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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我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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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鬧市就是這些閻羅最好的隱藏地,沐行歌就不懂這道理嗎?巴巴地送來,就不怕丟了性命嗎?

戰天鉞揣摩著沐行歌留在南鎮的用意,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這南鎮雖然繁華,卻不是什麽軍事要地,沐行歌就算為了躲藏,也不該挑南鎮啊!

難道南鎮還有自己不了解的用處嗎死?

戰天鉞靜下心來,讓人去收集南鎮的風俗人情、地理雜記,他要再好好研究一下這地方,看看是什麽吸引了沐行歌…竟…

這一研究,戰天鉞發現了一個被自己疏忽的地方,這裏離武康的王城,也是他的家鄉只有一百多裏,而武康的外祖就是南鎮的人,不但如此,武康還有一個兒子留在南鎮。

這兒子嚴格來說沒有被武家承認,他是武康和妹妹所生,從生下來就被武康的外祖關在了一個山洞裏,長年不見天日,有傳言說他已經死了,也有傳言說這孩子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學的一身好本領,還有傳言說這孩子早已經遠走高飛,不知去向……

不管哪種傳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武康的外祖從武康做了那種事後就和武康斷絕了來往,這次武康稱皇,武康的外祖也沒去捧場,對外只說沒有武康這個孫子。

這外祖辛老先生是個老學究,參加了科考十多次都沒及第,一氣之下再也不參加科考,自己辦了個學堂專收那些貧困人家的孩子教授知識,門下弟子眾多,南鎮的百姓都很敬重他。

沐行歌不會是想從辛老先生這打開擊敗武康的道路吧?

戰天鉞對武康的認識是這人就是個窮兇極惡之徒,他手段狠辣,做事沒有原則,對手下的人也兇狠無比,這次能以極快的速度讓賀蘭崳吃虧靠的就是亡命之徒的性格,還有他從朱崖帶出來的幾個得力的弟兄。

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聽人勸,沐行歌要靠辛老先生打開擊敗武康的路明顯是不靠譜的。

戰天鉞轉念一想,沐行歌很聰明,自己能想到的,她不會想不到,那她來南鎮又是為什麽呢?

戰天鉞一邊讓司空昱的人去監視辛老先生的家,一邊派人暗中觀察來南鎮的客人,特別是客棧裏的陌生面孔,想趕在那些殺手前面先找到沐行歌。

司空昱的人出去打聽,戰天鉞留在客棧無所事事,索性帶了司空昱,兩人來到南鎮最有名的酒樓用膳。

雪沒化,酒樓裏吃飯的人卻不少,兩人去到已經沒有空位了,站在廊下等了半天,才有張空桌,還是在樓下。

司空昱進去看看,出來道:“樓下很吵,要不換一家吧!”

“不用換了,看這樣子,就算換別家也不見得有空位,將就一下吧!”戰天鉞帶著司空昱走了進去。

果然很吵,一進去就看到很多人,喝酒劃拳,或在高談闊論,聲音噪雜的讓戰天鉞蹙起了眉,這個繁華的小鎮,還真是各色人等都有啊!

“客官這邊請……”小二將兩人引到了空桌旁,戰天鉞坐下時就感覺很多目光向自己投來。

他心一動,自己註意那些殺手,怎麽知道那些殺手不註意自己呢!自己這身高就異於常人,就算穿了富商常穿的平凡衣著,那也是惹眼的。

他不動聲色地坐下,司空昱點了幾個菜,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低聲笑道:“你就不該來,你這一來,人家想說什麽都不敢說了!”

戰天鉞哪會承認自己失策,淡淡一笑道:“我就算不來,他們也會註意到我的,那還不如站到明面上,讓想找我的人來找我算了!”

這想找的人,除了沐行歌,還會是誰呢!

司空昱給了戰天鉞一個白眼,卻不敢打擊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就怕想找的人不來,不想找的人倒來了!”

戰天鉞也不計較,等酒菜上來,親手拿過酒壺給自己和司空昱倒了酒,就和司空昱對飲起來。

兩人若無其事地談論貨物,慢慢,關註兩人的目光都移開了,酒樓重新熱鬧起來。

戰天鉞眼角不動聲色地把整個樓下的客人都掃了一遍,除了幾個一看就像窮兇極惡的亡命徒,其他的看似都很正常。

戰天鉞卻不敢掉以輕心,又從頭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異常,他想著難道是自己多疑嗎?這裏面根本就沒有巫馬大先生和毒娘子?

正想著,就見樓梯上走下了一人,那人邊走邊回頭看,似乎後面有人跟著自己。

戰天鉞看過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不是沈光嗎?

只見他沒做任何偽裝,只穿了一身青衣,帶了一頂草帽,帽檐壓的很低,可是擡頭的一瞬間,戰天鉞還是看清了他的臉。

沈光回了一下頭,才蹬蹬地跑下了樓,戰天鉞見他手上提了一個食盒,很快走到門口就走了出去。

戰天鉞沒動,眼角掃到有幾個人跟著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一會,從樓上下來了一個婦女,牽著一個孩子,也跟著走了出去,往沈光離開的方向去了。

“還挺熱鬧的!”戰天鉞在心裏冷冷一笑,沈光有那麽傻嗎?怎麽可能把殺手引到沐行歌的住所,只怕這是沐行歌的計策吧!

“要跟去嗎?差不多了!”司空昱輕聲問道。

“不,這裏太吵,和掌櫃的說我們換樓上去吧!”戰天鉞平靜地道。

司空昱不解地揚眉,看到戰天鉞肯定地頜首,不得已只好去找掌櫃的商量。

掌櫃的一看兩人氣度不凡,二話沒說就給兩人換了,兩人先上樓,店小二把兩人的酒菜端上去。

戰天鉞才走上樓,就感覺清凈了不少,上面就幾桌客人,畢竟是小鎮,沒什麽雅間,在座的客人都一覽無遺。

靠窗空了兩張桌子,兩張桌上的剩菜還沒收拾完,戰天鉞和司空昱站著,等店小二收拾,借這功夫,他把幾桌客人都打量了。

坐在靠近樓梯的是一個老者,桌上放了兩碟小菜,老者穿的很窮酸,滿臉皺紋,身邊還放了一支拐杖。

坐在正中的是三個男子,看著也像商販。

而坐在他們隔壁的是一對年輕夫妻,那小娘子已經有了身孕,大腹便便的,兩人腳下放了個大包袱,看樣子像來偷親的。

最後一張桌,坐了兩個男子,戰天鉞目光一掃,正和其中一人對上,他心頭一跳,唇角不自覺就勾了起來。

就算那男子扮的很醜陋,皮膚黝黑,他還是一眼就從那雙眼睛認出了那是沐行歌。

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戰天鉞很慶幸自己一來就選了這家酒樓,否則豈不錯過了。

“阿昱,坐吧!”他收回目光,見店小二已經收拾好桌子,就拉著司空昱坐了下來。

沈光已經走了,坐在沐行歌旁邊的男人戰天鉞看不出是誰,只是從沐行歌沒走來看,她顧忌的應該是這樓上的人。

這其誰是她最大的威脅呢?

戰天鉞一邊喝酒,一邊琢磨著,以他和司空昱再加上沐行歌,對付樓上這幾人有多少勝算呢?只是不知道這裏面的殺手,有沒有識破了沐行歌的偽裝呢?要是沒識破,自己冒然動手,會不會壞了沐行歌的事?

“阿昱,一會你去買點桂花糕,回頭給夫人帶回去,記得,一定要景春堂那家的!行歌……夫人就喜歡那家的桂花糕!”戰天鉞漫不經心地說著,似乎沒發現自己無意中說出了沐行歌的名字。

司空昱一怔,反應過來趕緊往四周看看,等看到沒人註意,才輕輕扯了扯戰天鉞的衣角,微笑道:“爺,一起去吧,你也別喝了,你忘記出門時夫人交待過讓你少喝酒的嗎?你在下面都喝了一壺了,回去夫人該不高興了!”

“她就愛管我……好吧,我不喝了,我們一起去!”似乎被司空昱提醒,戰天鉞才感覺到自己失言,喝完杯中的酒就起身道:“走吧!”

司空昱在桌上放下幾塊碎銀,就尾隨著戰天鉞往樓下走,兩人一下樓就像沈光一樣疾步走了出去。

還沒走出門,戰天鉞眼角就瞥見那三個男子跟了下來。

額,這酒樓裏到底有多少殺手啊!沈光都引走了不少,怎麽還有人呢!

戰天鉞對司空昱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走出酒樓就分開往兩個方向走去。那三個男人也分開追了上來,戰天鉞專挑偏僻的地方走,走過兩條街,除了一直尾隨著自己的兩人,沒見其他人跟來,戰天鉞有些急躁起來。

這兩人明顯不是厲害的角色,否則也不會一直跟著自己,這麽說,讓沐行歌顧忌的人還在酒樓,他不能再和這兩人耗了。

戰天鉞繼續往前走,才過拐角,他猛地一躍就上了屋頂,那兩人跑過來時,他手一揮,兩枚暗器就飛了出去,兩人驟不及防就倒在了地上。

戰天鉞跳下去,一手抓了一個就提到了房頂上,他迅速搜了兩人的身,除了刀劍和十幾兩銀子,兩人身上再沒其他值錢的東西。

戰天鉞哭笑不得,敢情這三人還真是為錢來殺人啊,可笑,什麽本事都沒還敢來冒險!

他不再耽擱,下了屋頂就趕緊回酒樓,只是才到酒樓那條街,就見酒樓裏那些客人都跑了出來,二樓有濃煙在往外冒,還伴隨著打殺聲……

“壞了!”戰天鉞顧不上暴露,飛身跑了過去,酒樓門口都是人,拼命地往外跑,他根本進不去,一急,他跑到街上,一擰身縱上了二樓。

只見濃煙中,剛才和沐行歌坐在一起的男子正和那對夫妻搏鬥著,而那老者和沐行歌都不見了。

“你主子呢?”戰天鉞吼道。

那男子扭頭看了看他,剛想開口就被濃煙嗆得直咳,戰天鉞一見,拔出劍就沖了上去,幫男子扛住了那對夫妻的攻擊。

男子緩過氣來,倉促地道:“主子被那老人抓走了,他們往南走了!”

戰天鉞一聽,撤回劍就從窗口飛了出去,上了對面的屋頂,就順著南邊追去,沒跑多遠,他突然站住了,轉身又往北邊追去。

一路追趕,都出了鎮口,也不見沐行歌的身影,戰天鉞又急又氣,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了嗎?

他站住了腳,看著前面的山嶺,思索著,一會,他一狠心往山嶺掠去,進了山,很快就在雪地上發現了足跡,很淺的幾行,都往山裏去了。

戰天鉞冷冷一笑,對自己又充滿了自信,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

他迅速往山裏追去,並在沿路留下了給司空昱的暗號。等追上山峰,就聽見高處有打鬥聲,還伴著罵聲。

戰天鉞側耳一聽,就聽見一個女人罵道:“巫馬,你別不要臉,沐行歌明明是我先發現的,你憑什麽和我爭,你識趣的話就離開,否則我們決不會對你客氣的!”

一個男音笑道:“沐行歌都躲到了林子裏,你們有本事就去找啊!誰先找到就算誰的!找不到,你先發現也沒用是吧!”

“別廢話,如果不是你在這纏著我們,我們早找到了!巫馬,沐行歌狡黠多端,你再阻攔,她要跑了我們又要費功夫去找她,她現在來了幫手,戰天鉞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人,他們要是匯合在一起我們想殺她就更難了!不如我們商量一下,我們一起找她,等殺了她,賞金對半分,怎麽樣?”女人道。

“我從來不和人合作!兩條路你們自己選,一是你們離開,第二條就是死在我劍下!”巫馬霸道地道。

戰天鉞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巫馬先生很神秘,向媛說他殺人和自己的風格一樣都是一擊而中,怎麽可能和人呈口舌之爭呢!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巫馬啊!

正想著,就聽見一聲慘叫,隨即那女人尖叫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不是巫馬……暗器上有毒……”

“咚……”一聲響,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拋下了山崖,緊接著響起了那男子的怪笑聲:“嘿嘿……我當然不是巫馬,如果不是扮成他的樣子,你們又怎麽會顧忌我呢!哈哈……”

緊隨著又兩聲巨響,又有人掉下了山崖,戰天鉞悄悄探出了頭,就見山崖上只站了剛才那個老者,只見他拍拍手,低笑道:“沐行歌,你還往哪裏逃呢!出來受死吧!”

沐行歌在哪?

戰天鉞偷偷打量山崖上,只見到處都是大石頭,只有幾棵瘦小的樹,樹後面根本藏不住人。

那老者也和他一樣打量著,一會,老者起身一躍,就跳到了一塊石頭上,戰天鉞的心提了起來,不自覺就抓住了手中的暗器。

“沐行歌,你藏不住的,快出來!”那老者看看大石後沒人,又轉身叫道:“我已經發現你了,快出來!”

戰天鉞忍不住撇了撇嘴,這人是白癡還是當沐行歌是白癡啊,會上這種當才怪!

老者又跳上了一塊大石,這次戰天鉞不急了,他看出這人完全是在虛張聲勢,他根本不知道沐行歌藏在哪……

只是他的心還沒落下去,就見老者突然一笑,走到了山崖邊,居高臨下地往下看去。

戰天鉞的視角無法看到老者看到的,可是卻從他的笑容知道了他看到的,他再忍不住,飛出了一把暗器。

老者卻似

身後有眼,身形一矮,跟著也揮出了暗器,還笑道:“沐行歌,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要暗算我……看招……”

暗器飛了過來,戰天鉞慌忙一閃,幾乎就在同時,他聽到了身後有風聲,那淩厲的殺氣讓他一驚,腦中就一片空白。

不管前面後面,這兩人都是自己平生最大的勁敵,他避得過一人,能避過另一人嗎?

“臥倒……”突然沐行歌的聲音鉆進了耳中,戰天鉞本能地爬到了地上,就這一瞬間,他看到了沐行歌從懸崖下飛了起來,手中的劍旋轉著越過那老者往自己身後擊去。

戰天鉞沒看到自己身後的人,卻看到了那老者反應極快,立刻轉身向沐行歌射出了一把暗器。

“小歌兒……”戰天鉞怒吼了一聲,手中的劍也在同時飛向了那老者,自己也跟著撲了上去。

這幾乎就是眨眼間的事,身後那人的劍刺進了他腰間,可是慢了一步,只劃傷了他的皮膚,而他的劍刺進了那老者的背,巨大的沖力把那老者撞出了懸崖,那人慘叫著往山崖下跌去。

而沐行歌剛才身在空中,老者的暗器無處可避,有兩枚射進了她體內,她也直直地往下墜了下去。

戰天鉞一見,不加思索地足尖一點,也跟著掉了下去。

“小歌兒……”他看到下面全是水,心就落了一半,一用勁,以更猛烈的沖勁墜了下去,在半空中抓住了沐行歌的手,一拉,沐行歌就撞進了他的懷中。

戰天鉞一旋身,借著這勁就彈向懸崖壁,剛抓住了一塊石頭,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聽沐行歌叫道:“小心……”

頭上轟然一聲巨響,戰天鉞一擡頭,就看到一塊巨石朝他們頭上墜來……

額,他慌忙放開手,抱著沐行歌墜了下去,兩人噗通一聲掉進水中,那巨石幾乎在同時砸到了兩人身旁,湧起的水瞬間就把兩人彈了出去。

兩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被上流湧下來的水卷進了一個漩渦裏,一瞬間就被沖遠了。

戰天鉞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眼睛都被水沖的睜不開,只本能地抱緊了沐行歌。

水冰冷入骨,瞬間就把他凍的四肢麻木,而懷中的沐行歌也是一樣,身體僵硬。戰天鉞緊緊地抱著她,腦中只有一個意識,他要清醒著,否則他和沐行歌會死在水裏的……

水是向下流的,山谷下面還有山淵,也不知道掉下了幾個山淵,兩人被沖進一個水潭,才停止了下墜。

戰天鉞已經被沖的昏昏沈沈了,感覺到身體靜止,他才發現他們掉到了水潭中,轉頭四顧,他的心沈沈地落了下去,只見四周全是水,山崖壁把這潭水圍在了中間,他們除了往上爬,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擡頭,這潭水離最近的山崖頂都有數十米,而山崖壁光禿禿的,除了青苔,沒有任何著力點。

老天這是要亡我們嗎?

戰天鉞有些絕望,隨即想起沐行歌,趕緊抱著她游向附近的山崖壁,他拔出匕首,插進了山崖縫,借著這著力點趕緊檢查沐行歌。

她胸口還插著一枚暗器,血都被水沖幹凈了,只有她發白的臉,烏紫的唇證明她是受了傷的人。

“小歌兒,醒醒!”戰天鉞沒有手掐她的人中,只能用頭蹭了蹭她的臉。

沐行歌卻毫無動靜,戰天鉞一狠心,低頭咬住暗器猛地拔了出來,暗器一拔出來,一股黑血就隨即湧了出來。

沐行歌悶哼了一聲,睜開了眼,有些迷茫地看著戰天鉞。

“小歌兒,醒醒,我們要想法離開這裏,暗器上有毒,要盡快給你解毒!”戰天鉞急道。

沐行歌迷迷糊糊地轉頭,看到周圍的環境,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又清醒了幾分,轉頭看著戰天鉞道:“放手……”

“什麽?”戰天鉞被她說的一楞。

“我叫你放手……你自己走吧,以你的身手,也許你能爬上去……”

她一句話沒說完,就咳起來,口中也湧出了黑血,襯著她發白的臉,看上去觸目驚心。

戰天鉞來不及憐香惜玉,冷笑道:“你讓我拋下你走?你讓我放手?你是想表現你的偉大,還是你不願和我死在一起?”

“戰天鉞……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要不放手,你……你會死在這的……咳……”沐行歌邊喘邊推他:“你放手……走……”

戰天鉞依然攬著她,一手緊抓著匕首,沈聲道:“我手腳都凍僵了,就算放手也不見得能爬上去。沐行歌,你也中了毒,就算我帶你爬上去,也不見得能馬上找到解藥,如果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你能不能對我說句實話?我只要一句實話,你就算念在我們將死的份上,或者念在我千裏迢迢來找你的份上,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恨我?在你心裏,我是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

沐行歌怔住,隨即垂下了眼,沈默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

“回答我,你啞了嗎?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在你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戰天鉞吼道。

“是,我討厭你,我不相信你,我恨你,就算這世上只有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沐行歌吼道。

戰天鉞騰地放開了手,心沈沈地落了下去。

沐行歌被上面的水流一沖,從他的身邊蕩開了,戰天鉞看到她被水沖的沈了下去,隨即又浮了起來,又被壓下去,慢慢地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的發絲飄在水面上,偶爾露出的臉就像死人的臉,蒼白的可怕……

“小心!”戰天鉞腦中突然閃過剛才在山崖上她飛起來叫自己的樣子,那倉促的一瞥,他看到她眼中的驚慌。

她剛才明明可以躲過那老者的襲擊,可是她卻不怕暴露地跳了出來……

“小歌兒……”戰天鉞放開了手,一頭紮進水裏,尋找著沐行歌。

還好,這水潭沒有別的出路,他很快就找到了她,當抱著她浮出水面,他看到她又暈了過去。

“你這混蛋,你以為這麽說就能趕我走嗎?”

戰天鉞抱緊了她,心疼地用頭去蹭她的臉,吼道:“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放手!我就不放手,你有本事咬我啊!”

可是他怎麽叫,沐行歌也沒睜開眼,戰天鉞冷靜下來,將她又拖到山崖邊,把她抵在山崖壁上,伸手撕開了她的衣服,胸口的傷呈黑色,被凍的已經沒有血流出來,戰天鉞俯身將唇覆在了上面,用力吸吮,直到吸出紅色的血才停住,摸索著從懷中掏出出門時準備的解藥給沐行歌餵了進去。

這藥是他向怪大叔要的,怪大叔說能解百毒,他就希望那人的毒在這個範圍內。隨後,他點了她傷口附近的穴道,解下兩人的腰帶將沐行歌和自己捆在一起。

擡頭,戰天鉞看了一眼山崖頂,休息了一會,就背著沐行歌借著匕首挖出的著力點,一步步往上攀去。

手腳都麻木了,爬的很費力,可是一想著要活下去,他再辛苦也要撐下去。

手被匕首磨開了皮,血都染紅了匕首,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天都黑透了,才爬到一個凹處。

戰天鉞一喜,趕緊爬了上去,天太黑,看不清周圍的地形,他只能摸索了一下周圍,憑感覺這是一個凹臺,水從上面沖過,遮住了這個凹臺。

這凹臺感覺不大,但容下兩個人已經綽綽有餘。

戰天鉞解下沐行歌,試著往裏摸索,崖壁太低,他站不起來,跪著摸索過去,裏面很深,他竟然摸到了一個洞口。

戰天鉞心狂跳起來,上天不會這麽眷顧他們吧?竟然有個山洞?

他繼續摸索,怕後面又是懸崖,直到摸到裏面都是實地,他才落下了心,試著站起來,可是只站了一半,沒能直起腰他就碰到了頂。

戰天鉞心裏有譜了,就佝僂著腰一步步試著往裏走,走著走著腳下踢到了什麽東西,差點把他袢倒了,戰天鉞半跪下來摸索,竟然一伸手就摸到了一個頭顱,順著往下摸,摸到了整架骨骸。

他一喜,有人死在這,那是不是代表這裏住過人,他趕緊繼續摸,在這具屍骨旁邊又摸到了一具骨骸,比剛才的小,感覺像女人的……

戰天鉞更是信心十足,起身順著墻壁摸,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想找的東西,兩個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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