。

裴千雪看著一旁擺著的一盆已經被染紅的血水,和另外幾盆還沒用的上的清水,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了一個普通的小瓷瓶,然後傾斜瓷瓶往清水中倒入裏面的液體後,只見那盆清水竟迅速變紅起來,與旁邊真正的血水沒什麽兩樣。

衛瑯頭一次見到這種手段,驚訝地張大了眼:“這是什麽?”

“保密。”裴千雪神秘地眨了眨眼,然後對另外幾盆清水也如法炮制,很快就從一盆變成了三四盆,要是端出去被人看見了定是還以為衛瑯受了多麽重的傷,居然流出來的血染紅了這麽多水。

隨即她對衛瑯說道:“接下來就要麻煩主公配合我演一場傷重難治的戲碼,然後讓躲在陰暗裏的小老鼠自己爬出來為我們送信吧。”

老鼠?送信?衛瑯似懂非懂,這是有間/諜叛徒的意思?

衛瑯躺下後,裴千雪才讓外面的下人進來端走這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她沒有讓人特意隱蔽處理,而且出來時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頓時便有小道消息悄悄在太守府傳開。

“聽說衛將軍傷得很重?”

“好像是真的!那血水啊一盆一盆地往外送,輕傷哪能流這麽多血,除了孕婦,流這麽多血的不都是要死的人嗎?”

“而且聽說裴軍醫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幾天都沒怎麽看她笑過,不會真的是治不好了吧。”

“天哪,孫軍那麽厲害,衛將軍也受了重傷,我們還能扛得住嗎?”

在下人們的七嘴八舌中,消息越傳越廣,也越傳越離譜,傳到一些小卒耳朵裏時,甚至說衛瑯馬上就要死了的都有,並且傳謠者還描述得活靈活現,好像自己真的看到了那幾盆血水從衛瑯的屋子裏被人端出來一樣。

聽到這話的小卒聽完默默退出了幾個人的八卦圈子,佯作自己對這種事並不關心,也不害怕如果敵軍真打進來後會怎麽樣。

只是等到三更半夜,大街上都空無一人時,只有城墻上還有望哨的守城兵時,小卒與同作為守城兵和同僚交接之後假裝要離開,實則找到一個極為偏僻的位置,將自己藏在懷中已久的一張字條綁在了早就準備好的石頭上,然後將這塊石頭順著城墻壁扔了下去。

因為位置偏僻,一塊石頭掉在地上的動靜並不顯著,即使聽到有什麽東西下落到地上的聲音,其他望哨的守城兵在又聽到幾聲貓叫後便打消了疑慮。

這聲貓叫似乎就是一個信號,小卒聽到後也放了心,隨即便走下城墻準備回去。

只是剛拐個彎就要走到樓梯口時,突然被就站在樓梯出口處的三人嚇了一跳,因為過於驚嚇,他腳下一滑更是直接向後摔坐在了地上,可屁股上的疼痛也無法轉移走他此刻內心的緊張。

“將、將軍?”

三更半夜樓梯口突然有三個人在這等著本來就夠驚悚,更別提為首的還是他剛剛在紙條裏寫著“重傷”的對象——衛瑯。

要是真重傷不治的人能大晚上站在這裏吹冷風嗎?!

裴千雪率先走了過去,附身用扇子敲在小卒的身上,明明笑得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更何況我們還是三個大活人,怎麽看到我們嚇成這樣呢?”

意識到事情敗露的小卒心臟狂跳,忍著痛拼命地只想往後退,可他的背後就是墻,他剛想爬起來逃跑,就被裴千雪一腳踢中小腿,再次摔趴在了地上。

燕離也開了口:“看這副模樣也不用審問了,主公,直接將他綁起來帶走就是。”

衛瑯喊來手下,立馬便有人過來將這小卒五花大綁,然後帶走關了起來。

“這人要怎麽處置?”無論是間/諜還是叛徒,衛瑯都沒什麽容忍度。

“主公別急,這人先留著還有用,”裴千雪道,“現在這假消息已經傳了出去,相信孫軍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我們接下來就這樣……”

此局還未結束,收到情報的孫平大喜過望:“衛瑯重傷不起?這麽好的機會,我們明天就打過去,不要給他緩沖的機會!”

說到激動處牽動了他之前摔傷的腿,頓時疼得孫平齜牙咧嘴。

韓驍皺了皺眉,他自己造成的傷他自己最清楚:“我最多只是劃傷了他的皮層,傷不到筋骨和內臟,怎麽可能這麽幾天就變成重傷不治?少主莫要被假消息騙了。”

孫平對韓驍的猜忌從未停止:“可這人之前傳出來的消息都是真的,而且他就是怕祈州守不住被我們攻破才想轉而投靠我們,如果不是衛瑯真的已經上不了戰場,他又何必擔心祈州城破再次給我們傳遞消息?”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趁我養傷的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拿下祈州,好回去向我父親邀功。”

韓驍皺緊眉頭:“可是如果他們設了埋伏……”

“別忘了這支軍隊姓孫,我才是少主!”孫平急於展現自己的權威,同時諷刺道,“某人要是貪生怕死待在這裏好好養傷,等著本少主將祈州拿下就是。”

韓驍心裏始終有著不安,第二天孫平要帶兵攻城時還是披上了鎧甲,跟著他一起去了。

這次孫平決心勢必要將祈州城一舉拿下,因此幾乎把營中的士兵全部都帶了出來。

最終大軍停在了祈州城前,看著城墻上似乎是滿臉慌亂去報信的士兵,孫平心中得意,看來情報果然沒有騙他,如果衛瑯還能出來迎戰,這些士兵又何必這麽慌張。

於是他不再猶豫,直接下令道:“攻城!”

孫平身後的孫家軍迅速朝城門沖去,然而所有人的註意都在此刻的攻城上,沒有人發現前不久從祈州的南門悄悄出發了一支小隊,正在朝孫軍的大本營進發。

兩邊都在爭分奪秒地同時進行,就在孫軍驚喜地發現自己撞開了城門時,那支悄悄出發的小隊也來到了孫軍的營地外,繞了一圈找到糧草的位置後,幾人立馬架弓,從身後的箭筒裏抽出了特殊處理過的箭。

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這些箭矢的尖頭處全部被包裹著一圈布料,而這些弓箭手們很快從懷裏拿出火折子將布料點燃,緊接著一支支燃著火的箭矢便被射了出去。

這些箭精準地落在糧倉上,易燃的帳篷們很快就被火苗點燃,再借著今日吹來的東風,火勢迅速擴大,引起了少數守在這裏的後勤兵們的註意。

“不好了!糧倉著火了!”

完成了任務的弓箭手們立即撤退,而此時完全不知情的孫平還在興奮撞開了城門,當即下令所有人接著沖。

見孫平已經著急地進了城,韓驍更是有種不詳的預感,可他此時再喊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咬牙跟了進去。

然而率先進去的一匹人已經發現了不對。

“這路怎麽這麽滑?”

“啊!別推我,別壓在我身上!”

進去的人無論是走路還是騎馬,紛紛感覺到了路面的滑膩感,一時間人仰馬翻,人倒在地上,馬倒在人身上,騎在馬上的人又倒在最上面,混亂得竟與踩踏事故現場也沒什麽兩樣。

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道路兩旁的二樓窗戶突然紛紛被推開,一群手持弓箭的士兵將箭矢對準了地上的孫軍,然後毫不猶豫地松了弓弦。

數支弓箭頓時如滿天箭雨般從天而降,落在了孫軍的身上,一時間慘叫聲四起,偏偏他們連站都站不穩,更別提拿武器打開這些箭矢。

而實際上這還是謀劃者已經留了情的結果,不然若是這些箭上也帶著火苗的話,僅是一點火星子便可以將地上的這些油盡數點燃,然後這群人立馬身處火海,逃不掉的只會被活活燒死。

後進來的韓驍臉色驟變,努力穩住身下的馬,然後厲聲對後面的士兵喊道:“有埋伏!所有人立即撤退!”

正拼命躲著這些箭矢的孫平聽到了韓驍的聲音連忙發出求救聲:“韓驍,本少主在這裏,快救我出去!”

韓驍循聲望去,果然就看到孫平也倒在了人群中,借著周圍其他士兵的遮擋躲著這些箭,雖然沒被射中致命的地方,但臉上、手臂等多處都已經出現了傷口,再不離開這裏的話被射死只是時間問題。

韓驍自然不能放著他不管,一邊努力避開地上的油路,一邊躲開兩邊的箭矢,艱難來到孫平的附近後將他一把拉到馬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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