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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吸血鬼騎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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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綰已經走了幾個時辰,走走停停,一個人。

而這裏依舊是無盡的黑夜。

她長發隨意的散著,幾縷碎發半掩著一雙清冷孤傲的眸子,她的手搭在別在腰側的彎刀柄上,一身白衣黑襟行走在夜間的叢林裏卻極為悠閑自在,像是瀟灑任性的豹子,也像是冷漠殘忍的狼。

她步子很輕,也很穩,金屬的高跟鞋踩在蓬松的枯枝碎葉之中並未發出了細碎的破裂聲響,嘎吱嘎吱,蓬蓬松松的觸感——比當初踩在滿地血肉上,感覺好了太多。

她忽然停了下來,擡起頭。

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淩綰的頭發打濕貼在皮膚上,她擡頭看了半天,雨水擊落在地上有種特別的細碎聲響,淩綰步子放得更緩更慢,不一會整個人就澆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覺得……讓這些幹凈的雨水沖一沖,沖掉自己內心深處的厭惡感和惡心,也沖掉上一個世界阿科德帶給她那種類似於蝸牛一樣黏膩柔軟的軟體動物一樣的愛情。

當初她洗掉了阿科德身上的骯臟感覺……如今,誰來洗掉自己的?

“楞著做什麽。”依舊是無比熟悉的玉石般清柔溫潤的聲音,白衣雪發的女子手執一把繪著水墨蒼竹的傘,遮在徒弟上方,神色淡淡,握著傘柄的手纖長美好,正如她眉目如畫的姣好容顏一般,令人心馳神往。

“師父?”淩綰一楞,任由秋玄墨施術驅掉她身上的雨水,一頭長發又滑滑順順的披在身後,秋玄墨順毛一樣摸了摸徒弟的腦袋,笑吟吟的道:“怎麽了。”

“……沒事。”;淩綰抿抿嘴唇,跟在她後面慢吞吞的走。

“放不下?覺得郁在心裏,吐不出去?”秋玄墨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淩綰卻極為痛快的點了點頭:“對,渾身膈應。”

任務對象啊!不能砍啊!天天和蝸牛一樣分泌黏膩液體的荷爾蒙要吐了啊!老娘特麽的更願意去面對喪屍的腦漿也不想看阿科德那個模樣!!!

秋玄墨淡淡笑了笑,“有什麽放不下的?你是你,他是他,你註定去不了他的世界,而他拼了命的努力也及不上你半步的距離。”

“你是我的弟子,註定要武破虛空脫離凡塵,而阿科德,不過是最普通的人類中的一個。”

她輕瞥一眼,漫不經心道:“他既然又是你厭惡之人,那又有何好在意?”

淩綰點點頭,輕聲道:“是。”

秋玄墨拿開傘,擡頭看看天空,眸色一柔:“看,雨停了。”

她伸手摸摸徒弟的頭,笑道:“無論如何,記得,下雨了撐傘,若是忘了帶傘,還有師父在這呢。”

“……嗯。”淩綰氣息緩和了,她笑了笑,蹭了蹭師父的手心。

對啊,有師父呢。

淩綰睜開眼,她正姿態懶散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鼻尖繚繞著泥土和青草的幹凈氣息。

遠處傳來了木屐沈重通透的聲音,櫻花瓣嬌柔嫵媚的女子不知端正的跪坐她身畔,淩綰此刻穿了一身黑色紅紋的精美華麗的軍裝,愈發襯得她身材修長有型,軍帽搭在臉上只露出薄削淺色的唇和姣好的下巴弧線,領口解開的幾顆扣子露出白皙細膩的肌膚,與身側女子近乎蒼白的膚色對比鮮明。

淩綰腦袋一擡,準確的放在了身側那人的膝蓋上,帶著白手套的右手挪開了擋在臉上的帽子,一雙幽深的鳳眼對上上方一對櫻色的眼珠,忽然就笑了。

“阿閑,你若是再對我這麽親密,不知是長老會,連我也要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緋櫻閑神色淡漠疏離,眼底卻蘊了一絲暖意與溫柔:“那又如何,誰又能奈何的了你我。”

淩綰伸手撥弄著她銀灰色的長發,笑意愈發深刻:“嘖嘖嘖,就是你這種我行我素的態度,若是讓旁人看去,必定要以為我勾引了他們尊貴的純血君王了呢。”

緋櫻閑表情依舊:“勾引就勾引了,那又如何?我們兩個知道怎麽回事就好了。”

“噗……哈哈哈哈!!!!!啊你別拽我頭發……是啦是啦,無所謂了……嗯,我睡會,你別吵我。”

淩綰嘴角含著笑意閉上眼睛,緋櫻閑無奈的看著腿上大大咧咧借膝枕的好友,只是嘆口氣,伸手挪了挪淩綰腦袋的位置,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她們兩個,性格迥異,身份不同,一個是疏離冷漠的純血君王,一個是輕狂自傲的軍統總司令。

好比一個是落在地上的脆弱櫻花,一個是蒼野之外的孤狼。

偏偏就是這麽兩個迥然相異的女人,成了推心置腹的摯交好友。

系統在淩綰與緋櫻閑建立了友誼之後的第一時間發布了主線任務:收集三位以上的純血種的心頭血。

當時狼王陛下就想把智能系統扯出來抽上幾嘴巴子。

於是,就有了這麽一幕。

淩綰(支著下巴看著對方):“阿閑……”

緋櫻閑(看遠處發呆):“嗯?”

淩綰:“給點東西唄~”

緋櫻閑:“你要什麽?”

淩綰:“額……就是你的一點心頭血。”

緋櫻閑表情瞬間有些扭曲,猛地一甩頭盯著淩綰一雙漂亮的鳳眼,速度快的淩綰都有點擔心會不會拗斷脖子:“你要那東西做什麽。”

淩綰笑得風情萬種:“要三個呢,阿閑你不給我我就去找別人。”這個世界純血種多得是,老娘弄死幾個完成任務分分鐘的事情。

然後第二天緋櫻閑有些飄忽的過來扔給她一個裝滿紅色液體的精美的玻璃瓶。

她膚色本就蒼白,此刻簡直慘白的和身上的和服一樣白的嚇人,淩綰當時就捧著緋櫻閑的手一臉真誠的表白說阿閑你絕對是我真愛我們要不要結婚去啊麽麽噠~

純血種的女王瞪她一眼,冷艷高貴的吐出一個字,滾。

而系統看到宿主三言兩語拿到了任務物品,都嚇尿了,當時就瘋狂在淩綰面前刷屏被宿主毫不猶豫的嫌棄了。

那是純血種的心頭血啊!不是菜市場成盆賣的血腸好麽!!!

哪裏不對。

淩綰乘了緋櫻閑的情,兩人卻從未提過這件事,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們兩人的友誼,倒也頗有君子意味的淡泊意味。

直到緋櫻閑愛上了一個普通的人類男人,被元老院以保護之名鎖在了屋子裏,又被人殺死,一代美人自此癲狂瘋魔,從此成為“狂咲姬”。

淩綰半倚在木質的欄桿外面,遞進一只盛開的櫻花:“哪,你要的。”她看過那個人類,生的不過是清秀俊朗,比起絕色的緋櫻閑,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更不要提她還有一位高貴的純血種的未婚夫。

而緋櫻閑,生的清冷絕色,脆弱的像是盛綻之刻就隨風雕零的柔嫩櫻花,落在地上也掙紮著不允許灰塵汙染的絕望的高傲,她骨子裏就帶著一種隱忍的哀愁,哪怕不是純血種,單單為她的這副皮相,就足以使人趨之若鶩。

此刻,這位櫻花般高傲清冷的美人,卻為另一個男人低下了素來高傲的頭顱。

淩綰不理解,愛,真的那麽能使人瘋狂到放棄自己麽?

“阿綰,你沒愛過,你不懂。”她只是淡淡笑著,帶著無奈與諷刺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囚籠:“你若是愛過一個人後,就明白了。”

……愛,麽。

淩綰嗤笑一聲:“若是我和你一樣,那我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因為,末世是放大了一切人性醜惡的時代。

美好愛,肯定有,但是淩綰沒看到,也看不到。

因為她早就死了。

站在門口的軍裝女子默默點燃了一只煙叼在嘴裏,黑暗之中只有一點火光閃爍,純血種的緋櫻閑卻清楚看到了她眼中暗沈的殺意。

她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籠子裏面的緋櫻閑:“我出去一趟,可能短期內不會回來了。”

“……等等!等等!!!阿綰!!!你回來!!!”任憑緋櫻閑怎麽惶急焦措的喊,回應她的,也只剩下軍靴敲擊地面急促而規律的聲音。

阿綰……千萬別嚇我。

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若不是因為她是守在外面那個人,她堂堂純血種,又何必委屈自己蜷在這狹小的囚籠……緋櫻閑面色一冷咬緊牙關,淺色的唇下隱隱露出鋒利的獠牙。

元老院……呵。

終於忍不住,要收走軍統的權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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