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青雲碧落風聲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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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青雲碧落風聲疾
“蜀山歷來門戶嚴格，不知一貧師兄為何會收他作弟子。”
搖光宮靜水流淌，笙簫琴瑟，回蕩著音律的清幽氣韻。一位青衣女子玉簫在手，眉目若照影驚鴻，甚是卓爾不群。
“姜師侄入魔界救雨柔，人品已是不凡，”草谷面色淡然，似從未將此事放於心上，“加上他天資聰穎，之前一貧師弟指點的那幾招很快就領悟了。也許他的出身不算多好，但人活於世，最重要是有一顆救世濟人的心。”
淩音微微一怔，旋即釋然而笑：“師姐說的是。倒是我竟把這最淺顯的道理給忘了。”
草谷的神情一如既往地不茍言笑，花白的頭發披散在身後，她縱是有著堪稱能起死回生的醫術，能夠醫治千萬人的病體……可是她最想要醫治的，卻是人心。
而人心，是世界上最覆雜最捉摸不透的東西……
在搖光宮淩音在與草谷談論著一貧將雲凡收為弟子的事時，另一邊三人也在說著入門試煉的事情。
“入門試煉？”雲凡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詞，“聽起來好像很難的樣子……”
“唔……”小蠻歪著腦袋想了想，也不甚清楚，於是問道，“雨柔姐姐，你的入門試煉是什麽？”
“當時……是要我調制一種極難的藥……”回憶了一番後，雨柔笑著搖了搖頭，“很小時候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哎呀！我對煉藥可是一竅不通呢。”
雲凡一聽，心下大駭。
“這點倒不必擔心，每個人的試煉都不一樣。”看著雲凡一臉的苦相，雨柔趕忙解釋道。
每個人都不同，想準備也無從入手。接下來的幾天，雲凡只好一面等待入門試煉，一面苦練著禦劍術，倒是沒怎麽見著一貧。
蜀山諸多仙術，雲凡最想學的就是站在劍上飛，剛上天那會兒別提多興奮了。
“差不多了吧，撐個幾天應該也沒問題。”
這日，感覺自己應該沒什麽問題了，雲凡便動身去找雨柔。
“唐姑娘，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一見到雨柔，雲凡就興奮地問道。
雨柔看著雲凡，不解地重覆道：“特別想去的地方？”
“啊……我是說……”雲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覺得我禦劍術練的差不多了……這不，想著左右沒事，不如出去走走？”
“這樣啊……”雨柔也沒有遲疑，欣然點頭應道，“出去走走也好。”
“那唐姑娘想去哪裏？”見她應承下來，雲凡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起來，心裏非常開心。
若是說現在最掛念的地方，自然是青荷鎮多日未見的父親……
雨柔合上眼，腦海中百川冷漠的面龐與父親慈愛的笑容悄悄地交疊在了一起，究竟哪一處，才是真正的家人？
“唐姑娘，你怎麽了？”
雲凡看她神色不對，急忙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雨柔搖搖頭，移開視線，“只是……”
“……唐姑娘，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可以跟我說說。”凝視著雨柔想要掩藏心事卻欲蓋彌彰的側顏，雲凡下意識地說道。
“要不，跟小蠻說也行。”雲凡抓了抓頭，勸說道，“老是自己憋著，多難受。”
“姜公子……”聽得出來雲凡對自己不加掩飾的關心，雨柔重新看向雲凡，心底泛起了陣陣的溫暖。
“嗯……我也不曉得怎麽說……反正你難過的時候，我、我總是在的！”言辭雖不華麗，卻是真真切切地從從心底流出，“打我一頓出氣也行，要我陪你玩散心也行，別老自己一個人悶著了……”
“……”如此笨拙的話語，讓雨柔不禁莞爾，無言地望著雲凡。
“怎，怎麽了……”雲凡摸不著頭腦地說道。
“謝謝你，姜公子。”雨柔唇角勾起。
她將之前與草谷談論自己身世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雲凡。
“原來是這樣啊。”聽聞事情的真相，雲凡也很是驚訝，“但是，唐姑娘，唐員外對你的關心連我都看得出來。唐員外辛辛苦苦守著這個秘密，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吧，我覺得血緣雖然重要，可是相處的感情也同樣重要。雖然我也不是老爹親生的兒子，但我們、山寨裏的每一個人，大家互相都是把對方看做親人。唐姑娘你現在的猶豫是不知怎麽面對唐員外，可我相信唐姑娘的內心依然把唐員外當做父親一樣的對吧？”
雲凡難得地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一邊的雨柔怔怔地聽著，沒有說話。
“啊……我也不知道怎麽說，”看她發呆的樣子，雲凡不好意思撓撓臉頰，“就是想到哪裏就說了……呃……”
雨柔見他發窘的神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道：“不，姜公子，真的謝謝你。你的話讓我明白了很多，真的！”
唐姑娘看起來好像開心一點了……
雲凡呵呵笑了幾聲，見雨柔的臉上終於恢覆了笑容，心中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我想回青荷鎮……”
面容上的擔憂之色隱沒在了清麗的笑容之中，雨柔帶著笑容，向雲凡說出了讓自己牽腸掛肚了許久了地方……
“回去看看爹。”
“好！”雲凡點頭，祭出了千鋒碎。
禦劍術，蜀山劍派修煉的一種武功，施展時持劍之人立於劍上，通過氣而操縱劍淩空飛行，關山萬裏，亦可瞬息而至。
蔚藍的天空中點綴著朵朵浮雲，悠閑地飄動著，雲層之中隱約可見鶴群飛過。
兀地，一道疾馳而過的劍光劃破了這原本安靜的畫面，沖破了輕紗般的雲層，帶起了層層雲絲的漣漪。
風聲陣陣。
站在前面的雲凡初時還有些不穩，站在劍上晃了幾下，才逐漸穩住步子。
高空的空氣比地面要冷一些，淡淡的雲霧不斷地撲面而來。初次禦劍到離蜀山這麽遠的地方，他興奮地左顧右盼，想要把一切都盡收眼底。
天上的世界是如此得開闊，大千世界都在自己的腳下，少年人的豪氣被陡然激發，雲凡不禁對著天疾呼了數聲，充滿朝氣的聲音和著清風，遠遠地傳向天際。
坐在劍上的雨柔下意識地抓緊了雲凡的衣襟，她在蜀山主要修習的是藥理，並無涉及禦劍。這是她第一次飛到天上，初次來到這麽高的地方，不免有點害怕。
擡頭望見的，是雲凡站在前面的、充滿英氣的背影。
頸間的圍巾高高地飛揚著，耀眼的陽光從他的身側撒開。
一晃眼的瞬間，雨柔仿佛回到了雲凡從野猴群中救出自己的時候……
那個堅實可靠、為了保護自己的背影，從來都沒有變過。
一直都……
“看！”
雲凡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物事，指著前下方，微微側臉對她道。
不再害怕，不再不安。
雨柔溫柔地笑著，順著雲凡指向的地方看去，目光沈醉。
鶴群伸展著被黛色點綴的翅膀，在身邊飛舞著，扇動起了陣陣疾風。陽光在雲層間被拉成一線清光，柔軟地在流雲間灑落。
迎著太陽，兩個人的身影逐漸化作一點墨痕，蒼茫的天宇下，仿佛人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仿佛都不那麽重要了。
青荷鎮外。
澄碧的湖水倒映著天空，船塢裏停泊著幾葉小舟。水聲汩汩，安謐而清冷，此時正是花期已到，湖邊青翠的草色裏點綴著綻放到最美的花蕊，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馨香。
“唐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到了地點，雲凡將雨柔扶下來。
“好。”
走在青荷鎮的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視野內的情景熟悉如常，並沒有因兩人所經歷的變幻而有所改變。
——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遠離了一切紛擾的世事。
走過小橋，兩人來到了唐府前。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
站在門外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護衛看到來人的時候精神陡然一震，高呼了起來。
“快進去告訴大家！”另一個護衛也高興地提醒道。
回到青荷鎮，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雨柔的心中溫暖極了，她笑著：“別那麽大驚小怪的，我爹在嗎？”
“在、在，這些天老爺別提多想大小姐了……”護衛答著，突然註意到雨柔身邊的雲凡，疑惑間覺得有些眼熟，“嗯？這位是？”
“是……”雨柔猶豫了一下，“是我的朋友，就是姜公子將我從蜀山送回來的。”
“哦哦，大小姐果然面子不小，請得動蜀山派的少俠！”護衛點點頭，看雲凡的眼神不自覺地多了一分敬畏。
蜀山派的少俠？
雲凡撇撇嘴，有點不是滋味，心中暗道：上次你可說我是“不知道哪裏來的窮小子”呢。
護衛剛打算恭維雲凡幾句，卻發現這位姜少俠看自己的神色似乎很淩厲，又趕緊把話吞了回去……蜀山派就是蜀山派，這派頭，嘖嘖~他想。
“唐姑娘，那我走了。”雲凡向雨柔道。
“嗯，姜公子，明天蒼木山見。”雨柔淺淺一笑，也向雲凡揮別。
將雨柔送回了唐府，雲凡也踏上回狂風寨的道路。
剛進狂風寨，幾個守寨門的山賊就呼喝起來，接著一大群人都圍了上來。
“少寨主？！你回來了！”
“少寨主！剛才我聽人說有蜀山高人禦劍而過，莫非那個人就是你？”
被說成蜀山高人，雲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學會的。回來看看。”
“回來得好哇！我這就去叫大當家的，這些天他可惦記你了！”一小山賊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看著那人絕塵而去的背影，雲凡臉頰滑下一滴汗：“不至於吧……”
“嘿嘿，少寨主，你別說，”邊上一人點頭道，“你不在的時候，大當家可是三句話不離你，不知道多惦記呢。”
“老爹他……？”
“胡說！俺才沒有！”雲凡的話才開了個頭，就傳來了殷其雷那熟悉的大嗓門，後面跟著方永思和山寨裏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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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歷來門戶嚴格，不知一貧師兄為何會收他作弟子。”
搖光宮靜水流淌，笙簫琴瑟，回蕩著音律的清幽氣韻。一位青衣女子玉簫在手，眉目若照影驚鴻，甚是卓爾不群。
“姜師侄入魔界救雨柔，人品已是不凡，”草谷面色淡然，似從未將此事放於心上，“加上他天資聰穎，之前一貧師弟指點的那幾招很快就領悟了。也許他的出身不算多好，但人活於世，最重要是有一顆救世濟人的心。”
淩音微微一怔，旋即釋然而笑：“師姐說的是。倒是我竟把這最淺顯的道理給忘了。”
草谷的神情一如既往地不茍言笑，花白的頭發披散在身後，她縱是有著堪稱能起死回生的醫術，能夠醫治千萬人的病體……可是她最想要醫治的，卻是人心。
而人心，是世界上最覆雜最捉摸不透的東西……
在搖光宮淩音在與草谷談論著一貧將雲凡收為弟子的事時，另一邊三人也在說著入門試煉的事情。
“入門試煉？”雲凡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詞，“聽起來好像很難的樣子……”
“唔……”小蠻歪著腦袋想了想，也不甚清楚，於是問道，“雨柔姐姐，你的入門試煉是什麽？”
“當時……是要我調制一種極難的藥……”回憶了一番後，雨柔笑著搖了搖頭，“很小時候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
“哎呀！我對煉藥可是一竅不通呢。”
雲凡一聽，心下大駭。
“這點倒不必擔心，每個人的試煉都不一樣。”看著雲凡一臉的苦相，雨柔趕忙解釋道。
每個人都不同，想準備也無從入手。接下來的幾天，雲凡只好一面等待入門試煉，一面苦練著禦劍術，倒是沒怎麽見著一貧。
蜀山諸多仙術，雲凡最想學的就是站在劍上飛，剛上天那會兒別提多興奮了。
“差不多了吧，撐個幾天應該也沒問題。”
這日，感覺自己應該沒什麽問題了，雲凡便動身去找雨柔。
“唐姑娘，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一見到雨柔，雲凡就興奮地問道。
雨柔看著雲凡，不解地重覆道：“特別想去的地方？”
“啊……我是說……”雲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覺得我禦劍術練的差不多了……這不，想著左右沒事，不如出去走走？”
“這樣啊……”雨柔也沒有遲疑，欣然點頭應道，“出去走走也好。”
“那唐姑娘想去哪裏？”見她應承下來，雲凡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起來，心裏非常開心。
若是說現在最掛念的地方，自然是青荷鎮多日未見的父親……
雨柔合上眼，腦海中百川冷漠的面龐與父親慈愛的笑容悄悄地交疊在了一起，究竟哪一處，才是真正的家人？
“唐姑娘，你怎麽了？”
雲凡看她神色不對，急忙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雨柔搖搖頭，移開視線，“只是……”
“……唐姑娘，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可以跟我說說。”凝視著雨柔想要掩藏心事卻欲蓋彌彰的側顏，雲凡下意識地說道。
“要不，跟小蠻說也行。”雲凡抓了抓頭，勸說道，“老是自己憋著，多難受。”
“姜公子……”聽得出來雲凡對自己不加掩飾的關心，雨柔重新看向雲凡，心底泛起了陣陣的溫暖。
“嗯……我也不曉得怎麽說……反正你難過的時候，我、我總是在的！”言辭雖不華麗，卻是真真切切地從從心底流出，“打我一頓出氣也行，要我陪你玩散心也行，別老自己一個人悶著了……”
“……”如此笨拙的話語，讓雨柔不禁莞爾，無言地望著雲凡。
“怎，怎麽了……”雲凡摸不著頭腦地說道。
“謝謝你，姜公子。”雨柔唇角勾起。
她將之前與草谷談論自己身世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雲凡。
“原來是這樣啊。”聽聞事情的真相，雲凡也很是驚訝，“但是，唐姑娘，唐員外對你的關心連我都看得出來。唐員外辛辛苦苦守著這個秘密，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吧，我覺得血緣雖然重要，可是相處的感情也同樣重要。雖然我也不是老爹親生的兒子，但我們、山寨裏的每一個人，大家互相都是把對方看做親人。唐姑娘你現在的猶豫是不知怎麽面對唐員外，可我相信唐姑娘的內心依然把唐員外當做父親一樣的對吧？”
雲凡難得地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一邊的雨柔怔怔地聽著，沒有說話。
“啊……我也不知道怎麽說，”看她發呆的樣子，雲凡不好意思撓撓臉頰，“就是想到哪裏就說了……呃……”
雨柔見他發窘的神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道：“不，姜公子，真的謝謝你。你的話讓我明白了很多，真的！”
唐姑娘看起來好像開心一點了……
雲凡呵呵笑了幾聲，見雨柔的臉上終於恢覆了笑容，心中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我想回青荷鎮……”
面容上的擔憂之色隱沒在了清麗的笑容之中，雨柔帶著笑容，向雲凡說出了讓自己牽腸掛肚了許久了地方……
“回去看看爹。”
“好！”雲凡點頭，祭出了千鋒碎。
禦劍術，蜀山劍派修煉的一種武功，施展時持劍之人立於劍上，通過氣而操縱劍淩空飛行，關山萬裏，亦可瞬息而至。
蔚藍的天空中點綴著朵朵浮雲，悠閑地飄動著，雲層之中隱約可見鶴群飛過。
兀地，一道疾馳而過的劍光劃破了這原本安靜的畫面，沖破了輕紗般的雲層，帶起了層層雲絲的漣漪。
風聲陣陣。
站在前面的雲凡初時還有些不穩，站在劍上晃了幾下，才逐漸穩住步子。
高空的空氣比地面要冷一些，淡淡的雲霧不斷地撲面而來。初次禦劍到離蜀山這麽遠的地方，他興奮地左顧右盼，想要把一切都盡收眼底。
天上的世界是如此得開闊，大千世界都在自己的腳下，少年人的豪氣被陡然激發，雲凡不禁對著天疾呼了數聲，充滿朝氣的聲音和著清風，遠遠地傳向天際。
坐在劍上的雨柔下意識地抓緊了雲凡的衣襟，她在蜀山主要修習的是藥理，並無涉及禦劍。這是她第一次飛到天上，初次來到這麽高的地方，不免有點害怕。
擡頭望見的，是雲凡站在前面的、充滿英氣的背影。
頸間的圍巾高高地飛揚著，耀眼的陽光從他的身側撒開。
一晃眼的瞬間，雨柔仿佛回到了雲凡從野猴群中救出自己的時候……
那個堅實可靠、為了保護自己的背影，從來都沒有變過。
一直都……
“看！”
雲凡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物事，指著前下方，微微側臉對她道。
不再害怕，不再不安。
雨柔溫柔地笑著，順著雲凡指向的地方看去，目光沈醉。
鶴群伸展著被黛色點綴的翅膀，在身邊飛舞著，扇動起了陣陣疾風。陽光在雲層間被拉成一線清光，柔軟地在流雲間灑落。
迎著太陽，兩個人的身影逐漸化作一點墨痕，蒼茫的天宇下，仿佛人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仿佛都不那麽重要了。
青荷鎮外。
澄碧的湖水倒映著天空，船塢裏停泊著幾葉小舟。水聲汩汩，安謐而清冷，此時正是花期已到，湖邊青翠的草色裏點綴著綻放到最美的花蕊，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馨香。
“唐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到了地點，雲凡將雨柔扶下來。
“好。”
走在青荷鎮的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視野內的情景熟悉如常，並沒有因兩人所經歷的變幻而有所改變。
——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遠離了一切紛擾的世事。
走過小橋，兩人來到了唐府前。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
站在門外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護衛看到來人的時候精神陡然一震，高呼了起來。
“快進去告訴大家！”另一個護衛也高興地提醒道。
回到青荷鎮，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雨柔的心中溫暖極了，她笑著：“別那麽大驚小怪的，我爹在嗎？”
“在、在，這些天老爺別提多想大小姐了……”護衛答著，突然註意到雨柔身邊的雲凡，疑惑間覺得有些眼熟，“嗯？這位是？”
“是……”雨柔猶豫了一下，“是我的朋友，就是姜公子將我從蜀山送回來的。”
“哦哦，大小姐果然面子不小，請得動蜀山派的少俠！”護衛點點頭，看雲凡的眼神不自覺地多了一分敬畏。
蜀山派的少俠？
雲凡撇撇嘴，有點不是滋味，心中暗道：上次你可說我是“不知道哪裏來的窮小子”呢。
護衛剛打算恭維雲凡幾句，卻發現這位姜少俠看自己的神色似乎很淩厲，又趕緊把話吞了回去……蜀山派就是蜀山派，這派頭，嘖嘖~他想。
“唐姑娘，那我走了。”雲凡向雨柔道。
“嗯，姜公子，明天蒼木山見。”雨柔淺淺一笑，也向雲凡揮別。
將雨柔送回了唐府，雲凡也踏上回狂風寨的道路。
剛進狂風寨，幾個守寨門的山賊就呼喝起來，接著一大群人都圍了上來。
“少寨主？！你回來了！”
“少寨主！剛才我聽人說有蜀山高人禦劍而過，莫非那個人就是你？”
被說成蜀山高人，雲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學會的。回來看看。”
“回來得好哇！我這就去叫大當家的，這些天他可惦記你了！”一小山賊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看著那人絕塵而去的背影，雲凡臉頰滑下一滴汗：“不至於吧……”
“嘿嘿，少寨主，你別說，”邊上一人點頭道，“你不在的時候，大當家可是三句話不離你，不知道多惦記呢。”
“老爹他……？”
“胡說！俺才沒有！”雲凡的話才開了個頭，就傳來了殷其雷那熟悉的大嗓門，後面跟著方永思和山寨裏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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