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隱世醫仙說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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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隱世醫仙說神往
按照海棠指引的路線，一行人已經走了不少時日，眼下的風景再一次偏僻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人的蹤跡了。
“嘿，你們看，那裏有炊煙！”小蠻指著前方裊裊的炊煙開心地跳了起來，“終於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有炊煙的地方就意味著有人，四人見此情景不由加快了腳步。
沒走了多久後，一個村莊便從青山綠樹間呈現在了眼前。依稀間，幾人可以望見不遠處的田間有人來往，村子四周地勢險要，規模不是很大，估計最多也就百來號人口。
遠遠地，他們看見村外的田裏有十幾個村民正圍在一起，口中好像還在交談著什麽，神情甚是焦急。
“好像發生了什麽事……”雲凡見此情況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難為小蠻安靜地趕了這麽久的路，她很有興致地建議道。
一行人走上前去，事態的全貌漸漸在他們眼前展現。在那十幾個村民的中間，一個苗民正昏倒在地，他的手腳微微地抽搐著，一張臉上面色異常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際滑落下來。
“醫仙去深山采藥了，這可怎麽辦？！”邊上的村民焦急如焚，不知所措地說。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要不先去找村長？”
他們又驚又慌，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明顯亂成了一鍋粥，完全沒了主見。
“幾位，可否讓我看看這位大叔傷勢？”
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傳了過來，聲音不大，但讓在場的每一個村民都聽到了。村民們轉過頭來，映入他們眼中的是一位如同水墨畫中娉婷走下的秀美女子，穿戴並不是苗疆這邊的服飾，鵝黃的衣紗中顯露著一種江南煙雨的靈氣。
“你……？”村民們用不太信任的目光打量著雨柔。
“哎呀，你們就讓雨柔姐姐看看嘛，她醫術很厲害的。”小蠻對村民們拖泥帶水的行為很不滿。
村民們不由同時看向其中一個人，大約是暈倒苗人的親友。
那人用警戒的眼神看著雨柔，看樣子應該是在揣摩雨柔的意圖，警惕心十分重。這時邊上有人開口了：“我說，就讓這姑娘看看吧，醫仙這會兒可趕不回來啊。人命要緊！”
想想也是，那人只好點點頭，退開了幾步，把位置給雨柔讓了出來。
雨柔走上前，在村民的註視中俯下身，細細地看了看這人的癥狀，又把手搭在了這位苗民的脈搏上給他號了號脈。
稍稍沈思了一下，雨柔似乎有了結論。
“怎麽樣？”雲凡問道，他相信以雨柔的醫術一定可以治好這個人。
雨柔淺淺地笑著，看上去問題不大：“小事。”
“我就知道雨柔姐姐能行的！”小蠻得意地說。
村民們對視了一眼，繼續在邊上觀察著雨柔對暈倒的這個苗民施以治療。
…………
片刻之後，暈倒的苗民悠悠醒轉，睜開眼眼睛後迷惘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不用他人攙扶，自己坐了起來。
“咋回事？怎麽都圍在這裏？”他還奇怪地問著身邊的村民們。
“神了！！”
眼前的場景讓村民們大為驚異地呼道，不可思議地望向雨柔。
“這位大叔還需多休息幾天方能完全恢覆，”面對村民們無比震撼的神色，雨柔神色如常，沒有一絲的驕躁，“稍後雨柔寫幾服藥，以作輔助調養之用。”
雨柔的醫術讓村民們都十分敬佩，當下便請他們進了村中一間閑置的空屋內休憩，還有人還端上了美酒佳肴相待。
不得不說，山間的小菜雖說很是簡單，但是味道卻出奇地鮮美，對還空著肚子的四人而言正好是雪中送炭。
“姑娘你醫術這麽厲害，應是世上第二高手吧。”期間，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子殷勤地問雨柔道。
“雨柔只是略懂醫術……”雨柔謙虛地說著。
雲凡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把那小夥子擠走了。
“第二？”龍幽聽著這著他的口氣，不由推測道，“那剛才聽到你們提到的醫仙便是當世第一了？”
“那是自然！”許多人斬釘截鐵地說。
提到這個醫仙，村民們的神情又是敬畏又是憧憬，連剛才向雨柔殷切發問的小夥子也不例外，他們用一種極度崇敬的語氣向龍幽介紹著：“醫仙為我們醫治傷病又不求回報，還幫我們除了猛獸，是大好人！”
“猛獸？”龍幽看似隨意地問道。
“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說起這段往事，村民們不免一番唏噓，“前幾年我們這裏不知招了什麽邪，竟出現了一些會半夜出來啃咬人的屍體的魔獸，若不是醫仙……”
“什、什、什麽？吃、吃屍體的？！”
村民話還沒說完，小蠻突然驚得一躍而起，聲音都打起了顫。
“不錯，唉……”村民們搖頭嘆息著，回憶著當年的事情，眼裏仍舊克制不住地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可見當年魔獸給他們留下了極為可怕的記憶，“每次有魔獸出動，醫仙都幫我們趕走它們，但有時食屍之舉實在防不勝防。”
“多虧了醫仙，才能讓我們這些活人不受它們的困擾。”
說到這裏，村民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而且醫仙醫術了得，為我們村民治了不少疑難雜癥……說來醫仙真是有一顆濟世渡人的心，當初是他雲游至此，得知我們有這困擾方才留了下來。”
從村民口中得知世上竟有如此奇人，雨柔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想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醫仙，於是問道：“不知這位醫仙現在何處，我想向他請教請教。”
“哦，姑娘是要向醫仙討教醫術吧。”村民們表示了然，說道，“醫仙一早上山采藥，大約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幾位在此稍等片刻便是。”
“好的，謝謝各位。”
又在此處聊了一會兒，村民們才散開去做各自的活兒，留下了四人在屋中等待著醫仙。
這會兒村民全離開了屋子，龍幽見四周沒有了其他人，出聲問道：“怎麽看？”
“嗯？什麽？”雲凡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
“方才觀此處地氣並不似會滋生如此魔物之地，恐怕……”雨柔顯然領會了龍幽的意思，猜測著道，“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有人故意為之？！”雲凡很吃驚。
“雨柔姑娘是懷疑……那位醫仙？”龍幽思量了一番，詢問雨柔道。
“沒有證據，也不好亂猜。”雨柔猶豫著說，“不過聽村民們描述的那位醫仙，我倒是真好奇。”
“哼哼，既然是有人作怪，那我們可不能袖手旁觀！看我不把那什麽魔獸揍的鼻青臉腫！”小蠻在一邊摩拳擦掌著。
“小蠻姑娘不怯場？”龍幽嘴角含笑，語言之中有不乏調侃之味，剛才說到吃屍體的魔獸小蠻的反應可是非常激烈的。
“嘻嘻，小蠻，你要是怕的話就躲在屋子好了。我們會保護你的。”雲凡也笑瞇瞇地又接了一句。
“怕？本女俠闖蕩江湖有說過一個怕字？！”被人如此看扁，小蠻氣得指著他們直叫道，“再說了，我們四個是一個整體嘛！”
“嗯，那就這麽定了，”雲凡拍板了，他摸摸下巴，說道，“說實話，我也挺好奇這人的。”
四人在空屋中耐心等待了片刻，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屋門被人輕輕地叩響了。
“聽聞有訪客而至，老朽便匆匆趕來了，失禮之處還請包涵。”來人慈眉善目，一副溫良恭儉的樣子，想必就是村民們口中的醫仙了。他身穿一襲破舊的長袍，或許是因為剛剛上山采藥的緣故，衣袍上沾著不少泥土，讓這人看起來有些落魄。
身後的藥簍還未卸下，來人先向四人拱手道：“在下，鐘諫之。”
“鐘先生。”
四人同樣向鐘諫之行著禮，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聽說幾位遠道而來，這位唐小姐精通醫術，不知可否請幾位移步寒舍小敘？”許是這大山僻壤中很少有訪客到來，鐘諫之撚著自己的胡須，見到幾人似乎很高興，“老朽多年未踏足中原，實在想知道中原的新奇事兒，也想向唐小姐請教一番。”
“麻煩老前輩了。”雨柔確實好奇這人，順水推舟地應了這個邀請。
幾人隨著鐘諫之離開小屋，一路穿過了村莊。
所到之處，村民們皆向鐘諫之招呼問好，可見鐘諫之十分受村民們的敬重。
鐘諫之的藥廬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腰，屋邊有一股溪流潺潺流過，直通到村莊，顯得安靜而寧謐。藥廬裏外種滿了藥草，其中不乏一些珍貴的品種。屋外的藥鼎還在冒著裊裊青煙，還隔開還有不少路，他們就聞到了草藥的清香。
“好多草藥……都快趕上玉衡宮了。”小蠻忍不住讚嘆。
“雨柔，這是什麽？”雲凡稀奇地指著一棵奇形怪狀的植物，問身旁正望著幾株平平凡凡的草藥的雨柔道。
“是銀剛樹。”雨柔轉頭看向那棵植物，熟稔道，“所結的銀剛果據稱是集日月之精華的果子，服用可讓人周身氣血順暢，精神倍振。”
“這麽神奇？”雲凡大為咂舌，又指著某處，“那這呢？”
“這是……”
“各位，來進屋坐吧。”鐘諫之呵呵地笑著，眾人的反應讓他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
幾人來到屋中，交談得十分融洽，幾乎不覺時光飛逝，窗外已是落霞滿天。
當談到此地魔獸橫行時，鐘諫之聞言不禁搖頭嘆息：“魔獸已經害死了數十人。可就算沒有魔獸，人生也不過匆匆數十年，只有仙人才能永生不死啊……”
“做仙人做神仙？那有什麽好？”小蠻不同意了。
“小蠻姑娘此言差矣。”鐘諫之撚須而笑，向小蠻解釋道，“比如說女媧族人的半神體質……就已經是多少凡人修煉一輩子、做夢也得不到的東西……”說道這裏，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神往，口中喃喃道，“真是……叫人羨慕吶……”
“半神？那又怎麽樣？”小蠻仍是沒被說服。
“哦？這你又知道？”龍幽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一聽龍幽這麽說，不願在他嘴下吃癟的小蠻立刻瞪著眼回嘴：“我就是啊！”
“誒？！”小蠻的一句話，讓所有人楞住了。
眾人睜大了眼，驚愕地看著小蠻。
傳說中，女媧族是人與神的混血，是上古三神之一女媧的後人，接近於仙，在靈力爆發的時候甚至要高於普通天神的級別。
“……小蠻……”
龍幽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來。
女媧族雖說是半神體質，但卻是有著可悲宿命的一族，代代女媧族都背負著沈重的命運，無處可逃。
而她們的宿命，就是在人間有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以蒼生為重犧牲自己……
歷代女媧族——
從來沒有人逃得開這個宿命。
龍幽很清楚，多少人對女媧族人頂禮膜拜，或許只是為了她們在關鍵時刻，舍了自己的命，換來全天下的平安而已。與其說她們是神的後裔，不如說是……女媧留給人類的，最後的擋箭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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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看，那裏有炊煙！”小蠻指著前方裊裊的炊煙開心地跳了起來，“終於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有炊煙的地方就意味著有人，四人見此情景不由加快了腳步。
沒走了多久後，一個村莊便從青山綠樹間呈現在了眼前。依稀間，幾人可以望見不遠處的田間有人來往，村子四周地勢險要，規模不是很大，估計最多也就百來號人口。
遠遠地，他們看見村外的田裏有十幾個村民正圍在一起，口中好像還在交談著什麽，神情甚是焦急。
“好像發生了什麽事……”雲凡見此情況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難為小蠻安靜地趕了這麽久的路，她很有興致地建議道。
一行人走上前去，事態的全貌漸漸在他們眼前展現。在那十幾個村民的中間，一個苗民正昏倒在地，他的手腳微微地抽搐著，一張臉上面色異常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際滑落下來。
“醫仙去深山采藥了，這可怎麽辦？！”邊上的村民焦急如焚，不知所措地說。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要不先去找村長？”
他們又驚又慌，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明顯亂成了一鍋粥，完全沒了主見。
“幾位，可否讓我看看這位大叔傷勢？”
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傳了過來，聲音不大，但讓在場的每一個村民都聽到了。村民們轉過頭來，映入他們眼中的是一位如同水墨畫中娉婷走下的秀美女子，穿戴並不是苗疆這邊的服飾，鵝黃的衣紗中顯露著一種江南煙雨的靈氣。
“你……？”村民們用不太信任的目光打量著雨柔。
“哎呀，你們就讓雨柔姐姐看看嘛，她醫術很厲害的。”小蠻對村民們拖泥帶水的行為很不滿。
村民們不由同時看向其中一個人，大約是暈倒苗人的親友。
那人用警戒的眼神看著雨柔，看樣子應該是在揣摩雨柔的意圖，警惕心十分重。這時邊上有人開口了：“我說，就讓這姑娘看看吧，醫仙這會兒可趕不回來啊。人命要緊！”
想想也是，那人只好點點頭，退開了幾步，把位置給雨柔讓了出來。
雨柔走上前，在村民的註視中俯下身，細細地看了看這人的癥狀，又把手搭在了這位苗民的脈搏上給他號了號脈。
稍稍沈思了一下，雨柔似乎有了結論。
“怎麽樣？”雲凡問道，他相信以雨柔的醫術一定可以治好這個人。
雨柔淺淺地笑著，看上去問題不大：“小事。”
“我就知道雨柔姐姐能行的！”小蠻得意地說。
村民們對視了一眼，繼續在邊上觀察著雨柔對暈倒的這個苗民施以治療。
…………
片刻之後，暈倒的苗民悠悠醒轉，睜開眼眼睛後迷惘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不用他人攙扶，自己坐了起來。
“咋回事？怎麽都圍在這裏？”他還奇怪地問著身邊的村民們。
“神了！！”
眼前的場景讓村民們大為驚異地呼道，不可思議地望向雨柔。
“這位大叔還需多休息幾天方能完全恢覆，”面對村民們無比震撼的神色，雨柔神色如常，沒有一絲的驕躁，“稍後雨柔寫幾服藥，以作輔助調養之用。”
雨柔的醫術讓村民們都十分敬佩，當下便請他們進了村中一間閑置的空屋內休憩，還有人還端上了美酒佳肴相待。
不得不說，山間的小菜雖說很是簡單，但是味道卻出奇地鮮美，對還空著肚子的四人而言正好是雪中送炭。
“姑娘你醫術這麽厲害，應是世上第二高手吧。”期間，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子殷勤地問雨柔道。
“雨柔只是略懂醫術……”雨柔謙虛地說著。
雲凡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把那小夥子擠走了。
“第二？”龍幽聽著這著他的口氣，不由推測道，“那剛才聽到你們提到的醫仙便是當世第一了？”
“那是自然！”許多人斬釘截鐵地說。
提到這個醫仙，村民們的神情又是敬畏又是憧憬，連剛才向雨柔殷切發問的小夥子也不例外，他們用一種極度崇敬的語氣向龍幽介紹著：“醫仙為我們醫治傷病又不求回報，還幫我們除了猛獸，是大好人！”
“猛獸？”龍幽看似隨意地問道。
“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說起這段往事，村民們不免一番唏噓，“前幾年我們這裏不知招了什麽邪，竟出現了一些會半夜出來啃咬人的屍體的魔獸，若不是醫仙……”
“什、什、什麽？吃、吃屍體的？！”
村民話還沒說完，小蠻突然驚得一躍而起，聲音都打起了顫。
“不錯，唉……”村民們搖頭嘆息著，回憶著當年的事情，眼裏仍舊克制不住地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可見當年魔獸給他們留下了極為可怕的記憶，“每次有魔獸出動，醫仙都幫我們趕走它們，但有時食屍之舉實在防不勝防。”
“多虧了醫仙，才能讓我們這些活人不受它們的困擾。”
說到這裏，村民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而且醫仙醫術了得，為我們村民治了不少疑難雜癥……說來醫仙真是有一顆濟世渡人的心，當初是他雲游至此，得知我們有這困擾方才留了下來。”
從村民口中得知世上竟有如此奇人，雨柔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想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醫仙，於是問道：“不知這位醫仙現在何處，我想向他請教請教。”
“哦，姑娘是要向醫仙討教醫術吧。”村民們表示了然，說道，“醫仙一早上山采藥，大約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幾位在此稍等片刻便是。”
“好的，謝謝各位。”
又在此處聊了一會兒，村民們才散開去做各自的活兒，留下了四人在屋中等待著醫仙。
這會兒村民全離開了屋子，龍幽見四周沒有了其他人，出聲問道：“怎麽看？”
“嗯？什麽？”雲凡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
“方才觀此處地氣並不似會滋生如此魔物之地，恐怕……”雨柔顯然領會了龍幽的意思，猜測著道，“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有人故意為之？！”雲凡很吃驚。
“雨柔姑娘是懷疑……那位醫仙？”龍幽思量了一番，詢問雨柔道。
“沒有證據，也不好亂猜。”雨柔猶豫著說，“不過聽村民們描述的那位醫仙，我倒是真好奇。”
“哼哼，既然是有人作怪，那我們可不能袖手旁觀！看我不把那什麽魔獸揍的鼻青臉腫！”小蠻在一邊摩拳擦掌著。
“小蠻姑娘不怯場？”龍幽嘴角含笑，語言之中有不乏調侃之味，剛才說到吃屍體的魔獸小蠻的反應可是非常激烈的。
“嘻嘻，小蠻，你要是怕的話就躲在屋子好了。我們會保護你的。”雲凡也笑瞇瞇地又接了一句。
“怕？本女俠闖蕩江湖有說過一個怕字？！”被人如此看扁，小蠻氣得指著他們直叫道，“再說了，我們四個是一個整體嘛！”
“嗯，那就這麽定了，”雲凡拍板了，他摸摸下巴，說道，“說實話，我也挺好奇這人的。”
四人在空屋中耐心等待了片刻，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屋門被人輕輕地叩響了。
“聽聞有訪客而至，老朽便匆匆趕來了，失禮之處還請包涵。”來人慈眉善目，一副溫良恭儉的樣子，想必就是村民們口中的醫仙了。他身穿一襲破舊的長袍，或許是因為剛剛上山采藥的緣故，衣袍上沾著不少泥土，讓這人看起來有些落魄。
身後的藥簍還未卸下，來人先向四人拱手道：“在下，鐘諫之。”
“鐘先生。”
四人同樣向鐘諫之行著禮，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聽說幾位遠道而來，這位唐小姐精通醫術，不知可否請幾位移步寒舍小敘？”許是這大山僻壤中很少有訪客到來，鐘諫之撚著自己的胡須，見到幾人似乎很高興，“老朽多年未踏足中原，實在想知道中原的新奇事兒，也想向唐小姐請教一番。”
“麻煩老前輩了。”雨柔確實好奇這人，順水推舟地應了這個邀請。
幾人隨著鐘諫之離開小屋，一路穿過了村莊。
所到之處，村民們皆向鐘諫之招呼問好，可見鐘諫之十分受村民們的敬重。
鐘諫之的藥廬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腰，屋邊有一股溪流潺潺流過，直通到村莊，顯得安靜而寧謐。藥廬裏外種滿了藥草，其中不乏一些珍貴的品種。屋外的藥鼎還在冒著裊裊青煙，還隔開還有不少路，他們就聞到了草藥的清香。
“好多草藥……都快趕上玉衡宮了。”小蠻忍不住讚嘆。
“雨柔，這是什麽？”雲凡稀奇地指著一棵奇形怪狀的植物，問身旁正望著幾株平平凡凡的草藥的雨柔道。
“是銀剛樹。”雨柔轉頭看向那棵植物，熟稔道，“所結的銀剛果據稱是集日月之精華的果子，服用可讓人周身氣血順暢，精神倍振。”
“這麽神奇？”雲凡大為咂舌，又指著某處，“那這呢？”
“這是……”
“各位，來進屋坐吧。”鐘諫之呵呵地笑著，眾人的反應讓他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
幾人來到屋中，交談得十分融洽，幾乎不覺時光飛逝，窗外已是落霞滿天。
當談到此地魔獸橫行時，鐘諫之聞言不禁搖頭嘆息：“魔獸已經害死了數十人。可就算沒有魔獸，人生也不過匆匆數十年，只有仙人才能永生不死啊……”
“做仙人做神仙？那有什麽好？”小蠻不同意了。
“小蠻姑娘此言差矣。”鐘諫之撚須而笑，向小蠻解釋道，“比如說女媧族人的半神體質……就已經是多少凡人修煉一輩子、做夢也得不到的東西……”說道這裏，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神往，口中喃喃道，“真是……叫人羨慕吶……”
“半神？那又怎麽樣？”小蠻仍是沒被說服。
“哦？這你又知道？”龍幽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一聽龍幽這麽說，不願在他嘴下吃癟的小蠻立刻瞪著眼回嘴：“我就是啊！”
“誒？！”小蠻的一句話，讓所有人楞住了。
眾人睜大了眼，驚愕地看著小蠻。
傳說中，女媧族是人與神的混血，是上古三神之一女媧的後人，接近於仙，在靈力爆發的時候甚至要高於普通天神的級別。
“……小蠻……”
龍幽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來。
女媧族雖說是半神體質，但卻是有著可悲宿命的一族，代代女媧族都背負著沈重的命運，無處可逃。
而她們的宿命，就是在人間有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以蒼生為重犧牲自己……
歷代女媧族——
從來沒有人逃得開這個宿命。
龍幽很清楚，多少人對女媧族人頂禮膜拜，或許只是為了她們在關鍵時刻，舍了自己的命，換來全天下的平安而已。與其說她們是神的後裔，不如說是……女媧留給人類的，最後的擋箭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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