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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不是禍水,心機男才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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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個地步。

她和阿渣兩人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就被這群發了瘋的村民捆綁住,扔在了一所小黑屋裏。

那個黑壯大漢在把兩人撂進去前還一副如釋負重的樣子說道:“總算把妖女抓起來了,只等那位大人來了,村子裏終於就可以安生了。”

然後便毫不留情地轉身出了屋子,將門牢牢地鎖了起來。

只留下瞿落、阿渣兩人一臉無語凝噎地表情互相凝視。

瞿落看著對方俊秀的臉上此時也沾染了些許灰泥,鬢發淩亂地貼在額角,有些欲哭無淚:“阿渣,難不成我們這是到了什麽還未開化的時代?被當成妖女抓了起來之後,是不是就要被擺上祭臺了?再或者會有河神之類的東西冒出來把我吃掉……”

一想到剛剛村民們的瘋狂神情,還有說話間時不時冒出的“那位大人”,她就覺得毛骨悚然,可她明明是來虐渣的啊,這劇情的走向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男子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他站起來打量了幾番這間屋子,思索了半晌,道:“按理說是不會出現偏差的,除非……系統出故障了……”

瞿落心裏又是咯噔一記。

出故障……她好像不止一次聽阿渣這麽說過了……原來這系統竟然經常出故障嗎!

好想吐槽怎麽破!

然而事實證明,沒有最想吐槽,只有更想吐槽,因為阿渣立即又告訴她一個更令她瞠目結舌的事情!

“而且我剛剛發現,”男子說著,臉色微微發赧,他的星辰一般的眼眸暗了暗:“我似乎不能再隨意隱藏在你的腦海中了……”

瞿落:“……”

這樣豈不是很不方面嗎?!

男子似乎是發現了瞿落驚愕的眼神,神色更是尷尬,忙道:“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系統是真的出故障了,我現在只能以人形的方式存在了……”

瞿落註意到對方鮮少表現出如此慌亂的神色,心下一動,忙站起來走過去,道:“沒關系的,這樣更好,這樣我就會覺得,不管身處什麽時空,我都不是一個人了。”

她垂下頭看著男子半露在袖子外如玉般的手,臉上突然升起一股燥熱感,忙咬了咬下唇,一把牽起男子的手,學著男子剛剛的樣子,緊緊地握住,然後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真的。”

男子的臉色微微動容,他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番,似是想說什麽的樣子,卻最終只是同樣緊緊地回握住女子的手。

有一種別樣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湧動。

“刺啦。”一道窸窣聲從門口突然傳來,兩人一驚,忙驚慌失措地分開了老遠。

“刺啦刺啦。”又是一陣窸窣聲,接著門從外面打開了!

兩人的目光立即投了過去。

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也是一怔,然而只在片刻之後,立即恢覆成一副氣定神閑的神態,說話的口吻裏甚至帶了點戲謔:“二位為何如此盯著在下?難不成幾天不見,不認識在下了麽?”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阿渣:“雖然這位義士,在下倒是第一次見。”

瞿落眉頭微皺,目光頗為不善地上下打量了一陣這個男人。這個男子相貌倒是十分俊朗,眉目溫潤,白袍玉冠,眼睛笑瞇瞇的,一副無害的樣子。

可她知道,這個男子絕不會像他表現出的這般溫和,否則他們兩人也不會被關在這個地方了——十有八九,這個男子就是村民們口中的“那位大人”。

她冷哼一聲,想開口嘲諷他幾句,就聽到另一道溫潤的聲音道:“想必閣下把我二人帶到此處,必有什麽緣故吧,若是在下與舍妹過去有什麽不小心得罪閣下的事情,還望閣下在此把事情說個清楚,我二人也好給閣下賠罪,不然我二人絕對擔負不起所謂‘妖男’‘妖女’的罪名。”

白袍男子挑了挑眉,顯然是對阿渣的這番說辭頗感興趣:“原來這位義士竟是夷光姑娘的兄長。”他微笑著把目光又轉向阿渣,打量了一會兒後稍稍皺起了眉頭:“難道夷光姑娘竟沒有告訴令兄,在下這番舉動是為何而來麽?”目光對著阿渣,話卻是對瞿落說的。

夷光?!

瞿落和阿渣心裏同時一驚,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目光相交了一下。

白袍男子奇道:“怎麽,難道夷光姑娘竟然也不知嗎?還是說此番動靜,把姑娘嚇住了,以致於竟忘記了前番在下與姑娘的一番深談嗎?”

白袍男子見兩人仍是不語,表情稍稍變得凝重一些,他退後一步,朝著瞿落垂首行了深深一禮:“若是如此,在下在這裏向夷光姑娘賠罪。懇請姑娘體諒在下一番苦心,也體諒大王一番苦心,要知道,只有出此下策,才能讓姑娘除去後顧之憂,一心一意隨在下前往越王宮中啊。”

瞿落心裏沈了一記,有如重石落地,她看著阿渣目光裏同樣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夷光——西施的真名,再加上剛剛這白袍男子說到“越王宮”,就絕對不會有錯了。

她這次,居然穿成了□□歷史上最最傳奇美麗的女子——西施,也真是不知道撞了什麽大運了,不不,是真不知道這主神系統打的什麽算盤了。

西施身邊是很多渣男沒錯,把西施送入越王宮的範蠡、不念舊情把女性當工具的勾踐、攛掇著勾踐殺掉西施的文種、沈溺美色荒廢國事的夫差,論起來各個不是什麽好家夥,但是——也各個不是好對付的家夥啊!

天了嚕,難道讓她對待勾踐這個春秋霸主像是對待景懷仁或者焦仲卿那樣揉了捏捏了搓麽……

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命。

她擡頭望了一眼笑瞇瞇看著他們二人的白袍男子,心下猶豫了幾番。這人既是帶西施回越王宮的,想必是範蠡的什麽屬下,或者是範蠡本人也說不定……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

阿渣卻是比她反應更快:“縱然是如此,大人的手段未免也太不光明了些,萬一那些村民們真的相信舍妹就是所謂妖女,傷到了舍妹,大人豈不是也無法交差了?”

白袍男子的眼神微變,卻又被他很好地掩飾過去了,他擺出一副為難的神色,道:“在下也是別無他法,之前我與令妹交談過,本以為令妹已經答應隨在下去越王宮,哪知令妹竟趁在下的下屬不備之時,偷偷地跑了出去,實在讓在下一番好找,因此在下只得以此法來讓令妹再無後路了。”

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厚顏無恥之極,可偏生這白袍男子還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實在不能不讓人氣憤!

瞿落按住阿渣的手,擋在他前面,口氣硬邦邦地道:“既然大人已經絕了夷光的後路,那夷光還有什麽辦法呢?夷光已為砧板上的魚肉,大人卻是刀俎,夷光此時不過任大人宰割罷了,大人不必再在此處浪費口舌與我兄妹二人解釋了,只須拿麻繩捆了我二人帶走便是。”

被帶去越王宮是西施註定的命運,也是完成任務的必然歷程,她沒什麽好反對的。

更何況,這苧蘿村的人也忒無情,被這男子三言兩語就挑撥得要殺掉西施,也沒什麽好值得留戀的。

白袍男子看著瞿落的眼神變得頗有些莫測,他挑起唇角,避重就輕地道:“這卻是不必,只要姑娘肯跟在下過去,並不再反悔,在下定然對夷光姑娘以禮相待。”

他上下掃了一眼瞿落,向門外站著的侍從喝道:“來人,帶夷光姑娘好好梳洗沐浴一番,並拿出最上等的新衣給姑娘換上。”說罷,他又笑盈盈地回過頭道:“夷光姑娘,你看這樣可好?”

瞿落撇了撇嘴,道:“家兄需得和我一同去才可。”

白袍男子笑道:“那是自然,二位請。”說著,他半弓著背,手伸開,一副恭敬的樣子。

二人沐浴梳洗過後,被侍衛領著,來到那白袍男子面前,只見他把馬車都準備好了,正笑瞇瞇地看著走過來的兩人。

看到瞿落的時候明顯神情一變,似是驚艷,撫掌大笑道:“不愧是苧蘿村人人知曉的美人夷光,範某游歷各國數年,竟不曾見過比夷光姑娘更美的女子了,若是大王見了,必定——”說到這兒,卻是戛然而止,只是笑瞇瞇地又把瞿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然後目光又轉向阿渣,眼睛也是一亮:“沒想到夷光姑娘的兄長也是如此豐神俊秀——不不,夷光姑娘當有此兄長才是。還未請教令兄尊姓大名?”

瞿落心頭一緊,忙回頭看阿渣。姓名什麽的總不能告訴範蠡說是叫做“阿渣”吧……

阿渣卻是一副怡然的神情,不緊不慢地道:“在下言墨軒,範大夫不必客氣。”

範蠡見阿渣直呼出自己的身份,也並不十分驚詫,僅是挑了挑眉,笑道:“既是言兄,就請隨範某上車吧。”

說著,他示意了一下站在馬車邊上的侍衛,侍衛撩開了簾子,瞿落和阿渣便躬身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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