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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關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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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只能一個人縮在陽臺上嘆氣。

事實上她連嘆氣的理由也不知道。

“之前……你去哪了?”酷拉皮卡從背後接近少女B。

少女B沒感覺到殺意,並且處在茫然期,完全警覺不起來。

酷拉皮卡問的“之前”是哪個之前?是在抓住窩金到窩金死前的那段,還是窩金死後的那段?嘛無論哪個,她的答案都只有“和幻影旅團在一起”這個不能說的。

得糊弄過去。少女B這麽想著,卻忽然覺得好累。茫然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累,卻自發地又嘆了口氣。

“酷拉皮卡,覆仇的感覺是怎樣的?覺得……開心嗎?”少女B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開心?不,沒有這種情緒。”酷拉皮卡像少女B一樣把手搭在圍欄上,表情平靜到……像少女B一樣茫然,“那種感覺我描述不出來,太覆雜了。與其說開心,不如說是……”酷拉皮卡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但肯定,不會有罪惡感吧。”少女B低下頭,看著自己嫩粉色的指尖,“我以前也曾經對殺害我們一家的仇人做過同樣的舉動,但越是進行我就越覺得罪惡,因為……”

少女B沒有說下去。她的呼吸加重,心臟似乎被什麽攥緊了,用力抓欄桿到手指發白。

“我、我始終無法對主犯下手……她是被指使的,她什麽都不知道……都是借口,只是不願意動手的我聊以□□的借口。”明明在用力呼吸,卻有溺水窒息的感覺。少女B幾乎要說出那個名字,卻又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仇恨從未消失,只是我逃走了而已。”

“我不知道覆仇是不是對的,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錯的……人做某件事之前都必須有承擔後果的決心,做壞事得到壞的下場也是理所當然的。”少女B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茫然逐漸褪去,像是被安慰到了似的逐漸放松下來,“……你和我不一樣,酷拉皮卡。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少女B露出了微笑。

她的情緒從頭到尾都沒讓別人參與,痛苦是自己的,安慰是自己的,快樂也是自己的。就像和人相處一樣,無論靠得多近,中間都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酷拉皮卡不清楚少女B的心路歷程到底是怎樣的,看到少女B恢覆正常,他也松了口氣。

“所以你之前去哪了?”酷拉皮卡對少女B的忽然出現和忽然消失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是秘密,我不想說。”少女B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回答。

酷拉皮卡:“……”

好吧。反正他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之後少女B就被老板爸爸派去和芭蕉旋律一起把老板送回家。話是這麽說,要這種大小姐乖乖聽話可不容易。

作為一個有錢任性的女孩子,尼翁當然愛到商場裏買買買還不用剁手。

她買東西也不用自己動手,只要站在哪兒,指著自己要的東西,作為她的保鏢,芭蕉旋律少女B當然得乖乖幫她加入購物車。

……幫別人買東西真是累死了!購物要自己買才有意思啊餵!

話是這麽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少女B還是不得不幹活兒。

好在時間差不多了,老板再任性也得聽老爸的話,時間到了她也不得不乖乖回家……才怪。尼翁借著上廁所變裝跑了!

少女B不習慣和別人一起行動,約好匯合地點後就單獨去找尼翁了。

該怎麽說呢,為了當一個好保鏢,少女B當然不會不在老板身上做點什麽手腳。畢竟她的工作是保護尼翁,當然要確保對方的行蹤被自己時刻掌握。

下了兩層樓,穿過幾條走廊,少女B感覺近了。

啊,找到了,就在那!少女B正準備在對方發現自己前,用溫♂柔的手段使其失去意識的時候,被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貝塔。”

少女B回頭看。恩,的確不認識。

最近遇到太多不認識卻β、β、β地叫她的人了,少女B已經習慣了,表現得很淡定。

“那個就是尼翁?”手上拿著老板照片的黑發男子說。

額頭上幫著繃帶的這種奇怪裝扮讓敏銳的少女B聞到了變態的味道,這讓她很警惕:“你想幹什麽?阻擋我拿到工資的話,我會生氣的!”

“怎麽會。”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地笑了。

越發像變態嚕→少女的眼神如是說。

“我拒絕這種偏見。”他親切地從錢包裏掏出票子。

少女B對他改觀了。

少女B一邊把剛到手的票子兌換成硬通貨,一邊給同事打電話。

“找到老板了。嗯,對,老板在車上,我暫時跟著她。是的,她的目的地好像拍賣會場……”都是瞎話,事實上老板還在外面走著,後面尾隨了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癡漢以及自己這個不怎麽稱職的保鏢,“很麻煩,老板似乎發現我了,一直在加速。在到達拍賣會場前,估計是抓不住她的。”

唉。少女B嘆了口氣,作為一個好人,欺騙同事她是很有心理壓力的。

“你泡她我沒意見,但絕對不能殺了她!”少女B瞇著眼警告讓她有壓力的罪魁禍首。

“當然,不會讓你拿不到工資的。”他微笑著點頭,舉止間充滿了紳士風度。

直覺告訴少女B他沒有撒謊,這讓少女B很放心……才怪!

簡直就差在臉上寫個“衣冠禽獸”了!少女B才不是這麽容易被欺騙的人!

“我必須跟著去。”她語氣堅定,表情嚴肅。

綜上所述,這就是少女B躺在後備箱裏的原因。

後備箱的環境其實並不惡劣。

司機把車開得很穩,後備箱也不小,躺個少女B正合適。

躲在後備箱真是太無聊了,無聊的少女B就用睡覺來解悶。

少女B很少做夢,她現實已經夠光怪陸離了,光是猜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就耗光了腦細胞,實在沒有多餘的想象力去構造夢境。

不過可能是換了個從來沒嘗試過的新鮮環境,少女B罕見的做夢了。

她夢見自己的兩個食指長在一起分不開了。這可真是麻煩,簡直比被套了手銬還麻煩。

少女B沈思好久,終於做了決定——她一狠心,把兩根手指都咬斷了。

手指掉了就不見了,少女B雖然遺憾自己的手不完整了,但還是很開心重獲自由。

過不了多久,少女B發現自己的左手手指中間發出了很多芽,斷指的地方也有一個嫩芽;右手沒長的這麽茂盛,但手指長著長著就分叉了……

很快她失去的手指就會長回來,但是手指太多也很麻煩。

真是個甜蜜的煩惱。少女B幸福地睜開眼睛。

她的手指既沒有斷,也沒有長出來,還是睡前那普通的模樣顯然那只是個夢。

少女B有點失落。

回憶一下夢的細節,這個幸福的夢它……一陣惡寒從少女B的尾椎骨炸開,一直蔓延到頭頂,凍得少女頭皮發麻。

天啊嚕!她終於承受不住悲慘現實的打擊瘋了嗎??!

少女B擦了把冷汗,從後備箱裏爬出來。

繃帶男和老板都不在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少女B揉揉太陽穴。剛睡醒的時候覺得自己很精神,真的清醒過來後,反而覺得困倦了。

天色暗了,少女B把握不住時間,只能猜測過去了蠻久的。

在老板身上做的小記號還有效果,這說明那個大小姐還沒有死翹翹。嘛,現在趕過去應該沒事吧,不會扣工資吧?少女B歪了歪酸疼的脖子。

其實她也不是很在意噠。

少女B已經順利進到拍賣場裏面,這說明她的身份已經經過驗證,所以即使她在路上亂跑顯得形跡可疑也沒人來排查她。

也許是現在外面要硬闖的車子更重要?少女B看著又一個增援的黑西裝路過。

這跟她沒關系吧……少女B微妙的有點在意,前進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三,二,一。還是什麽都沒發生……那就追加一個數字吧。

零。

血腥氣被少女B敏感的鼻子捕捉到了。

直覺……不,是有依據的,少女B肯定是那群家夥。

是幻影旅團,窩金的同伴。

有點麻煩了。少女B的內心今天也依然在掙紮。

這種大場面的殺人肯定是遷怒了,作為一個好人,少女B是很想去阻止的;可她因為謎之原因竟然理解了幻影旅團的立場……真苦惱。

——想那麽多幹什麽,她這麽弱反正也做不到什麽。

這麽一想瞬間心安理得起來了。

極擅長安慰自己的少女B露出謎之微笑。

後面任性妄為的蜘蛛很快就追到了少女B前面,鮮血染紅了她要經過的路。

仿佛看不見眼前猩紅的慘景,少女B目不斜視,表情自然,滿不在乎地踩上了那灘鮮紅。

啪,血花濺起的聲音。

有點像小時候下雨天踩水玩。這樣想著,少女B交替著雙腳,踏過了這人間地獄。

無所謂,反正跟什麽都做不到的她沒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在酒店艱難的碼字中……下個世界決定黑籃,我要輕松一點。

☆、罪人

接受了這個設定後,少女B就很淡定了。

她既能理解幻影旅團因為同伴的死而憤怒大鬧的心情,又不能接受這種隨意奪走他人生命的舉動。

雖說也考慮過阻止,但柔弱的少女在這種事面前是無能為力的……好吧,少女B承認,她心裏是覺得挺爽,被煩躁焦灼的內心也得到了舒緩,比起阻止她其實更願意他們進行下去。

但相對的,這種行為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說喜歡,新的煩躁又冒出來了。

順其自然就好了……少女B把視線投到窗外。

無論是什麽樣的結果她都會接受的。

話是這麽說,在看到他們屍體的時候,少女B還是無法保持平靜。

這種感情不是假的,那種心臟仿佛停頓了幾秒,腦子轟鳴著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冷靜考慮,左胸第二根肋骨下傳來綿長的鈍痛的感覺。

少女B下意識地停住了呼吸,缺氧的感覺很快襲擊了她,但她不能就此放任自己呼吸——否則,她根本控制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腳步慌亂又有點踉蹌地跑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冰涼的水一口一口給自己灌進去。

她有個關系很好的網友,那個人告訴她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攝取氧氣。

冰涼的水撲在少女B臉上,順著脖頸流進胸口。

冷。

少女B在顫抖。

她的感情不是假的,她的心臟傳來的鈍痛不是假的……這不是讓她穿梭到各個世界的神秘力量偽造出來的,而是真實的、她自己的心情。

少女B不記得那些人了,但她肯定自己認識他們,存在類似同伴的情誼。

鏡子裏的她很狼狽。

少女B反而覺得有點奇怪了,把手貼到心臟的那個位置。

這具身體……也會感到痛苦?

“你沒事吧?臉色很不好的樣子。”旋律皺著眉,看起來很擔心。

“啊?”少女B想不通自己會被這麽問的理由,面露遲疑,“你說……我?”

旋律幹脆的點頭:“對,你現在看起來非常糟糕。”

他說的是看起來。看起來很糟糕嗎?少女B眨眨眼睛,覺得自己表現得很好才對。

她有雙絕對不會出賣自己情緒的眼睛,按理說,有這雙眼睛在,無論是什麽表情都虛假得不得了。

“謝謝關心,我沒事。”少女B禮貌地回答對方,“抱歉……我想出去走走。”

她點點頭,越過旋律,朝外面走去。

so……心情不好就去吃蛋糕吧?

出門的時候和酷拉皮卡擦肩而過,少女B沒有打招呼。

現在,她誰也不想理會。

從遇到的第一家店開始,少女B在路過的每一個可以買到蛋糕的店裏都吃了個小蛋糕。

她身體構造可能和常人不太一樣?反正就算已經吃了好幾條街,少女B也沒覺得身體不適,接下來也還能再戰的感覺。

就是嘴巴老在動,有點累。少女B放下叉子,嘆了口氣。

心情總算不那麽糟糕了。少女B爬上這家店的屋頂吹風,今天的溫度很舒服,陽光也是讓人很想睡覺的顏色。少女B躺下來,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會兒。

身下傳來細細的說話聲,少女B習慣性地凝神去聽。

“我的念能力是專門對付旅團的……用來對付別人,我會死的……”

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少女B感到了一種謎之尷尬。五官太靈敏也不是什麽好事兒,這不是顯得她偷雞摸狗聽墻角嗎?

還沒考慮好是待會兒走還是現在撤,少女B又接二連三地聽到了好多個足以讓人把她滅口的秘密。

她有點坐不住了。

與其最後被抓住,不如主動出擊。少女B敲了敲身下的建築,裏面的聲音立刻停了,她翻身下去,從陽臺走進門去,表情超尷尬的:“那個,不好意思,我好像都聽到了?”

現場彌漫著謎之尷尬。

“那個……要不你對我用那個能力?約定絕對不說出去,也不讓幻影旅團裏那個女人碰到?”氣氛太奇怪了,少女B先說話打破沈默。

“你是怎麽做到的?這麽近的距離,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奇犽像是玩游戲輸了一樣不服氣,貓眼睜得圓圓的,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女B。

這真是個嚴肅的問題啊少年。少女B考慮了一下,勉強找出了一個理由:“大概是我的氣息比較接近沒生命的物體吧……不動的話,很不容易察覺。”

“真的,B不動也不說話的時候,就像一塊大石頭。”小傑對她的話表示肯定。

少女B很是別扭。雖然她自稱“少女B”,但真的被人稱呼“B”,感覺很奇怪哎。

“怎麽樣?酷拉皮卡。”不適應的少女B只好岔開話題。

酷拉皮卡搖搖頭,笑容溫和得讓人心都暖起來了:“我相信你不會說的。”

真是令人感動的信任,這算是交到朋友了嗎?少女B彎了彎嘴角,默認了這句話。

其實這樣也不錯……不,是這樣真好。

工作也是一起的,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可以稱之為“同伴”吧?想想就覺得高興。

少女B的笑容加大了。

又談了幾句,酷拉皮卡忽然收到了西索發來的短信:屍體是假的。

酷拉皮卡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猛的站起來就要回去確認消息真偽。

少女B的笑容一時還收不回去,卡在臉上,顯得不合時宜。

費了好大勁兒才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少女B一下子又輕松起來了,壓在胸中的大石被搬走,盡量克制才沒有當場哼出歌來。

考慮了一會兒,她沒有跟他們同行。

怎麽說呢,能理解兩方立場的她,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麽也不做。

至於放著不管,接下來死的是哪個蜘蛛或者酷拉皮卡……

少女B的嘴角平了。

這種狀況要怎麽辦才好,她也完全不知道。無論是誰她都不希望死去,但這個好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能為力。少女B始終是這麽覺得的。

她嘆了口氣,走向所有人的反方向。

晚飯後不久,酷拉皮卡給少女B打了個電話。

“什麽?讓我幫你找輛飛船?”少女B驚訝地重覆這個要求。

電話那頭給了肯定的回覆。

餵餵,開什麽玩笑,飛船是這麽容易弄到的嗎!少女B苦惱地把劉海抓起來,露出額頭。

總之先去機場吧……想辦法催眠一個總是可以的?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搞到了一架飛船。

事情一點都不好弄,要得到一艘飛船(暫時的),除了船長之外還要把機場裏相關的工作人員一並催眠了,前前後後多達十數個,少女B眼睛都快瞪成金魚眼了。

所以酷拉皮卡甫一上船少女B就開始抱怨了:“你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難弄,你一定要好好報答……”少女B的聲音戛然而止。

爛尾樓裏見過的教主被酷拉皮卡綁了。

“他……你……”少女B有點懵有點慌,“你要殺了他嗎?”

話剛一說出口,少女B就悔得恨不能把自己舌頭都咬掉。

暴露了,她這麽想。

少女B盡量克制,不讓自己露出馬腳。然而事實上,她的坐立不安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怎麽辦怎麽辦……少女B的腦子裏循環著這句話。

可是她究竟在怕什麽?她雖然不那麽厲害,但不誇張的說,本事也是有幾分的,酷拉皮卡現如今她也很信任,如果她狠了心搶了教主就跑,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不行,她不是旅途的人,酷拉皮卡要是誤會誤用了能力會死的……這的確是個問題,但不是她一開始擔心的。

少女B害怕的是……庫洛洛把她是他們同伴的事情告訴酷拉皮卡?也同樣擔心看到她呆在殺死窩金的兇手身邊卻毫無恨意,庫洛洛會改變信任的態度。

為什麽要害怕?慌張的少女B想不到理由。

這種慌張在帶著人質的派克諾坦到來後達到極點。

少女B的記憶中,其實沒有這個人,但她就是知道,這個人叫派克諾坦,擁有查看別人記憶的能力,也有把記憶給別人看的能力。

如果她把見到自己的記憶分享出去……少女B像是要站不住似的晃了晃身體,臉白如紙。

為什麽這麽害怕……因為她也知道,她的這種所謂“中立”態度,其實是一種背叛。

對殺了同伴的人心慈手軟,甚至想成為朋友。

“怎麽了?你認識她?”少女B的情況到了無法故事的程度,酷拉皮卡也不得不在意起來了。

這個問題少女B回答不出來。她不想說那是同伴,也不想說那是陌生人。

“曾經見過。”派克諾坦庇護了少女B,替她回答了問題。

少女B失神的移開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這麽失態的,所以看到這種情況,他們一定會認為她不是出自本心站在這的吧?

少女B心裏湧起了蒙混過關的慶幸,剝開了這層慶幸,不安和罪惡感深埋其中。

究竟在幹什麽,你這個……罪人!

少女B的指甲刺進手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我要罵少女B

☆、逃走

簽訂契約,交換人質。酷拉皮卡沒有對庫洛洛下殺手。

少女B說不好自己是什麽心情,總歸是松了口氣。

她雖然表現得糟糕,在兩邊看來都有些可疑;但反過來說,這種反應在兩方眼裏都不會是那個最糟糕的答案。

姑且算是蒙混過關?

放松下來才發現自己滿身是汗了,難受的很,趕緊回酒店洗個澡吧。少女B腦子裏盡是這種亂七八糟的的念頭。

她的腦袋還沒完全冷靜下來,神經還繃得很緊,有個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

西索看向少女B這個方向,瞇著眼睛像是在思考——準確來說是像在想什麽壞主意。

才放松了一點的脊背又挺直了,少女B有了糟糕的預感。

果然,那個脾氣奇怪的小醜靠近酷拉皮卡,帶著愉悅得變態的笑容說了句什麽。

雖然聽不見,但從那種笑容來看,絕對不會是好事!

酷拉皮卡順著西索的目光看過來,眉頭皺了一下,又恢覆平靜。

看起來不像少女B預想的那樣糟糕。

被酷拉皮卡冷淡回應的西索聳聳肩,很無所謂的樣子,最後回頭給少女B投了一個奇怪的眼神後,就離開了飛船。

派克諾坦也離開了。

直到這個時候,酷拉皮卡的表情和表現都很正常,西索果然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少女B總覺得不太能放下心來。

“貝塔,跟我來一下。”飛船中途停在了某個地方,酷拉皮卡忽然對少女B說。

他曾經聽青年S叫過這個名字,會這麽叫也情有可原。

少女B現在也沒心思糾正他的稱呼,事實上她緊張得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本來想問一句“幹什麽”的,但酷拉皮卡已經率先走出去,少女B只好跟上。

小傑想跟上,被察覺到氣氛不對的雷歐力阻止了。

氣氛確實很不對,這讓少女B不得不懷疑西索是不是說了什麽。畢竟……他確實像是會這麽做的無聊之人。

但是。少女B擡頭望著酷拉皮卡的背影。

走在背後的他完全沒有在防備自己,也許並不是最糟糕的那個事態?

走到一個差不多的位置,酷拉皮卡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金發的少年眼神沈靜,他似乎有點遲疑,但早已做好了決定,所以並沒有猶豫:“西索說你是旅團的同伴,旋律認為他沒有說謊。”

“你沒有攻擊我的意向,很抱歉懷疑過你。你……應該有特別的理由,能告訴我嗎?”

少女B要說什麽好?蒙混過關?酷拉皮卡還不算起疑,不會太難糊弄。

然而張了張嘴,少女B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在這裏糊弄過去,她呆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的。

不想這樣。

“要道歉的是我。”少女B抿了抿嘴,艱難地開了口,“他沒有撒謊,我和幻影旅團的關系……恐怕的確是類似同伴。”

開口說了第一句,之後也沒有讓少女B說得更順暢一些,她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這對很少和人交流的她來說並不容易。

要正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真的很難。

“我確實……和他們存在著類似同伴的感情。我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怎麽產生的,他們的行動方式我並不認同,我討厭會隨意奪走他人生命的人。”少女B說,她的指甲無意識地刮著裙擺的邊緣,“但存在就是存在,我不是蜘蛛,但的確,是他們的同伴。”

“你對我沒有敵意。”酷拉皮卡輕聲說。離得遠,光線暗,他輕易地藏住了自己的表情。

“我不知道覆仇是不是正確的,但無論如何,這也不該說是錯的,你有這個權利。”少女B考慮了一下,做出了回答。

“你確實把幻影旅團的人當成同伴?”

“……是。”

“那麽,你不憤怒麽?你的同伴,窩金,在你面前被我殺死。”

少女B的目光透出了憂傷。

“但是,那是他的選擇啊。”我沒有仇視你的理由。

“……你真讓我惡心。”酷拉皮卡擡起頭,眼睛鮮艷得像燃燒的烈火。

“你對幻影旅團確實有同伴情誼?你理解我覆仇的想法?你厭惡隨意奪走他人生命的做法?在相互仇視的兩方中,你站在中間?”驚心動魄的美麗凝視著少女B,強烈的憤怒向她襲來,酷拉皮卡的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種謊話,騙得了你自己嗎?”

少女B錯愕地看著酷拉皮卡,冰冷的金色眼眸少見地表達出了情緒。

“你說過,你也曾為家人覆仇過。覆仇的基礎是仇恨,你並非不懂仇恨,也不是體會不了失去親朋的痛處。那麽——能對窩金的死無動於衷的你,究竟是怎樣才能欺騙自己,認為他是‘同伴’的?”酷拉皮卡面無表情,語氣冰冷,“你理解我,所以就能毫不在意‘同伴’的生命;你當我是朋友,卻從來沒考慮過我的心情,試圖為我做什麽;你認為旅團的行為不對,卻從未嘗試阻止;知道一切的你既不曾向我提供幫助,也沒有給過蜘蛛們警告……”

“你究竟有把誰當做朋友、當做同伴嗎?”

“你騙得了誰?真的……能騙得了自己嗎?”

“你的心跳既平又穩,總是那樣,唯一的變化只有那次說起自己過去的時候。”

“只想受別人的好處,不想為別人付出任何東西,也不願意為別人背負羈絆。”

“你在乎的只有自己。”

“……真讓我惡心。”酷拉皮卡的聲音逐漸減弱,變得又小又輕,最後那句仿若喟嘆。

少女B想辯解。她要辯解!不是這樣的!她的感情不是假的,她為旅團而產生的悲傷憤怒不是假的,她對酷拉皮卡也的確有感同身受過!

她辯解不了。她的感情不是假的,只是淡得不足以讓她行動。

無論是同伴情誼,是不讚同,是理解……都淡得像只放了幾粒糖的白開水,淡得幾乎嘗不出來,她怎麽會因此而有所行動?

是的,她要欺騙所有人,為自己留下無論往哪去都可以的退路。

骯臟的內心被撕開光鮮的表面,照進來的苛責的光焦灼著少女B的內心。

暴露了,赤果果的被看到了……少女B難堪得咬住下嘴唇。

心底升上莫名的情緒,是羞愧?還是無地自容?兩個都有吧。

……她的感情不是假的,就算再淡那也是存在的。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動代表著什麽意思,只是假裝沒註意到,想著反正也不會有別人註意到。

少女B除了自己以外什麽也不在乎,可是她所在乎的自己,是那樣的惡心。

胸中翻湧的情緒苛責著自己。接下來這樣的真相會被大家知道嗎?都知道她是這樣一個惡心的人?

只要一想到這種情況,少女B就難堪得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好躲避別人的眼光,躲避苛責著自己的內心。

不,不可以這樣……快辯解!狡辯也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空中忽然炸開一朵煙花,那響聲像是炸掉了少女B心防裏最後一道堤壩。

那天的煙花是坐在窩金肩上看的……

你在做什麽啊……少女B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逃走吧,不要再呆下去了,逃走吧!就像常做的那樣……

找到一個交通工具,這對少女B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逃走對少女B來說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門關上發出“卡擦”的一聲,這個世界就會成為過去式,她成功地逃出來了……

逃得掉嗎?躲得來不斷苛責著自己的內心嗎?

列車仿佛成為了一個灌滿水的魚缸,被困在其中的少女B連呼吸都難以做到;列車裏沒有水,少女B也沒有泡在水裏……可是她的人生早就濕漉漉,陰暗得自己都接受不了了。

像她這樣的人究竟活著做什麽……一直執著著活下去到底有什麽意義?沒有任何人希望她活著,骯臟的、猶如惡魔之子般罪惡的她……

可是,難道骯臟就沒有活下去的權利了嗎?

少女B渾渾噩噩的想,她靠著車門,身體軟得幾乎沒有一點力氣。

車在沒有到站的時候停下,用詭異的寂靜提醒少女B下車。

少女B沒有絲毫的反抗,在車門打開的時候,放任身體往外倒。

不管是哪裏都好,找個沒人的地方吧。My lord,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憐惜的話。

一雙手接住了少女B。

“餵!大姐你幹什麽!你不知道靠著車門很危險嗎?!”皮膚黝黑的少年驚訝地挑起眉,眼睛裏倒映著少女B的影子。

少女B目光從他臉上略過,掃向他身旁的人。

赤、黃、綠、青、藍、紫……別說沒人了,一來就給了她知道彩虹。

神啊……少女B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臉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學業繁重。醫用高數、醫用物理、生物化學、醫用細胞生物學,還有什麽思修毛概馬概等等……頭都要炸了,每天六點半起床,中午十二點放學,下午兩點半上課,一節課三小時,晚上七點開始上課,十點鐘放,洗刷刷趕著睡覺,頭都要炸了,周六還有課!

嚶嚶嚶,我這麽忙還碼字,你們卻連評都不留一個!

算啦,我也不要評了,順手收藏一下我的專欄吧!漲作收我會欣慰的!

☆、赤發少年

你要知道,在未成年人中有一條基本不會更改的鐵則——無論是什麽原因(常規範圍內),只要女孩子哭了,那就不會是她的錯。

更何況少女B還長的這麽好看。

從來都不需要了解事情真相的成年人對無辜的少年投來譴責的目光。

皮膚黝黑的少年背後有一種仿若被針紮的痛楚感。他不舒服地活動了一下肩膀,皺著眉,並沒有像大人們希望的一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語氣不太中聽動作不太輕柔地推了推靠在他身上的少女B:“餵,你要賴到什麽時候!”

淒風苦雨愁雲慘霧的少女B露出半只眼瞅瞅他,繼續捂著臉專心哭——當然她也不是那種厚顏無恥之徒,她很有禮貌的結束與這個少年的肢體接觸,蹲下來哭了。

路人的視線有如實質。

少年在眾人刀子一般的眼神下,終於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怪。

他對哭泣的少女毫無興趣,繞開少女B走進列車裏。

其他的彩虹少年也陸續走進列車。

少女B真是傷心得不得了,連那個紅發的少年掏出錢包把裏面大部分鈔票給她都沒讓她……嗯?鈔票?

少女B抹了把眼淚,麻利地數了一遍

手中紙幣的數量。

不少。少年出手真大方。少女B苦著臉想。

少女B的感情不是假的,完全做不到現在就破涕而笑。她還是很難過,只是止住了眼淚而已。

就這樣逃走了……少女B很抑郁。

她視酷拉皮卡為朋友,從心底認為,他無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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