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他當變態寫的啊~~ <(￣︶￣)> 誰的人生沒有遇到過個變態呢？~ 這可是個被封印了幾千年的高級變態哦~ 而且天若日子一點都不喜歡菡菡，他喜歡的只是那張與他過去愛人相似的臉而已，他喜歡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完全沒有移情別戀。

3.玉清水和月見野其實是分別日本兩個遺跡，但是經常連起來說=w= 但是覺得聽起來很美~

這其實也是菡的身世之謎啦。哎，就像有個人突然對你說，你的名字是假的，這個名字代表的過去不是你的，然後你還知道那個人說的是真的，但是你真正的過去又想不起來，會茫然痛苦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4.關於水之壁為毛是綠色的，裏面還有楓櫻，除了我腦洞大之外，還有其他原因，以後會交代~

5.這麽純潔的劇情流，為毛被鎖 〒▽〒 木有暴力和脖子以下的色/情描寫啊啊啊，脖子以上也沒有…

☆、時之矢（八）

天生牙的脈動在腰間砰然作響，斬殺龍骨精瞬間的感覺再次湧入身體。

被封入空間之痕的前一剎那，殺生丸突然意識到，即使天若日子是神族，但卻是前神族，是死去的神族。擁有另一個世界力量的天生牙，對天若日子的殺傷力是無與倫比的。殺生丸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淩厲的妖瞳中折射出無情的寒光。

拔劍的那一刻，殺生丸已經被另一個空間徹底吞沒，裂縫闔上的瞬間，殺生丸看到少女終於睜開了眼睛，向他望來，然後便是裂縫的徹底消失，只有天若日子撥出的神矢依然緊追不舍。

護主心切的天生牙早已自主張開結界，將殺生丸安然保護在結界中。神矢卻毫不猶豫射向犬妖，犀利的箭鋒突破了天生牙的結界，但力量也與結界相抵消。殺生丸面無表情地伸出利爪，將神矢粗暴地捏碎，掌中留下了深深的溝壑。

無邊的黑暗中，寂寞不知年。

初來時的短暫平靜後，就是無數的危機接踵而來。妖怪，惡鬼，以及，最危險的妖氣漩渦。

游走在其中的殺生丸，手中已經沾染了不知道多少妖怪的鮮血。

犬妖冷峻的面容仿佛毫無所覺，心中的堅冰卻越發冷硬。

＊＊＊

一年，五年，十年…

與世隔絕的古墳中，沒有日月交替，沒有晨昏變幻，仿佛連時間的流動都在此停止。

菡安靜地跪坐在淺綠色的屏障中，已經不知道自己保持跪坐的姿態到底有多久，她所能做的就是固執地撐起這一處屏障，既是自我保護，又是自我囚禁，將自己放逐在這小小的牢籠中，再無自由。

天若日子隨意地坐在少女對面，微笑的異常溫和。

漫長的時間中，他終於獲得了肉體，不過是從古墳外的那些卑賤妖怪中獲得的殘軀，那些被他吞噬的外界的最強大的妖怪，擁有吞噬之力的絕非只有妖族，神族也是。

只要，只要他能獲得少女的胸前的勾玉，那塊有著源源不絕神力的神玉，他的肉體將在神力下重組，讓他重新擁有神族的軀體。

他很有耐心，非常有耐心，神族之人對時間的流逝總是有著驚人的忍耐力。

當然，那張與下照姬相似的面孔是他不願下狠手的真正原因，他願意等她慢慢屈服。

＊＊＊

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痕，裂痕越來越大，銀發金瞳的冷峻犬妖從裂縫中緩步走出，黑紅的血液從手掌上一滴滴落下，在他身後留下了點點紅痕。

“從放逐之空中出來了，妖怪。”天若日子仿佛毫不在意一般，悠閑從容地從原地站起。

殺生丸沒有理會天若日子的話語中的不屑，慢慢地從腰間拔出治愈之刀，頎長纖秀的天生牙。

天若日子的黑瞳陡然一縮，妖刀上的柔和氣息卻是對他的無形催命。妖怪，怎麽能有這種刀…

不過，幸好此刻他已經有了肉體，那個世界的力量雖然能創傷他，卻不致命。

天若日子突然開始慶幸自己最初時的決定，將妖怪遠遠投擲在放逐之空，最終的放逐所在，連出口都在不穩定地變化，才能將妖怪困在其中那麽多年，如果更幸運的話，說不定妖怪將終身被困其中，戰鬥而死，或者壽命竭盡而死。

“可惜了…”天若日子愉快地嘆息道，“現在，已經太遲了，妖怪。”

“是嗎。”殺生丸的聲音異常低沈，仿佛在漫長時間中都從未開口，染血的手掌緊緊握住了天生牙，在那時間流速紊亂的虛空中被打磨地越發鋒利的氣勢從天生牙上釋出，那驚人的劍氣。

天若日子敏捷地向後一閃，躲開了天生牙上自帶的劍氣，來自犬妖的劍氣。

“嘶…”天若日子第一次收起了臉上對妖怪的輕視，被劍氣割裂的碎發從他耳邊緩緩飄落。

“就這樣嗎。”神族青年壓下心中的震驚，強自道，“這還遠遠不夠！”

下.身化為長長的蛇尾，臉頰上覆上了薄薄的蛇鱗，黑瞳豎起，宛若冰冷無機質的蛇的眼，天若日子第一次現出了他的真身，半人半蛇的恐怖姿態。

漆黑的蛇尾有力地一甩，向靜靜站在原地的殺生丸狠狠抽去，卻被妖怪手中的鈍劍擋下。天生牙對神族青年的一切攻擊都有著天然的防禦力，這是能斬殺彼界的利刃。

“不過如此。”殺生丸勾起嘴角，眼中卻毫無笑意，嘴邊的曲線只是一個冰冷的弧度。

足尖輕點，禦風的犬妖從原地跳起，天生牙向黑發神族當頭劈去。

神族青年蛇尾靈巧地游走，再次躲開了天生牙的劍勢，不敢直攖其鋒。

“是來救那個女孩的嗎，犬妖。”天若日子轉移著犬妖的註意力，“時間扭曲，對吧。”

殺生丸發出一聲冷哼，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放緩攻勢，那這個所謂的神族也太天真了。

天若日子不以為意，輕輕地說道，“只要我將她的時間撥正，她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時空中，被時間所放逐。”這是神族最有力的威脅，天生對時空之力敏感的神族，這樣的狠話絕非虛言，而是真真切切的描述。

殺生丸微微偏頭，眼角的餘暉望向那個少女，曾經無比熟悉、充滿生命力的身影，此刻低垂著頭，靜靜坐在他的身後，即使是他的再度出現，也沒有絲毫動靜。

犬妖手中的劍微微遲疑，時刻警惕關註著他的天若日子立刻註意到了，神族青年嘴角得意地一笑，迅速在空中劃出一道裂痕，想讓妖怪再次消失。

空間裂縫的速度擴張的如此之快，幾乎轉瞬間就將犬妖吞噬。可是，殺生丸已經不是過去的殺生丸了。銀白色的身影宛如一團白光，避開了這道裂縫，裂縫所能吞噬的，不過是妖怪極速移動之下，在空中餘留的殘影。裂縫又很快消失了。

大好的機會就此錯過，神族青年暗暗咬牙。

殺生丸手中的天生牙再次揮動，招招不留情地向神族青年砍去。神族青年避開了劍鋒，卻無法避開比劍鋒更鋒利的劍壓，身上留下道道傷口，又飛速愈合，不多時，外服上已經血跡斑斑，神族強大的恢覆力也無法阻止受傷瞬間濺出的鮮血。

天若日子終於決定不再被動地承受，雙手虛合，神力憑空凝結成三道犀利的神矢向殺生丸迅速飛去，眨眼就到了殺生丸眼前。殺生丸神色不變，右手一揮，三支破風而來的箭矢瞬間被劍氣掃開，消散在空氣中。

更多的箭矢向殺生丸射去，以治愈之力而存在的天生牙在防禦上已經漸漸心有餘而力不足，發出沈重的嗡鳴聲，仿佛已經難以承受其重，馬上就要斷裂。

“不要再掙紮了，妖怪！”天若日子無視身上的傷口和淋漓的血液，不停地挑釁著殺生丸，試圖讓他失去理智，被妖性主宰，到時…就是他的機會！

冰冷的犬妖卻無視天若日子的嘲諷，虛空中的歲月不停地淬煉著他，蒼白的語言挑釁，他根本不放在心中。

“殺生丸，妖怪馬上就要面對空前的災難了，妖族的末日馬上就要來到。無論多強的妖怪，都會漸漸死去。”神族青年第一次稱呼犬妖的名字，“所以不如現在就死在我的箭下吧！”

唯一一支從牙之劍中穿過的光箭滑過犬妖的臉頰，留下一道滲著鮮血的血痕。

神族青年心中一喜，這個妖怪的意志果然還是有空隙的。他如此自信地透漏出的信息，這個真實的消息，確實影響了犬妖，哪怕他面上不顯。

“是嗎。”銀發的犬妖冷冷說道，“在那之前，你就先去那個世界吧。”

“呵。”神族青年自知不敵殺生丸，此時的分庭抗禮只是暫時的，真正的戰況其實是在漸漸向那個妖怪偏移。不過是妖怪而已，竟然能從放逐之空中出來，竟然能獲得那種武器的承認！除了深深的不甘外，天若日子心中還有隱隱的擔憂。

看了一眼犬妖身後的少女，他原來一直不舍不願去傷害的那個女孩，那個和他的下照姬有著同樣面容的女孩，有著同樣驕傲與堅強的女孩。

她的屏障確實強大，其中的力量遠勝一般結界，擁有無窮的潛能，已經是初步的自我之域了，他真的很想看到那個招式最終會到何種地步，不過…現在，終究還是太弱了，只要他想，只要付出一點點代價，他就能將它輕易打破。

天若日子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這是他最不願意卻最終不得不使用的方式。

八阪瓊曲玉，他一定要得到！

神族青年的雙手在半空中交替劃出了無形的大圓，數不勝數的光箭頓時從他身前射出，密密麻麻地射向犬妖。如此洶洶的來勢，仿佛燃盡生命的最後一擊，讓殺生丸不得不全心抵擋。

無數的光箭中，只有一支格外與眾不同，帶著神族最純粹的白色光芒，射向了殺生丸身後屏障中的少女。這是神族的心血之箭，避無可避，永遠無法逃離，直到射中。

宛若沈睡的少女無所覺地跪坐在屏障中，絲毫沒有察覺即將到來的危機。

所有襲向殺生丸的光箭都被攔腰截斷，那最後的一箭卻馬上就要射中少女。

天生牙揮下，箭矢卻不受絲毫影響。

從虛空中出來的殺生丸，古井無波的眼神第一次顫動。

在所有可能的思考之前，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擋在少女身前。

箭，終於被擋下。

殺生丸嘴角溢出鮮血，沾染了曾經無暇的冷峻面容。

天生牙的脈動傳入了殺生丸緊握的手中。

“劍道的奧義是你的，不是你手中之劍的。”那個擁有至強劍術的男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殺生丸握著天生牙的手微微一動，身體中是熟悉的力量流淌過的感覺。這是——

殺生丸揚起強烈地呼喚著他的天生牙，將牙之劍平舉身前。

“蒼龍破！”

亮藍色的劍光從天生牙上湧出，劍勢形成的蒼藍色巨龍從殺生丸身邊盤旋騰起，沖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神族青年。

“不可能…”天若日子口中喃喃道，思緒仍沈浸在剛剛的震驚中。

他的心血之箭，凝聚著神族力量的最後一箭，箭出必取性命，沒有任何武器和招式能改變這種宿命。能對最後一箭產生影響的，就是以命換命，以另一個人的血肉之軀來抗衡箭矢之力。

所以，這一箭是無解的！

因為，沒有任何人會以自己的身體擋在另一人身前！

天若日子看著蒼藍巨龍裹挾著萬鈞之勢向自己撲來，卻完全沒有抵抗的意志。

不知為何，總覺得輸了呢…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驚天的劍勢將天若日子完全吞沒，半人半蛇的神族青年在亮藍色的光輝中漸漸消失。

殺生丸沈默地看著高傲的神族青年在劍光中完全消散的場景，隨手拔出腰間的那支箭，握住半晌，隨手丟在了地上，轉身走向他的女孩。

曾經拒絕過神族青年無數次的屏障，在犬妖伸出手時安靜地打開了。

勾玉斂去了光華，再度變回不引人註意的古樸形態。

殺生丸單膝跪在少女身前，將少女攬入懷中，輕輕說道，“菡，可以醒來了。”我回來了。

屏障中的粉櫻紅楓不知何時悄然無蹤，垂頭閉目的少女，交疊在雙膝上的手指微微顫動。

作者有話要說： ————

1.以前想過被風穴吸入的東西去哪裏了，所以設定了一個放逐之空，終極的放逐之地，連神力都無法觸及影響。以後可能還會在正文中提到吧。

2.蒼龍破不能殺死天若日子，因為他已經死了，只是憑借其他妖怪的殘軀活動而已，蒼龍破只能對他的肉體造成傷害，但是，由天生牙發出的蒼龍破就可以，因為天生牙是能斬殺亡靈之劍。

3.關於八阪瓊曲玉的故事好像不多，所以文中現在和以後出現的全部都是我杜撰的。不過劍鏡璽確實是日本三神器。

————

要不要來個冢和天若日子的番外？

我的腦洞又打開了…

☆、時之矢（九）

“殺生丸…”少女翠綠的眼眸中全是不敢相信的驚喜。

“嗯。”銀發的犬妖神色溫柔地說道，“已經沒事了。”

在蒼龍破下崩塌的古墳中，沈睡了五十年的少女終於睜開雙眼，撲入那個她等待已久的懷抱中。清冽而溫暖，熟悉又陌生，這是她深深眷戀著的妖怪。

“殺生丸…”她只想一遍遍地呼喚他的名字，來確認這並非她的夢境。

少女白皙的手撫上殺生丸猶帶傷的臉龐，天若日子的箭矢留下的傷害，即使妖怪擁有強大的自愈力，也尚未愈合。那是神力的痕跡。

“嗯。”銀發的犬妖沒有絲毫不耐，柔聲回應著她。

數十年的分別，思念的何止一人。彼此的思念已經匯成長河。

犬妖低下頭的時候，少女也微微仰起了臉。

四唇交觸的瞬間，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

這是個淺嘗輒止的吻，相觸即離。

唯有少女微紅的耳尖，看得出片刻前的情不自禁。

少女纖白的手指滑過犬妖臉上仍在滲血的傷口，傷口的神族力量頓時被凈化，細小的傷口慢慢痊愈。但血腥味仍揮之不去，少女隱隱感覺到透過衣料傳來的濕濡感，那是殺生丸仍在流血的腰間傷口，只是深色的衣服上顏色不顯而已。

少女意識到犬妖受傷非止一處，低下頭時很快發現了那個深深的傷口。這是，箭傷。少女曾經無比熟悉的傷痕。隔著衣物，覆上自己的雙手，凝結在傷口上的神族力量漸漸被消解，傷口終於止住了流血。

上方的碎石不斷落在兩人身邊，砸起厚厚的灰塵。古墳，快要倒塌了。

“走吧，菡。”殺生丸看向出口處，低頭對女孩道。

“是。”女孩輕聲回應著他，淺淺的微笑一如數十年前。

＊＊＊

從古墳深處走出，不遠處是那個仍然巨大的祭臺。

漫長的時間過去，祭臺仿佛沒有絲毫變化。

散發出點點綠色星光的長弓，安靜地豎立在祭臺上的結界中。

兩人目不斜視地離開，毫不留戀。

結界仿佛在無聲間破碎，猶帶著綠色微光的長弓忽然出現在少女面前。

“它，交給你了。”崩塌著的古墳中，巨石落地的撞擊聲中，神族青年的聲音卻清晰可聞。

“不必了。”少女微微垂目，搖搖頭，沒有接受。

那個聲音沒有再回答她，長弓靜靜地停留在她身前。

菡輕輕靠向殺生丸，那失去自由的時光，若不是殺生丸的再度出現，將是她永遠的夢魘。

殺生丸沒有做出任何評判，這是她自己的決定，無論她是否接受天若日子最後的饋贈。

繞開漂浮在菡身前的長弓，兩人繼續前行。

長弓執著地飛到少女的身前，好像堅定地要少女將它拿起。

菡搖搖頭，她不想接受來自天若日子的任何東西，不管是出於任何原因。

長弓仿佛有自我意識般，明白了少女的拒絕，沮喪著卻依然跟隨在少女的身後。

＊＊＊

銀發的犬妖將少女護在懷中，避開從天而降的亂石。

彼此相伴的路途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出口處，那個久違的繪有雙蟒的石門前。

稍遠處，是曾經熟悉的青冥仭，殺生丸過去的劍，但此時，劍已寸寸斷裂。

斷仭旁邊是黑銅的護額，以及黑色的武士輕鎧，輕鎧下是灰褐色的沙土。

無需多言，兩人瞬間明白了發生在過去的事，那個在他們走後化為塵土的劍客。

甚至兩人還能想象到，那個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露出滄看破滄桑的釋然微笑，然後就地坐下，時間的寬宥終於在他身上失效，於是他瞬間化為了一堆細沙。至於青冥劍，在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懷中時，它的使命已經完成，於是它心甘情願地隨著它的主人就此死去，成為再不能使用的廢劍，從此再無人將他們分開，劍客和他的劍。

轟鳴作響，即將倒塌的古墳中，菡依然選擇向冢的最後所在走去。

少女蹲下身，撿起了輕鎧中的黑銅護額，與帶著一段殘仭的陳舊劍柄。

大概，他們也是想回到那塊真正的故土的吧。

想起那個強悍的男人最後看向天空眼中的惆悵，大概他也在懷念著故鄉蔚藍的天空吧。

至少，我能將你們帶回故土。菡在心中輕輕承諾道。

殺生丸不知何時也站在了菡的身旁，正眼神覆雜地看著那個護額與斷仭，心中是未名的困惑，會有這樣的人類嗎，強到極致，仿佛比父親還更摸索到了劍術的真義。

良久，殺生丸才轉身離開，少女抱著那個隱隱慈愛看著他們的男人的遺物，跟隨在犬妖身後。

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個男人看著殺生丸和她時，眼中是純然的善意，即使他們並非人類。

在以他的方式教導著殺生丸的同時，冢的心中也許充滿了對後輩的期許與盼望吧，大概是希望有一天，殺生丸能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超越他。對一個執著於劍術的劍客，這已經是最好的慰藉了。

再次回到石門下，菡才初次註意到，石門上方以古語寫成的字樣：箭陵古墳。

推門而出的瞬間，自由流動的空氣湧入胸腔，好像只有此時，停止的時間才在身上真正重新流動起來。即使是此刻的天空依然是灰紫色的，卻依然讓人心情舒暢。

古墳在兩人身後徹底坍塌。

＊＊＊

出古墳不久，一個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人出現在兩人眼前。是舜葉。

“好久不見。”舜葉的臉上依然是那種隨意又自由的笑容，銀色短發在頭頂固執地亂翹著。

“嗯，好久不見。”出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同族，這種心情，大概比愉快更愉快吧。

緋色雙眼的青年從風中現出身形，一如初見時，對無所不在的風的絕對控制。他是風的王者。

“禁地的風告訴我，你們已經出來了。”舜葉豎起了右手的食指，仿佛有細細的微風在他指尖環繞拂過，告訴著他族人的蹤跡，“找到弓的下一步是在這片大地上游蕩嗎”

菡回頭看向身後，果然長弓依然浮在半空中，緊緊跟在她的身後。菡無奈地看著這執著的弓。

“下一步，是回家。”菡認真地回答舜葉的問題，這是絕對的答案。她也想念著那片蔚藍色的天空，那些綿延的森林樹海，那些流淌奔騰的溪流湖海，以及，她的友人。

“沒有門鑰，我們是回不回去的。”舜葉搖搖頭，苦笑道，他何嘗不想回去，他探索遍了這片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但是，沒有鑰匙，就是回不去，大門不會為沒有鑰匙的人而打開。

“門鑰，是什麽？”菡遲疑地問，左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袖袋中的那顆發烏的黑曜石。

“黑色的寶石，只有守墓人的黑色寶石才能打開兩界的大門。”舜葉幹脆地說道。

菡心中一跳，守墓人的黑色寶石…果然，菖蒲為她懇求而來的，是真正的回家鑰匙啊。不知為何，心中是無言的酸澀，為了友人真摯的情誼。

“舜葉…我們，進去多久了…”菡聲音沙啞地問道，幾乎恐懼著那個答案。

“大概，近五十年吧。即使對靈族而言，也是一段不短的時光了啊。”舜葉溫柔地看著他同族的小女孩，和他已經度過的漫長生命相比，這個女孩，果然還只是孩子啊。近五十年的時光，對她而言，也許太過殘酷了吧。

“五十年嗎…”菡怔楞地站在原地微微發抖，五十年的光陰，對楓那樣的人類而言，已經是人生接近盡頭了吧，或許…“五十年嗎…”

殺生丸聽出了她語中的害怕與驚恐，向她更靠近一步，握住了她冰涼顫抖著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少女用力地回握住他，仿佛這樣就能汲取到力量一般。

“我要回去，舜葉，我要回去！”菡的聲音幾乎是破碎的。

“沒有門鑰…”我們是回不去的。舜葉緋紅的雙眼突然大睜，看著少女手心的黑曜石。

“告訴我，怎麽回去。”少女鄭重道，眼中是隱隱的淚水。

“嗯。”舜葉同樣鄭重地回答她。

他晝夜思念著的那個世界啊…

作者有話要說： ————

1.雖然不知道犬大將具體年齡，但是冢是上古神民，諸神混戰之初的人類，因為某些原因，和神族結下了契約，於是一直存活下來，所以應該是比犬大將還要大。

2.殺生丸和菡到古墳中其實沒有五十年，但是接近了，其實應該是在古墳中待了四十多年，然後尋找古墳時在大地上行走了數年，接近五十年了… 必須找個副本把五十年快進掉啊，不然肯定寫著寫著寫到心累都不能進行主線了~

3.這一篇名為時之矢，就是取自時間如箭矢，轉瞬而過，無法回溯。

————

有一章被高審了…

明明寫的這麽純潔的小言 〒▽〒

☆、時之矢（十）

憑借菖蒲所贈的妖狼族守墓人的信物黑曜石，殺生丸、菡以及舜葉終於通過大地之西的六本柱之封印陣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妖狼族禁地三內丸山。

六根參天的巨大石柱在三人周圍漸漸隱去，灰白的石陣看不出五十年滄桑的光陰。也許，這段時光對山中樹木而言，不過是變得更加蔥郁而已，植物長久的生命讓時間在他們身上幾乎失去了意義。三人慢慢地走出石陣。

天空是晴朗的蔚藍色，漂浮著棉白柔軟的雲朵，或可愛或威猛的無害小鳥發出清脆可愛的啾啾聲，迅速從空中掠過，偶然有膽大遲鈍的，就靜靜停在枝頭的樹椏上，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這些突然從石陣中出現的生物。

舜葉感動地看著這個清新的世界，沒有晦暗骯臟的灰紫色天空，沒有遮天蔽日兇殘冷血的妖怪，沒有無處不在的沼澤陷阱，而是一個溫柔地對待著他們的世界。

“終於，終於回來了。”作為年長的靈族，舜葉本應該保持他成熟穩重的形象，但是在見到故土的剎那，心中湧現的激動卻如此迫切。

寧靜的深山之中，只有枝葉摩挲與鳥叫蟲鳴的聲音。舜葉雙手高舉，微微仰臉，溫暖和煦的日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他臉上映下細碎的光斑。風之靈族發出一聲滿意地嘆息，臉上是菡從未見過的單純的笑容。

風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將他的衣角吹的獵獵作響，舜葉感受到隨風而來的生機勃勃的氣息，這個世界獨有的氣息，心中是無聲的感動。他的故土。

“菡，有事就在風中呼喚我，我能聽到。”銀發緋瞳的青年微微一笑，向菡隨意地揮揮手，迫不及待地消失在風中。

菡微笑著點點頭，看著舜葉漸漸隱去的身形，將被大風吹起的銀發撩到耳後，露出尖尖的耳朵，細致的臉龐上是久違的輕松笑容。

“我們回來了呢。”她輕輕對身後的殺生丸說道。

殺生丸沒有回應，少女肩上卻傳來了沈沈的重量。

驟然回頭的少女，眼中映入的是犬妖緊閉著雙眼的疲憊臉龐。

＊＊＊

無人得知殺生丸是如何從放逐之空中出來的，如何從那個真正的修羅場中走出，帶著滿身傷痕，和徹底凍結的冰寒之心。

對殺生丸以外的人而言，這將是一個永恒的秘密，因為殺生丸永遠不會將它宣之於口。那是最黑暗的過去，最深入骨髓的寂寞，最不可言說的痛苦。

殺生丸是如此疲憊，但是看到少女被安靜囚禁在牢籠的瞬間，漫長時光中，塵封在內心深處的記憶與情感被再度想起，陌生而強烈的感情在心中彌漫，是憐惜，也是醞釀已久的思念。在蒼龍破的瞬間，妖力已經耗盡，疲憊感幾乎不可抗拒，他甚至只能半跪在少女身前，將她喚醒。他已無力將她抱起。

殺生丸又是如此高傲，在天若日子面前，驕傲一如往昔，在靈族青年面前，也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姿態吧。但是，他真的已經太累太累…

當所有人都離去時，身邊唯有少女時，他終於閉上了眼睛，陷入無邊黑暗…

＊＊＊

天上不知何時飛來一頭三眼牛，是猛猛，它的背上是許久未見的刀刀齋。

“終於睡著了啊，殺生丸。”刀刀齋故意擦了把汗，小心地說道。

明明是那麽厲害的刀匠，卻故刻意做出如此謹小慎微的姿態，讓菡忍俊不禁，輕輕地笑出聲來。想到正躺在她膝蓋上休憩的殺生丸，又掩口收住。

看到殺生丸微微皺起的鋒銳的眉，菡輕輕伸手將它撫平。大概。殺生丸真的太累太累了吧，所以連刀刀齋的到來都沒有發現，這種事以前絕不會發生。

菡將手指豎在唇前，做出安靜的動作。刀刀齋會意，在她身邊小心地坐下。

“真是，只有睡著的時候才可愛一點。”年長的老頭無奈地說道。

菡驚奇地看向刀刀齋，她一直以為刀刀齋非常不喜殺生丸，沒想到平時對殺生丸不假辭色的刀刀齋，竟然會在殺生丸睡著時說出如此溫情的話，眼中是不為人所察覺的隱隱慈祥。

“瀧清流給我看看。”刀刀齋看著菡腰間的配劍道。

“嗯。”菡點點頭，將瀧清流從腰間解下。

“哎…”刀刀齋突然嘆了口氣，菡不解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很少用到它？”刀刀齋打量了一下他曾經打造的劍，問道。

“是，對不起。”菡羞愧地點點頭，她為數不多用到的幾次瀧清流都是在千鈞一發的極險之境，完全沒有發揮牙之刀的真正力量，只是像尋常刀劍一樣使用，她以前甚至不會劍術。

刀刀齋搖搖頭，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嘆了口氣，第一次以一種長者睿智的口吻說道，“這把刀大概是殺生丸心中的全部守護之心了，好好使用它。”他果然沒有沿著他父親的路走下去。刀刀齋一來就看出殺生丸身上那種更為凜冽的氣息了，就好像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慈悲，在他身上已完全消失了。這不是刀刀齋認同的道，但確實也是一條強者之道，只是這條路的最後總是寂寞孤獨的，越是往後，越是高處不勝寒。所幸，現在的他身邊還有這個女孩，至於以後，還未可知。

“那把斷仭，拿出來吧。”刀刀齋將修覆加強後的瀧清流還給女孩後說道。

“這…”菡有些猶豫，青冥仭是在劍心軒的幫助下回到冢的身邊的，她原本是打算與劍心軒聊過後再決定它和護額的埋葬之地的。

不過，如果只是看看的話，給刀刀齋瞧瞧也未嘗不可。論與刀劍的心意相通，菡是絕對比不上刀刀齋的。菡將斷仭遞給刀刀齋，又將護額拿了出來，“這是它的主人的。”菡輕輕說道，語中是對冢和青冥的未曾言明的敬意。

“好刀。”刀刀齋沒有對斷仭做任何處理，只是一手握劍一手愛惜地撫過那斷裂的仭面，轉頭看向黑銅護額，點了點頭，仿佛對劍的主人默默示意。

刀刀齋將青冥仭還給菡，見少女鄭重地和護額一起收好，不禁釋然一笑，雖然是靈族，但也是個有著人類溫柔與善意之心的女孩啊。有她在殺生丸身邊，殺生丸就不會迷失在力量中了，一定能成長為他父親那樣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妖怪。

“女孩。”刀刀齋慈祥地笑著看著菡說道，“那把弓，將它收下吧。”這種寬厚慈藹的長輩模樣，簡直都不像他了，那個看似瘋癲笨拙，轉移話題，實則別具心思的傳奇刀匠。

“可是…”這把弓原來的主人，是天若日子，曾想殺死他們的神族青年。

刀刀齋仿佛看出來女孩的未竟之語，搖搖頭，心想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說道，“不要被過去所束縛，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人生的一場試煉而已。弓在呼喚著你，難道你不想回應它嗎。”

“呼喚著我嗎？”少女喃喃道。她清晰地記得，殺生丸與她進入妖狼族禁地的初心，就是讓她獲得屬於自己的靈弓。然而，經歷過在箭陵古墳的數十年後，菡的心中卻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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