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玉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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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奕要吃川菜，崔助理心底再有疑問還是把人送到了江東市最有名的川菜館。
包廂裏只有沈念、顧承奕和一個服務生。
拿到菜單的第一時間，顧承奕想都沒想順手地遞給了沈念，“點。”
沈念不太能吃辣，接過菜單後自然地順著圖片點看起來不怎麽辣的，無視招牌與推薦的三根四根辣椒的菜，點那只有一兩根辣椒或者幹脆沒有辣椒的。
點完之後還特意問等候在旁的服務生，“這些菜裏面沒有很辣的吧？”
服務生：“是的，不怎麽辣。”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念餘光註意到顧承奕悄悄地松了口氣，“……”
所以男主你不太能吃辣，跑川菜館來吃飯，還把點菜的權利交給別人是為啥？自虐麽？
點完菜，服務生帶著菜單離開，包廂裏就剩下他們兩人。
崔助理不知道去了哪。
沒有擅長調節氣氛的崔助理在，剩下孤男寡女還是分手場面不怎麽友好的兩個人，氣氛有點尷尬。
看在那一整套花費不少的香奈兒的份上，沈念決定給男主點面子，吃頓容易消化的晚飯。
“怎麽想來吃川菜？”
這種問題與天氣一樣，不涉及隱私，不容易引起他人抵觸心理，是開啟話題很基礎簡單保險的方式。
但，在顧承奕眼裏，有點難以回答。
因為當時拒絕崔新達提出的粵菜選擇來吃川菜的理由很坑爹，很無理由，如今回想起來，他還覺得自己很沒有道理。
——單純就是不想讓沈念來吃崔新達推薦的菜。
在沈念翻閱菜單點菜期間，顧承奕好幾次問自己為什麽，得到的答案空前一致：就是不想。
沒有理由。
“吃什麽還要理由？”顧總裁故意擺出難以談話的姿態，希望借此令沈念知難而退，別再繼續。
沈經理很識時務，“是不需要什麽理由，我有時候大晚上已經刷完牙了還想吃根冰棍呢。”
以自身為例，讚同男主說的話，顯得更有說服力。
落在顧承奕的耳朵裏，就成了……“你睡前還要吃冰棍？”什麽幼稚的小孩子習慣？
“不行嗎？”沈念還挺喜歡吃冰的，“我的冰箱一年四季準備了冰棍冰激淩冰果凍冰葡萄冰草莓，想吃就吃。”
顧承奕的眉頭微皺，“你，特殊期間也吃？”
“為什麽不吃？”沈念身體不錯，來例假後的十多年不曾被痛經困擾，一點不怕，“我又沒有痛經，吃點冰的沒問題。”
沒有痛經？
顧承奕瞳孔微縮，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當年的沈念可是經常被例假折磨得面色慘白，例假期間喝個水都得特地喝熱的，絕不碰冰。
他沒有提醒，不動聲色地壓下這份震驚，“想吃什麽和陳阿姨說。”
沈念眼角一抽，她喜歡吃什麽和男主別墅的阿姨說什麽？
“沒關系，不用那麽麻煩陳阿姨。”
夏天炎熱，食材放在冰箱裏冷凍儲藏都會變壞，所以進購食材的頻率變得特別高，尤其是消耗率最高的冰棍與冰激淩。
沈念的做法就是去超市買菜的時候順便挑選幾種帶上，不用特地麻煩別人。
這話再度惹得顧承奕不開心——沈念的字字句句都在拼命地與他拉開關系。
不用麻煩，不用打擾，不用了，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們倆現在是已分手的前男友與前女友的關系，沒必要那麽親近。
真的是，火大。
想到那個“痛得面無人色到沒有痛經”的紕漏，男人壓抑住火山般噴湧而出的怒火，決定再探探。
“點飲料了嗎？”
“點了。”沈念話音剛落，包廂門被敲響，服務生送點好的飲料過來。
一杯橙汁，一杯牛奶。
服務生想當然地把橙汁放在顧承奕面前，牛奶放在沈念面前，還說了聲“菜很快就上，請稍等”。
等他退出去後，沈念面帶微笑地把兩人的飲料調換回來，很給男主面子，“比起牛奶，我突然更想喝橙汁了，你不介意吧？”
顧承奕扭過頭去，許久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在你沒有戳穿的份上，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不回我短信的事了！
菜上得挺快，飲料上來沒多久，一道接著一道地上菜。
兩人沒有過多交談，品嘗著菜肴，沒吃兩道，沈念點了兩份綠豆湯。
她有點低估這家川菜館的辣椒，那辣味不是普通的飲料能夠壓得住的，必須來點綠豆湯降降火。
吃過晚飯，又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兩人從包廂離開。
這家川菜館很大，包廂又多，彎彎繞繞的有點難找，沈念跟牢顧承奕。
在名氣大的菜館餐廳裏遇見熟人的概率很高，剛轉過彎就遇上從另一間包廂出來的兩個人。
“顧總。”男人瞧著在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絲不茍的黑色三件套西裝，戴著副細框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很講究的文人。
沈念揮掉腦海一瞬間冒出來的“斯文敗類”想法，小說看多了的鍋。
顧承奕沖男人點了點頭，難得交談，“你也來這裏吃飯？”
男人微笑：“是啊，聽說這裏不錯，換換口味。”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看向顧承奕身邊的沈念，微微點頭示意。
沈念回以微笑。
顧承奕沒有介紹的意思，兩人越過他互相介紹不太好，這時候微笑就夠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男人一般識趣。
在男人身後還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滿面油光，以他的身份地位是見不到顧承奕的，難得有在外面遇上的機會，自是不能輕易錯過。
飯桌上吃好喝好隨便聊，吃完了在外面遇上，又見到顧承奕身邊跟了個女人，那還用說嗎？
雖說這些年都沒聽說顧承奕有女伴，但世上哪有不要女人的男人？
中年男人隨便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恭維道：“這位是顧總的女伴嗎？漂亮又有氣質，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中年男人的本意是想說沈念漂亮又氣質，肯定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
然而，沈念和顧承奕自知底細，無父無母出身孤兒院，聽著那句“小姐”就有被貶低的感覺——總覺得中年男人像是在說“哪個夜總會的坐臺小姐”。
沈念唇邊的笑意淡了些，初來乍到不明真相，還是不要隨意得罪人的好。
顧承奕的反應就直接多了。
插在褲袋裏的手改成牽住沈念的手，無視中年男人，對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我們先走，下次再聊。”
“慢走。”男人的鏡片微閃。
沈念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腹黑眼鏡”的設定，有點怕怕的。
這點感覺一直留存到回到邁巴赫之上，還無法消失。
不知所以的顧承奕只以為她是被男人勾走了魂，頓時面色一冷，“怎麽，喜歡他？”
“啊？”沈念微怔。
顧承奕攢緊牽過沈念的手，那種柔軟滑膩的感覺似是還殘留在掌心之上，可某人卻滿心滿眼另一個男人。
這麽一想，不由冷哼，“要我幫你介紹律師就直說。”
語氣稱得上是陰陽怪氣。
崔助理跟在顧承奕身邊這麽多年，從沒聽見他跟誰這麽說話。
空氣裏的醋味濃的呀。
律師？
不會這麽巧吧？
沈念試探著問：“他就是那個沒有輸過官司的金牌律師秦玉勳？”
“呵。”伴隨著男人的冷哼，邁巴赫車廂內的空氣仿若西伯利亞寒流經過，冷風呼呼地吹，帶著被凍結的醋味。
作者有話要說： 叮咚——您的顧大醋王已上線，請及時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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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只有沈念、顧承奕和一個服務生。
拿到菜單的第一時間，顧承奕想都沒想順手地遞給了沈念，“點。”
沈念不太能吃辣，接過菜單後自然地順著圖片點看起來不怎麽辣的，無視招牌與推薦的三根四根辣椒的菜，點那只有一兩根辣椒或者幹脆沒有辣椒的。
點完之後還特意問等候在旁的服務生，“這些菜裏面沒有很辣的吧？”
服務生：“是的，不怎麽辣。”
話音落下的瞬間，沈念餘光註意到顧承奕悄悄地松了口氣，“……”
所以男主你不太能吃辣，跑川菜館來吃飯，還把點菜的權利交給別人是為啥？自虐麽？
點完菜，服務生帶著菜單離開，包廂裏就剩下他們兩人。
崔助理不知道去了哪。
沒有擅長調節氣氛的崔助理在，剩下孤男寡女還是分手場面不怎麽友好的兩個人，氣氛有點尷尬。
看在那一整套花費不少的香奈兒的份上，沈念決定給男主點面子，吃頓容易消化的晚飯。
“怎麽想來吃川菜？”
這種問題與天氣一樣，不涉及隱私，不容易引起他人抵觸心理，是開啟話題很基礎簡單保險的方式。
但，在顧承奕眼裏，有點難以回答。
因為當時拒絕崔新達提出的粵菜選擇來吃川菜的理由很坑爹，很無理由，如今回想起來，他還覺得自己很沒有道理。
——單純就是不想讓沈念來吃崔新達推薦的菜。
在沈念翻閱菜單點菜期間，顧承奕好幾次問自己為什麽，得到的答案空前一致：就是不想。
沒有理由。
“吃什麽還要理由？”顧總裁故意擺出難以談話的姿態，希望借此令沈念知難而退，別再繼續。
沈經理很識時務，“是不需要什麽理由，我有時候大晚上已經刷完牙了還想吃根冰棍呢。”
以自身為例，讚同男主說的話，顯得更有說服力。
落在顧承奕的耳朵裏，就成了……“你睡前還要吃冰棍？”什麽幼稚的小孩子習慣？
“不行嗎？”沈念還挺喜歡吃冰的，“我的冰箱一年四季準備了冰棍冰激淩冰果凍冰葡萄冰草莓，想吃就吃。”
顧承奕的眉頭微皺，“你，特殊期間也吃？”
“為什麽不吃？”沈念身體不錯，來例假後的十多年不曾被痛經困擾，一點不怕，“我又沒有痛經，吃點冰的沒問題。”
沒有痛經？
顧承奕瞳孔微縮，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當年的沈念可是經常被例假折磨得面色慘白，例假期間喝個水都得特地喝熱的，絕不碰冰。
他沒有提醒，不動聲色地壓下這份震驚，“想吃什麽和陳阿姨說。”
沈念眼角一抽，她喜歡吃什麽和男主別墅的阿姨說什麽？
“沒關系，不用那麽麻煩陳阿姨。”
夏天炎熱，食材放在冰箱裏冷凍儲藏都會變壞，所以進購食材的頻率變得特別高，尤其是消耗率最高的冰棍與冰激淩。
沈念的做法就是去超市買菜的時候順便挑選幾種帶上，不用特地麻煩別人。
這話再度惹得顧承奕不開心——沈念的字字句句都在拼命地與他拉開關系。
不用麻煩，不用打擾，不用了，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們倆現在是已分手的前男友與前女友的關系，沒必要那麽親近。
真的是，火大。
想到那個“痛得面無人色到沒有痛經”的紕漏，男人壓抑住火山般噴湧而出的怒火，決定再探探。
“點飲料了嗎？”
“點了。”沈念話音剛落，包廂門被敲響，服務生送點好的飲料過來。
一杯橙汁，一杯牛奶。
服務生想當然地把橙汁放在顧承奕面前，牛奶放在沈念面前，還說了聲“菜很快就上，請稍等”。
等他退出去後，沈念面帶微笑地把兩人的飲料調換回來，很給男主面子，“比起牛奶，我突然更想喝橙汁了，你不介意吧？”
顧承奕扭過頭去，許久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在你沒有戳穿的份上，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不回我短信的事了！
菜上得挺快，飲料上來沒多久，一道接著一道地上菜。
兩人沒有過多交談，品嘗著菜肴，沒吃兩道，沈念點了兩份綠豆湯。
她有點低估這家川菜館的辣椒，那辣味不是普通的飲料能夠壓得住的，必須來點綠豆湯降降火。
吃過晚飯，又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兩人從包廂離開。
這家川菜館很大，包廂又多，彎彎繞繞的有點難找，沈念跟牢顧承奕。
在名氣大的菜館餐廳裏遇見熟人的概率很高，剛轉過彎就遇上從另一間包廂出來的兩個人。
“顧總。”男人瞧著在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絲不茍的黑色三件套西裝，戴著副細框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很講究的文人。
沈念揮掉腦海一瞬間冒出來的“斯文敗類”想法，小說看多了的鍋。
顧承奕沖男人點了點頭，難得交談，“你也來這裏吃飯？”
男人微笑：“是啊，聽說這裏不錯，換換口味。”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看向顧承奕身邊的沈念，微微點頭示意。
沈念回以微笑。
顧承奕沒有介紹的意思，兩人越過他互相介紹不太好，這時候微笑就夠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男人一般識趣。
在男人身後還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滿面油光，以他的身份地位是見不到顧承奕的，難得有在外面遇上的機會，自是不能輕易錯過。
飯桌上吃好喝好隨便聊，吃完了在外面遇上，又見到顧承奕身邊跟了個女人，那還用說嗎？
雖說這些年都沒聽說顧承奕有女伴，但世上哪有不要女人的男人？
中年男人隨便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恭維道：“這位是顧總的女伴嗎？漂亮又有氣質，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中年男人的本意是想說沈念漂亮又氣質，肯定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
然而，沈念和顧承奕自知底細，無父無母出身孤兒院，聽著那句“小姐”就有被貶低的感覺——總覺得中年男人像是在說“哪個夜總會的坐臺小姐”。
沈念唇邊的笑意淡了些，初來乍到不明真相，還是不要隨意得罪人的好。
顧承奕的反應就直接多了。
插在褲袋裏的手改成牽住沈念的手，無視中年男人，對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我們先走，下次再聊。”
“慢走。”男人的鏡片微閃。
沈念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腹黑眼鏡”的設定，有點怕怕的。
這點感覺一直留存到回到邁巴赫之上，還無法消失。
不知所以的顧承奕只以為她是被男人勾走了魂，頓時面色一冷，“怎麽，喜歡他？”
“啊？”沈念微怔。
顧承奕攢緊牽過沈念的手，那種柔軟滑膩的感覺似是還殘留在掌心之上，可某人卻滿心滿眼另一個男人。
這麽一想，不由冷哼，“要我幫你介紹律師就直說。”
語氣稱得上是陰陽怪氣。
崔助理跟在顧承奕身邊這麽多年，從沒聽見他跟誰這麽說話。
空氣裏的醋味濃的呀。
律師？
不會這麽巧吧？
沈念試探著問：“他就是那個沒有輸過官司的金牌律師秦玉勳？”
“呵。”伴隨著男人的冷哼，邁巴赫車廂內的空氣仿若西伯利亞寒流經過，冷風呼呼地吹，帶著被凍結的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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