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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chapter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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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要說什麽的李檀很快被聞洛綺拉走了, 看著他的表情, 大概又要被推銷了。

而鄭一墨卻終於擺脫了那幫人,湊回到劉白身邊,借著餐桌的遮擋,捏了捏劉白的小指:“我剛剛對你說的,你聽到了嗎?”

劉白緊張一瞬,飛速抽回手指, 嘴上還否認:“你又沒出聲,我怎麽聽得到。”

鄭一墨也不信, 仍舊去捉他的手,來來回回摸了半天, 停留在無名指上, 帶著點兒暧昧的意味從劉白的指腹摩挲到指根,又小聲道:“你要是願意, 我也可以大聲再講一遍。”

原本對情事不甚敏感的劉白,在鄭一墨來來回回反覆的熏陶之下, 不僅開了竅, 甚至過分的敏感,總覺得鄭一墨的動作暗含著什麽不可告人的意味,臉上火燒一般,卻又一時沒有將手挪開, 任憑鄭一墨摸了一陣,直到身邊有人來取餐,才慢慢地松開他。

取餐的人看樣子是認識鄭一墨的, 與他笑笑,又舉著盤子走了。

鄭一墨扭頭看了一眼被齊璜強逼著化了一點淡妝的劉白,還好被粉底擋住了臉色,不至於紅的太明顯,真想實踐他剛剛說過的話。

但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無數媒體在場,就算是鄭一墨,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那麽幹。

他心底驀的冒出一股子沖動,輕輕呼出口氣來,在劉白耳邊輕嘆:“我真想現在就告訴他們,你是我的。”

而後意料之中的,劉白無視掉了鄭一墨的發言,耳朵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拋開晚宴上來賓的互相寒暄加深關系之外,這個活動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意思,沒有歌舞表演,也沒有小品相聲,甚至不能放開肚皮吃東西,除去來賓捐款的環節,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拍賣的部分了。

先前被鄭一墨討回來的,劉白辛苦攢出來的那點兒嫁妝,已經被他拿去貢獻給希望小學的教學樓了,拍賣會他自然只有看的份兒。

鄭一墨雷打不動地坐在他的身旁,與他翻看同一本拍品冊子,盡是些珠寶玉石還有字畫,不算是特別珍貴的東西,但都是無償贈送,拍賣之後的所得也會全部用於慈善事業。

鄭一墨翻了一圈兒,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對冊子上的東西並不怎麽感興趣,直到他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靜靜停留了一段時間。

劉白看鄭一墨的模樣兒好奇,才要掃一眼,但鄭一墨已經將冊子合上了。

拍品一件接著一件被人拍走了,聞洛綺夫婦還十分大手筆的拍走了一張風格詭異的仿佛是抽象派來的畫作。

直到最後一件拍品被展示出來。

因為鄭一墨的反應,劉白終於揚起了頭,仔細看了一眼主持人手中的東西。

那竟然是一套首飾,項鏈、耳釘還有一只戒指。

既然有耳釘,那應當是套女款。

樣子挺簡單大方,設計倒是挺有新意。

三樣首飾上的點綴,均是黑白相間的設計,仔細一看,像是用太極圖案做了一定變形而設計出來的。

帶著一股子韻味,又有些像男款。

是國內一家非常知名的珠寶品牌特地為了這次的慈善之夜做的。

新穎的設計,全球獨一份的限量定制,外加這個品牌的終生會員,一下子就拉開了與其他拍品的距離。

怪不得會成為這次拍賣會上的最大亮點。

主持人巴拉巴拉地介紹完這套拍品,只把它吹上了天,好像完全忘記了就算它是個石頭做的,也會有人為了慈善事業出價去拍。

但主持人宣布開始的時候,鄭一墨並沒有動,價格一直在往上加,直到有人拍出了一個劉白所認為的這套飾品能給出的最高價,身邊形成了一大坨陰影的鄭一墨終於動了。

他舉了牌子,叫出了一個價格。

直比剛剛那個出價還要高出了一大截。

成為了今晚拍出的最高價格。

劉白看著鄭一墨有些震驚,沒看出來鄭一墨還是個醉心慈善的藍子。

畢竟他並不需要花錢買一個上今晚大小新聞的知名度。

鄭一墨的這個價格報出以後,自然沒有人再與他競價。

這套被命名為“命運”的飾品,成為了鄭一墨的所有物。

只不過這套女款首飾鄭一墨肯定是用不了了,他大概唯一會送的女士,也只有關琴了。

拍賣會結束,今年的慈善之夜也就結束了。

當晚的消息很快被在場的媒體記者發布到了網上。

包括到場的藝人捐贈了什麽,做了什麽,還有那套首飾以整晚的最高價被鄭一墨拍走的消息。

今晚活動的規模,註定劉白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不會被媒體大V著更多的筆墨,他粗略的翻了翻,撿著有鄭一墨的部分看著,忽的手卻停了下來。

他看到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那就是#太極女孩兒今晚吃糖#這個莫名的tag居然上了熱搜,雖然在不起眼的幾十名位置,但巧不巧的還是讓劉白看到了。

他動作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點開看一眼,早在一旁看到的鄭一墨卻果斷的點了進去。

看到裏面內容的劉白瞬間爆炸。

因為不知道是哪家的記者,眼尖的仿佛探照燈,要麽就是一整晚都舉著個相機對劉白開著連拍模式,一連發出了好幾張當晚活動的照片。

全是關於劉白與鄭一墨的。

走紅毯時鄭一墨俯身對他說想要吻他的時候,在用餐時一直與鄭一墨並肩而行肩膀不時相撞在一起的時候,鄭一墨隔空對劉白比劃口型的時候,還有兩個人靠在桌前交談,其實偷偷牽手的時候。

雖然照片是沒有聲音的,只能算是無謂的捕風捉影,但僅從這幾張照片的角度上,都能讓人腦補出一連串親昵的互動,更別說他們兩個心裏本就有鬼。

只要是喜歡,愛意必會透過眼睛傳出來,藏也是藏不住的。

鄭一墨與劉白會參加今晚活動的消息所有粉絲都是知道的,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似乎一整晚都一直膩在一起,從頭到尾都沒有分開過。

照片甫一發出來,太極女孩兒就開啟了土撥鼠尖叫模式。

【啊啊啊啊看看鄭一墨這個眼神兒,可以淹死十個我了!】

【不覺得他們兩個咬耳朵的時候貼的好近嘛!】

【我是不是看到了幻覺?我覺得他們周圍在冒粉色的泡泡!】

【誒這個角度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麽,但是感覺像是在偷偷牽手。】

【嗷嗷嗷墨白szd!】

【官方發糖最為致命,白月光的我今晚站一秒墨白,明天我還是好唯粉。】

【不行了,今晚糖吃太多,齁到了。】

鄭一墨的手臂越過劉白的肩頭,手指頗有耐心的慢慢上劃,半強迫式的讓劉白看完了所有的評論。

劉白的臉燙到發燒,燒的腦袋有點兒暈,心裏又不住的緊張,懷疑自己跟鄭一墨的事兒已經被暴露了出去,磕磕絆絆的小聲兒道:“我、我們以後,還是註意點兒好——”

“嗯,保持距離。”鄭一墨接著劉白的話說了下去。

“嗯……對……”劉白下意識地點點頭,忽然驚覺好像有哪裏不對。

怎麽肥事?鄭一墨居然會答應的這麽老實?

劉白仰頭看他一瞬,聽見鄭一墨接著說:“這樣他們就會懷疑我們真的有一腿了。”

???

劉白難以理解鄭一墨的思維回路:“這是什麽意思?”

他面露疑惑,微微歪頭,帶著發懵的神情,仿佛在誘惑鄭一墨吻他。

鄭一墨無比鐘愛他撩人而不自知的樣兒,不由自主地親了他耳垂一口,沖他解釋:“你越是在他們面前小心翼翼,他們越會覺得你跟我有什麽,若是我們表現的坦然一點兒,他們反而不會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麽,還會管這叫‘直男的友誼’。”

劉白皺皺眉,這句話雖然說得歪,但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劉白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鄭一墨又緊接著追加答案:“你要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下一次最好對我大膽一點。”

“比如……”他的手臂下移,環住了劉白的腰,“像這樣兒。”

“又或者……”鄭一墨循循善誘,嘴唇拂過劉白的臉頰,落在劉白的唇上,“像這樣兒。”

劉白一掌按在了鄭一墨的天靈蓋上。

老子信了你的邪!

慈善之夜結束的比較晚,等他們兩個人到家的時候,章姨已經睡下了。

劉白不忍心再吵醒她,與鄭一墨悄無聲息地進了門,去浴室裏簡單收拾了一下,按照程橙的要求,老老實實卸了臉上的妝。

等他回到臥室的時候,鄭一墨仍然坐在床前,似乎在等他。

劉白眨眨眼:“怎麽了?”

鄭一墨手臂動動,從背後拿出了一個黑絲絨盒子,遞到劉白面前。

劉白楞了一瞬,他認出來了,這是今晚鄭一墨以最高價拍下的那套首飾。

只是劉白還以為他直接讓張小民送去給了關琴,沒想到居然遞到了他的面前。

劉白笑笑:“你不會是想送給我吧。”

鄭一墨居然認真地點點頭:“嗯。”

劉白的指尖在盒子上點點,無奈笑笑:“鄭一墨,你不會不知道這個是女款吧,我用不上的。”

鄭一墨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兒再推推盒子:“你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合適呢?”

劉白覺出鄭一墨的話古怪,狐疑地看他一眼又去看看盒子,最終還是結果打開了。

裏面的東西還跟剛剛在晚宴上看到的一樣。

三樣首飾陳列其中。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耳釘:“我沒有耳洞可以戴。”

又戳戳項鏈:“似乎有些秀氣了。”

再戳戳戒指:“這個太——”

劉白原本下意識地想說“太小了”,卻突然發現這個戒指作為一個女款來說,似乎——

大了些。

劉白飛快的擡頭看了鄭一墨一眼,鄭一墨曉得他已經發現了玄機,眼中含著期待,露出個帶著絲絲緊張而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容來:“上次我大體照著你的手指比劃了一下做的,不知道究竟合不合適,你……試一下。”

劉白楞住了。

這套明明是從晚宴現場競拍回來的東西,怎麽聽起來好像是鄭一墨特別訂做的。

他遲疑片刻:“這東西是你……”

鄭一墨心中忐忑,怕劉白拒絕,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忽的站起身來徑直將戒指從盒內取了出來,伸到劉白面前。

“我……專門為你做的,你就試試看。”鄭一墨的心怦怦直跳,就算他已經與劉白頗為恩愛的在一起一段時間,但他仍然有隱隱的不安,害怕劉白會很快失去同他在一起的興趣,又或者與他不告而別。

過分的患得患失,如同會從眼中偷溜出的愛意一般,是深陷在愛情之中的人才會有的情緒。

劉白看著鄭一墨垂著眸子,露出點點的星光,不敢與他直視,只是一味地伸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劉白戴上戒指,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真的非常認真而努力的在愛著自己。

他沒有出聲,手卻擡了起來,慢慢將手指送了進去。

戒指的大小竟然是正合適,上面黑色與白色相間的裝飾,被切割出許多反光面,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鄭一墨的嘴角不住上揚,露出無限擴大的笑意,又伸手在戒指上摩挲一瞬:“以後會換成鉆戒的。”

劉白的心驀的慌亂地跳起來,他聽出了鄭一墨的意思。

這個人在用一種迂回的而又委婉的方式,一點一點蠶食掉他剩餘的理智,叫他每一天都能發現一點兒自己開始離不開他。

劉白不自覺地用拇指撚了撚戒指,看著鄭一墨欣喜的神情,有些不忍,但最終還是決定開口:“鄭一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長著這樣的一張臉,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鄭一墨被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問的一楞,不由得看了一眼劉白的臉。

他已經習慣於去看這張臉上的喜怒哀樂,無論做什麽樣的表情他都覺得可愛無比,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鄭一墨思忖一瞬,認真的答:“我早就說過了,我喜歡你從來不是因為你是誰,你就是你。”

劉白緊接著問:“那如果——我長了一張尚赤的臉呢?”

鄭一墨明顯的楞住了,眼神兒有些飄忽,不知道是不是在嘗試回憶尚赤的長相,而後露出了一絲嫌棄的表情又很快收了回去,再看看劉白,突然伸手環住了他,與劉白坦白:“你現在這麽問我,我確實想象不出來若你長了一張那個煞筆的臉,我還會不會愛上你,但如果我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不論你長了什麽樣的一張臉,我都會像現在一樣,最後愛上你。”

劉白的呼吸似乎短暫的停了一瞬,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滿目的星光燦然,忽的沖鄭一墨笑笑:“我想我也是。”

第二天的鄭一墨並沒有按時去工作室上班,他吩咐陳囡囡一路將車開到了尚氏的大樓下,無視了前臺的呼喚,徑直闖進了尚赤的辦公室。

大概是沈煙已經從戒毒所裏出來了,尚赤已經如常的回來繼續當他的總裁了。

尚赤厭煩的看了鄭一墨一眼:“為什麽不等前臺通知?”

鄭一墨少見的沒有同尚赤扔眼刀,反而面色平靜道:“你忙你的,我就來看看你。”

尚赤:???

而後鄭一墨也不理尚赤什麽反應,大大咧咧坐在了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尚赤瞧了半天。

時不時地還透露出一陣詭異的辨識不清的仿佛是“愛意”的東西。

尚赤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他擡眸,與鄭一墨對視:“……”

鄭一墨:“……”

半晌,鄭一墨終於站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地感嘆:“也就還行吧。”

又如來時一般,大搖大擺地走了。

“……”尚赤把助理叫了進來,“你去查查,鄭一墨最近是不是分手了,我怎麽覺得他好像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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