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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我不會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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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人從平蕙身上抽出了劍,抵在了沐行歌胸口上,嗡聲嗡氣地說:“知道了又怎麽樣?沐行歌,你是想到閻王殿裏找他報仇嗎?”

“我只想知道是誰要我死……死個明白!”沐行歌怒視著他。

“到閻王殿去問吧!”那人獰笑著,聽到那些人已經追來了,再不遲疑,劍刺了過來繽。

幾乎是在同時,他耳邊傳來了細微的風聲,那人警覺地轉頭,卻來不及了,只見劍光一閃,他喉頭就插進了半支劍,連哼都沒哼出聲就咽了氣。

“小歌兒,你真不聽話!坼”

沐行歌還沒反應過來,戰天鉞的聲音就傳進耳中,隨後他伸手一把拽過她,往旁邊一推,沐行歌感覺自己被人接住了。

還沒站穩,就聽到後面的打鬥聲……

她慌忙轉過頭,就看到戰天鉞和一個黑衣人戰在了一起,她愕然地睜大了眼,這暗中到底埋伏了多少殺手啊!借著扶著自己那人點燃的火把,沐行歌看到巷子裏已經躺了好幾具屍體,這些應該是暗夜派來接應自己的人吧!

全都無聲無息死在先前那位殺手的手上,現在這殺手又是誰派來的?怎麽剛才不和那位殺手一起動手呢?

“武功不錯啊!你是玄妙還是淩雲?”戰天鉞邊打邊問道。

那黑衣殺手嘿嘿一笑,有些俏皮地道:“你猜?”

戰天鉞眼神一厲,嘴上卻嘲諷道:“以後江湖上不會有玄妙、淩雲,桃花了,你們已經死了一個,馬上又會死第二個……”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殺了我吧!”那黑衣人說著,手上再不客氣,劍劍都直逼戰天鉞的要害。

戰天鉞不再說話,認真對付。

這時,那邊的人已經跑近,跑在最前面的人吼叫道:“沐行歌,你還往哪裏逃,你毒死了八公主,又想燒死阮娘娘和她的孩子,罪大惡極,本將軍一定要抓住你交給皇上治罪!”

阮昊焱帶著自己的人跑近,明晃晃的火把照到正打鬥的人身上,阮昊焱楞了一下,鉞王,他怎麽回來了?

只楞了一下,看到站在一邊的沐行歌,阮昊焱就沖了過來,想趁亂先抓住沐行歌。

“阮將軍,她是本王的人,你動手是不是該問問本王的意見!司空,保護她,誰敢動手,不管是誰,殺無赦!”戰天鉞匆忙叫了聲,繼續和那殺手打。

阮昊焱還沒沖到,沐行歌前面已經站了四個青衣人,手持劍目光灼灼地對著阮昊焱。

阮昊焱一看全是陌生的面孔,頓時楞住了,拉著沐行歌的那人淡淡一笑:“阮將軍,聽到我們主子的話了嗎?別再上前,否則刀劍無眼!”

“本將軍要捉拿兇手,你們都給我閃開!王爺,你才回帝都不知道事情經過,沐行歌她毒死了八公主,又放火燒了東宮,罪不容恕,本將軍要拿下她交給皇上!”阮昊焱叫道。

戰天鉞哪有空回答,這殺手一擊不中,已經是在和自己拼命,稍有疏忽,死的就是他。

他不說話,阮昊焱在心裏冷笑,他何嘗不知道高手相爭拼的就是瞬息,故意說這些擾亂他的心弦呢!

見戰天鉞不答,想著戰天鉞的人不敢殺自己,就揮手叫道:“上,抓住沐行歌,誰敢阻撓,殺無赦!”

禦林軍沖了過來,司空昱無奈地一笑,伸手攬著沐行歌的腰,一擰身上了屋頂,把沐行歌放下,笑道:“王妃,你就在上面看戲,別驚著了你!”

司空昱陪著她站著,還故意道:“阮將軍,想玩玩可以陪你,但是敢上去抓人,我的人可就不客氣了!”

下面四人和阮昊焱的人打起來,阮昊焱很快就發現,他們沒有傷人的意思,目的都是在阻止自己的人上屋頂,四人武功都很高,戲謔似地和自己的士兵打鬥著。

阮昊焱沖了幾次都沖不過去,氣急地吼道:“你們要護著沐行歌,就是西溱的逆賊,朝廷的欽犯,罪和她同等,本將軍勸你們三思,交出沐行歌,本將軍還可以代你們向皇上求情!”

“呵呵,阮將軍,我好怕啊!可是怎麽辦,王爺是我的主子,我要不聽他的話,我會被打的!皇上能幫我求情嗎?”司空昱嘻嘻笑道。

沐行歌無語,這人怎麽和洛無遠一個德行啊,玩世不恭!

“娘娘來了!”不遠處突然有人叫道。

沐行歌看去,就見一隊禦林軍護送著阮依雯走了過來,看到這打鬥的場面,還有突然回京的戰天鉞,阮依雯一楞,氣得手腳都軟了。

戰天鉞,不是才得到消息他打下了南充王城嗎?怎麽就回來了?他是飛著回來嗎?

阮依雯一想就知道了,就是為了沐行歌……她的心冷了,自己進宮戰天鉞什麽動靜都沒有,可是一知道沐行歌有危險,這人就飛沖著來了,看來沐行歌對他真的是不一樣。

“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拿下沐行歌?”阮依雯對戰天鉞視若無睹,厲聲問道。

阮昊焱趕緊把司空昱阻撓自己的事說了,阮依雯狠狠瞪了阮昊焱一眼,揮手叫道:“都給本宮上,抓住沐行歌,敢有阻撓的,格殺勿論!”

那些禦林軍就沖了上來,戰天鉞耳聽打鬥激烈,雖然很相信司空昱有能力對付,可是還是怕誤傷了沐行歌,要知道,她肚裏懷了自己的孩子……

想著,戰天鉞心煩起來,這殺手的武功和那天在南充殺自己的人比高多了,一時半刻怎麽拿下他呢?

那人似乎看出了戰天鉞的煩躁,笑道:“戰天鉞,別急,她死了你馬上就能去黃泉和她作伴了,在下面做一對苦命鴛鴦吧……”

那人其實也是虛張聲勢,他和戰天鉞打了這半天都是持平,想要他的命一時半刻也不可能,按他的規矩,一擊不中就該撤退,可是他被戰天鉞糾纏著,根本走不了,只有硬著頭皮打。

戰天鉞的想法是放虎容易抓虎難,與其讓這殺手跑了日後還要時時防著,倒不如一次解決。

聽到這殺手的笑聲,戰天鉞突然冷靜下來,兩人的局勢只有他們兩人自己清楚,這人憑什麽敢說大話能殺了自己呢,只有一個可能,他在虛張聲勢……

戰天鉞想著就低低地笑起來,邊打邊道:“你知道你為什麽和上次那人一招都不能得手嗎?那是她出賣了你們……”

那人一楞,隨即嘲諷地笑道:“別挑撥離間,我才不會中計!”

“我只是讓你死個明白……你怎麽會懂女人的心呢,在江湖上混一輩子,都只是草莽,要是跟了本王,風光無限不比做草莽好嗎?”戰天鉞笑道。

額,那人遲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戰天鉞的話,戰天鉞要的就是他這一分神,眼神突然一厲,就以極快的速度飛撲了過去。

那人反應過來,揮劍去抵抗,哪知道戰天鉞存心就是要一劍取他性命,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劍砍下,只聽鐺的一聲,劍碰撞的火花四濺……

那人只覺得那些火光都撞進了自己眼中,變成了紅色的一片,他的眉間一涼,看到戰天鉞變成了兩個人,一左一右……

他倒了下去,不甘心地叫出最後一句話:“她到底有沒有背叛我……”

戰天鉞收回了劍,沒讓任何人看到他虎口俱裂,剛才這一劍,他也被對方反擊回來的劍氣震傷了,他把湧到口中的血腥全咽了下去,有些憐憫地俯視著那人,低聲說:“我希望沒有,可是她到現在都沒出現,還有什麽原因呢?”

那人的眼神黯了下去,擠出兩個字:“她……玄……”

還沒說完,他的頭歪到了一邊,大睜著斷了氣。

戰天鉞深吸一口氣,玄妙,淩雲,桃花,已經死了兩個,那剩下的這個就是玄妙了,江湖上很多人以為桃花才是女子,原來都錯了!

他緩緩地轉身,看到對面站在幾個侍衛後面的阮依雯,阮依雯也看著他,那些火把的光照著她,炫目而虛幻。

那是自己的過去,他看著她,那曾經讓自己心動的人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如果他曾經對她有一絲幻想,那現在這點幻想都沒了……

他的過去,她和自己的過往,從此刻開始,就完完全全地斬斷了……

他於她,都是陌生人了!

戰天鉞深深又吸了幾口氣,壓下自己心頭翻湧的不舒服,驚天動地地大吼了一聲:“都給本王住手!”

司空昱的人先退了下來,阮昊焱的士兵也被這巨吼聲震的楞住了。

“阮娘娘,皇上已經將沐行歌賜給了本王,本王今日就要帶她回府。本王累了,要回去休息,今日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本王明日再來和娘娘,耿相探討,如果沐行歌真的有錯,本王會代她向娘娘認錯的!”

戰天鉞冷冷地直視著阮依雯,一字一句地說道。

阮依雯頓時氣急,吼道:“她毒死了八公主,這是認錯就能解決的嗎?”

“誰說本公主被沐行歌毒死了?”遠處傳來一聲冷笑,戰顏夕在幾個宮女的陪同下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那些本是守在棲雁閣外的侍衛。

阮依雯楞住了,她的人不是稟告自己,棲雁閣的人包括戰顏夕全死了嗎?

“顏夕不是活著嗎?本王弄不明白了,阮娘娘為什麽一定要咬著是沐行歌毒死了顏夕呢!希望明天本王進宮,阮娘娘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交待。行了,顏夕,四哥真累了,先回去了!小歌兒,來!”

戰天鉞招招手,司空昱帶著沐行歌落下了地,把她交給了戰天鉞。

戰天鉞丟下劍,溫柔地牽了沐行歌的手往外走去。

阮依雯張了張嘴,本想讓人堵住他們的去路,可是一看到戰天鉞那些手下的氣勢,她的聲音就咽了下去。

沐行歌有些機械地跟著戰天鉞走,今晚的事她已經無法思考,能跨出宮門就是自由的天空,她沒空去想跟著戰天鉞回到他府上會怎麽樣,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火把光照到了外面的屍體,沐行歌看到一驚,才想起青青,平蕙和明玉,慌忙掙脫戰天鉞的手轉頭四顧。

“小姐……我還活著……”明玉狼狽地坐在地上,平蕙躺在她懷中,也還活著……

青青,沐行歌的目光掃了過去,就見不遠處,青青面朝下躺著,脖頸下一攤血,早已經死了。

沐行歌奪過司空昱手中的火把,一步步走了過去,暗夜派來的人全死了,十幾個人連同接應他們的馬都被殺了。

沐行歌無法想象那黑衣人的武功有多高,能在一瞬間就把他們全殺了,這裏面就沒別的人參與嗎?

沐行歌忽地轉身,舉著火把照著戰天鉞,不顧一切地叫道:“你知道我今晚要走?”

戰天鉞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和她解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知道!”

所以才不要命地趕回來!天知道他這幾天都沒睡覺,就怕遲了她有危險!

沐行歌卻不知道他的辛苦,一見戰天鉞點頭,怒氣就上來了,走回來不假思索揮著火把就朝他臉上打去,邊吼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為了留下我,你就那麽不擇手段?”

戰天鉞躲開了她的火把,伸手抓住了她,強按下又翻湧起來的血腥,只撐著強硬地說道:“先回府再說!”

他怕自己露出虛弱的一面,會引來殺身之禍,不等沐行歌掙紮,隨手點了她的穴道,半抱半扶地將她抱上馬,回頭對司空昱說:“她們交給你了!”

司空昱點點頭,戰天鉞就放心地帶著沐行歌走了。

回到鉞王府,引起了震驚,菲菲她們聽說王爺回來了都跑出來迎接,戰天鉞誰也不見,徑直把沐行歌帶回了自己臥室,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就走到隔壁讓建安他們給自己清理掙開了的傷口。

等吃了內傷藥,梳洗了,戰天鉞才換上幹凈的衣服走了出來。

“王爺,老夫人聽說你回來了,讓你去見她!”建安稟道。

“告訴她明天去給她請安,我要休息了!”戰天鉞哪有精神去見老夫人,隨口吩咐了一聲就掩上了門。

建安識趣地去安撫宮暮柔,為了熄滅宮暮柔的怒氣,還小聲說了王爺受了傷,一路趕回來幾天沒睡覺的事。

宮暮柔雖然氣惱他為了沐行歌不愛惜自己,也不得不暫時按下怒氣,由著他先休息。

戰天鉞走到床邊,看沐行歌還怒目圓睜地瞪著自己,無奈地一笑,往她身邊一躺就解開了她的穴道。

沐行歌剛想跳起來,戰天鉞就抓住她的手道:“別亂動,我不想再點你的穴道……你有孩子的事我知道了,我都能知道,其他人也會知道的!我只有一句話……我沒有殺你的人!”

“說謊,不是你還有誰?”沐行歌才不相信他的話。

戰天鉞已經無力解釋了,困的眼睛直打架,抓住她的手握住,頭埋在她頸邊,低聲咕囔道:“小歌兒,別和我吵了,讓我休息一下,你知道嗎?從南充王城趕回來,我幾天沒睡覺了……讓我睡一會,就一會……”

他的聲音低落下去,越來越小,到後面幾乎和蚊語差不多。

沐行歌聽出了他的疲倦,卻不甘心想掙紮出去,她一動,戰天鉞又醒過來,無奈地說:“怎麽這麽不聽話,我放開你,你能去哪?今晚死的人太多了,我也沒力氣再殺人了……你就安靜點,讓我睡一會……”

他再次沈沈地睡了過去,沐行歌不動了,他說的對,自己能去哪呢?自己的人傷的傷,死的死,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要殺自己呢,只有在這,才是暫時安全的!

桌上的油燈沒熄,借著光亮,能看清戰天鉞的臉,胡渣滿臉,眼圈下都是黑影,疲倦之色難掩,他是真的困到了極點!

沐行歌困惑了,這裏離南充的確很遠,她才聽到他打下南充王城的事,這人卻跑了回來,幾天不睡覺難道是一直在趕路嗎?

他為什麽回來?就是為了阻攔自己走嗎?

沒有答案,她根本不相信他只是為了自己!這人詭計多端,誰知道是為了誰呢!

沐行歌胡思亂想著,撐不住還是睡著了,等天亮按生物鐘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窩在戰天鉞懷中,戰天鉞雙手抱著她,還睡的迷迷糊糊。

額……沐行歌慌忙去推他,戰天鉞咕噥了一聲,抓住她的手迷糊地道:“還早……再睡一會!”

沐行歌哪願意被他抱著,繼續推,戰天鉞被煩的終於掙開了眼,不解地看著她:“怎麽?”

沐行歌又氣又惱:“放開,我要去茅房……”

戰天鉞這才想起還有這樣的需要,失笑,放開了她:“隔壁有恭桶!”

沐行歌從在浣衣局呆過最恨的就是古人這種出恭的方式,就不能像現代的弄個衛生間嗎?可是入鄉隨俗,她也沒辦法改變,只好起身走進了隔壁房間解決。

也不是太急,就是不想和戰天鉞抱著睡,她在隔壁磨磨蹭蹭解決完,也不急著出去,看到有個窗子,就探頭出去看,後面是個雜院,種了幾棵桂花樹,再遠點就是院墻,青白色,看上去幹凈冷冽,倒很適合這人的風格。

哎,她是才出一個囚籠又進了一個囚籠啊!

她有些沮喪,戰天鉞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只怕比戰擎天更會對自己看管嚴格,而且暗夜的人也不可能混進鉞王府,自己這次真的和外界失去聯系了,想走只怕更難了!

“小歌兒,還沒好?不怕熏暈了?”戰天鉞在外面叫道。

沐行歌只好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戰天鉞已經穿好了衣服,見她出來,看看她才道:“稍等一下,我已經讓建安去給你買衣服,一會梳洗了我再讓她們傳膳!”

沐行歌沒理他,徑直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用青鹽漱口時照例又是一陣惡心,她沖到院裏幹嘔時,戰天鉞擔心地跟了出來。

“怎麽了?”他蹲在她身邊輕輕幫她拍背,沐行歌眼淚都嘔出來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他遞過來的清水漱了口,才覺得好點。

“是不是這些日子都這樣難受?”戰天鉞總算反應過來,訕訕笑道:“我還不知道原來懷孕這麽辛苦!”

“戰天鉞,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所以你也別想用這個孩子控制我!”沐行歌起身,脫口就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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