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大成武帝留下的玉璽，他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想到這裏，皇甫曜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了。

“除了大火，還有什麽”他擦幹她的眼淚，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的力量傳給她，一字一句問道。

玄落猛然搖頭，“沒有了，除了大火，什麽也沒有了”

她怎麽能告訴他，他們一起掉懸崖，生死將離

她又怎麽能告訴他，薛應琛為救自己，斷了一臂，而鳳舞身中一箭 她更加不能告訴他，她帶著他們的孩子陷入了絕處，無處可逢生的絕地 這些，她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她絕不相信她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就算是真言壁，她也一定要改變它 見她如此排斥說那些看到的事情，皇甫曜也不逼問她了，事情應該一件一件的來解決，既然那些事情還未發生，他便要盡他的全力來改變一切。

只要護著她，護著她在意的一切，就好

“既然什麽都沒有了，就不要想太多，走好眼前的路，才能讓之後的一切有條不紊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完成，明白嗎”

玄落看著這雙讓人癡迷的眼睛，仿佛有著源源不斷的力量向她湧來，有永遠也不會消失的支持和鼓勵，更有濃濃的愛意和關心，讓她什麽也不怕，什麽也不懼，只要有他在，任何艱難和困苦，她都能夠挺過 “等我回來。”她抱緊了他，輕輕道，語氣不舍而眷念。

皇甫曜輕輕拍著她的背，“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

“嗯”

玄落被鳳沐接去了禁地之後，鳳無心面色凝重的來找了皇甫曜，此刻的他臉上再無之前的輕快笑意，也沒有最初的淡然瀟灑，相反的，他的眼睛裏，是一派從未出現過的凝重和不甘，還有掙紮 他要掙脫這命運帶著鳳族的人，改變這一切

“玄落不在，我就明說了吧，你到底是誰黑曜帝國，真的是一個大陸暗夜之中的國度，還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再次一統大陸的機會的勢力”他聲聲問得冰冷，看著皇甫曜的目光也充滿了質疑。

皇甫曜一拂袖，他的身體立即不聽使喚地急急後退，終於，他砰的一聲撞在了身後的柱子上，這才停了下來。

“皇甫曜，你”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一種人，不必他說什麽，只需要輕輕看你一眼，你的舌頭就會不聽話，你的心就會不自覺地顫抖。

他的目光就這麽淡淡地看著自己，卻讓自己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鳳無心，你們鳳族的確是受到了四百多年的懲罰和囚禁，可這只是你們的先祖選擇的一種方式，蟄伏下去，直到可以再次將大陸一統。鳳族如此，靈族又何嘗不是如今的鳳族，已經有了出鳳靈山的資格，只要你們願意，我可以幫助你們，神不知鬼不覺離開這裏。”

鳳無心冷笑，“你你憑什麽不瞞你說，我看完了鳳族留下來的典籍，當年的一切是如何發生的，那些勢力究竟是怎麽分布的，以及如今這不能掌控的局勢，還有每一年、每一代我們鳳族派到大陸上的探子帶回來的信息，足以讓我們找到大皇子的遺脈。可鳳族先祖的遺訓卻是，只有見到大成武帝玉璽，才能離開這裏，而我們的使命，便是幫助手持大成武帝玉璽的大皇子遺脈一統天下”

“而你，皇甫曜，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具體身份是什麽，你也很有可能就是皇子的遺脈，但是”鳳無心一步步靠近皇甫曜，靠近氣勢強大的他，站定在他面前，道：“你沒有玉璽，我們鳳族的人不可能聽從你的安排”

“玉璽”皇甫曜嘴角勾了勾，笑問：“鳳無心，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黑曜帝國並不只是普通勢力，而是一股要覆國的勢力”

“我說過了，鳳族雖然一直避世在鳳靈山中，但卻世世代代都有人在大陸之上，時機未到，鳳族不動，時機一到，鳳舞九天”

皇甫曜淡淡轉身，走到了月色之下，看著滿園的百花，他突然笑出聲來：“我黑曜帝國的歷代帝君隱匿身份，蟄伏百年，遲遲沒有插足大陸爭鬥，正是因為當年的風王侯那方的勢力不僅僅只有風野皇族，還有三大將軍，十四疆土的守護者雖然想置身事外，但卻不得不參與了當年的謀殺和暗害，這些人的身份若是不明，一旦起事，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鳳無心也笑了起來，他站到了皇甫曜的身後，目光炙熱地看著他，看著這個一身貴氣和傲視天下氣勢的男人，道：“所以，你是承認你就是大皇子的遺脈我該稱呼你為定國公皇甫曜，還是主上成曜”

皇甫曜手一翻轉，一個古老破舊的盒子出現在他的手心，在月光之下，那盒子顯得格外的神秘和詭異，竟然泛著淡淡的熒光之色。

“稱呼我為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君說什麽，你就要做什麽”他的語氣十分平靜，雖然不帶半絲情緒，但卻讓鳳無心有種發自內心的臣服之感 “那是那是”

鳳無心眼神火熱地看著他手心裏的古老盒子，向來說話流利的他，竟然結巴了。

皇甫曜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狂傲而淡漠的弧度，“沒錯，這就是大成武帝玉璽”

鳳無心只覺得這一刻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他們鳳族等了四百多年的東西，等了四百多年的人，皆是出現在他面前，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或者說，如若沒有玄落，他們就等不來這一刻

鳳無心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四個身影瞬間閃現出來，他定睛一看，正是鳳族的四位守護長老鳳玉、鳳石、鳳知、鳳曉。

“長老。”鳳無心大驚失聲道。

四位長老從不輕易現身，他們平日裏會守在秘密禁地，除非是族中出現了滅族之難他們才會出現，但是現在 他的目光再次凝聚在皇甫曜身上，越來越深，也越來越莫名。

四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向前踏了一步，恭敬地沖皇甫曜低頭，輕聲問道：“還請主上打開盒子，讓我等鑒別玉璽真偽。”

若這玉璽是真，那他們鳳族的出頭之日就到了，再也不用被囚禁在這偏遠之地。若是假，皇甫曜的身份卻不假，他們也可以助他找到玉璽。

皇甫曜手一動，破舊的盒子像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似的，震動了幾下，隨即盒子的蓋子突然被震開，四個長老和鳳無心的眼睛皆是眨也不眨地盯著盒子。

眼前的玉璽應該是用藍田白玉雕琢而成，螭虎鈕，龍魚鳳鳥鈕上，閃著點點的輝光，仿若當年這玉璽出世時的榮光與集天下之重所在。

他們的心狠狠一震。

這玉璽，是真的

多少年了，這被歷史和世間塵埃覆蓋了四百多年的玉璽，終於是再次面世了。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皇甫曜一手拿起玉璽，將玉璽下面刻著的字露出來，給守護長老看了看，沈聲道：“這八個字，本君想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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