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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思念 沖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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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到底是過來人,感覺事情不對勁,“我的兒,難道你看上了別家兒郎?”

“母……母後……”雲寶公主沒想到母後說中了她的心事:“沒……沒有的事。”

女兒神色慌亂,皇後看在眼裏,究竟是誰家的兒郎呢?她把此事放在了心上,溫柔的拍拍女兒,“雲兒,不管怎麽樣,先吃點東西。”

“母後,我吃不下。”

皇後哄道:“喝點稀白粥,養養胃,母後這就叫太醫開些健脾胃的藥過來,等一劑藥吃下去,你就什麽都好了。”

“母後——”雲寶雙手攬住皇後的腰,“你真好。”

“傻孩子,母後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呢?”皇後溫柔的摸摸女兒的小臉,“兒啊,你是公主,你要是喜歡誰,母後無論如何都幫你求娶到。”

“真的嗎?母後?……”雲寶仰起小臉,滿眼都是欣喜。

“那是自然。”皇後慈祥的說道。

雲寶公主差點說出心中的名字,深深看了眼母親,頭埋到她懷裏,“女兒聽到母後的話,心裏好多了。”

“那你告訴母後,你喜歡那家兒郎?”

雲寶埋在皇後懷中的頭微擡了一下,卻又放棄了,鉆到她懷裏,什麽也沒有說。

皇後一邊手摸她的頭,一邊凝神,難道這孩子喜歡上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兒郎?如果是這樣那可就難辦了。

第二日,麻慧兒早早就出了自己的小院子,麻三夫人跟前的老嬤嬤有此驚訝:“大娘子,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夫人這邊請安?”

要是平日,麻慧兒一早上起來,先練字,後看掌家之書,掌家書看完,還要做一會兒繡活,一直到辰時初(早上7點)才來三夫人的院子請安。

麻慧兒臉色有些虛腫,不自的笑笑:“今日不想看書、繡花,就早來了些。”

老嬤嬤人老成精才不會相信她的話,不過她是小主人,她可要給面子,連忙引路:“大娘子,請——”

麻三夫人一早上起來的心情並不好,冬日幹燥,她一口氣喝完了一大杯水,剛放下杯子,女兒就到了,她也有一會楞神,她明白不僅自己急了,女兒比她還急,眼看著她十七、八歲了,就要過了花信之期,人家都不好許了。

“趕緊讓大娘子進來。”

“是,夫人。”

“兒啊,今天怎麽這麽早?”

“母親……”麻慧兒感覺自己說不出口。

丫頭綠綺只好開口:“夫人,大娘子想去鄉下走走。”

“鄉下?”麻三夫人吃驚的很,自己這個女兒難得出趟門,行事規矩板正,一向不要人操心,怎麽今天一大早要出去呢?“

“大娘子說很久沒跟敏娘子說說話了,她想跟她說說話,順便討要幾個花樣子。”綠綺鼓著氣說完了慌話。

麻三夫人剛想不同意,猛然意識到女兒的意圖,馬上展開笑臉,“好好,是要出去走走,老是悶在家裏不好,還有好好跟你六叔家的敏兒多接觸接觸,增加姐妹情深。”

“母親……”麻慧兒見母親說得這麽熱絡,搞得自己好像是勢利小人,面色不大好看。

麻三夫人那裏不明白女兒的小心思:“哎喲餵,我的兒,咱們家在京裏顯貴時,那些官夫人過來巴結的樣子你忘了?”

“母……母親……”看別人討好的嘴臉,跟自己去討好別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卑躬奴顏,一個高高在上,是個人都知道喜歡做那一種。

麻三夫人見女兒吭聲,繼續教導:“我的孩子呀,你在雲水這宅子裏,有人過來巴結你嗎?”

“我家沒官沒職,人家幹嘛要討好?”麻慧兒當然明白。

“我的女兒啊,要是新皇的口頭承諾有用,你就是後宮的娘娘了,你以後會跟很女人接觸,或是被別人奉承,或是去奉承人,這兩種,你喜歡做那樣人?”麻三夫人兩眼盯著女兒看,幾年鄉下生活讓她變得以個人喜好行事了,可對於權貴來說那還有什麽個人喜好,一切都圍繞著權力轉。

“我……”

看著女兒越來越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麻三夫人心絞成一團,就算有機會進宮,到宮內不會被人踩的連渣都沒有吧!

“母親,你別看我了,趕緊幫我換件得體的衣裳去見敏堂妹。”

“那你可得明白,該討好時得學會放下身段,明不明白?”

“嗯!”

“你要聽到心裏去,我的兒。”

“母親,我明白了,現在的討好問候,就是為將來的人上人。”

“好孩子,這話就對了。”

麻三夫人高興的給女兒準備出行的衣裳,在鄉下,既不能穿得太過,又不能穿得讓人瞧不起,還真是費了不少腦筋。

麻敏兒正準備馬車去平定,沒想到她那精貴的從不出門的慧堂姐會找她,“牛叔,那你先做別的事。”

“好咧。”牛大寶把馬車駕回到院子內。

麻敏兒請這位端莊大氣的慧堂姐進了待客的正大廳,單小單去倒茶水時,她趁機打量了這位幾乎不出門的堂姐。

果然是嫡出之女,先不要說穿著如何,光是端坐的姿勢便甩她麻敏兒幾條街了,還真能跟上次來的雲寶郡……公主拼上一拼,雍容端正,至於面容,她長了一張這個時代標準臉蛋——月如銀盤,雙眼如皓,明亮有神,說句直白話,她的面容還真是為正妻而生,精致的臉蛋、立體的五官,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雖說她們之間見過不少次,但麻慧兒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打量堂妹,麻家人都知道六叔的姨娘是個絕色美人,想不到隔代的麻敏兒亦是如此,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美得清新寡淡卻又不失明媚。

身上還有一種……一種……麻慧兒細想了一下,拿了一個形容男人的詞——氣質,來形容她的堂妹,有一股文氣,更透出大氣,溫婉而又莊端,當想到她會是未來將軍夫人時,突然在她身上發現凜冽的殺意。

“大娘子,請用茶。”

溫暖的茶水沖走了麻慧兒剛才冒出的想法,她暗暗定了定神,抿了一口茶,熱乎了一下身子。

“我喜歡清淡的茶水,堂姐吃著還好吧?”

“嗯,挺好的,回味處有甘甜。”麻慧兒微微一笑。

麻敏兒回以一笑,繼續低頭喝茶,冬天到了,天氣冷,多喝熱茶暖身子。

麻慧兒發現堂妹並不找話題,眉頭微微蹙起,一方面有些惱她沒有待客之道,另一方面又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想到曾經祖母、母親一直打算把她嫁進將軍府的,結果……一個簡單的待客都做不好,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嫁到小將軍府也是這樣?那豈不是……

這堂姐為何光喝茶不說話,麻敏兒無話找話,擡眼朝門外看看,笑道:“堂姐,外面冷不冷?”

“馬車過來的,還行。”

“哦。”麻敏兒笑道:“堂姐,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想找你要些做衣裳的花樣子。”

就為這個?麻敏兒覺得不是,這種事件隨便派個丫頭即可,能引動麻家大小姐,絕不是普通之事,直到此刻,麻敏兒家的人還都不知道新帝在晉王時允了麻家娶妃之事。

“小單姐,去婉姨那裏拿幾個花樣子過來。”

“是,二娘。”單小單從側門直了樓梯。

“堂姐,除了花樣子還有事嘛?”

麻慧兒朝堂妹妹笑笑,面上一朵花,心裏卻道,就算問話,也不能這麽直白吧,得含蓄一點。

要是麻敏兒知道堂姐心裏這麽想,定不屑極了,生活節奏這麽忙碌,誰有空子在這裏繞來繞去,見她笑而不語,她也只好幹坐著。

不一會兒,莫婉怡和小悅兒一起過來了,“慧娘來了,還真是稀客。”

麻慧兒起身給她行了個禮,“不好意思,打擾了,六嬸。”

“慧娘客氣了,快請坐。”

莫婉怡來,麻敏兒松了口氣,和小悅兒兩人,聽她們之間一問一答,偶爾配合笑一下。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莫婉怡道,“慧娘,你先坐坐,我去廚房安排一下,今天中午就在這裏吃頓便飯。”

“那就麻煩六嬸了。”

“不麻煩,不麻煩,以後呀多來走動走動。”莫婉怡微笑說,她能感覺到,自家夫君渴望親情,願意與他們走動,可是……唉不說了,趕緊去安排午飯。

正廳裏,只餘下三個小娘子,可惜他們之間根本不熟,都沒有話題聊。

麻慧兒見此,只好主動開口了,“敏兒妹妹,就快要冬至了,將軍府的人又要送節禮過來了吧!”

“嗯,差不多吧。”麻敏兒回道。

“那……小將軍回來嗎?”

麻敏兒有些納悶,慧堂姐什麽時候關心這個了,而且主動跑過來問,“我不太清楚。”她搖頭。

“小將軍沒有給你信?”

麻敏兒臉色冷下來,“堂姐,夏將軍身份特殊,他寄信回來,要過多少道關,那能說寄就寄。”

“哦,也是,是我問的搪突了。”看她樣子並不像說謊,如果沒有信,又怎麽能知道京裏消息呢?麻慧兒失望極了!不過從一側面看出,她這個敏堂妹在小將軍心中也不過如此。

京城寧親王府裏,寧王夫妻二人正在一起逼兒子相親,“子離,你就去看看,合眼了,母妃找官媒,要是不合眼,咱們就回來。”

劉載離坐在太師椅上,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耳朵跟沒聽見似的。

兒子不吭聲,寧王妃只好找男人,“王爺,你倒是勸勸他呀,年紀也不小了,可以成家立業了。”

寧王老眼一直盯著幼子,新舊帝奪位,如果不是兒子,作為宗室,他們寧王府雖不至於毀家滅口,但敗落是肯定的,沒想到他支持晉王,不僅如此還讓他成功上位,真是後生可畏啊!

“子離,你母妃給你說的是兵部尚書的嫡長孫女,各方面條件也算配得上你,去看看吧。”

劉載離擡眼,“父王,這段時間宮裏宮外還沒穩妥,暫時不考慮。”

“子離,新王都登基快半年了,差不多了,你就去看看,看好了備婚還要一段辰光,你都二十五了,不能再拖了。”寧王妃急得嘴角冒瘡,京裏這樣年紀的人,那家不是大孫子滿地跑了,只有這個淘氣小兒子讓她操碎了心。

劉載離立起身,行了退禮,“父王、母妃,我約了人,先出去了。”

“子離——”

“母妃,等我有空再說吧。”劉載離說完後就出了廂房。

寧王妃又急又鬧心,“這孩子怎麽啦,一天到晚陰沈沈的,連個笑臉都沒有。”

“男人嘛,那能像你婦道人家,整天一堆子事,一個弄不好,富貴就如浮雲。”寧王嘆道。

“王爺,你說得這麽嚇人幹嘛,再怎麽樣,我們也皇家宗室,能差到那裏去。”

寧王冷笑一聲,“我們這代是沒問題,可要是沒實權,不要說三代,就下代,日子就能過不下去。”

“沒……沒這麽誇張吧!”

“身邊難道沒有嗎?那些家夥靠著宗室頭銜與商人聯手撈錢,那吃相不難看嗎?”

寧王妃被說得不吭聲了。

劉載離剛出了主院就有暗衛上來,“郡王,夏臻的人跟著我們的人。”

他仿佛跟沒有聽到似的,繼續走。

“郡王,我們在半道上截他信的事,他怕是知道了。”

他停住了腳步,擡眼看天,“知道了?”

“是,郡王。”

“哼。”勾嘴一笑,“這動作也太慢了吧,到現在才知道。”

暗衛沒敢接嘴。

“他怕是要找我算賬了。”

“郡……王?”暗衛驚了一下。

“知道該怎麽做吧。”

“是,郡王,小的明白了。”

劉載離繼續朝前走,一邊走一邊低頭,眼看地面,右手指無意識的措著,貼身長隨看他這樣,知道他在急速考慮事情。

果然,沒一會兒,他擡起頭,“來人——”

“郡王,小的在。”

“耳朵湊近點。”

“是,郡王。”長隨靠到了身邊,劉載離低語了幾句,“趕緊去辦。”

“是,郡王,小的馬上去辦。”

冬天的夜晚,馬車行駛在大街上,寂寥,冷落,除了安靜就是冷清,行走在慢慢長街,一人托腮靜坐,眼睛隔簾窗凝望遠處,夏臻腦海裏全是麻敏兒的身影,她此刻在幹嘛呢?

是在廚房內吃著熱氣騰騰的美食,還是靜坐在房間內,靠著溫暖的火爐看書?她有沒有想自己……

思念的氣息席裹而來,孤獨的浪花騰空而起,如海浪般洶湧著,夏臻被鋪天蓋地的想念與孤獨淹沒了!

遙遠的北方,夜晚又在茫然裏來臨,麻敏兒雙手捧著熱茶杯,坐在昏黃的油燈下,冬天的夜晚少了幾許熱鬧與活潑,卻增添了幾分寧靜與安然。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可以坐在溫暖的火爐前,砌一杯熱茶,品一杯小酒,煮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盡情享受屬於自己的那種溫暖與舒適。

思緒中,夏臻在幹什麽呢?是不是忙得飯都顧不上吃,會不會還像個叛逆少年,動不動就發脾氣,讓他的屬下大氣不敢出?亦或坐在京城某個燈紅酒綠的大酒樓裏,享受美食、美妙絲竹,甚至還有美……

麻敏兒甩開自己的思緒,看向窗外,窗外寒風蕭蕭,幾棵枯樹在寒風中搖曳著,暗淡的燈光透過窗靈照到外面,拉長樹枝晃動的影子,顯得格外安祥。

冬天的夜晚並不是只有嚴寒和寂寥,還蘊藏著生命的美妙,舒了口氣,抿了口茶水,感受內心,寧靜的內心深處一股裊裊的餘溫慢慢升騰起,讓冬夜變得柔和起來。

雅築軒頂樓貴客間,絲竹之音裊裊響起,從屏風縈繞到房頂,又從房頂慢慢降落,落在房間貴客的耳朵裏,飄飄裊裊,曼妙纏綿。

劉載離半倚靠背上,雙眼微閉,沒有多少表情的眉間隱隱透著一絲落寞,讓人看著有種矜貴的頹廢感。

彈琴的女子被他的矜貴飄然吸引住了,連手指彈錯了一個音都沒有發覺,劉載離驀得睜開眼,目光冷凜的射過來。

彈琴的女人嚇得魂都掉了,“奴妾該死,該死……”屏風邊上走來兩個婆子,把彈錯音的女子瞬間拖走了,緊接著又來了個漂亮嫵媚的女人,只見她低眉垂眼,用心彈琴,目光一動不敢動。

劉載離緩緩間深吸了口氣,立起身,擡腳走到窗邊,長隨連忙幫他把窗子打開了,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禁不住打顫。

擡望間,月光是如此清冷,淡淡銀輝中,澄黑的夜空,如墨黑的湖海,波面輕輕蕩漾,映照出點點滴滴、細細碎碎的往日回憶。

那個小酒肆,那個小娘子驀然出現在自己的目光裏,她驚訝的出聲‘怎麽是你’,事後,他曾仔細的回想過京城裏所有的聚會,他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她也有一種熟悉感,仿佛神交已久,難道是過招中,他們雖未見其面,卻已經熟悉?

無數個孤寂的夜晚,他都會不知覺的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美好,少年裝的小子,幹凈的氣息,微微下垂的可愛嘴角,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卻又在她不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動人心魄的冷冽殺氣,真是有趣極了。

轉眼間,他的大腦裏,又出了她小娘子的裝扮,空靈清絕,靈氣逼人、清柔似水,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味道。

在這冷如水的冬夜,蕭瑟的意境更加重了劉載離對麻敏兒的癡戀,在夜的幽寂中,在這份遼遠的靜溢裏,仿佛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份明澈的愛。

冷風不停的從窗戶吹進來,房間內每個人都被凍的瑟瑟發抖,卻沒有人敢打斷貴人的暇思意想,琴聲依舊繞梁回旋,讓人回味無窮。聽者的思緒卻不知飛向了那裏?

皇宮裏,宮女急匆匆的進了皇後宮殿,到了皇後跟前,連忙跪下,“稟皇後娘娘,長公主讓人來通知,雲寶公主在傍晚時分出去了。”

“去了那裏?”

“去了長公主的雅築軒。”

“那是她的私人酒樓?”

“是,娘娘。”

“雲兒為何要去?”皇後皺眉。

宮女回道:“雅築軒是京城各大家公子休閑的地方。”

“嗯,我聽說燕成郡王隔三差五就會去。”

“是,娘娘。”

皇後臉色危然:“跟燕成郡王打個招呼,讓她護著點雲兒。”

“是,皇後娘娘。”

皇後喃喃自語,“雲兒會看上那家兒郎呢?”默默的念道,但願是皇上需要的人家,這樣我兒就能願意了。

長公主府,剛來散心的妹妹,沒有跟自己打招呼就出去了,她只能裝著沒看到,暗地裏保護好她,“我那酒樓,今天都去了那些公子哥?”

“回長公主,支持聖上的各家公子幾乎都去了。”

不知為何,長公主感覺頭疼,“這些人也太……”想起父王逃往北方的那段時間內,她差點被逼死,那時,這些人幹嘛去了,真是……

“長公主……”

長公主疲憊不以:“下去吧,跟燕成郡王打個招呼,讓她護好雲寶。”

“是,長公主。”

今天的雅築軒跟平時一樣,依舊傍在靜謐的園林之中,整座建築物上都綴著紅紅的燈籠,透過紅色油紙照向整個庭院,顯得富貴、奢華,高低錯落的樓層間,不時有絲竹聲傳出來,間雜著淺濃細語,燕聲陣陣。

頂屋最華貴的包間,窗戶早已關上,劉載離半躺在香妃榻上,一副慵懶厭世的貴公子模樣,因為碳火旺,薰得他的俊臉微紅,透出別樣的魅惑,仿佛這裏是人間天堂。

暗衛輕輕低下頭,“郡王,他來了!”

“把我平日要好的幾個公子請過來。”

貼身隨從馬上回道:“是,郡王,小的現在就去辦。”

不一會兒,十幾個貴公子魚貫而入,拱手作禮,“劉子離,能見到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你可是大忙人!”

“子離哥,今天怎麽有空請我們喝酒?”

……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行完禮,相互調貺、嬉笑,冷清的包間,人氣瞬間爆棚。

劉載離仍舊半躺在香妃榻上,連回禮都無一個,只道:“各位,自找位置坐吧。”這句話已經是當紅權臣最大的客氣了。

而這些富貴子弟不管有真才實學還是紈絝子弟,都默認了燕成郡王的大爺行徑,誰讓人家會賭,賭得晉王登了位,成了當紅權臣呢?他們現在只能巴結分杯羹了。

絲竹聲依舊,菜、酒如流水一樣端了上來,熱鬧的包間更喧騰了,“劉子離,起來呀,咱們來拼酒。”

“對,劉得子,快起來拼酒,要不然有什麽意思……”

鬧哄哄中,劉載離被一群公子拉了起來,立起身,雙手抖合了一下,衣袖瞬間到了腕部,整個人一掃剛才的慵懶朦朧,顯得風流不羈,充滿魅力!

“剛才誰要喝酒?”

“我,高顯東……”

劉載離擡眼,原來是兵部尚書的嫡二子,來時母妃讓相看小娘子的弟弟,帶著笑意垂眼,端起一杯酒,點點頭,“行,來,讓我瞧瞧你的能耐。”

見劉郡王給面子,個個公子哥起哄,“對對對,來來來……”

酒杯端起,這些年輕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就差把房頂哄起,不過這熱鬧隨著房間門被人踢開而戛然而止。

推移式的門,沒了支撐馬上就往裏面倒,一群公子蹦跳著就逃到角落。

嘭嗵……之後,整個包間,不,整個頂層都安靜的針落可聞,所有公子哥都朝門口看過去,他們倒要瞧瞧,到底是那個牛人敢踢皇上跟前紅人的門,剛看了一眼,更噤聲了,原來是另一個當紅權臣,不但如此,而且是手中有重兵的實權人物。

劉載離與夏臻隔空相對,目光與目光廝殺,蕭瑟一片。長久的對峙裏,誰也沒先開口。

被踢的門旁邊,站著夏臻的幕僚莊先生,見酒樓大掌事要鉆進來做好人,被他無聲的擋住了,用眼神告訴他,別多事。

大長公主的掌事啊,何曾受過這樣的威脅,驚得雙眼珠子要彈出來,就差出口,你敢……

莊顥微擡下額,根本不屑一置。

就連燕成郡王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大掌事何曾受過這氣,氣得兩手發抖,真要轉身,差點撞到大長公主的妹妹——雲寶公主,那可是比大長公主更寶貝的人物啊,他剛想上前打招呼,雲寶郡寶卻雙眼盈盈的看向門邊之人,不但如此,眼中仿佛有淚意,他嚇得連忙下了樓。

樓下,章年美帶著近萬人封鎖了雅築軒,“你……你們想幹什麽?”大掌事嚇得大叫,“這可是大長公主的酒樓,你們敢鬧事?”

章年美邪魅一笑,不是大長公主的酒樓還不圍呢?瞟了眼大掌事,“去告訴你們家主人,我家將軍把酒樓包圍了。”

“你……你們……”大掌事牙打顫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夜裏。

“要是你家主人問起來,所謂何事,告訴她,沖冠一怒為紅顏。”

“啊……”大掌事腦子變成一團漿糊,出了啥事,女人?那個?難道是剛才樓上的雲寶公主?娘哎,他屁滾尿流的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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