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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女兒重病,李松林急亂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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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舊歷的年底又要到了。我和若曦因為哪裏過年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分歧。若曦說:“新房子,新人,今年要在城裏過年,就不回山西了。”我說:“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平素就不在家,過年再不回去,說不過去,我可以想象到他們過年時候的落寞場景。”若曦說:“我父母也是,就我一個女兒,他們過年還不是一樣?”最後我們都讓步,陪若曦的爸媽在城裏過年,大年初一回山西我家過年。我一步一步感受到結婚後的繁覆,仿佛有一把又一把的荊棘,擋在我們面前,而且取之不盡。

城市的年,靜悄悄的。似乎“年”在城市裏不是怪獸,而是毒氣彈,把大家都扼殺在悄無聲息中。三十下午,我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們身體可好,吃的餃子嗎?打完電話,若曦說:“你怎麽不和爸媽說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我羞赧地說:“我們那不流行說這個,從小就不說,突兀地和父母說,十分不適應。”若曦笑了,說:“走,去我爸媽那吧。”我說好。我們買了東西,去若曦父母家裏團圓飯。

若曦有個姑姑,名叫唐秋水,名如其人,人活嘴辣。我第一次見識,是在結婚前。她姑姑是堅決不同意我和若曦的婚事,不她不滿意若曦的“遷就”,直接找到我,對我說:“劉中凱,你和我們家若曦不合適,你的世界是黑白夾雜彩色的,我們家若曦的世界是幾千公裏的童話王國,你們不能在一起,請你放過若曦。”我聽了莫名其妙,姑姑還有這樣的責任?若曦父母都沒有這樣子的吧?我一度絕望,和若曦說了此事,想斷了算了,這樣得不到若曦父親(當時她父親也不同意)和姑姑的祝福,也很尷尬。沒想到若曦聽了哈哈大笑。

我對若曦說:“你那個姑姑我害怕,像個黑社會的,我生怕哪天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把我罩住,給我一頓打。”若曦笑的前仰後合,笑完了,才說:“我姑姑是個咋咋呼呼的人,她一向那樣,像鴨子一樣,嘎嘎嘎,但是不咬人,好人一個!”

去老丈人家吃年飯,唐秋水同志也在。進門就把若曦拉在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我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若曦臉色緋紅過來坐我身邊,我說:“你去幫媽做飯吧。”若曦說好。吃完飯往家裏走,我問若曦,姑姑進門和你嘀咕什麽呀?

若曦說:“問我懷上了沒有。”我大為鄙夷姑姑,說:“才結婚,就催孩子?”若曦說:“不理,她們是那樣的,閑的沒事,打聽東的西的,操不完的心,有那個功夫不如去看本書,看部電影。”說起孩子,我才想起來,我和若曦結婚幾個月,在一起完成夫妻作業的次數,好像還真沒有幾次,每次也很草草,若曦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不滿,我也就沒有在意。其實我的心裏,還是裝著王瑩。不,不,不,不能這麽說,若曦才是我的妻子。

松林這幾個月過得,甚為煎熬。一方面,閣老的墳墓吊在半空中,猶如懸棺一般,甚至不如懸棺,懸棺知道方位,閣老墓就像天上的無數星星中的一顆,就像海裏沙子中的一粒,渺茫到了極致。它沒有消失,就是躲在地下不知道的角落,從不顯山露水,和泥土化為一體。另一方面,他的女兒李雅婷,三歲了,一直不會走路,說話流利非常,就是不會走路。一歲半的時候,家裏人說,有的孩子走路慢,沒事。兩歲了,家裏人又說,再等等。轉眼三歲了,還是站不起來,松林著急了,帶女兒去了太原,找滿福,請他帶著去大醫院看一看。

醫生給李雅婷診斷為,腦癱。說是破壞了神經,喪失了行走功能。一家人難受不已,依依暗地裏哭了幾場,越發更好地對待女兒,但是在村裏人面前,家人都故作堅強,盡量把女兒的話題輕輕撇過,只說,閨女很懂事,能說會道,要是能走,真是個人精。村裏人也心知肚明,開始是驚訝,然後是安慰,後來是誇獎。松林的父親並沒有放棄對孫女的治療,常常看電視,聽收音機,看報紙,想方設法,千方百計,打聽治療腦癱的神奇地方。有一天,他終於在收音機裏聽到一個廣告,說是河北腦科疾病專科醫院,專門治療腦血栓,腦梗塞,腦癱,腦瘤,腦膜炎等各種腦科疾病。松林父親動了心,把地址和電話聽寫下來,和家裏人商量,要松林帶姑娘到河北看病。

松林不想去,道聽途說的廣告,他覺得不靠譜,基本是騙人的。但是父親,母親和依依都信心滿滿,覺得有一線希望,就是千山萬水,也要跨過。松林自己聽了一遍腦科醫院的廣告,也有點心動,為了女兒,有一點希望也是希望呢。一個初冬的早上,太陽懶懶地照常升起,松林和依依拿著寫有地址的白紙,帶著女兒,帶著三萬塊錢,滿載期望,風塵仆仆往河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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