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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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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這種話激我◎

蘇無雲對將軍和大人的恩愛視若無睹,該診脈診脈,淡定開方,下筆穩重。

許林秀耳邊很癢,他不得不推開總想往頸邊湊的頭顱,跟趕一只黏人的大型犬,無奈搖頭:“將軍。”

重斐沈沈地嘆了聲:“老子真想你。”

蘇無雲耳朵一抖,雖然心理素質足夠強大,但還是無可避免地被將軍這樣的態度肉麻到了。

他正色道:“大人長期操勞,身子本就虛弱,風寒入體,更需謹慎。”

許林秀道:“我近日有點胸悶氣短,一吹風就會咳嗽,尤其到了夜間,促咳不止,天亮後才緩和。”

重斐神情凝重,抱緊環在他腰間的手臂。

蘇無雲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袋子,遞給許林秀:“若大人往日再有胸悶氣促的癥狀,就取一片含在嘴裏,多喝溫水,茶少飲。”

剩下的則是每日三次按時服用的藥劑,加之一日三餐佐以藥膳滋補,連浴身用的熱水,蘇無雲都配了副藥草。

“用此藥草熬水,大火燒二刻鐘起,入夜前大人泡至少一刻鐘。天色暗下後切勿再沾任何水了,大人的一身病,凡著些涼氣就會覆發,繼而牽動大大小小的毛病。”

蘇無雲欲言又止,之後的話卻不能對著許林秀說。

他道:“回將軍,下屬還有要事私下稟報。”

重斐百般不願地放開懷裏的青年:“先坐會兒。”

走前還把獸褥嚴嚴實實披在許林秀身上。

營帳外,重斐瞇眼:“何事?”

又問:“與他有關?”

蘇無雲惋惜長嘆。

“將軍,大人身子始終虧虛,又勞神傷心,若長久下去,極傷元氣不說,恐折壽命。”

重斐心頭驟緊,追問:“從此刻起專註調養可能有挽救的機會?”

蘇無雲道:“即日起,莫讓大人操半分心思了。”

又道:“靜養靜養,無論身心,都得處在平靜的狀態之下,想讓大人不勞神,怕只怕……”

重斐揮手:“這事交給我來想。”

他咬了咬後槽牙:“早知道就不讓他接管那勞什子軍火庫。”

蘇無雲輕輕搖頭:“將軍沒錯,大人才德出眾,明達事理,既心懷仁慈,灑脫隨性,又是當世英才,沒把一身才能拋費。大人今日所為亦是遲早的事,若非將軍包容且成全,大人還會做那只安於宅院、故意收攏羽翼能飛卻不飛的芙蓉鳥。”

重斐睨了眼:“你一介軍醫,看得倒是明白。”

蘇無雲道:“想不註意大人太難了。”

重斐道:“反正宮裏滋養的藥都取出來,將軍府的藥材庫已任由你謔謔了,再保不好他,你這行醫的名頭可就毀於一旦了。”

蘇無雲想到自己能支配那麽多世間珍奇藥材不禁興奮,他道:“好,下屬答應將軍。”

重斐:“隨你挑吧。”

說完掀起帳簾,摸了一下身上少許的寒意,站在火爐邊烘暖才重新靠近許林秀。

許林秀把自己的一半獸褥分給重斐。

“將軍,你也捂捂。”

重斐卸了鎧甲後只著一身長袍,許林秀摸他的手掌雖是熱的,卻擔心對方受涼。

重斐道:“我不冷。”

“不過還想再抱你。”

話剛說就伸手了,許林秀被他一下子攬到腿上坐,腰前圈著對方的手。

重斐低聲:“等會兒就有人送飯進來,在外頭走了那麽久,定餓壞了。”

許林秀喝過半壺溫水,腹部有飽脹感。

夜色已至,他在叢林裏被重斐當著眾人的面擄上馬帶走,尚不知道跟著自己的那幫人、以及赤亞部落、還有趁亂自立軍隊反叛的部落氏族情況如何。

重斐吻他的耳垂:“在想什麽?”

許林秀:“想他們此刻怎麽樣了。”

重斐擰眉:“別浪費心神想他們,桑北彌會處置剩下的事情。”

許林秀溫然一笑:“將軍說的什麽話,冬秋、趙銘、曹老六都是自願跟我來涑州的,自然要擔心他們。還有此次遇險,若非得赤亞部落的相助,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呢,明日需得找個機會親自向赤亞王道謝。”

他看不見背後緊擁自己的男人警戒般地半瞇藍眸。

重斐聽不出情緒地開口:“赤亞王,就是人群中一直死攥著你的手不松開的那個男人?”

許林秀隱約分辨出一點酸意:“將軍,你又吃醋啊。”

重斐不加掩飾:“哼。”

又道:“喜歡你的人沒有千個也有百來個,我這醋要吃到何年何月。”

許林秀失笑,重斐吻了吻他的後頸:“老子偏偏就要吃醋。”

許林秀頸後微紅:“將軍,癢。”

營帳的布簾吹起一角,士兵在外喊道:“稟將軍,飯菜到了。”

重斐看著許林秀發紅的後頸和耳垂,都是被自己親紅的,這會兒很想,太想了。

他克制身體的燥意:“送進來。”

特別吩咐廚子準備溫熱清淡的食物,許林秀吃完還得喝藥,重斐不耽擱這點時間。

用飯過程許林秀咳了會兒,重斐找出蘇無雲給的那個袋子,拿出一片曬幹的草藥片送至青年微紅潤亮的唇邊。

許林秀就著重斐的手把草藥片含進嘴裏,片刻後,笑了笑:“舒服許多。”

於是繼續把剩下的一點粥食喝完,在坐塌上看了會兒雜書,不久身子騰空,重斐抱他走回床榻。

許林秀衣襟松散,頸側很癢。

薄細光滑的肌膚讓重斐吮得又疼又麻,他放松身子,胳膊環至對方脖後,忍不住去抱一直動的頭顱,半晌,“唔”了幾聲。

重斐潮濕熾熱的唇重新親吻他的臉頰,粗糙的手指仍然留戀唇舌剛才離開的地方。

餘光所見,宛若兩顆上等的鴿血寶玉,精致美麗,點綴在指腹間叫重斐血脈噴張。

許林秀呼吸發緊,重斐放緩速度,吻他汗濕的發髻。

片刻,重斐背身,低聲叫許林秀先躺著休息,大步匆忙地離開這頂營帳。

深夜,許林秀睡得迷迷糊糊,他睜開困倦的眼睫,整個人落進溫暖厚實的懷裏。

身子從頭到腳幾乎被重斐嚴密地包裹起來,他啞聲問:“方才你去哪裏了?”

他都做好準備的,結果等重斐等到睡著了,人此刻才回。

重斐抱緊他閉眼,道:“你還生病,又勞累過久,我如何舍得那樣要你。”

渾渾噩噩間,許林秀又要睡著。

他含糊道:“將軍明明還咬了。”

重斐咬牙:“好好睡覺,莫說這種話激我。”

聽著懷裏人逐漸綿長平緩的呼吸,重斐逐漸松了口氣。

闊別半年,這個人總算回到自己的身邊。他整整一夜沒合眼,抱著許林秀想了一晚上,重斐決定今後去哪都要帶著對方。

翌日晌午,許林秀在營帳內休息看書,聽外頭的將士說起那幾支部落起兵叛亂的處置結果,唏噓一陣,又問:“赤亞部落的人被安置在何處?”

打探到地方,許林秀裹了披風,冬秋把手爐往他懷裏塞好,還拿把傘給他遮風。

得到赤亞士兵的通傳後,許林秀入帳見到赤亞王。

此時的許林秀衣著俊雅清貴,因病而憔悴荏弱的面容沒有絲毫減損他的美,反而使人徒增一份憐惜之意。

赤亞王心跳驟快,許林秀喚他,連喚幾聲才狼狽地回神。

此番見面,是為道謝。

許林秀承赤亞部落一份恩情,他提起攜禮相報的建議,赤亞王喃喃:“我……”

初見就已為他驚艷,盡管那張面容經修飾後渾黃難看,赤亞王卻不斷被他吸引。

再見真容,他萌生沖動。

然而那份沖動在見到許林秀被大將軍當場抱走後,就變得空落落的。

原來和大將軍定親的男子,正是這位叫他失魂落魄的青年。

赤亞王再多念想都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最後赤亞王和許林秀達成一份商貿契約,許家承情,願意在接下去的半年內給赤亞部落以便宜七成的價格售賣白糖,只要是赤亞部落的住民,均能享受此份優價。

剛回營帳,許林秀徑直落入重斐懷裏,被對方抱在腿上坐著。

重斐陰晴不定地開口:“談好了?”

許林秀:“嗯。”

重斐:“那我立刻讓人護送他們回部落。”

許林秀噗嗤失笑,重斐郁悶,硬聲道:“老子沒找他麻煩,也沒……沒你說的那什麽陰陽怪氣。”

“將軍襟懷磊落,自然不會計較太多。”

被心上人捧高的重斐算是被架起來了,粗粗“嗯”一聲。

“將軍,後方送的火銃可到了?”

重斐:“到了,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延城。”

勾答人一日不安分,邊城的戒備一日不會放松。

許林秀笑道:“好,其餘事等回去再說。”

重斐:“正有此意。”

說完湊近,對準許林秀的唇吻。

“半年沒親上,這會兒還有時間,要把過去的次數親回來,不許拒絕。”

許林秀咬了下重斐的唇,換來重斐更為熾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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