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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暴雨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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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尼是在一聲大喊中被猛然吵醒的。

“快!都快幫忙!”後半夜的黑暗中,只能隱約見到幾道高大的人影在營地中來回跑動著,史蒂夫急促的喊著,“——帶上我們的東西!”

夜晚的天色黑沈,隆隆的雷聲在天邊炸響,外面的暴雨嘩啦啦下的又急又大,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班尼飛快的抹掉眼角的淚,爬起來沖出去看情況。

“啊?”他站在營地中吃驚的張開了嘴。遠處的海邊誇張又突兀的往這邊橫挪了一段距離,是暴雨帶來的雨水導致的,已經沒過了測位置的木桿和托尼的幾個淡水收集裝置,連布魯斯韋恩生的那堆火和石板們都沒有逃脫。

營地中間的那堆篝火也被澆滅了,大家來回沖著去物品堆搶救那些東西。班尼回過神,也跟著跑去幫忙。

十幾分鐘後,他們終於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撿回了窩棚裏,但是連窩棚裏也濕漉漉的,邊邊角角開始漏雨。

誰也睡不著了,五個人只能窘迫的擠在窩棚裏默然的看雨,還要忍受不時落進來的雨和寒冷——窩棚的頂部明明已經被搶修了三四次,可是再嚴密的葉子也無法在這種狂風暴雨下保持原有的作用。

史蒂夫的擔憂還是成真了。

暴雨降臨,沒完沒了的下著,這樣的窩棚沒辦法再充當他們的營地,他們必須找到全新的住所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布魯斯韋恩突然打破了這陣寂靜,他平靜的問:“我們救回來了多少?”

所有被搶救回來的物資都得在窩棚裏擺著,這導致五個人現在擠在了最近的三個窩棚裏。彼得帕克動了一下,就著斯塔克胸前的光看過去,匯報的低聲說:“所有的椰子殼都在,盤子和石刀,匕首,板凳,背包,扶手椅,鋼絲還有手機都是完好的,鹿肉,野生姜和胡椒叢徹底淋濕了,但是還能吃。”

彼得頓了頓,變得有點垂頭喪氣,他繼續的說:“……塑料袋和淡水裝置上的薄膜都被風卷走了,筆記本濕的不能用了,酒杯碎了,還有,火也熄滅了。”

班尼抿住了嘴唇。

糟糕,這麽一來,他們沒有火種,沒有水,也沒有住所了。這三樣是最重要的。

“表還在我這裏,只要有太陽,生火就沒有問題。”布魯斯韋恩鎮定的說,他伸出手腕示意了一下不知道怎麽裝回去的整塊表。

“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水也不是只有一種取用方式。”托尼斯塔克也還是那副毫不擔心的樣子,輕松的攬住彼得的肩頭對他微笑,“——說起來這個,kid,你知道野芭蕉樹的嫰芯可以咬著喝嗎?”

史蒂夫也緊接著第三個出聲,語氣在外面的暴風雨的襯托下更顯平穩堅定,讓人逐漸安定下來,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島嶼簡圖,說:“登上山頂看過之後我就有了信心,如果要找合適的住所地點,我們應該穿過叢林去海島的腹地看看,那裏的物資肯定會比這裏豐富,也會有更多合適的地點和材料建造營地。”

在場的小隊只有五個人,其中三個人還輪番出聲試圖安撫大家的情緒,班尼是沒被嚇到的那個孩子,他忍不住把怪異的視線投向了高中生彼得帕克。

自認是隊裏目前唯一要拋棄沮喪,挑起大梁的超級英雄蜘蛛俠·彼得帕克:“???”

這個年輕人也覺得氣氛有哪裏不太對。

……大家都好像太平靜淡然了?沒一個人遭遇了‘突然被送到荒島’,‘孤獨害怕中辛苦建好的家還被暴雨毀了’,‘明天前途未蔔’這一連串挫折生出負面情緒的。

大家的心態都這麽好的嗎??

彼得帕克百思不得其解。

班尼被凍得突然哆嗦了一下,旁邊的史蒂夫微轉了一下頭,默不作聲的伸過來一只手臂,攬住了班尼的肩膀——兩個人之前覺得熱脫下來的衣物一直放在簡陋的遮陽棚裏,早就徹底濕透,指望不上了。

成年男人的手臂溫暖的像是火爐,只是簡單地靠近班尼,偏高的體溫就慢慢的驅散了他周身的那股寒意。班尼不習慣的僵了僵,正要後退拉開一些距離,他卻遲疑了一瞬,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夢裏托尼斯塔克和小男孩一起依偎在沙發上的樣子。

“……”班尼不自然的撇開頭,不動了。

“有人要睡覺嗎?”托尼看了一圈,四個人或明或暗的瞪著他,當然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睡得著。小胡子男人重新得意起來,提議道,“這次有時間玩疊石片了吧?”

他往旁邊一摸,掏出了白天那一堆消遣用的石片,隔著窩棚想遞出去,說:“就在我們各自的窩棚裏玩,誰來?”

這個打發時間的方式被幾個隊友默認了,就算班尼現在不想見現實裏的斯塔克,他總不能無聊的等幾個小時,所以也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托尼斯塔克胸前亮起的小型能源反應堆完美的充當了路燈職責,給一行五人照亮了地面。

斯塔克玩了半下午,已經成了老手,他速度不慢,手腕很穩的一片片往上疊著石片,眨眼間就疊了四五個。

“瞧,這是漢堡的話,中間全是芝士,有那——麽多。”托尼斯塔克一口氣疊到七片才停了手,指了指最上面和最下面那片後,得意的比劃了一下中間那麽長的高度,炫耀的說,“這就是我喜歡的那家漢堡店裏的‘斯塔克特制堡’。”

旁邊的布魯斯韋恩同樣不慢,輕輕松松就疊到了七片,但是他低調的沒有出聲,只是惆悵又沈默的幽幽盯著高高的石片。

哥譚的蝙蝠俠先生出神了。

等他回去,超人的戰損報告單估計已經和這石片一樣高了……

彼得帕克作為下午玩了那麽久的選手,也不賴,勉強疊到了七片,雖然最上面那個搖搖晃晃,讓他膽顫心驚,但那也是七片呀!

彼得用他的小奶音嘆息著說出了心底的幻想:“要是德爾瑪先生能給我的三明治裏加這麽多泡菜就好了,最好再加上兩份的培根……煎得滋滋冒油的香腸也行啊!”

史蒂夫倒是第一次疊,疊到第五片就不穩了,他沒繼續往上,而是托著下巴望望自己的這堆石頭,又看看斯塔克三人的,陷入了沈思。

……在以前他那個打仗的年代,士兵如果躲在這麽低的地方,周圍又全是高地的話,一般來說會死的很慘的。還好他有盾牌,聽力又敏銳,總能提前發現敵人。

史蒂夫嚴肅的發著呆,把那三堆石片都幻想成了敵人的堡壘,在腦子裏模擬了一場小型爭奪戰後,才搖搖頭回過神,他還是重新拿起一個石片,準備繼續疊,彌補自己陣地的缺陷。

托尼斯塔克饒有興致的看完了菜雞隊友們的操作,把視線轉向了最後一個,無動於衷的小班尼。他面前的那堆石片動都沒動過。

“嗯?”托尼挑了下眉毛,安慰班尼,“隨便疊,試試吧,疊的不高也沒關系。”

“疊的不高也沒關系?”班尼怪異的瞥了他一眼,臉上就露出了假笑,不見他怎麽看情況,手裏的石片就唰唰唰的直接往上疊。

六片,七片,八片……十片,班尼把他面前所有的石片都放上去了,還嫌不夠,伸手從托尼那邊拿石片,十一,十二……他疊著疊著站了起來,一直把那些凹凸不平的石片疊得比自己還高,才停了手。

驕傲的小班尼回過頭,看到的就是一臉茫然震驚的幾個人。他們的眼神都奇怪的註視著反科學的摞在一起,看起來搖搖欲墜,卻怎麽都沒一片掉下來的那摞石片。

……這不科學啊!

“斯塔克先生,瞧,如果這整堆石片是你的一套鋼鐵戰甲。”班尼彬彬有禮的說,他指向最上面的那個石片,“那麽這是裏面的你。”

“嗯??”小胡子男人眉頭一皺,感覺不妙。他隱約覺得後面不會是什麽好話。

“你再瞧,下面這些——”班尼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從最下面到上面第二個的超長石片,他再次對托尼斯塔克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是不是都是你的增高鞋墊?”

小男孩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史蒂夫,好在金發男人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聽見。

“……”彼得帕克也陷入了一陣思索當中。

對啊!這個問題角度妙,斯塔克先生的戰甲那麽高,人在裏面是怎麽站的?尤其斯塔克先生本人的身高……身高……對不起,嗯……

托尼斯塔克終於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小鬼,這個玩笑開得可不好,你對增高鞋墊是有什麽執念嗎??”

念在小男孩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托尼噎人歸噎人,對這孩子好感還是不少的,可他現在感覺班尼對他的討厭都變成了真正的厭惡,眼裏裸/露的情緒已經明顯超出了話裏的開玩笑程度,這讓托尼突然產生了點自我懷疑,忍不住回想了幾遍。

……他這兩天是做什麽了?有那麽過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摸不著頭腦?我做什麽了??

班尼:你做什麽了你自己心裏清楚!呸!

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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