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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結拜又增娘家親 吉日展金締良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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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片加油叫好之聲。

“師父,盧島主的輕功很好嗎?”艾虎一臉緊張向智化問道。

“盧島主外號鉆天鼠,輕功自然是不俗的。”智化瞇起鳳眼,“可惜,比起一枝梅,還是稍遜一籌……”

“嘿嘿,小艾虎啊,你往後看就明白了。”房書安笑道。

艾虎點頭,定眼望去,但見二人幾乎在同一瞬間升到了同一高度,距離竿頭的彩頭皆僅剩半丈之遙。

“此時才是關鍵!”智化定聲道。

果然,下一刻,但見盧方和一枝梅足尖同時點在那細細的竹竿之上。

兩根竹竿同時一動,卻是幅度大不相同。

盧方腳下的竹竿,晃動猶如疾風掠林,而一枝梅腳下的竹竿,卻僅是微微一顫。

而這一輕一重的顫動,便是天壤之別。

下一瞬,但見一枝梅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扶搖直上,竟是在倏忽之間甩出盧方兩身之距,距離彩頭僅剩一身之距。

“好!就差一步!”迎親團齊聲高喝。

豈料就在此時,勝券在握的一枝梅突然腳下一滑,竟毫無預兆從空中墜了下來。

“怎麽回事?!”眾人頓時大驚,定眼仔細一看,頓時大怒。

但見一枝梅的那一根竹竿最尖端部分,在陽光下泛出燦亮光芒,顯然是被塗了滑油。

“太過分了!”

“居然作弊!”

迎親團立時一頓嚷嚷。

“兵不厭詐!”白玉堂咧嘴一笑。

再看場上,盧方身形已經遙遙領先一枝梅一身距離,擡臂就可取到紅花彩頭。

而一枝梅——

一枝梅竟是已經到了地面,手裏還捧著一個彩頭。

“誒?!”

眾人皆是傻眼。

明明一枝梅比盧方落後,怎會先取了彩頭?!

“是衣帶,一枝梅剛剛墜落之時,用衣帶勾下了彩頭!”裴慕文高聲叫道。

“這不合規矩吧!”手舉彩頭從半空落下的盧方看著一枝梅,一臉苦笑。

“兵不厭詐!你們只是說誰先取到彩頭便是獲勝,又不是說誰先抵達竹竿尖頂方為獲勝。”一枝梅笑得很無辜。

“說得好!”

“是你們作弊在先,我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迎親團一陣歡呼。

“五弟,這一場是你們敗了。”展昭高坐駿馬,輕笑道。

白玉堂眉頭跳了幾跳,唇角一勾:“也罷,這一場就算你們贏了!不過,下一場——”

白玉堂桃眸猝然一亮,從盧方手中接過彩頭,“啪”一抖,綁成彩頭的紅綢立展而開,迎風狂舞蕩出,猶如一道赤色晚霞環繞白玉堂周身,紅錦雪衣,美不勝收,瞬時灼亮眾人眼眸。

“五爺我以紅綢為鞭,邀戰新郎官,不知新郎可敢應戰?”

展昭黑眸一閃,掌拍馬鞍,紅衣如風掠出,掃過一枝梅手中的彩頭,順勢一甩,紅綢猶如長鏈飆出,飄飛舞空。

“有何不敢?!”

“新郎官,請!”

“五弟,請!”

兩道朗音響起之時,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瞬時拔地而起,踏空直升雲霄。

蔚藍天穹下,紅影白衣交錯如火鳳舞流雪,赤綢纏鬥似朝光萬道破金雲,軒然霞舉,驚昂天地。

一時之間,地面上觀戰之人竟是都看呆了。

直到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

“好!錦毛鼠白玉堂一招神龍擺尾攻破防線,搶占優勢,不過南俠展昭身為江湖老將,關鍵時刻頂住壓力,反手放出一記蒼龍在天化解劣勢。白玉堂不甘示弱,反手再來一招美人眼波媚,展昭又豈能中招,回身就是一記春風一笑,哇呀呀呀呀,這一場貓鼠世紀大戰,當真是打得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砰!”

交擊紅綢在半空發出一聲巨響,紅白雙影在半空同時一僵,瞬時落地,猝然望向同一個方向。

眾人面帶驚詫,順著二人目光望去,然後,皆露出“哎呦我的娘額,不是我眼花吧?”的牙疼表情。

但見開封府衙圍墻之內,一人正趴在墻頭之上看熱鬧看得頗為高興,順便還附帶即興解說詞。

只是那身形,那樣貌,還有那一雙細眼……

分明是、是……

“金虔!”

“小金子!”

貓鼠雙聲合璧,滾滾沖破雲霄。

沒錯,趴在墻頭上看熱鬧看得十分起勁的那位——居然是今天的新娘子——金虔!

眾人紛紛表示自己要暈倒了!

“找到了!”

“新娘子在這!”

突然,從開封府衙墻內傳出數聲高喝。

緊接著,只見兩道人影蹭一下蹦上墻頭,一邊一個抓住了金虔。

左邊那個,柳眉杏目,正是丁氏雙俠的胞妹一枝梅的老婆丁月華,右邊那個,巾幗颯爽,正是盧方的老婆白玉堂的大嫂盧夫人。

“把新娘子抓回去!”盧夫人向院內高喝。

丁月華頂著一張漆黑的俏臉,一把架起金虔縱身躍下圍墻。

然後,就聽圍墻內一陣雞飛狗跳。

“哎呦,我的新娘子,我的金護衛,我的小祖宗,這花轎都上門了,你妝還沒上好啊!”

“快快快,趕緊把新娘給我擡回去!”

“是!”

盧夫人定定看了圍墻內一眼,轉頭向府衙外眾人挑眉一笑,露出泛著寒光的貝齒:“你們什麽都沒看見!沒聽見!”

眾人一楞。

下一刻,但見白玉堂、展昭赫然轉頭,一雙桃花眼冷光四射,一雙星眸寒光滲骨,齊齊掃向眾人。

“是是是!什麽都沒看見!”

“什麽都沒聽見!”

眾人紛紛點頭如搗蒜。

盧夫人露出滿意笑容,縱身躍下墻頭。

圍觀眾人長籲一口氣,又將註意力轉移到這邊的一貓一鼠身上。

白玉堂、展昭面面相覷半晌——

“噗!”白玉堂破功噴笑。

“咳!”展昭掩口清嗓。

“罷了罷了!”白玉堂華美俊顏綻出明亮笑意,“今日就當五爺我與你展昭戰了一個平手。”

“多謝五弟。”展昭抱拳。

“是五哥!”白玉堂挑眉。

“那展某可否進去了?”展昭笑問。

白玉堂一挑眉,長臂一展,轉身高呼道:“迎親隊伍到!開門!”

開封府府衙大門緩緩打開,恭請迎親隊伍入府。

迎親團一陣歡呼。

展昭俊逸容顏染上融融喜色,邁步向前。

一只白袖卻突然攔在了展昭面前。

“展昭,今日五爺我放你一馬,可他日若是你有半分對不起小金子……”

白玉堂擡眼望向展昭,一雙桃花眼中明澈堅定,“五爺我絕不輕饒!”

展昭神色一動,靜望白玉堂的一雙星眸中精光如星河飛旋,良久,才漸漸靜了下來,變作兩潭深泉:“展某謹記在心!”

“花轎到!”

“迎親隊伍到!”

迎親團一股腦湧了上來,喜氣洋洋將展昭湧了過去。

霎時間,開封府府衙之前,沸騰一片,喜氣洋洋。

白玉堂旋身看向迎親團眾人背影,雪衣飄渺,猶如一縷晨霧,淡凈淺舞。

——

同一時間,開封府夫子院某四品護衛的宿舍……嗯,閨房內——

“我聚緣閣堂堂第一百一十一代金牌喜娘,今日居然險些砸了牌子!”一個身形高挑的婦人站在屋內,用手裏的大紅帕子拍著自己胸口,義憤填膺,“我竟然險些丟了新娘子?!我簡直是有愧聚緣閣歷代祖師娘啊……”

“好啦好啦,一百那啥的喜娘……”盧夫人招手。

“是聚緣閣一百一十代金牌喜娘!”婦人執拗糾正。

“行行行,幺幺零喜娘,咱們趕緊吧,這花轎都臨門了!”盧夫人急聲催促道。

“啊!險些忘了正事!”幺幺零喜娘立即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盧夫人長嘆一口氣,轉頭望向正在完成最後一道梳妝流程的新娘,抹了一把汗。

“金虔,這是月華第二次給你梳妝了。”丁月華為金虔帶好鳳冠,掩口輕笑,“上次給你梳妝的時候,是想著怎麽醜怎麽來,這次嘛……想不到金虔你仔細打扮打扮,也是小美人一個呢!”

盧夫人上前一看,也掩口笑道:“展昭見到今日的金護衛,定會看傻了去。”

“哈哈——”金虔看著眼前一片模糊銅鏡裏自己模糊的倒影,實在無法茍同,“二位謬讚了。”

這鏡子裏人都扭曲成哈哈鏡了,天知道到底被裝扮成什麽樣子了。

算了,咱不奢求,能像個雌性生物就成。

金虔為自己設定了最低要求。

“快快快!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轎了!”

幺幺零喜娘一陣風又沖了進來,拔高嗓門喊道。

屋內頓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蓋頭呢!新娘子的蓋頭呢!”

“紅綢呢!我記得剛剛明明放在這了啊!”

聚緣閣一眾小丫頭們亂竄一起,總算是找到了蓋頭,配齊了裝備,給金虔全副武裝完畢,正要送出門之時——

“啊!咱的包袱呢!”新娘金虔突然大叫一聲。

“什麽包袱?”丁月華叫道。

“就這麽大,咱放在梳妝臺上的……”金虔一邊比劃叫道,“很重要的!”

“在這!在這!”盧夫人從梳妝臺底下抽出一個紅布小包,急急忙忙塞給金虔。

豈料塞的太急,金虔沒接住,包袱掉在了地上啪一下散開,裏面的東西頓時一覽無遺。

一片詭異沈寂。

“哈哈哈,重要!很重要啊!”金虔手忙腳亂收好包袱往懷裏一塞。

這一聲,屋內眾人頓時回神,立時又運轉起來。

“新娘子上花轎了!”

一陣混亂中,金虔被人簇擁著出了閨房。

盧夫人和丁月華直直站在屋內,慢慢扭頭擡頭對視。

“盧夫人,剛剛金虔的包袱裏……”丁月華兩眼暴突。

“那、那是……”盧夫人眼皮亂跳。

半晌之後,二人同時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真想看看展昭見到這東西時的臉色啊……”

——

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這八個字對金虔來說,就是……

“重死了啊啊啊!”金虔坐在花轎內,頭頂一個範小王在爺離京之前特意為自己送來的號稱萬裏挑一昂貴無比的鳳冠,覺得脖子後背腰椎整個都不好了。

至於十裏紅妝……

金虔在花轎裏轉了個身,從花轎窗口撩起一道小縫向外一看……

娘額!真有十裏啊!

這一眼望過去,蜿蜒綿長,一眼看不到頭……

白耗子……啊不,現在是五哥六弟準備的嫁妝已經夠誇張了,加上範小王爺又添了一份,還有包大人公孫先生另送的,外加大師父二師父送的好幾車的名貴藥材……

雖然很拉風,但是……

金虔又瞄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的圍觀人群……

這根本就是顯富招賊的節奏啊!

金虔欲哭無淚。

這不行,咱要早早盤點清楚,然後找個地方妥妥的藏起來才好。

“護衛府到!新娘下轎了!”

轎外傳來幺幺零喜娘的高喝聲。

轎簾挑起,清冷空氣隨著外面喧鬧喜樂和眾人歡呼聲湧了進來。

“新人出轎,不踏地,入門庭!”

納尼?

不踏地?那咋整?飛進去?

金虔一怔,然後低頭一看,原來是地面上鋪了青氈花席。

了解,是踩著氈子走……

“展某來就好。”

一道清朗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金虔還未反應過來,就覺腰身腿彎被人一勾,雙腳驟然離地,青草香氣隨著急掠而起的風聲環繞全身,頓時將金虔給熏蒙了。

誒?誒?!誒!!

“展大人,這不合規矩——”

幺幺零喜娘的嗓音和周遭起哄聲迅速遠去,不用掀開蓋頭,金虔也知道自己定是被某只貓兒抱起,以絕世輕功足不沾地一路飛進了護衛府。

娘誒!幸虧咱還有個蓋頭遮遮臉……

金虔頂著一對滾燙的臉蛋子自我安慰道。

待金虔雙腳再次落地,顯然是已經到了護衛府的中堂。

“展護衛這是……”

“大人,這可能是江湖的規矩。”

“公孫先生所言甚是。”

“咳咳咳咳!”

“春敏的風寒之癥還未痊愈?”

“無妨,恩師不必擔憂。”

“切,五爺我可不知道江湖上還有這等規矩。”

“俺就說展昭等不及了吧!”

“果然是猴急了!”

“哈哈哈哈!”

眾人哄笑起哄聲中,金虔能清晰分辨在場所有人。

包大人、公孫先生、白玉堂、顏查散、雨墨、一枝梅、丁月華,丁氏雙俠、陷空四鼠、裴天瀾、裴慕文、江寧婆婆、智化、艾虎、房書安……

大家都在啊……

“新人到!一拜天地!”

甄長庭的嗓音響起。

金虔心口一跳,呼吸一頓。

怎、怎麽辦,好像有點緊張……

一手溫熱手掌握住金虔的手,往前一引。

手掌中濕漉漉的汗漬顯示身側之人顯然也在十分緊張的波段上。

跪地叩首的金虔覺得呼吸舒暢多了。

“二拜恩師——”

再次跪拜叩首。

“好好好!”醫仙聲線透出濃濃喜氣。

“以後好好對我徒兒!否則,哼哼!”毒聖聲線依然傲嬌。

“夫妻對拜——”

身形轉過,和對面之人跪地互叩。

就算隔著蓋頭,金虔也能聞到對面之人臉上的濃濃春意。

“禮成!送入洞房!”

冒汗手掌緊緊牽住自己的手,緩緩前行。

可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

買糕的,咱緊張的都想跑路了,怎麽破?!

——

洞房紅帳暖,花燭映嬌容。

展昭看著端坐在喜帳內的細瘦身形,仗劍江湖力戰群豪也從未抖過半分的手臂如今卻因手中的一桿秤桿微微發顫。

“新郎挑蓋頭,一龍挑鳳,鸞鳳和鳴——”

喜娘在身旁高聲喊道。

展昭深吸一口氣,將秤桿前端探入蓋頭之下,手臂一顫,蓋頭隨著秤桿被挑了起來。

蓋頭下,新娘頭上的鳳冠栩栩如生,金光閃耀,更顯得垂首後露出的那一小截脖頸瑩白如玉。

展昭喉結不由自主滾動了一下。

“新郎坐右床,新娘坐左床。金銀盤盛彩錢,行‘撒帳’禮——”

展昭撩袍輕輕坐在金虔左側,看著金虔始終不肯擡起的腦袋,輕輕笑了起來。

“為何不敢看展某?”

一身喜服的新娘身形一抖,赫然擡頭,驚呼道:“啊!不緊張!不緊張!咱叫不緊張!”

“噗!”

周遭的喜娘喜娘小丫鬟們頓時噴笑。

而展昭,則是看著眼前的容顏,呆了——

細細風來細細香,照出輕盈半面狀,但見那:細柳腰肢裊,遠山眉黛輕,頰緋嬌美勝凝脂,細眼流光意纏綿,非是絕代傾城色,卻入心間,種情根,難自拔。

淡淡緋色紅暈漫上展昭清俊容顏,一雙黑爍眸子中,星辰沈落,閃閃流連。

周遭的侍候的小丫頭連同見多識廣的喜娘同時羞紅了臉。

“咋、咋了?咱的臉上有啥東西嗎?”金虔被展昭的目光看得心驚肉跳。

展昭輕輕搖頭,修長手指輕輕拂過金虔腮邊,綻出笑意:“好看。”

金虔整張臉騰得一下紅了。

“嚶——”

距離展昭最近的兩個小丫頭亂噴鼻血。

“快快快,趕緊,開始撒帳禮!”幺幺零金牌喜娘一抹冷汗,高叫一聲。

四周小丫頭們立即紅著臉運作起來。

“撒帳東,宛如神女下巫峰,簇擁仙郎來鳳帳,紅雲揭起一重重。”

“撒帳西,錦帶流蘇四角垂,揭開便見姮娥面,好與仙郎折一枝。”

“撒帳南,好合情懷樂且耽,涼月好風庭房爽,雙雙繡帶佩宜男。”

“撒帳北,津津一點眉間色,芙蓉帳暖度春宵,月娥喜遇蟾宮客。”

一時間,五色同心花果和祝詞劈裏啪啦撒在了賬內。

展昭淡笑定定望著大紅臉的金虔,時不時用手指接住不慎砸在金虔鳳冠上的彩果。

那一雙清澈目光,就如溪水一般在金虔全身流動。

看得金虔全身上下汗毛都立起來了。

整個腦袋都在叫囂一句話:

貓兒用目光調戲咱!貓兒用目光調戲咱!

如此腦袋一團漿糊的狀態下,金虔就這般迷迷糊糊的完成了剩下的合髻交巹禮。

“禮成——”幺幺零喜娘高喊一聲。

“恭喜!恭喜二位新人!”

屋內喜娘丫鬟紛紛向二人再次道喜。

展昭回首向眾人一笑,剛想開口道謝,不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嬉鬧叫嚷聲:“新郎官,外面的客人可都等急了!”

“展昭,你可不能只顧著著和新娘子熱乎啊,也要照顧照顧兄弟們啊!”

“嘿嘿,展昭,你再不出來,我們可就沖進去了啊!”

這一鬧,頓將屋內的旖旎氣氛給鬧得幹幹凈凈。

展昭一臉無奈,轉目定定望著金虔半晌,才開口道:“展某去去就回。”

“行!行!沒問題!”金虔連連點頭。

貓兒大人您趕緊走吧,您再看下去,咱的腦細胞就全體報廢了啊!

展昭這才起身,一臉流連望了金虔一眼,才邁步走出洞房。

這一走,包括金虔在內的所有雌性生物都長籲一口氣。

“哎呦呦,趕緊開窗子通通風!”

“娘誒,我的心啊,撲通撲通的,要命了!”

“趕緊的,給新娘子端些點心過來!”

“還有茶水!”

屋內喜娘和小丫鬟們紛紛忙碌起來。

“好!”

突然,新娘金虔大喝一聲,從床上蹦下,摘下鳳冠,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眾人頓時大驚:“新娘子,你這是作甚?”

幺幺零喜娘更是一個猛竄上前,抓住金虔衣服尖叫道:“金護衛,金祖宗,你又要幹啥啊?”

“嘿嘿嘿——”金虔細眼亮的驚人,“咱要做的可是民生大事!”

——

宴酣絲竹喜樂,觥籌美酒萬盞;

護衛府正廳中堂,百桌酒席齊擺一堂,朝廷官員,富商鄉紳,江湖豪傑,平民百姓歡聚一處,吃酒劃拳,起座喧鬧,熱鬧非凡。

展昭一身喜服穿梭在酒席中間,滿面笑意給眾人敬酒。官家、富豪、鄉紳桌席都好說,基本都是一杯過關,可到了江湖人士這邊,卻是沒那麽容易。

“不行不行!展大人武功蓋世,酒量怎麽能比武功差,起碼要來三大碗!”

“哎,少了少了!大喜的日子,自然要雙數,來六大碗!”

“八大碗!來八大碗!”

被一眾江湖人圍在中央的展昭,看著眼前成疊的酒碗,一臉無奈苦笑。

尤其是那邊的丁兆蘭、房書安還有韓彰三人,叫得最響,跳的最高,一看就是不把你灌醉決不罷休的姿勢。

“展某不勝酒力……”

“不行!不行,一定要喝!”

“展某的確不……”

“滿上滿上!”

眼看那些酒碗都要扣到展昭身上,忽然一抹雪色白影猝然插了進來,一把搶過了酒碗。

“喝酒是吧,行!先過五爺我這關!”

白玉堂劍眉高挑一笑,仰首灌下一晚烈酒,朝著眾人挑眉一笑。

眾人一怔,頓時就不幹了。

“白五爺!您這是幹嘛啊!”

“五弟,你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

“白玉堂,讓開讓開,莫要搗亂啊!”

白玉堂把酒碗往身後一扔,蹭一下蹦上桌面,仰首大笑:“五爺我千杯不醉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今日我把話撂這兒了,誰喝倒了五爺我,才能去灌我身後這只貓兒!”

四周靜了一靜。

白玉堂環視一周,一臉不屑嘖了一聲:“切,一幫膽小鬼!”

眾江湖豪傑頓時就炸了。

“來就來!難道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你一人?!”

“兄弟們,今日就是我們大敗錦毛鼠白玉堂的吉日啊!”

眾人立即端著酒碗扛著酒壇就沖了上來。

“白兄!”展昭面色一變,急聲呼道。

白玉堂回首一笑:“妹夫放心,五爺我一人綽綽有餘!”

言罷,高聲大笑:“放馬過來!”

皎潔月光下,那一剪無瑕雪衣隨風舞逸,迎著千碗萬壇,當真是英雄無限,當關無敵——

才怪!

半柱香後,白玉堂翹腳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地上醉的歪七扭八不省人事的一堆人,啪一聲展開折扇,一臉囂張:“就這等酒量,還敢跟五爺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哇,白五哥,你這酒量可真絕了!”艾虎一臉驚詫。

“他哪有這等酒量,明明是之前先服了一顆金護衛的解酒丹!”智化鳳眼彎彎。

“哎呀,五弟啊,你這也太不厚道了。”韓彰看著地上的人堆,頻頻嘆氣。

“怎麽?難道真看著他們把臭貓灌醉了?”白玉堂挑眉。

“起碼讓我們多樂呵一會兒嘛。”房書安嘟著嘴。

“白兄,今日多謝了。”展昭松了一口氣,上前向白玉堂一抱拳。

白玉堂望向展昭,桃花眼中如水波蕩漾,唇角勾起一抹壞笑:“臭貓,不必謝你五哥,今日我幫你,只是為了——”

說著,目光掃向周圍眾人。

眾人齊刷刷露出奸笑。

展昭一怔,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一幫人簇擁著推向了洞房方向。

“鬧洞房啦!”眾人歡呼齊聲響起。

“師父,陷空島五鼠不是娘家人嗎?怎麽還鬧洞房啊?”追在人群後的艾虎向身邊的授業恩師問道。

“他們啊,估計是去鬧展昭的。”智化一副世外高人姿態,可是腳下的步子一點也不慢。

“也對,誰若是敢鬧金虔,估計白五哥第一個翻臉。”艾虎點頭道。

“哼,無聊。”綴在最後的雨墨一臉陰沈。

“那你還來幹嘛?!”艾虎扭頭一臉不屑。

“我高興。”雨墨偏頭。

智化一臉無奈看了這二人一眼:“好了好了,前面就到了——唉?”

艾虎、雨墨順著智化目光方向望去,也皆是一楞。

只見亂哄哄的隊伍在洞房門前停了下來,而且呈現一種詭異的沈默氣氛。

而在新房門外,一眾喜娘丫鬟直挺挺站在門外,個個面色蒼白,甚是詭異。

“出了何事?”展昭上前一步,凝聲如冰。

眾人也是沈下了神色。

一眾女子卻是神色僵硬,竟無法說出半字。

展昭神色一變,一掌拍開門扇,閃身入門。

眾人瞬時魚貫湧入,定眼一看,都驚呆了。

洞房之內,紅燭搖曳,紅帳喜慶,美酒佳肴擺在桌上,香味撲鼻。

一切都正常無比,除了——

新娘金虔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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