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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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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個小小的感冒,安子瑤楞是被折騰了一個星期才算好。

為了補償她這些天衰退的可憐的食欲,白譽安終於決定帶她出去吃大餐。

“白譽安,你什麽時候到啊,十幾個人就等著你了。”電話那頭的方煒不停催促著,旁邊還聽得到吵鬧的說話聲。

白譽安依然不急不忙,坐在服裝店的沙發上耐心的看安子瑤換衣服,並給予意見。

“上一件顏色更好一些……嗯,這條裙子還不錯,留著吧,再試試那件白色的……”感覺到電話裏面的人幾乎要抓狂的情緒,他簡單回覆一句“你們先開始吧,我等會到。”便掛斷了電話。對上面前女人一臉的期待,再次微笑著點點頭。

這不是他第一次陪女人逛街,但卻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陪。

看著她歡快的拿著各種可愛系的衣服比來比去,想到她櫃子裏清一色的黑白灰,雖然有些許的困惑,但也很快就拋諸腦後了,陪著她一塊兒挑選起來。

安子瑤早就嫌棄衣櫃裏原主人的衣服許久了,好不容易白譽安主動提出要給她買新衣服,她可要買更漂亮的。當然,她也並不知道,她萬分嫌棄的那些東西,一件大概都抵得上她過去十幾件衣服的價格了。

兩人逛了大半個商場,除了衣服還試了好多鞋子、飾品之類的,喜歡的東西太多了,該選哪一樣啊,安子瑤苦惱的皺著眉。

“剛才試的那件和這件相比,哪個更好?”她轉身向白譽安求助。

“都好。”

白譽安良心的給出答案,誰知道對方反而不高興了,嘟起嘴抱怨,“哎呀,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嘛,我是想知道哪一件更好一些,更好啊。”

白譽安有些咋舌:“這幾件衣服風格各不一樣,你穿上的感覺也各不相同的。”

他越是這樣說,安子瑤愈發糾結了,哭喪著臉:“那我到底該選哪個啊……”

以為她是在糾結等會聚會的服裝,白譽安挑出剛才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遞給你:“今天下午就穿這件吧。”

“……好吧。”雖然很舍不得那件米分色,但也沒辦法,安子瑤只得狠狠心,總算是做出了決定。

等到達聚會地點時,其他人已經在酒店的包廂裏面鬧開了。

方煒看到白譽安走進來,放下手中的杯子迎了上去,嘴裏還忍不住調侃:“你這面子可真夠大的,十幾個人等你一個,非得三請四催的才來啊。”

白譽安拉著宋瑜馨就近坐下,不客氣的回應:“我可沒讓人等,你那麽賣力的召集這麽多同學,聚會的主角應該是你吧。”

“你少來這套,明知道這幫同學知道你的身份了,各個都想來找你幫忙,我就是人太好了,甘願被當靶子使。”

說話間,度敏已經過來他們中間。白譽安白一眼某人,沒有戳穿他那一臉想看好戲的幸災樂禍的神情。

“譽安,好久不見。”

是一個女聲,聲音裏還帶著某種……安子瑤說不清,但直覺總讓人不太舒服。

好奇的擡起頭看她,安子瑤更有種緊張感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緊張,那個女人很漂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看著阿白的眼神,再次讓她覺得不太舒服的眼神。是什麽呢?

察覺到她的目光,度敏彎彎嘴角回以她一個微笑,然後繼續看向她旁邊的人。

“好久不見。”白譽安伸出手禮節性的握了一下,安子瑤立刻條件反射的抓緊他的胳膊,死死的盯著兩人交握著的雙手,兩秒鐘的停頓,在她眼裏卻似乎延續了半分鐘。

等回過神來,她突然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行為。只是朋友和朋友聊天而已,她為什麽會反應這麽大,甚至還莫名其妙的對對方產生了某種敵意,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

她沈浸在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惡劣念頭的惶恐中,剛才抓緊白譽安的手也漸漸松開了,企圖躲開一點,好隱藏剛才的那點心虛。

白譽安卻不肯放過她,再度抓住她的手,繼續向度敏介紹:“這是我老婆,宋瑜馨。”

安子瑤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眨眨眼睛,不自然的微笑:“阿,阿姨好。”

方煒正端著杯子喝水,聽到她的稱呼頓時全噴了出來,嗆得完全說不出話,只拼命咳嗽。

安子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改口:“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姐姐,啊不,你好。”

方煒咳的更厲害了,連白譽安也忍不住開始憋笑,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老婆,想她後面還會冒出怎樣驚人的表現。

度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看著這個女人一臉無辜的歉然,她更是惱火,卻偏偏此刻又不能大肆發作,還要假裝大方的不予計較:“沒事,宋小姐的確年輕漂亮。”

“沒,沒有啦。”安子瑤分辨不出一些話裏話外的涵義,愈發為剛才自己的壞心思和口誤深感愧疚,然後也誠心的稱讚道,“你也很漂亮。”

度敏再次被她的回答刺到,深呼吸幾秒,繼續轉向白譽安,換上優雅的笑容:“真不夠意思呢,結婚都沒有告訴我一聲。”眼神裏適時的流露出落寞。

白譽安大大方方的點頭:“嗯,你在國外,沒什麽必要。”

度敏還想說點什麽,方煒見服務員已經把菜上齊,招呼他們都過來坐,白譽安便也帶著安子瑤坐到了餐桌上。

一番客套又是免不了。

安子瑤看著他們寒暄來寒暄去,就是誰也不開始動筷,郁卒的一個人默默低著頭用手中的筷子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面,爸爸媽媽說過,在外面吃飯應該禮讓,等長輩先動筷自己才可以吃,他們比自己大,應該也算是長輩。

白譽安看在眼裏,率先舀了一碗烏雞湯放在她面前。

安子瑤的眼睛頓時亮了,馬上不理會周圍人的吵鬧聲,一個人悶頭吃起來。

吃得這麽香,感冒應該是全好了。白譽安低頭看她食欲大好的樣子,欣慰的笑了笑。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裏,令多少人驚掉了下巴。

方煒之前已經看到過他的非正常表現,倒是沒太大反應,度敏卻無法忍受了。當初他們兩人交往時,若是他也曾對自己表現過一點在意,她又怎麽會失意離開,那麽現在坐在他身邊的,也會是她才對。

明明他們才是先相識的,明明聽方煒說他和那個女人只是商業聯姻。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做出這種伉儷情深的模樣。想到這兒,度敏再次恨恨的瞪一眼安子瑤,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她現在應該已經和白譽安覆合了。

以前是她太幼稚,覺得自己愛他比他愛自己要多,還期待著有人給她更美好的愛情,才會對白譽安的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無法忍受,現在想想,一時的浪漫情懷又有什麽用,憑借著他如今的身份,如果成為他的妻子,她的人生一定會比現在要好得多。

“譽安,這麽多年了,每次同學聚會都請不到你,今天可得好好喝一個……”

“聽說你們公司目前在拓展歐美那邊的業務,我在那邊也有一個項目,不如改天我單獨請你吃個飯……”

“順便問個事兒,我前幾天買了東洋公司的股票,怎麽樣,你知道他們最近有什麽動態沒?”

“宋,宋小姐對嗎?我敬你一個。”

因著白譽安如今的身份,幾個男生紛紛過來找他聊各自的事兒,希望從他這裏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女生則都忍不住對安子瑤投去探究的目光,畢竟白譽安當初也算是他們學校裏備受矚目的對象。

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安子瑤恍惚的從堆滿飯菜的盤子裏擡起頭,看到有人朝自己舉著酒杯,便也拿起自己手邊的杯子,卻發現裏面的水已經空了,懶得費功夫去找,她就近的把白譽安的杯子拿過來與對方碰了下杯,剛要喝一口解解渴,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抽掉她手裏的杯子,又順便將剛剛倒滿的水放到她跟前,“又想打針了是不是?”

安子瑤偷偷瞥他一眼,他說完那句話之後並沒有再看她,而是繼續和其他人在聊天,想到這幾天自己過得痛苦淒涼的生活,到底還是沒敢違逆,反正她本來也不怎麽喜歡喝那些味道怪怪的東西。

整頓飯下來,大概也就只有安子瑤是紮紮實實吃了個飽。席間雖然也時不時有人找她問這問那,但都是她不太懂的東西,所以沒多留意。

吃完飯,幾個人又提議去ktv。安子瑤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本來還很好奇的,不一會兒,裏面過大的音樂聲響就讓她很不適應,可是他們都是阿白的同學,因為自己一個人就破壞阿白的聚會似乎不太好,安子瑤只好趁上廁所幹脆躲進了洗手間。

“宋瑜馨。”

靠在洗手間墻邊的安子瑤聽到有人叫,轉過身去,沒想到是那個叫度敏的女人。

“嗨…嗨,你好。”微微尷尬的打招呼,不知為何,看著她就是沒辦法正常的面對。

“怎麽沒有去唱歌。”度敏主動問。

“呃,我不太會。”她看起來似乎很友善,安子瑤再次鄙視自己之前的小心眼。

“聽說你和譽安五月份剛剛結婚了,新婚快樂啊。”

“譽安”。她叫阿白“譽安”。聽起來好親密的感覺,她好像又有點覺得不舒服了,於是忍不住發問:“你和阿白很熟悉嗎?為什麽我們結婚的時候沒看到你呢?”

度敏暗暗心驚她對白譽安的稱呼,一邊又假裝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大概是為了避嫌吧。”

“避嫌?”安子瑤一時無法理解。

“嗯,我以前是他的女朋友,大概是怕你誤會吧,所以就沒請我去你們的婚禮了。”度敏似是隨口閑聊的說著信息量巨大的別有用心的話,順便用餘光觀察著安子瑤的表情。

“女朋友?”安子瑤確實震驚了。他們,他們曾經……是那種關系?!然後她剛才還叫了“譽安”,阿白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和她聊天?!

“我也能理解,畢竟你現在是他的老婆,你又是宋家的女兒,因為我鬧翻就不好了……”度敏繼續漫不經心的添油加醋。

不過後面那些安子瑤倒是並沒有聽懂,她還沈浸在阿白喜歡這個女人的思維中,整個人好像更不舒服了。

下一秒她就沖到包廂裏面,跑到白譽安面前:“阿白阿白,你喜……還……她?”

包廂的音樂聲完全湮沒了她的說話聲,白譽安問她說什麽。

“你到底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一瞬間,所有人都定住了,歌曲正好停頓在結尾處,整個包廂就聽見安子瑤幾乎是大聲喊出的那句話。

度敏也楞住了,她只是看對方純良什麽都不懂,便以為是小綿羊,想著隨便說點什麽能在她心裏埋下一根刺也是好的,卻完全沒想到她會直接到白譽安面前去問這種問題,如果她在白譽安面前告狀……想到這些她站在後面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被這麽大庭廣眾的質問,白譽安倒是沒有對旁邊的女人生氣,反而是覺得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然後一把抱過安子瑤放在他腿上,順著她的眼光,發現不遠處的度敏,不由得皺了皺眉,眼神也冷了幾分。

安子瑤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著急的扒著他的胳膊:“你快點說啊。”

從旁人來看,這未免顯得不依不饒。而在過往那些人的印象中,白譽安應該是很反感無理取鬧的女人,大家都不禁緊張起來。只有方煒,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笑著往嘴裏又扔了一顆杏仁。

白譽安果然不負眾望,倏的一下站起來,大家以為他是要對那個女人發脾氣,卻不想他徑直走到度敏面前,冷聲質問:“你和她說了什麽!”

“我,我,是她問我,我就告訴她了……”度敏強撐著辯解,“我只是說我們以前交往過,我不知道她會反應這麽大。”

“最好是這樣。”白譽安撇下這句話便不再看她,回頭和其他人解釋了幾句就帶著安子瑤離開了現場。

被牽著的安子瑤此刻卻心裏咚咚打鼓,阿白剛才是在生氣發火嗎?因為她問的那句話。可是她只是想知道阿白到底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一想到那個可能她就覺得害怕。雖然好像即使他說喜歡的是自己,也並不能作數,她不是原來的那個人,可是他們相處了好多天阿白也沒有懷疑什麽,而且對她很好,說明阿白對自己也是不討厭的吧。

走到停車場,白譽安松開手,似是思量了許久,才開口:“我和她沒有什麽,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別多想。”他的臉微微側著,避開了與她面對面,從來沒有過向女人解釋的經驗,這原本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於是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啊?”安子瑤回過神來,“哦。”

看到她這麽平淡的反應,白譽安以為她不相信,微微皺眉:“你不用管她說什麽,我們已經結婚了,我不是……”

不等他說完,安子瑤突然激動的一把抱住他:“所以你不喜歡她,你喜歡的是我對不對。”雖然他說的有點拗口,但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白譽安僵硬了幾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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