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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chapter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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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一墨頓話音一落, 劉白頓覺手中的那張薄薄的信紙發燙起來, 燙到他的指尖微微顫抖,快要捏不住了。

這個人不僅充分明白了劉白昨天想要表達的意思,甚至還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劉白飛速地低下頭,想要開門。

這封不是情書卻勝似情書的信,比鄭一墨連說百遍“我愛你”還要觸動劉白的心弦。

從“百年之前”穿越而來, 還帶著欲語還休的遮掩。

輕輕落在劉白的心尖兒上。

驀地也發燙起來。

可惜劉白越是緊張,門卻越是打不開。

鄭一墨垂眸, 看著劉白碎發之間露出的點點皮膚,若有似無地泛著層淡粉色, 心旌蕩漾, 只想低頭吻上一口,他難以忍耐的幾步走到劉白身邊, 按住了劉白有些慌亂的手:“你拿錯房卡了,這張是我房間的。”

劉白動作一滯, 透出的皮膚顯得更粉了, 猛的回身,似乎還有點兒羞惱,將房卡往鄭一墨的懷裏一塞:“拿回去!”

鄭一墨好不容易接住就要掉下去的房卡,劉白已經將房門打開了, 才要進門,又被鄭一墨抓住了,過於高大的身材幾乎將劉白眼前的光都遮住了, 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動聽。

他小心地微微俯身,靠近劉白,叮囑他:“房卡你可以扔,信不要扔好不好?”

鄭一墨的呼吸輕撫在劉白的臉頰,離得很近。

劉白甚至明顯的嗅到了一陣微妙的香氣。

鄭一墨稀有的換了香水。

尾調溫和,帶著絲絲麝香氣長驅直入劉白的鼻腔,這是男人都十分了解的味道。

配合著依稀可辨的肉桂香氣。

如它的名字一般暧昧——事後清晨。

劉白昨晚才在夢裏經歷過的事情。

被香水的激發起了記憶,劉白一瞬之間面紅耳赤,倒退了半步。

劉白雖然看不清鄭一墨的表情,但他的神色卻被鄭一墨一覽無餘,此刻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的臉上泛起一片緋紅,腳下步伐慌亂。

鄭一墨不知道劉白的腦袋裏正在想什麽旖旎還是和諧的畫面,好奇地問他:“怎麽了?”

“好……好!”

劉白打著磕絆回答了他的上一個問題,飛速關上了門。

房間裏瞬間變的黢黑一片,劉白沒有開燈,只怕燈光將臉上的溫度照的更燙人了。

劉白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想穩定他的心緒。

鼻腔中鄭一墨的氣味還是沒散,甚至存在感更加強烈起來,飛速與劉白夢中那個溫柔又富有侵略性的鄭一墨重合在了一起。

劉白情不自禁的懷疑人生。

甚至開始反思自我。

本應該連睡覺的時候都在思考如何演戲的他,怎麽會在夢裏夢到別的人。

尤其是他還和這個“別的人”一起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全是帶著馬賽克的限制級畫面。

夢境太過詳細而真實,仿佛是他親身經歷過一樣,直到現在仿佛還能感覺到鄭一墨的吻落在他的背上是什麽樣的觸覺。

劉白難以相信竟然是自己夢到的這一切,而且夢裏的自己,竟然十分的主動。

一定是原主的記憶又或者什麽影響了他,劉白問二百五:“我的夢,會受到以前劉白的影響嗎?”

——親親是問昨晚的夢嗎?

“……”劉白只覺得腦仁爆炸,“你看得到?”

——人家當然看不到啦!但是人家可以檢測到親親的情緒波動,跟平時不一樣哦!就仿佛是——

“好了,不要形容了,你直接回答我就行了。”

——親親真是個沒良心的男人,這麽快就嫌棄人家了呢哼!親親當然不會受到原主的影響啦!應該說是從來就沒有受到過!

劉白楞了一瞬:“從來就沒有?“

——是的呢親親。

劉白從二百五那裏得到了答案,卻更迷茫了。

如果他從來沒有受到過原主的影響,那麽——

一直以來對鄭一墨親來親去難以抗拒,甚至有點兒沈溺的那個又是誰?

該不會……是他自己吧。

劉白與薛珀說了那番話後,薛珀整整一天都沒忘劉白的身邊兒湊,但大概是怕劉白將這件事兒說出去,一整天了,眼神兒止不住地偷偷瞄他,不知道的還以為薛珀暗戀的是劉白呢。

然而一天過去,胡詩雨並沒有對他有什麽態度變化,仿佛並不知情。

不僅是胡詩雨,就連程橙都仿佛一幅無事發生的模樣兒,薛珀逐漸放心下來,終於下定決心,第二天一大早再次故態覆萌,湊到了劉白的身邊兒。

劉白無語凝噎的看著薛珀:“你怎麽又來了?”

薛珀楞了一瞬,眨眼睛又要委屈巴巴,卻看劉白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算了,沒事兒,今天你想練哪一段兒?”

薛珀期期艾艾道:“我——劉白哥,你都知道啦?”

劉白點點頭。

薛珀忽的雙手抱拳,沖劉白道:“劉白哥,多謝你的不殺之恩。”

劉白語滯,這個孩子,怎麽不拍戲的時候比不拍到時候還要戲多。

但他還是配合著擺了擺手:“沒什麽,這種事情,說出去對我也沒什麽益處。”

薛珀垂下腦袋搓搓手:“我把你當成情敵這件事兒,你挺生氣吧?對不起。”

劉白楞了一瞬,搖搖頭:“怎麽生氣,都是常有的事兒。”

薛珀倒是挺震驚:“這種事,很常有嗎?”

劉白心裏吐槽,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在之前的時間裏,被某個人同樣暗暗當成了情敵。

只一瞬間,劉白的思緒又飄到了鄭一墨身上,不知道他現在的進展如何,是不是仍舊在想著自己演對手戲?

劉白猛地警覺自己的思緒已經浮想聯翩,連忙打住收了回來,坐正了身子,幹咳一聲兒,敷衍道:“嗯啊,挺常見吧。”

薛珀大概因為這段時間劉白的教導,對他有種無條件的信服,老實點點頭哦了一聲,沈默片刻又接著道:“我進組之前就認識詩雨姐了,然後我就——當時她在公司裏接受采訪,我正巧聽到一兩句,記者問她最心動什麽樣的男人,她說要會演戲的,可是我一直沒有什麽機會接到這類的工作,後來蔔哥走了,我好不容易有了這次機會,一進組我才發現自己連詩雨姐的邊兒都夠不著。”

薛珀的表情越說越可憐,劉白看在眼裏,仿佛是被誰家遺棄的小狗,耷拉著耳朵與尾巴,嗚嗚嗚的叫著。

人來人往的工作人員默默將視線投了過來,劉白一陣緊張,生怕再讓人誤會自己欺負薛珀,立刻拍他一巴掌:“撿重要的說。”

薛珀只好略過中間他的一大段感想,直接跳到重點上:“我進組以後,詩雨姐對我說了好幾次,劉白哥你的演技很好的,叫我可以多跟你學學,我以為詩雨姐她——”

薛珀撓撓腦袋:“我跟著你,的確是在意你會不會跟詩雨姐有什麽,但是跟你學習也是真心的,就是我實在不太爭氣,老是丟臉。”

他這話一說出口,劉白心裏就忍不住嘆氣,若是這孩子知道胡詩雨已經結婚了,而且老公就是他認識的那個蔔哥,會不會傷心欲絕,哭倒長城。

劉白想到此處,腦中竟然已經有了畫面,滿腦子都是薛珀抹著眼淚嗚嗚哭的樣子,不由得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卻看見薛珀面露尷尬,卻又帶著點兒隱秘的甜,像是在想胡詩雨似的。

劉白楞了一瞬。

這就是喜歡著一個人時的表情嗎?

也許是薛珀的顏值太高,不僅不顯得油膩,反而十分的可愛。

那鄭一墨也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想著自己露出這種表情嗎?

劉白驀的有點兒好奇。

他的手指微動,摸到了褲兜裏的手機,有些硬,還有些涼。

他突然很想給鄭一墨發個消息。

雖然不知道發什麽。

不如就發個“在?”好了。

薛珀正沈溺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沒註意到劉白早已經思想拋錨,不在他的身上了,還低著頭靜靜等劉白訓話。

劉白的思緒飛出去好一陣子才收回來,看了一眼居然還在等他發話的薛珀,老實的可以稱得上是可愛,嚴肅一點兒的話霎時間都說不出口來。

不由得心裏軟了一軟,忽的伸手,動作頓了頓,最終還是摸了摸薛珀的腦袋:“你想什麽呢,你表現的已經很好了,你的問題不是你演的不夠好,也不是你不夠努力配不上胡老師,而是你把自己的私人感情帶入的太多,就會想得太多,反而發揮不出來,我昨天說的仿佛你試過了嗎?與胡老師對戲的時候,將她想象成我,覆制你跟我排練時候的感情就行了。”

大概已經很多年沒有被男人摸過腦袋了,薛珀臉上瞬間露出吃驚的表情,繼而又不好意思起來:“我昨天想了想,你說的挺對的,說不定真的管用呢,只是昨天沒有我跟詩雨姐的戲份,所以還沒試,不過今天有機會,一會兒就要拍了,我想——試一試,我不想再在詩雨姐面前丟人了,我得做個迷人的男人!”

劉白看了一眼薛珀信誓旦旦的表情。

大概離“迷人的男人”還有一段兒距離。

不過說到“迷人的男人”,倒是有一個——

劉白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在薛珀難以理解的眼神兒裏,大口吸了兩口冷風。

強迫自己打住了一整天都接連不斷往隔壁劇組疾馳而去的思緒。

薛珀口中的“機會”很快就來了,薛珀的心裏沒什麽底,只是拍一個鏡頭卻慌張的好像什麽似的,還左右搖擺腦袋,搜尋著劉白的位置。

劉白看著薛珀的模樣兒,沖他豎了個拇指,再一次體會到了當初送自己的妹妹上高考考場時的心情。

緊張、忐忑,還有點兒——

驕傲。

薛珀這次表現得十分成功。

他那雙不停放電的眼睛,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直視胡詩雨了,臺詞兒也沒有的磕絆,表情都像是自然而然地流露。

在整個劇組的驚嘆中,薛珀一次過了這個鏡頭。

胡詩雨作為跟他搭檔的人,自然比其他人更鮮明的感受到了薛珀的變化。

笑著肯定他:“薛薛這次進步挺大的啊,都怪你那雙眼睛太迷人了,我都要把握不住田萌的立場,改選你了。”

薛珀的雙眼瞬間亮了,微微挺胸,追問:“真的嗎?”

胡詩雨還要笑著說話,卻突然被走來的助理打斷了。

助理的表情看著不太好,拉了一把胡詩雨,胡詩雨意會,跟薛珀點點頭:“真的,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謝謝劉白。”

薛珀想也不用想,胡詩雨的話定然是對的,雖然他還想與胡詩雨多聊幾句,但胡詩雨已經轉身走掉了,薛珀臉上露出些許失落,目送著胡詩雨的背影,她走到了片場的角落,垂下頭,聽著助理湊到她耳邊兒,不知在講什麽悄悄話。

劉白一直盯著薛珀,自然也註意到了薛珀與胡詩雨之間的動靜,他順著薛珀的視線,轉而投向胡詩雨,卻看到胡詩雨的助理快速說了幾句之後,她的臉色忽的一凝,很快說著什麽掏出了手機,走的更遠了一些,大概在打電話。

明顯是遇上了什麽糟糕的事情。

薛珀悻悻地走了過來,蹲在劉白身邊兒,劉白無語地瞄了一眼薛珀可憐兮兮的姿勢,想要張口但最終也沒開口。

他不知道提醒薛珀去關心一下胡詩雨出了什麽事兒是好還是壞,畢竟胡詩雨身邊兒還有那個不怎麽爭氣,感情名存實亡的蔔雲灰。

雖然他不知道胡詩雨會遇上什麽,但他總覺得胡詩雨所有的糟心事兒,都跟蔔雲灰脫不了幹系。

而當劉白晚上打開微博,看到鋪天蓋地被刷屏的消息時。

他先前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蔔雲灰離開《遇見》劇組之後,拿到了更好的資源。

他不必再演沒什麽營養的偶像劇的男二號,而是接近了電影圈,出演了一部從還未開機就備受矚目的大投資大制作的影片,而導演也是沖擊國外商業片大獎的常客,演了這部電影,就代表著接軌了國際市場。

意義非同一般。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拍戲就拍戲,蔔雲灰居然還能搞出點兒幺蛾子來。

而且還是劉白想都沒有想到的。

出軌有夫之婦。

又是營銷號之間的抄來抄去,內容都是一樣兒的

【電影《長風》現出軌門】

【據知名八卦記者爆料,組內演員蔔雲灰深夜進入不久之前高調宣布結婚的翟非彤房中,直到第二天早上四點才離開,視頻時間是蔔雲灰進入翟非彤房間中,房中一直沒有再開燈,直到淩晨四點,蔔雲灰才從房間中出來,不知兩人是否不知疲倦的對了一整晚的戲?】

劉白沒有點開後面附的視頻。

他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像是蔔雲灰能幹的出來的,但卻又好像沒什麽意外。

畢竟蔔雲灰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急功近利。

而且這一回爆料的人,似乎在網友的心目中可信度極高,凡是他爆料的,都是確有其事的。

一瞬間網絡上對於這兩個人的罵聲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而且在罵這對出軌男女的同時,還不忘同情一下翟非彤的老公。

居然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帶綠帽子這件事兒。

可是劉白知道,慘的不只是翟非彤的老公一個人,還有胡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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