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戰爭前兆,犬妖的承諾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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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
“這個世界是二周目世界。”翠子淡淡地說出了這個驚天之聞,“一周目的世界中,曲靈有感於戈薇與桔梗的靈力威脅,進行了暫時的自我封印,但在戈薇死後,四魂之玉再度現世,引起了妖怪們的爭奪。於是曲靈利用四魂之玉和信仰四魂之玉的妖怪們的力量,重啟了世界。就是現在你們存在著的世界。”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呢。”銀發少女纖眉微皺,有些疑惑道。
“當然有關系。”翠子鄭重道,“曲靈之所以選擇重啟世界,是因為後來的你差點真正消滅了四魂之玉啊。”翠子說到這裏,秋水般的眼眸微微波動,憐惜地看著和一周目世界中強大的她相比此時尚且荏弱的女孩,那個曾經風華絕代的靈族五王之一。
精靈一族生而強大,作為世界存在的基礎與楔子,靈之一族擁有著可與世界匹敵的力量。四魂之玉再度出世後,生靈塗炭,人族與妖族飽受其害,傾覆軋亂,因此靈族挺生而出,憑借其獨有而強大的力量,幾乎將其完全消滅,而不是單純的封印。
其中,作為水之靈王的玉清水月見野對四魂之玉差點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所以曲靈對她格外忌憚,因此才在此世開始的最初,在她還弱小時,將她封印。而翠子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任曲靈作惡,所以才拼盡力量,為她留下了一線生機,因此菡失去的只是她的傳承記憶,本身的自我得以保全。
“我消滅四魂之玉?”菡雖然相信著翠子,但是仍然不禁對翠子的話產生了疑惑。她和四魂之玉毫無關系,如果真正有人能消滅四魂之玉,那確實應該是桔梗或者戈薇,而非她自己。
“是。”翠子將長劍插回劍鞘,雙手握住女孩稚嫩的肩膀,看著女孩與過去不同的翡翠色明眸,心中暗暗擔憂,但是依然認真道,“聽著,曲靈不甘心死去,所以會不擇手段地消滅那些對它有威脅的人,戈薇,桔梗,還有你,甚至是殺生丸與犬夜叉都不能幸免。
曲靈為了存活,召喚了強大的異世之魂,那個游魂現在正存在於世界的某個角落,但是我無法探查它的真正所在。那個靈魂不知來自何方,力量強大到不可思議,而曲靈在增強它力量的同時,也放大了它心中的執念與欲望。
四魂之玉與它相輔相成,已經變得更加強大,要消滅它也更不容易。每一處的小小改變都會造成命運的徹底顛覆,這個世界表面看似與原來相似,但是世界的真實軌跡已經在偏離了。
如果想要徹底消滅曲靈和四魂之玉,這個世界中可能沒人能單獨做到。但是,如果是你、桔梗還有戈薇三人一起,就一定可以。”因為,你們三人代表了時之力,桔梗的過去,你的現在,以及戈薇的未來。
“等等!”菡還想追問,但是翠子的身影卻慢慢變得透明。
“不要被曲靈迷惑。”翠子留下了最後的話語,徹底消失在菡的眼前。
在翠子出現時,四魂碎片放出短暫的清亮光彩,但在翠子消失後,碎玉又變回了亮紫色。
“所以,菡,做出選擇吧。”那個蠱惑的聲音如是說道。
“不,我不會做出選擇。”菡輕輕說道,“四魂之玉是不可信賴的。”
“所以你選擇了永遠孤單地徘徊在這片黑暗之中嗎。”
“不,恰恰相反,我選擇靠自己的力量出去!”少女明眸璀璨,微微一笑。
順應著主人的心意,天之麻立刻被召喚到主人的身邊。
在看到翠子的長劍時,菡就想到了自己的弓劍。隨著心潮微動,她能感應到天之麻也在呼喚著她,回應著她。所以,當四魂碎片再次試圖威脅或誘惑她時,菡順應了自己與天之麻的心意,將天之麻從外界召喚到了她的身邊。
少女揚起長弓,四魂之玉終於無法再如此平靜下去,邪氣與妖力從碎片上溢出。靈力凝成的箭矢帶著千鈞之勢,裹挾著強大而純凈的靈力,向碎片飛去,所經之處,妖邪之氣全數凈化。
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女孩輕輕閉了閉雙眼。
當翡翠色雙眸再度睜開的瞬間,她終於回到了她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嗯,二周目,本來是游戲概念,存檔再來。動漫中代表性的二周目世界是未來日記,裏面的病嬌女主角就來自一周目的世界。這裏的話,就是四魂之玉不想被消滅,所以重啟世界。至於四魂之玉為毛不能被消滅,之前有說過動畫中的前後相悖問題,所以二周目世界這就是這篇文的大背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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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之玉(七)
犬夜叉和戈薇等人在離菡躺下的地方稍遠處坐下休息,殺生丸和桔梗則坐在銀發女孩身邊。桔梗的目光落在被妖怪盤旋纏繞著的翠子身上,明明臉上沒有軟弱的痕跡,卻依然讓人心生落寞之感。
“桔梗…”犬夜叉望向桔梗安靜的側臉,喃喃地念出巫女的名字。
桔梗回頭看了看犬夜叉,淡紅色的唇輕輕動了動,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輕輕地轉過頭。
犬夜叉沈悶地低下頭,想到巫女淡色的唇,想到曾經送給桔梗的嫣紅胭脂,想到…
“犬夜叉。”彌勒向犬夜叉的方向傾了傾身體,指了指戈薇的方向,在犬夜叉耳邊悄悄說道, “戈薇小姐她…”
犬夜叉擡頭,看見戈薇雙手環抱著曲起的雙腿,整張臉都埋在腿間,周身的氣氛沈重壓抑。
犬夜叉想說點什麽,但是看著桔梗,看著戈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正現在沒有妖怪,不需要去保護戈薇,暫時這樣也沒關系吧。犬夜叉忍不住逃避地想到。
“哎。”彌勒輕輕嘆了口氣,坐會了自己的地方。
“法師大人。”珊瑚擔心地說著,好像自從名為桔梗的巫女到來之後,犬夜叉和戈薇之間的氣氛就怪怪的,讓她都不自在起來,“犬夜叉和戈薇…”
“哎。”彌勒又嘆了口氣,“珊瑚…”
“嗯。”珊瑚應了一聲,突然感覺到好像有只手在自己腰臀上游走,這是…“法師大人!”珊瑚臉頓時爆紅,生氣地低喊一聲。介於殺生丸和桔梗這兩個不熟悉的人在,珊瑚不好意思大力將彌勒打開,只能將彌勒的手用力推開。
“氣氛好壓抑,只有珊瑚能安慰安慰我了。”彌勒默默收回手,輕聲說道。
“哎。”七寶看著自己這些關系亂七八糟的夥伴,小妖狐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
突然,七寶註意到銀發女孩的長弓從她身邊消失,連忙大喊一聲,“那個女孩的弓不見了!”
“咦,這是…”彌勒摸摸下巴,沈思道,“看來,那個女孩的弓不是一般的弓啊。”
“什麽意思?”犬夜叉看向彌勒,不解地問道。
“恐怕菡小姐的弓是靈弓吧。”彌勒輕輕說道,“據說靈弓都是有精靈守護,通過守弓之靈的考驗才能夠得到。這樣想來,恐怕菡小姐確實是強大的巫女。”
“巫女,那個女孩?”珊瑚吃驚道。
“嗯,菡曾經確實是巫女。”犬夜叉點頭道,“五十年前,菡曾經來找過桔梗,當時的她確實是以人類巫女的形態出現的,連我都不能發現她的真身。”
“所以那個女孩一開始是人類?”珊瑚追問道。
“不,恐怕一開始就不是人類。”彌勒搖搖頭,“還記得上次我回夢心寺嗎?”
“嗯,是犬夜叉第一次發揮出鐵碎牙力量的那次?”戈薇也加入了談話。
“就是那次。”彌勒嘆了口氣,“夢心師傅被蠱壺蟲的壺使控制那次,在消滅了壺使後,我問了他有關那個女孩的事,因為那個女孩問過我這副家傳念珠的事情,所以我比較在意。然後夢心師傅給我看了一幅畫,我祖父所畫的話,祖父被風穴吞噬時拜托夢心師傅將畫燒掉,但是夢心師傅想到那是祖父留下的珍貴遺物,所以一直沒有燒掉。”
“那,那幅畫,難道是…”從現代而來的戈薇對感情的事要敏感的多。
“正是。”彌勒嘆了口氣,“五十年前,我的祖父應該曾經遇到過她,畫中的少女和她此時一模一樣,所以這應該是她真實的模樣。我曾經聽說過,有珍貴的符紙可以掩藏非人族的容貌,讓妖怪們能在人群中生活。據說,發明者是被稱為白狐之子的安倍晴明大人,為了尋到其母,那個白狐,使母親能重新回到人類中生活才發明的。”
“難道說彌勒的爺爺,對她…”戈薇內心的想法突然脫口而出。
“不知道,可能吧。”彌勒輕輕嘆了口氣,五十年前爺爺的心意什麽的,讓他壓力好大。但是,在他模糊的童年記憶中,父親大人似乎一直認為祖父和祖母非常恩愛。
“等等,所以她已經五十多歲了?!”戈薇突然意識到時間問題,驚訝地捂嘴。
“這個… 雖然是存在了這麽長時間,但是以人類的算法,恐怕比犬夜叉還要小的多吧。”彌勒擦擦額頭上的汗,尷尬道。
“嗯,我活了兩百多年吧,按人類的算法才十五歲。”犬夜叉隨意地說道。
“那豈不是說她比我還小?!”戈薇更加震驚了。
“好像是這樣呢。”彌勒繼續擦汗。
“……”戈薇和珊瑚無語了。戈薇想到那個女孩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又很快釋然了。
***
殺生丸和桔梗對犬夜叉他們的談話完全不感興趣,事實上,當說到犬夜叉和戈薇時,桔梗的表情才有些波動,只是唯一能意識到的女孩尚未蘇醒,沒有人能看出來。
而當說到菡時,殺生丸非常不悅,五十年前覬覦過少女的那個人類法師,殺生丸曾經以為自己完全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男人看菡的眼神。不過,菡現在尚未蘇醒,殺生丸又不屑與犬夜叉他們計較,那樣會顯得他很在意,所以高傲的犬妖最後還是保持沈默了。
弓從菡身旁消失的瞬間,桔梗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菡在戰鬥。” 向來冷靜的巫女此刻眉頭輕鎖,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嗯。”殺生丸應了一聲,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極其的客氣了。
“她會贏的。”桔梗輕輕說道,不知道是對殺生丸說的,或是對自己說的。她的手卻不自覺地有些發冷,本應是感覺不到溫度的手。世界上最莫測的萬一,最不願發生的景況。
“菡會醒的。”殺生丸沈靜道,無論發生什麽事,他一定會把菡帶回來。即使所謂的曲靈將菡暫時困住,他也會將她找回。天若日子不能阻止他,所謂的曲靈也不能。
菡睜開雙眼的瞬間,看見的就沈默地看著她的殺生丸和桔梗。桔梗緊緊握著她的手,幾乎將她的手都握疼,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心中只有暖暖的開心,這是桔梗在擔心她。
“桔梗…姐姐…”菡剛從地上坐起,就被桔梗抱入懷中。
“菡…”桔梗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雙手用力摟住女孩的背脊。
“嗯,我沒事。”菡回抱住桔梗,靠在桔梗的肩頸間,微笑著說道。
“嗯,真是太好了。”只有菡能從桔梗看似平靜的聲音中聽出微不可查的哽咽。
“這樣的桔梗姐姐,都不像桔梗姐姐了。”女孩眷戀地說道。
“因為,我只有菡了。”巫女很快恢覆了平時的狀態,輕輕說道。
“嗯,我知道。”菡安靜地趴伏在巫女的肩膀上。
當菡和桔梗分開時,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時間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白衣紅袴的小巫女撒嬌般跟在稍長的巫女身側,巫女無奈地微笑,低頭看向明眸晶亮的少女。
時間,真的已經過去了五十年嗎…
***
“殺生丸…”菡站在殺生丸身前,卻不敢擡頭看他。在她蘇醒時,桔梗姐姐握住她的冰冷手掌,讓她的全部精神都投註在桔梗身上,甚至因此忽視了銀發的犬妖。
“嗯。”殺生丸的聲音波瀾不驚,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雖然,真的說起來,其實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是,在醒來的瞬間,她選擇了桔梗也是不爭的事實。
“對不起。”菡微微垂著頭,聲音微不可聞。殺生丸擔心著她,在她昏睡過去的瞬間,她清楚地聽出殺生丸聲音中的驚懼,那是,害怕失去。
“走吧。”殺生丸一如既往地說道,語氣平淡,菡卻聽出了其中暗含的波瀾。
她抓住他的衣袖,執著地不肯松手,卻依然低垂著腦袋,卻不知該說什麽。
她能感覺到殺生丸投註在她頭頂的視線在漸漸變暖,心中悄悄呼出了一口氣。
“等一下,等一下就好。”菡擡頭看向殺生丸,殺生丸的目光深邃而平靜,但她不知為何卻雙頰微紅。
“嗯。”殺生丸縱容著他的女孩。
雖然不知犬夜叉他們為什麽用奇怪的眼光看她(犬夜叉&戈薇&珊瑚&七寶:彌勒的爺爺竟然喜歡過菡,不可思議!),菡還是走到珊瑚身邊,半跪在女性除妖師身前,握住她的手,用靈力為她洗去體內殘留的邪氣。
在四魂之玉的世界中時,妖玉為了誘惑她,讓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不舍,讓她看到了她身邊發生的事,奈落和犬夜叉的糾葛,桔梗的特意到來,甚至翠子巫女的悲傷一生。所以她感激於珊瑚拖著受傷的身體,帶殺生丸和她來到這裏。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解除珊瑚的瘴氣之毒,這是她微薄的謝意。看著珊瑚漸漸舒緩的表情,菡也露出了輕快的微笑。
然而,當菡轉向彌勒時,卻發現彌勒的情況不容樂觀。女孩微微皺起眉頭,凈化了風穴手掌附近殘留的瘴毒,將彌勒右手纏繞的封印念珠再度加持。
“風穴,是曾經吸入了毒氣嗎?”菡輕聲問道。
“嗯,還有最猛勝,奈落的帶著劇毒的蟲子。”彌勒同樣嘆口氣回答道。
“奈落…”女孩喃喃道,在桔梗最後一次想和犬夜叉共赴地獄時,戈薇曾經說過,兩人的反目與仇恨是名為奈落的妖怪挑撥的結果。
“菡小姐不知道奈落嗎?”彌勒有些詫異,楓婆婆說已經將奈落的所作所為告訴了桔梗。
“嗯。奈落,到底是誰。”菡輕輕問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個妖怪似曾相識。
“那是陷害犬夜叉和桔梗大人的危險妖怪,還是留下風穴詛咒的妖怪。”彌勒手緊緊攥成拳,壓抑著對奈落的仇恨,盡可能平靜地將奈落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女孩。
女孩加持著念珠的動作一頓,暗暗咬牙,所以,所謂的桔梗姐姐和犬夜叉的互相背叛,竟然全是奈落的挑撥離間麽。讓桔梗姐姐陷入這樣痛苦的境地,以怨憎之心醒來,只能作為死者行走在這片曾經深愛並守護著的土地,忍受著內心的煎熬…
“菡小姐…”彌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女孩低垂著頭時,劉海與陰影遮掩了她的表情,卻讓彌勒感覺到那沈重的怒氣,以及濃濃的悲傷。
“我沒事,謝謝你,法師。”菡擡起頭,臉色如常,幾乎看不出剛剛的憤怒,若非長長的銀發在身後無風自飄,幾乎看不出女孩竟心情不穩到力量逸出。
“…是…”彌勒輕輕抖了抖,將想要請女孩為他生個孩子的習慣性請求咽回。總覺得面色平靜的菡小姐此時非常恐怖。
菡走回桔梗的身前,微微濕潤的綠眸凝視著平靜如常的巫女。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桔梗姐姐…”菡猶豫地開口,想要讓桔梗與她同行,但是又知道桔梗姐姐大概會拒絕…
桔梗果然微笑著輕輕搖頭,溫柔地伸手,將女孩的銀發撥回耳後,冰涼的手掌輕輕撫過女孩的臉頰,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走吧,菡。”桔梗輕聲說道,目視著女孩走回犬妖的身邊,露出了溫柔而孤獨的微笑。
菡不時地回頭看向她,被她眼神中的堅定所拒絕,終於回到了殺生丸身邊,向犬夜叉等人點頭告別後,終於和殺生丸一起離開。
米黃色的雙尾小貓小跑到女孩腿邊,咬住女孩的衣角,“啾啾”地呼喚著曾經的主人,水潤潤的大眼睛祈求地看著女孩,不願意她就此離開。
女孩蹲下神,為雲母順了順腦袋和背脊上的絨毛,輕嘆道,“好久不見了,雲母。”五十年前,除妖師們去清守院拜訪時,雲母就跟隨在當時的首領身邊,“不過,翠子真的已經不在了,對不起。”女孩歉意地說道,看雲母濕潤的眼睛就知道雲母對曾經的主人有多眷戀。
雲母垂下了小腦袋,聰明的它很容易明白女孩的意思,知道它的主人再不會回來,雲母失落地後退幾步,“嗚嗚”地叫喚,即使菡不懂,也能聽出雲母的難過。
菡看著雲母退回它此時的主人珊瑚身邊,珊瑚溫柔地撫慰著雲母,向女孩輕輕點頭道謝。
菡輕輕搖頭,快步走回殺生丸身邊,和他一起離開了這個四魂之玉的源起之地。
☆、超越時空的思念(一)
桔梗目送菡隨著殺生丸漸漸遠去的身影,銀發的女孩不時地回首看她,桔梗帶著淡淡地微笑,安靜地回視著她,女孩明白她的心意,默默地和犬妖走遠,桔梗也收回了嘴角那抹難得笑顏,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桔梗…”犬夜叉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叫住她,接著卻又沈默了。
桔梗沒有回答,卻停下了腳步,白衣紅袴的秀美巫女螓首微垂,右掌按住自己的心口,已經死去的身體,陶土的軀體中,仿佛仍有心臟在跳動,她依然會為這個熟悉的聲音而悸動啊…
犬夜叉和桔梗陷入了沈默的兩人世界,犬夜叉望著桔梗消瘦的背影,恍惚地想起,曾經的他一直守護著桔梗,以兩人此時的姿態…
“那個…”戈薇走到犬夜叉身邊,遲疑地說道,“桔梗要和我們一起嗎?”
桔梗微微側頭,清亮的眼眸對上了戈薇閃爍不安的眼神,這個女孩的小小心思,她大概明白。
戈薇僵立在原地,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犬夜叉的袖角,輕輕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跑出來,自說自話的走到犬夜叉身邊,但是,她確實是真誠地邀請桔梗。桔梗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戈薇有些不安的靠在犬夜叉身邊,如此想到。
“不用,戈薇。”
“不必。”
犬夜叉和桔梗同時拒絕了戈薇的建議,然後又為彼此相同的脫口而出微微一怔。
犬夜叉呆楞地看著桔梗纖細的身影,不知為何,感覺自己好像又做了錯事,就像當時眼睜睜地看著桔梗掉下懸崖時的心情一樣。但是,如果桔梗一起的話,戈薇會難受會不自在吧。遲鈍如犬夜叉,也能看出每次桔梗出現時,戈薇那難以掩飾的不安。
更何況,桔梗從來不是會與大家攜手對付敵人。桔梗是獨來獨往的,太多的妖怪會進攻她,在她身邊的人會面臨著比常人更危險的境地,所以桔梗從未依靠過任何人,因為不希望有人為她而受傷。唯有在妖怪們大舉進攻村子時,桔梗也是以站在最前方的姿態,帶領著村民們抗擊妖怪。
桔梗生而不會依靠任何人,但是戈薇卻需要他的保護,沒有他的話,戈薇根本無法在殘酷的戰國生存下來。犬夜叉覺得自己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但是滿心卻是淡淡的不知名內疚…
桔梗依然抱著她筆直的站姿,背對著兩人,但是她能想象犬夜叉和那個女人依偎的姿態。犬夜叉一次次地拒絕著她,所以,沒必要回頭了,已經夠了。她剩下的唯一使命,就是消滅四魂之玉而已。之後,就是一個人回到地獄吧,那個炎炎灼燒的痛苦之境。
桔梗沒有將菡說的話告訴戈薇,關於三人的力量結合才能徹底消滅四魂,這是翠子借由菡之口傳達的訊息,但現在的戈薇太天真了,力量也太孱弱,桔梗不相信此時的戈薇有力量去面對四魂之玉。而且,戈薇雖然總是心懷善意,但是桔梗能清楚的感覺到,戈薇對她有著隱隱的戒備,以及深深掩藏的小小敵意,都是源自不安的感情… 也許戈薇自己都沒有發現… 所以,桔梗還是決定用她的方式來消滅四魂之玉,以及,那個利用四魂之玉的妖怪奈落。
“四魂之玉,我會消滅。奈落,我也會埋葬。犬夜叉…”你…
一陣清風卷著樹葉吹過,巫女黑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動,又落回她的肩背。
桔梗止住了早已失去了意義的話語,輕輕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眼中已經毫無軟弱的痕跡,又是那個堅強到傲視群妖的巫女。桔梗放下捂住心口的手,召喚著死魂蟲們將她帶走,默不作聲,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犬夜叉面前。
“桔梗…”犬夜叉伸出手想挽留桔梗,卻又沒有如此做的理由,只能喃喃地念著巫女的名字。他能感覺到桔梗已經不一樣了,和剛剛覆活時充滿了怨憎與恨意的她不同,這次再次的相見,桔梗身上的怨氣似乎完全消失了,溫柔而堅強的臉龐,與五十年前淡淡微笑著的桔梗一模一樣,犬夜叉仿佛又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自己和桔梗,坐在山風吹過的草地上,桔梗側著臉,與他寧靜地說著話,美麗的臉龐上淺笑莞爾…
“犬夜叉…”戈薇稍微拽了拽犬夜叉的衣袖,不安地叫著犬夜叉的名字。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犬夜叉要跟著桔梗走掉了… 長長的眼睫在戈薇臉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嗯。”犬夜叉回頭神,看向戈薇漆黑的發頂,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桔梗她…”戈薇踟躕道,能察覺到桔梗變化的不止犬夜叉一人,戈薇同樣能察覺到桔梗身上那種更加柔和的氣質。這樣的桔梗,不知為何,卻讓她更加害怕了…害怕犬夜叉被這樣的桔梗奪走,而自己只能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彼此相擁離開的身影…
“沒事。”脾氣火爆又別扭的犬夜叉難得目光柔和地看向戈薇,他知道戈薇是在擔心著桔梗,一直這樣善良溫柔的戈薇,溫暖著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在內。
“嗯。”戈薇將頭輕輕靠在犬夜叉肩膀上,犬夜叉沒有拒絕。
她有隱隱的預感,他們和桔梗還會再次相見的,只是她不知道,相見的時刻來的如此之快。
***
犬夜叉和戈薇,還有他們的同伴,彌勒和珊瑚,以及七寶,又踏上了他們旅途,斬殺侵擾人類的妖怪們,擊退不長眼主動冒犯他們的妖怪們,有時還要打退無知的想要打劫他們的人類。
然後,在他們經過一個村子時,聽說了村子裏發生的怪事,天降血雨以及妖怪的屍體碎塊,讓村子裏的田地草木枯死,年長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身體都慢慢變弱,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村民們哀不聊生,幾乎絕望地留守在他們的土地上。
彌勒推斷附近應該有個邪氣的源頭,所以才會如此影響村民們的生活。在戈薇和珊瑚的支持下,他們決定幫助這個村莊的人,即使犬夜叉表示解決奈落要緊,但是被其他人聯手鎮壓了。
犬夜叉一行人順著邪氣的方向追蹤而去,終於看到了遠處一座散發著強烈邪氣的詭譎之山,山上寸草不生,草木早已死去,只留下粗糙幹裂的樹幹矗立在山壁上。珊瑚敏銳地表示,除了奈落這樣的妖怪,恐怕再無別的妖怪能發出這種驚人的邪氣了。
於是,大家決定上山去一探究竟,結果發現了一個散發著巨大濃郁邪氣的山洞,山洞陰森冰冷,幽寒的山風從洞中吹出,讓七寶渾身一寒,幾乎忍不住要被山洞吸進去。
“果然是這裏,邪氣的來源。“彌勒肅然道。
“嗯,彌勒,走吧。”犬夜叉捏捏拳,正色道,“戈薇和珊瑚就在外面等吧,七寶,她們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包在我身上,你們也要小心。”七寶小妖狐認真地應下,“這裏得邪氣非常強大啊。”
犬夜叉和彌勒拿著戈薇從未來帶來的照明工具(手電筒)向山洞中走去,黝黑的隧道中,邪氣越來越強烈,犬夜叉以妖怪之身能暫且不受影響,但彌勒卻不得不捂住口鼻,即使如此卻依然止不住劇烈的咳嗽,這還是因為彌勒有強大法力護身才能勉強行動,換做普通人類的話,恐怕早就不行了。留在外面的戈薇、珊瑚和七寶同樣能感覺到越來越重的邪氣,不禁為犬夜叉和彌勒擔心起來。
犬夜叉和彌勒在山洞中漸漸能聽到從深處傳來的碰撞沖突的響聲,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彌勒和犬夜叉都確認了這一點,小心翼翼地向山洞更深處走去,終於在山體最內部的低凹處看到了——妖怪的殘骸,那些斷肢碎體浸泡在暗紫色的妖血中,重組再生,形成了強大的妖怪,不停地互相廝殺,巨大的打鬥動靜,讓內部的山壁都為之震動。
“這,恐怕有數百只的妖怪吧…”彌勒和犬夜叉此時正站在相對高處,下方的情形一覽無餘,從那些雜糅交錯的碎肢中,彌勒做出了保守卻依然讓人不寒而栗的判斷,“落在那村莊的,是被打敗的妖怪的殘骸吧。”
“究竟,為什麽要這樣。”犬夜叉看著下方慘烈的爭鬥,不解地問道。那些妖怪們都在以生命在戰鬥,不死不休。這又是為何呢…
戰鬥著的兩只妖怪,終於分出勝負,其中勝利的猶如惡鬼般的妖怪將敗者徹底撕碎,妖血中的殘骸向勝利的妖怪湧去,與它合為一體。
“為何出不去,不是說最後勝出的妖怪就能活著從這裏出去嗎。”勝出的妖怪嘶啞著聲音問。
沒有人回答它。
但是彌勒卻心中一動,難道說這裏是…
那個勝利的妖怪突然意識到了附近還要妖怪存在,暗紅色的眼睛發出鮮紅的光芒,轉身面向了犬夜叉,“這裏還有一只是嗎。”
“你是在說我嗎混蛋!”犬夜叉怒道。
“等等,犬夜叉…”彌勒按住犬夜叉的肩膀,想要阻止犬夜叉。
“放開我!”犬夜叉是最受不得挑釁的,聽到那個妖怪的聲音後就熱血上湧,不管不顧地伸手揮開彌勒搭在他肩上的手,向下方盆地處跳去,“我來奉陪!”犬夜叉怒吼著拔出鐵碎牙,向那個妖怪撲去。
彌勒看著犬夜叉跳下去的身影,為不爭氣的犬夜叉暗暗咬牙,如果他沒弄錯的話,這樣下去是行不通的。因為,這是…
山洞外,戈薇和珊瑚坐在一起,著急地看向山洞。
“太慢了。”戈薇擔心的說道。
“嗯,果然我們還是進去吧。”珊瑚輕聲說道,戈薇和七寶是為了照顧她才留在這裏的。她與法師還有戈薇不同,沒有靈力與法力護身,只能依靠除妖師的防毒面具將邪氣隔絕在外。然而,對於如此濃烈的邪氣,連防毒面具都杯水車薪。
珊瑚說著,強撐著從地上站起,搖搖晃晃地向山洞中走去,戈薇連忙站起來扶住她,“珊瑚,以你這樣的身體進去,立刻就會倒下的。”七寶也阻止著說道。
“珊瑚,你離開這裏吧。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撐不住。”戈薇擔憂的說道。
忽然,戈薇好像有種心有靈犀般的意識一樣,回頭向身後看去。
邪氣密布、陰森晦暗的山路中,白衣紅袴的巫女正向他們慢慢走來。
“犬夜叉也在裏面嗎。”桔梗纖眉微皺,淡淡地問道,卻沒想聽到戈薇他們的回答,只是徑自從他們身邊走過。戈薇、珊瑚和七寶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為帶著安靜卻強烈氣勢的巫女讓開了一條道路。
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桔梗慢慢走入山洞中,七寶作為妖狐,有些懼怕桔梗身上的淩厲的靈力氣息,忍不住開口道,“那是桔梗吧。”不久之前才見過並與他們分開的桔梗。
戈薇沒有回答七寶,快步跑回自己的自行車旁邊,拿起了放置在地上的弓箭。
“戈薇,你…”珊瑚有些為難地開口了。
“戈薇要追嗎?”七寶驚訝的說道。
“嗯,七寶你留在珊瑚身邊,雖然不知道桔梗為何來到這裏,但是裏面情況絕對不妙。”戈薇連忙回道,著急地跟隨著桔梗進入了山洞。每次看到桔梗,犬夜叉都會變得很不對勁,變得不像犬夜叉了,那種隱隱的陌生感,正是戈薇不安的來源。
“那帶雲母一起去吧,要小心啊戈薇。”珊瑚連忙道。
“嗯,謝謝,那我去了。”戈薇點點頭,握著弓箭跑進了山洞。
犬夜叉…桔梗… 戈薇在心中輕輕地念著這兩個懸掛在她心上的名字,心中是淡淡的不甘…
作者有話要說: 嗯,原作這時珊瑚第一次見桔梗,但是這篇文中之前已經見過了,所以時間線做了小小修改。
然後本來完結篇裏的溫柔的桔梗,這邊就出現啦~ 圓滿~~ ( ̄ˇ ̄)~
☆、超越時空的思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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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二周目世界。”翠子淡淡地說出了這個驚天之聞,“一周目的世界中,曲靈有感於戈薇與桔梗的靈力威脅,進行了暫時的自我封印,但在戈薇死後,四魂之玉再度現世,引起了妖怪們的爭奪。於是曲靈利用四魂之玉和信仰四魂之玉的妖怪們的力量,重啟了世界。就是現在你們存在著的世界。”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呢。”銀發少女纖眉微皺,有些疑惑道。
“當然有關系。”翠子鄭重道,“曲靈之所以選擇重啟世界,是因為後來的你差點真正消滅了四魂之玉啊。”翠子說到這裏,秋水般的眼眸微微波動,憐惜地看著和一周目世界中強大的她相比此時尚且荏弱的女孩,那個曾經風華絕代的靈族五王之一。
精靈一族生而強大,作為世界存在的基礎與楔子,靈之一族擁有著可與世界匹敵的力量。四魂之玉再度出世後,生靈塗炭,人族與妖族飽受其害,傾覆軋亂,因此靈族挺生而出,憑借其獨有而強大的力量,幾乎將其完全消滅,而不是單純的封印。
其中,作為水之靈王的玉清水月見野對四魂之玉差點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所以曲靈對她格外忌憚,因此才在此世開始的最初,在她還弱小時,將她封印。而翠子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任曲靈作惡,所以才拼盡力量,為她留下了一線生機,因此菡失去的只是她的傳承記憶,本身的自我得以保全。
“我消滅四魂之玉?”菡雖然相信著翠子,但是仍然不禁對翠子的話產生了疑惑。她和四魂之玉毫無關系,如果真正有人能消滅四魂之玉,那確實應該是桔梗或者戈薇,而非她自己。
“是。”翠子將長劍插回劍鞘,雙手握住女孩稚嫩的肩膀,看著女孩與過去不同的翡翠色明眸,心中暗暗擔憂,但是依然認真道,“聽著,曲靈不甘心死去,所以會不擇手段地消滅那些對它有威脅的人,戈薇,桔梗,還有你,甚至是殺生丸與犬夜叉都不能幸免。
曲靈為了存活,召喚了強大的異世之魂,那個游魂現在正存在於世界的某個角落,但是我無法探查它的真正所在。那個靈魂不知來自何方,力量強大到不可思議,而曲靈在增強它力量的同時,也放大了它心中的執念與欲望。
四魂之玉與它相輔相成,已經變得更加強大,要消滅它也更不容易。每一處的小小改變都會造成命運的徹底顛覆,這個世界表面看似與原來相似,但是世界的真實軌跡已經在偏離了。
如果想要徹底消滅曲靈和四魂之玉,這個世界中可能沒人能單獨做到。但是,如果是你、桔梗還有戈薇三人一起,就一定可以。”因為,你們三人代表了時之力,桔梗的過去,你的現在,以及戈薇的未來。
“等等!”菡還想追問,但是翠子的身影卻慢慢變得透明。
“不要被曲靈迷惑。”翠子留下了最後的話語,徹底消失在菡的眼前。
在翠子出現時,四魂碎片放出短暫的清亮光彩,但在翠子消失後,碎玉又變回了亮紫色。
“所以,菡,做出選擇吧。”那個蠱惑的聲音如是說道。
“不,我不會做出選擇。”菡輕輕說道,“四魂之玉是不可信賴的。”
“所以你選擇了永遠孤單地徘徊在這片黑暗之中嗎。”
“不,恰恰相反,我選擇靠自己的力量出去!”少女明眸璀璨,微微一笑。
順應著主人的心意,天之麻立刻被召喚到主人的身邊。
在看到翠子的長劍時,菡就想到了自己的弓劍。隨著心潮微動,她能感應到天之麻也在呼喚著她,回應著她。所以,當四魂碎片再次試圖威脅或誘惑她時,菡順應了自己與天之麻的心意,將天之麻從外界召喚到了她的身邊。
少女揚起長弓,四魂之玉終於無法再如此平靜下去,邪氣與妖力從碎片上溢出。靈力凝成的箭矢帶著千鈞之勢,裹挾著強大而純凈的靈力,向碎片飛去,所經之處,妖邪之氣全數凈化。
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女孩輕輕閉了閉雙眼。
當翡翠色雙眸再度睜開的瞬間,她終於回到了她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嗯,二周目,本來是游戲概念,存檔再來。動漫中代表性的二周目世界是未來日記,裏面的病嬌女主角就來自一周目的世界。這裏的話,就是四魂之玉不想被消滅,所以重啟世界。至於四魂之玉為毛不能被消滅,之前有說過動畫中的前後相悖問題,所以二周目世界這就是這篇文的大背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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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之玉(七)
犬夜叉和戈薇等人在離菡躺下的地方稍遠處坐下休息,殺生丸和桔梗則坐在銀發女孩身邊。桔梗的目光落在被妖怪盤旋纏繞著的翠子身上,明明臉上沒有軟弱的痕跡,卻依然讓人心生落寞之感。
“桔梗…”犬夜叉望向桔梗安靜的側臉,喃喃地念出巫女的名字。
桔梗回頭看了看犬夜叉,淡紅色的唇輕輕動了動,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輕輕地轉過頭。
犬夜叉沈悶地低下頭,想到巫女淡色的唇,想到曾經送給桔梗的嫣紅胭脂,想到…
“犬夜叉。”彌勒向犬夜叉的方向傾了傾身體,指了指戈薇的方向,在犬夜叉耳邊悄悄說道, “戈薇小姐她…”
犬夜叉擡頭,看見戈薇雙手環抱著曲起的雙腿,整張臉都埋在腿間,周身的氣氛沈重壓抑。
犬夜叉想說點什麽,但是看著桔梗,看著戈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正現在沒有妖怪,不需要去保護戈薇,暫時這樣也沒關系吧。犬夜叉忍不住逃避地想到。
“哎。”彌勒輕輕嘆了口氣,坐會了自己的地方。
“法師大人。”珊瑚擔心地說著,好像自從名為桔梗的巫女到來之後,犬夜叉和戈薇之間的氣氛就怪怪的,讓她都不自在起來,“犬夜叉和戈薇…”
“哎。”彌勒又嘆了口氣,“珊瑚…”
“嗯。”珊瑚應了一聲,突然感覺到好像有只手在自己腰臀上游走,這是…“法師大人!”珊瑚臉頓時爆紅,生氣地低喊一聲。介於殺生丸和桔梗這兩個不熟悉的人在,珊瑚不好意思大力將彌勒打開,只能將彌勒的手用力推開。
“氣氛好壓抑,只有珊瑚能安慰安慰我了。”彌勒默默收回手,輕聲說道。
“哎。”七寶看著自己這些關系亂七八糟的夥伴,小妖狐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
突然,七寶註意到銀發女孩的長弓從她身邊消失,連忙大喊一聲,“那個女孩的弓不見了!”
“咦,這是…”彌勒摸摸下巴,沈思道,“看來,那個女孩的弓不是一般的弓啊。”
“什麽意思?”犬夜叉看向彌勒,不解地問道。
“恐怕菡小姐的弓是靈弓吧。”彌勒輕輕說道,“據說靈弓都是有精靈守護,通過守弓之靈的考驗才能夠得到。這樣想來,恐怕菡小姐確實是強大的巫女。”
“巫女,那個女孩?”珊瑚吃驚道。
“嗯,菡曾經確實是巫女。”犬夜叉點頭道,“五十年前,菡曾經來找過桔梗,當時的她確實是以人類巫女的形態出現的,連我都不能發現她的真身。”
“所以那個女孩一開始是人類?”珊瑚追問道。
“不,恐怕一開始就不是人類。”彌勒搖搖頭,“還記得上次我回夢心寺嗎?”
“嗯,是犬夜叉第一次發揮出鐵碎牙力量的那次?”戈薇也加入了談話。
“就是那次。”彌勒嘆了口氣,“夢心師傅被蠱壺蟲的壺使控制那次,在消滅了壺使後,我問了他有關那個女孩的事,因為那個女孩問過我這副家傳念珠的事情,所以我比較在意。然後夢心師傅給我看了一幅畫,我祖父所畫的話,祖父被風穴吞噬時拜托夢心師傅將畫燒掉,但是夢心師傅想到那是祖父留下的珍貴遺物,所以一直沒有燒掉。”
“那,那幅畫,難道是…”從現代而來的戈薇對感情的事要敏感的多。
“正是。”彌勒嘆了口氣,“五十年前,我的祖父應該曾經遇到過她,畫中的少女和她此時一模一樣,所以這應該是她真實的模樣。我曾經聽說過,有珍貴的符紙可以掩藏非人族的容貌,讓妖怪們能在人群中生活。據說,發明者是被稱為白狐之子的安倍晴明大人,為了尋到其母,那個白狐,使母親能重新回到人類中生活才發明的。”
“難道說彌勒的爺爺,對她…”戈薇內心的想法突然脫口而出。
“不知道,可能吧。”彌勒輕輕嘆了口氣,五十年前爺爺的心意什麽的,讓他壓力好大。但是,在他模糊的童年記憶中,父親大人似乎一直認為祖父和祖母非常恩愛。
“等等,所以她已經五十多歲了?!”戈薇突然意識到時間問題,驚訝地捂嘴。
“這個… 雖然是存在了這麽長時間,但是以人類的算法,恐怕比犬夜叉還要小的多吧。”彌勒擦擦額頭上的汗,尷尬道。
“嗯,我活了兩百多年吧,按人類的算法才十五歲。”犬夜叉隨意地說道。
“那豈不是說她比我還小?!”戈薇更加震驚了。
“好像是這樣呢。”彌勒繼續擦汗。
“……”戈薇和珊瑚無語了。戈薇想到那個女孩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又很快釋然了。
***
殺生丸和桔梗對犬夜叉他們的談話完全不感興趣,事實上,當說到犬夜叉和戈薇時,桔梗的表情才有些波動,只是唯一能意識到的女孩尚未蘇醒,沒有人能看出來。
而當說到菡時,殺生丸非常不悅,五十年前覬覦過少女的那個人類法師,殺生丸曾經以為自己完全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男人看菡的眼神。不過,菡現在尚未蘇醒,殺生丸又不屑與犬夜叉他們計較,那樣會顯得他很在意,所以高傲的犬妖最後還是保持沈默了。
弓從菡身旁消失的瞬間,桔梗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自己的手。
“菡在戰鬥。” 向來冷靜的巫女此刻眉頭輕鎖,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嗯。”殺生丸應了一聲,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極其的客氣了。
“她會贏的。”桔梗輕輕說道,不知道是對殺生丸說的,或是對自己說的。她的手卻不自覺地有些發冷,本應是感覺不到溫度的手。世界上最莫測的萬一,最不願發生的景況。
“菡會醒的。”殺生丸沈靜道,無論發生什麽事,他一定會把菡帶回來。即使所謂的曲靈將菡暫時困住,他也會將她找回。天若日子不能阻止他,所謂的曲靈也不能。
菡睜開雙眼的瞬間,看見的就沈默地看著她的殺生丸和桔梗。桔梗緊緊握著她的手,幾乎將她的手都握疼,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心中只有暖暖的開心,這是桔梗在擔心她。
“桔梗…姐姐…”菡剛從地上坐起,就被桔梗抱入懷中。
“菡…”桔梗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雙手用力摟住女孩的背脊。
“嗯,我沒事。”菡回抱住桔梗,靠在桔梗的肩頸間,微笑著說道。
“嗯,真是太好了。”只有菡能從桔梗看似平靜的聲音中聽出微不可查的哽咽。
“這樣的桔梗姐姐,都不像桔梗姐姐了。”女孩眷戀地說道。
“因為,我只有菡了。”巫女很快恢覆了平時的狀態,輕輕說道。
“嗯,我知道。”菡安靜地趴伏在巫女的肩膀上。
當菡和桔梗分開時,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時間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白衣紅袴的小巫女撒嬌般跟在稍長的巫女身側,巫女無奈地微笑,低頭看向明眸晶亮的少女。
時間,真的已經過去了五十年嗎…
***
“殺生丸…”菡站在殺生丸身前,卻不敢擡頭看他。在她蘇醒時,桔梗姐姐握住她的冰冷手掌,讓她的全部精神都投註在桔梗身上,甚至因此忽視了銀發的犬妖。
“嗯。”殺生丸的聲音波瀾不驚,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雖然,真的說起來,其實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是,在醒來的瞬間,她選擇了桔梗也是不爭的事實。
“對不起。”菡微微垂著頭,聲音微不可聞。殺生丸擔心著她,在她昏睡過去的瞬間,她清楚地聽出殺生丸聲音中的驚懼,那是,害怕失去。
“走吧。”殺生丸一如既往地說道,語氣平淡,菡卻聽出了其中暗含的波瀾。
她抓住他的衣袖,執著地不肯松手,卻依然低垂著腦袋,卻不知該說什麽。
她能感覺到殺生丸投註在她頭頂的視線在漸漸變暖,心中悄悄呼出了一口氣。
“等一下,等一下就好。”菡擡頭看向殺生丸,殺生丸的目光深邃而平靜,但她不知為何卻雙頰微紅。
“嗯。”殺生丸縱容著他的女孩。
雖然不知犬夜叉他們為什麽用奇怪的眼光看她(犬夜叉&戈薇&珊瑚&七寶:彌勒的爺爺竟然喜歡過菡,不可思議!),菡還是走到珊瑚身邊,半跪在女性除妖師身前,握住她的手,用靈力為她洗去體內殘留的邪氣。
在四魂之玉的世界中時,妖玉為了誘惑她,讓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不舍,讓她看到了她身邊發生的事,奈落和犬夜叉的糾葛,桔梗的特意到來,甚至翠子巫女的悲傷一生。所以她感激於珊瑚拖著受傷的身體,帶殺生丸和她來到這裏。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解除珊瑚的瘴氣之毒,這是她微薄的謝意。看著珊瑚漸漸舒緩的表情,菡也露出了輕快的微笑。
然而,當菡轉向彌勒時,卻發現彌勒的情況不容樂觀。女孩微微皺起眉頭,凈化了風穴手掌附近殘留的瘴毒,將彌勒右手纏繞的封印念珠再度加持。
“風穴,是曾經吸入了毒氣嗎?”菡輕聲問道。
“嗯,還有最猛勝,奈落的帶著劇毒的蟲子。”彌勒同樣嘆口氣回答道。
“奈落…”女孩喃喃道,在桔梗最後一次想和犬夜叉共赴地獄時,戈薇曾經說過,兩人的反目與仇恨是名為奈落的妖怪挑撥的結果。
“菡小姐不知道奈落嗎?”彌勒有些詫異,楓婆婆說已經將奈落的所作所為告訴了桔梗。
“嗯。奈落,到底是誰。”菡輕輕問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個妖怪似曾相識。
“那是陷害犬夜叉和桔梗大人的危險妖怪,還是留下風穴詛咒的妖怪。”彌勒手緊緊攥成拳,壓抑著對奈落的仇恨,盡可能平靜地將奈落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女孩。
女孩加持著念珠的動作一頓,暗暗咬牙,所以,所謂的桔梗姐姐和犬夜叉的互相背叛,竟然全是奈落的挑撥離間麽。讓桔梗姐姐陷入這樣痛苦的境地,以怨憎之心醒來,只能作為死者行走在這片曾經深愛並守護著的土地,忍受著內心的煎熬…
“菡小姐…”彌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女孩低垂著頭時,劉海與陰影遮掩了她的表情,卻讓彌勒感覺到那沈重的怒氣,以及濃濃的悲傷。
“我沒事,謝謝你,法師。”菡擡起頭,臉色如常,幾乎看不出剛剛的憤怒,若非長長的銀發在身後無風自飄,幾乎看不出女孩竟心情不穩到力量逸出。
“…是…”彌勒輕輕抖了抖,將想要請女孩為他生個孩子的習慣性請求咽回。總覺得面色平靜的菡小姐此時非常恐怖。
菡走回桔梗的身前,微微濕潤的綠眸凝視著平靜如常的巫女。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桔梗姐姐…”菡猶豫地開口,想要讓桔梗與她同行,但是又知道桔梗姐姐大概會拒絕…
桔梗果然微笑著輕輕搖頭,溫柔地伸手,將女孩的銀發撥回耳後,冰涼的手掌輕輕撫過女孩的臉頰,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走吧,菡。”桔梗輕聲說道,目視著女孩走回犬妖的身邊,露出了溫柔而孤獨的微笑。
菡不時地回頭看向她,被她眼神中的堅定所拒絕,終於回到了殺生丸身邊,向犬夜叉等人點頭告別後,終於和殺生丸一起離開。
米黃色的雙尾小貓小跑到女孩腿邊,咬住女孩的衣角,“啾啾”地呼喚著曾經的主人,水潤潤的大眼睛祈求地看著女孩,不願意她就此離開。
女孩蹲下神,為雲母順了順腦袋和背脊上的絨毛,輕嘆道,“好久不見了,雲母。”五十年前,除妖師們去清守院拜訪時,雲母就跟隨在當時的首領身邊,“不過,翠子真的已經不在了,對不起。”女孩歉意地說道,看雲母濕潤的眼睛就知道雲母對曾經的主人有多眷戀。
雲母垂下了小腦袋,聰明的它很容易明白女孩的意思,知道它的主人再不會回來,雲母失落地後退幾步,“嗚嗚”地叫喚,即使菡不懂,也能聽出雲母的難過。
菡看著雲母退回它此時的主人珊瑚身邊,珊瑚溫柔地撫慰著雲母,向女孩輕輕點頭道謝。
菡輕輕搖頭,快步走回殺生丸身邊,和他一起離開了這個四魂之玉的源起之地。
☆、超越時空的思念(一)
桔梗目送菡隨著殺生丸漸漸遠去的身影,銀發的女孩不時地回首看她,桔梗帶著淡淡地微笑,安靜地回視著她,女孩明白她的心意,默默地和犬妖走遠,桔梗也收回了嘴角那抹難得笑顏,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桔梗…”犬夜叉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叫住她,接著卻又沈默了。
桔梗沒有回答,卻停下了腳步,白衣紅袴的秀美巫女螓首微垂,右掌按住自己的心口,已經死去的身體,陶土的軀體中,仿佛仍有心臟在跳動,她依然會為這個熟悉的聲音而悸動啊…
犬夜叉和桔梗陷入了沈默的兩人世界,犬夜叉望著桔梗消瘦的背影,恍惚地想起,曾經的他一直守護著桔梗,以兩人此時的姿態…
“那個…”戈薇走到犬夜叉身邊,遲疑地說道,“桔梗要和我們一起嗎?”
桔梗微微側頭,清亮的眼眸對上了戈薇閃爍不安的眼神,這個女孩的小小心思,她大概明白。
戈薇僵立在原地,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犬夜叉的袖角,輕輕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跑出來,自說自話的走到犬夜叉身邊,但是,她確實是真誠地邀請桔梗。桔梗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戈薇有些不安的靠在犬夜叉身邊,如此想到。
“不用,戈薇。”
“不必。”
犬夜叉和桔梗同時拒絕了戈薇的建議,然後又為彼此相同的脫口而出微微一怔。
犬夜叉呆楞地看著桔梗纖細的身影,不知為何,感覺自己好像又做了錯事,就像當時眼睜睜地看著桔梗掉下懸崖時的心情一樣。但是,如果桔梗一起的話,戈薇會難受會不自在吧。遲鈍如犬夜叉,也能看出每次桔梗出現時,戈薇那難以掩飾的不安。
更何況,桔梗從來不是會與大家攜手對付敵人。桔梗是獨來獨往的,太多的妖怪會進攻她,在她身邊的人會面臨著比常人更危險的境地,所以桔梗從未依靠過任何人,因為不希望有人為她而受傷。唯有在妖怪們大舉進攻村子時,桔梗也是以站在最前方的姿態,帶領著村民們抗擊妖怪。
桔梗生而不會依靠任何人,但是戈薇卻需要他的保護,沒有他的話,戈薇根本無法在殘酷的戰國生存下來。犬夜叉覺得自己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但是滿心卻是淡淡的不知名內疚…
桔梗依然抱著她筆直的站姿,背對著兩人,但是她能想象犬夜叉和那個女人依偎的姿態。犬夜叉一次次地拒絕著她,所以,沒必要回頭了,已經夠了。她剩下的唯一使命,就是消滅四魂之玉而已。之後,就是一個人回到地獄吧,那個炎炎灼燒的痛苦之境。
桔梗沒有將菡說的話告訴戈薇,關於三人的力量結合才能徹底消滅四魂,這是翠子借由菡之口傳達的訊息,但現在的戈薇太天真了,力量也太孱弱,桔梗不相信此時的戈薇有力量去面對四魂之玉。而且,戈薇雖然總是心懷善意,但是桔梗能清楚的感覺到,戈薇對她有著隱隱的戒備,以及深深掩藏的小小敵意,都是源自不安的感情… 也許戈薇自己都沒有發現… 所以,桔梗還是決定用她的方式來消滅四魂之玉,以及,那個利用四魂之玉的妖怪奈落。
“四魂之玉,我會消滅。奈落,我也會埋葬。犬夜叉…”你…
一陣清風卷著樹葉吹過,巫女黑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動,又落回她的肩背。
桔梗止住了早已失去了意義的話語,輕輕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眼中已經毫無軟弱的痕跡,又是那個堅強到傲視群妖的巫女。桔梗放下捂住心口的手,召喚著死魂蟲們將她帶走,默不作聲,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犬夜叉面前。
“桔梗…”犬夜叉伸出手想挽留桔梗,卻又沒有如此做的理由,只能喃喃地念著巫女的名字。他能感覺到桔梗已經不一樣了,和剛剛覆活時充滿了怨憎與恨意的她不同,這次再次的相見,桔梗身上的怨氣似乎完全消失了,溫柔而堅強的臉龐,與五十年前淡淡微笑著的桔梗一模一樣,犬夜叉仿佛又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自己和桔梗,坐在山風吹過的草地上,桔梗側著臉,與他寧靜地說著話,美麗的臉龐上淺笑莞爾…
“犬夜叉…”戈薇稍微拽了拽犬夜叉的衣袖,不安地叫著犬夜叉的名字。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犬夜叉要跟著桔梗走掉了… 長長的眼睫在戈薇臉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嗯。”犬夜叉回頭神,看向戈薇漆黑的發頂,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桔梗她…”戈薇踟躕道,能察覺到桔梗變化的不止犬夜叉一人,戈薇同樣能察覺到桔梗身上那種更加柔和的氣質。這樣的桔梗,不知為何,卻讓她更加害怕了…害怕犬夜叉被這樣的桔梗奪走,而自己只能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彼此相擁離開的身影…
“沒事。”脾氣火爆又別扭的犬夜叉難得目光柔和地看向戈薇,他知道戈薇是在擔心著桔梗,一直這樣善良溫柔的戈薇,溫暖著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在內。
“嗯。”戈薇將頭輕輕靠在犬夜叉肩膀上,犬夜叉沒有拒絕。
她有隱隱的預感,他們和桔梗還會再次相見的,只是她不知道,相見的時刻來的如此之快。
***
犬夜叉和戈薇,還有他們的同伴,彌勒和珊瑚,以及七寶,又踏上了他們旅途,斬殺侵擾人類的妖怪們,擊退不長眼主動冒犯他們的妖怪們,有時還要打退無知的想要打劫他們的人類。
然後,在他們經過一個村子時,聽說了村子裏發生的怪事,天降血雨以及妖怪的屍體碎塊,讓村子裏的田地草木枯死,年長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身體都慢慢變弱,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村民們哀不聊生,幾乎絕望地留守在他們的土地上。
彌勒推斷附近應該有個邪氣的源頭,所以才會如此影響村民們的生活。在戈薇和珊瑚的支持下,他們決定幫助這個村莊的人,即使犬夜叉表示解決奈落要緊,但是被其他人聯手鎮壓了。
犬夜叉一行人順著邪氣的方向追蹤而去,終於看到了遠處一座散發著強烈邪氣的詭譎之山,山上寸草不生,草木早已死去,只留下粗糙幹裂的樹幹矗立在山壁上。珊瑚敏銳地表示,除了奈落這樣的妖怪,恐怕再無別的妖怪能發出這種驚人的邪氣了。
於是,大家決定上山去一探究竟,結果發現了一個散發著巨大濃郁邪氣的山洞,山洞陰森冰冷,幽寒的山風從洞中吹出,讓七寶渾身一寒,幾乎忍不住要被山洞吸進去。
“果然是這裏,邪氣的來源。“彌勒肅然道。
“嗯,彌勒,走吧。”犬夜叉捏捏拳,正色道,“戈薇和珊瑚就在外面等吧,七寶,她們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包在我身上,你們也要小心。”七寶小妖狐認真地應下,“這裏得邪氣非常強大啊。”
犬夜叉和彌勒拿著戈薇從未來帶來的照明工具(手電筒)向山洞中走去,黝黑的隧道中,邪氣越來越強烈,犬夜叉以妖怪之身能暫且不受影響,但彌勒卻不得不捂住口鼻,即使如此卻依然止不住劇烈的咳嗽,這還是因為彌勒有強大法力護身才能勉強行動,換做普通人類的話,恐怕早就不行了。留在外面的戈薇、珊瑚和七寶同樣能感覺到越來越重的邪氣,不禁為犬夜叉和彌勒擔心起來。
犬夜叉和彌勒在山洞中漸漸能聽到從深處傳來的碰撞沖突的響聲,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彌勒和犬夜叉都確認了這一點,小心翼翼地向山洞更深處走去,終於在山體最內部的低凹處看到了——妖怪的殘骸,那些斷肢碎體浸泡在暗紫色的妖血中,重組再生,形成了強大的妖怪,不停地互相廝殺,巨大的打鬥動靜,讓內部的山壁都為之震動。
“這,恐怕有數百只的妖怪吧…”彌勒和犬夜叉此時正站在相對高處,下方的情形一覽無餘,從那些雜糅交錯的碎肢中,彌勒做出了保守卻依然讓人不寒而栗的判斷,“落在那村莊的,是被打敗的妖怪的殘骸吧。”
“究竟,為什麽要這樣。”犬夜叉看著下方慘烈的爭鬥,不解地問道。那些妖怪們都在以生命在戰鬥,不死不休。這又是為何呢…
戰鬥著的兩只妖怪,終於分出勝負,其中勝利的猶如惡鬼般的妖怪將敗者徹底撕碎,妖血中的殘骸向勝利的妖怪湧去,與它合為一體。
“為何出不去,不是說最後勝出的妖怪就能活著從這裏出去嗎。”勝出的妖怪嘶啞著聲音問。
沒有人回答它。
但是彌勒卻心中一動,難道說這裏是…
那個勝利的妖怪突然意識到了附近還要妖怪存在,暗紅色的眼睛發出鮮紅的光芒,轉身面向了犬夜叉,“這裏還有一只是嗎。”
“你是在說我嗎混蛋!”犬夜叉怒道。
“等等,犬夜叉…”彌勒按住犬夜叉的肩膀,想要阻止犬夜叉。
“放開我!”犬夜叉是最受不得挑釁的,聽到那個妖怪的聲音後就熱血上湧,不管不顧地伸手揮開彌勒搭在他肩上的手,向下方盆地處跳去,“我來奉陪!”犬夜叉怒吼著拔出鐵碎牙,向那個妖怪撲去。
彌勒看著犬夜叉跳下去的身影,為不爭氣的犬夜叉暗暗咬牙,如果他沒弄錯的話,這樣下去是行不通的。因為,這是…
山洞外,戈薇和珊瑚坐在一起,著急地看向山洞。
“太慢了。”戈薇擔心的說道。
“嗯,果然我們還是進去吧。”珊瑚輕聲說道,戈薇和七寶是為了照顧她才留在這裏的。她與法師還有戈薇不同,沒有靈力與法力護身,只能依靠除妖師的防毒面具將邪氣隔絕在外。然而,對於如此濃烈的邪氣,連防毒面具都杯水車薪。
珊瑚說著,強撐著從地上站起,搖搖晃晃地向山洞中走去,戈薇連忙站起來扶住她,“珊瑚,以你這樣的身體進去,立刻就會倒下的。”七寶也阻止著說道。
“珊瑚,你離開這裏吧。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撐不住。”戈薇擔憂的說道。
忽然,戈薇好像有種心有靈犀般的意識一樣,回頭向身後看去。
邪氣密布、陰森晦暗的山路中,白衣紅袴的巫女正向他們慢慢走來。
“犬夜叉也在裏面嗎。”桔梗纖眉微皺,淡淡地問道,卻沒想聽到戈薇他們的回答,只是徑自從他們身邊走過。戈薇、珊瑚和七寶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為帶著安靜卻強烈氣勢的巫女讓開了一條道路。
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桔梗慢慢走入山洞中,七寶作為妖狐,有些懼怕桔梗身上的淩厲的靈力氣息,忍不住開口道,“那是桔梗吧。”不久之前才見過並與他們分開的桔梗。
戈薇沒有回答七寶,快步跑回自己的自行車旁邊,拿起了放置在地上的弓箭。
“戈薇,你…”珊瑚有些為難地開口了。
“戈薇要追嗎?”七寶驚訝的說道。
“嗯,七寶你留在珊瑚身邊,雖然不知道桔梗為何來到這裏,但是裏面情況絕對不妙。”戈薇連忙回道,著急地跟隨著桔梗進入了山洞。每次看到桔梗,犬夜叉都會變得很不對勁,變得不像犬夜叉了,那種隱隱的陌生感,正是戈薇不安的來源。
“那帶雲母一起去吧,要小心啊戈薇。”珊瑚連忙道。
“嗯,謝謝,那我去了。”戈薇點點頭,握著弓箭跑進了山洞。
犬夜叉…桔梗… 戈薇在心中輕輕地念著這兩個懸掛在她心上的名字,心中是淡淡的不甘…
作者有話要說: 嗯,原作這時珊瑚第一次見桔梗,但是這篇文中之前已經見過了,所以時間線做了小小修改。
然後本來完結篇裏的溫柔的桔梗,這邊就出現啦~ 圓滿~~ ( ̄ˇ ̄)~
☆、超越時空的思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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