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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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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畫餵花千骨吃完桃花羹,便抱起她,來到凈室。白玉浴池內,早已註滿了溫度適宜的熱水,霧氣在池上氤氳繚繞。記得在七殺殿時,當時自己為她準備沐浴,心裏只想補償她所受的諸般苦楚,其實並不介懷,但卻還是礙於師徒名分,做起來倍感尷尬;如今,卻只覺得甘之如飴。輕輕地把她放入池中,柔聲道,“你泡一會,會舒服一點兒。”說完便離開凈室。

果然,泡完後花千骨覺得舒服了很多,感覺下身也不是那麽酸痛了,從浴池中出來,換上幹凈衣服,走入寢殿。白子畫見到她裊裊行來,行走之間卻有些步履虛浮,臉上也看著有些疲憊,心中湧起憐意,把她擁到懷裏,輕聲問,“累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見小徒兒點點頭,還打了個哈欠,白子畫唇角微勾,擁著她來到榻前。榻上的床單已經換了,但大紅的床幔依然如舊。扶著她躺在榻上,幫她蓋好被子,自己的衣袖卻被拉住。見到她的依戀眼神,輕輕一嘆,便也上榻擁著她躺下。花千骨被師父抱在懷裏,聞著他好聞的味道,一陣疲憊襲來,不覺沈沈睡去。卻未見師父掌指間金光閃動,在用仙力為她調理。

凜冽的寒風肆虐著長留仙山,吹拂著光禿禿的枝椏。和寒風一起飄落的是紛紛揚揚的雪花。這是今年冬天長留迎來的第一場雪。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揚揚地下著,不一會兒,長留山便披上了一身潔白的素裝。

絕情殿書房內卻是溫暖如春。綿延不絕的清香從蓮瓣琉璃香爐中裊裊而出,靜靜地散入書房的每個角落。師父穿著家居常服,長長的墨發用白色發帶松松挽著,垂在身後,他長睫低垂,坐在紫檀大書案前提筆寫著什麽,前面已經摞了一摞的卷軸。花千骨看看玉硯上快沒墨了,輕輕走了過去,自自然然地拿起水註往白玉硯中加了點水,便執起墨條磨起墨來。

這時離大婚已經過了幾日。自從洞房之夜,白子畫憐惜小徒兒初經人事,也就沒再動過她。由於兩人從蜀山晚歸,後來又是準備大婚,這幾個月有不少長留的事務都積壓了,現在卻再也拖不過去了。白子畫擡眼向她笑了笑,又打開一個卷軸,稍稍思索後,便提筆蘸墨書寫起來。

處理完這些公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了。白子畫剛把筆擱置在筆架山上,卻見小徒兒端著一個托盤,婀娜行來。托盤上有兩盞茶,還有一盤剛剛烤制好的松子桃花酥。見她端起一盞茶遞給自己,他不禁柔和地笑了笑,接過茶盞,飲了一口。卻看到她臉上似有汙跡,放下茶盞,從懷中取出手帕,為她輕輕拭去。

“師父,你猜這次我用的是什麽茶,又是什麽水?”

“茶是廬山雨霧,水應該是太湖邊梅花上的雪水吧。”除了茶香之外,唇齒間還有梅花的淡淡清香。花千骨卻並不意外,師父精於品鑒,從來沒有猜錯過。她嘟了嘟嘴,看來永遠都贏不了師父了,有點認命地嘆了口氣,素手執起一枚桃花酥,遞到了他的唇邊。白子畫微微一笑,就著她的手把酥吃了,唇角卻不經意間碰到了她如蔥般的指尖,然後把她圈在懷裏,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傻丫頭......”

他擁著她坐在寬大的靠椅上,書房內一片寂靜,只有細微的簌簌落雪聲從窗欞處傳來,偶爾還有茶爐裏發出的“啪”的一聲爆炭聲。

“師父,我們也在後山種些梅花樹,就從太湖邊移栽一些過來,好不好?”

他寵溺地微笑,“你喜歡就好。這些事,你可以直接吩咐執事弟子,叫他們辦就可以了。”花千骨舒服地窩在師父懷裏,笑了。師父以為她是喜愛梅花上的落雪,其實,看到梅花那淩著嚴寒,在層冰積雪中傲然綻放的身姿,她卻感到心疼,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師父。他豈非也像梅花一樣,多少年來,在百花雕零之際,孤獨地面對嚴寒,面對一個又一個的危局,守護著長留,守護著眾生,守護著這片光怪陸離的世界。記得多年前剛剛拜師不久,在露風臺上看到他孤獨的背影,她就默默發誓,要一直陪伴著他。如今上天垂憐,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之後,終於讓她願望成真。

花千骨凝視著師父的深邃雙目,不禁輕輕地攀住他的脖子,虔誠地把雙唇印在他的唇上。她輕輕啄著他削薄的唇瓣,如蜻蜓點水般的輕柔,她卻不知,她輕染胭脂的嬌艷雙唇,周身充盈的桃花香氣對他是怎樣的誘惑。剛想喝止她,嘴唇微張,卻不防丁香卻悄然暗渡。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緊緊地擁著她,他的舌已經不自覺地汲取她的甜蜜。片刻之後,白子畫抱著自己的小新娘回到寢殿。大紅的帳幔如波浪般地層層垂落,遮住了滿榻的春意,只聽聞她如低泣般的□□和他低沈的喘息。殿外,漫天的鵝毛大雪依然綿綿飄落,偶爾聽到桃花枝上的積雪不堪重壓,簌簌的落地聲。

和往常一樣,但卻又不一樣了。他們仍然是師徒,但同時他們也是夫妻。心與身,靈與肉的交融,讓他們有了更多的默契。如往常一樣,她每日清晨梳理他的如雲墨發;如今有時,他也手執螺子黛,在她梳妝時為她細細畫眉。她會在他疲倦時,遞上一杯溫度適宜的香茗,纏著他沖他撒嬌,讓他暫時遠離繁忙的公務;他也會不經意間,把她愛吃的菜夾到她的嘴邊,含著笑看著她吃下,為她拭去唇角的汙跡。

雖然是新婚燕爾,有時卻也從她所請,記起做人師父的責任,指導她練劍。以前,他常常只是示範一次,便站在旁邊言語點撥,盼她能夠自行領悟;如今,卻常常因為她動作的不到位,把她圈在懷裏,大手握著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她。

有時,他從後面擁著她,在這白雪和月光交相輝映的夜晚,兩人共彈一琴。他輕揮五指,隱挾風雷,如萬谷中的松濤澎湃;她素手撥弦,如泠泠的流水,叮咚作響。不同於多年前教徒弟彈琴時的心無雜念,如今的他,心思已經不再澄明,卻學會了不再否認自己的愛,不再否認自己的欲望。榻上,他或溫柔,或強勢地要她,喜歡看她在他身下迷醉婉轉的樣子,待她倦極,然後輕吻她額頭,把她擁在懷中,靜靜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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