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裏，他們兩師徒一個德行，別扭。十年前的那些事也不知何時才能真相大白，若是真要讓死小子原諒劍聖，估計還得有一番周折才行。”鬼谷子咂巴道。

“若是可以的話，我會幫劍聖前輩這個忙的。”玄落認真道。

鬼谷子盯著玄落看了許久，直到玄落多有些不自在了，他才感嘆道：“像你這麽好的姑娘如今可不多了，若是皇甫曜那死小子真把你給忘了的話你就和我徒兒在一起吧，他叫暮寒，雖然沒有死小子長得好看，但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對了，他的醫術也很不錯，而且性子好，心地好，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玄落額間冒出一根根青筋來，“您慢慢吃，我去準備了，對了，今夜我來向您學習銀針治療之法。”

這個鬼谷子，莫非以為他徒弟娶不到女人了還這麽熱情地推銷，不會是個醜男才這般自誇吧 鬼谷子看著玄落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

“劍聖啊劍聖，還是你這老家夥有福氣。不對，玄鴻那老家夥也很有福氣，就我這老頭，白收個徒弟來氣我老人家，唉。”

皇甫曜剛回到房間裏，胸口就傳來一陣陣劇痛，是毒性覆發引起的劇痛，還是她那番話引起的，他早已分不清。

她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語氣，那樣的毫不猶豫，是真的還是做給自己看的 世人都說他自小聰慧，是上天賜予的無邊智慧，可如今，他竟連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看不清了。

九十一坎，她與風野嵐，真的通過了傳說中的九十一坎。

鳳瀾與落塵，他們之間究竟經歷了什麽，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捂著犯疼的心口，皇甫曜緩緩坐在床榻上，瞇著好看的眸子，陷入自己的世界裏。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很是緩慢。

“玄落姑娘怎麽有空過來”他忽然睜開眼睛，星目中射出一縷冰冷的光芒。

玄落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尤其是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著，她的心口也莫名地開始犯疼。

都是她自找的

“知道定國公沒吃飽，特地送些點心來。”她斂下心底的猶豫和難過，淺淺笑著進了門。

將手中的點心放下，發現屏風後的皇甫曜沒有半點起身的動作，她只得硬著頭皮進去，“怎麽，不想吃嗎”

皇甫曜懶懶動了動眼皮，“不餓。”

這話，怎麽聽怎麽帶著點鬧脾氣的情緒，還有些小別扭來著。

“真的不餓我帶了特制的五彩冰沙，你若不趕緊的話，一會兒化了可就不能吃了。”玄落微微挑眉，道。

皇甫曜的神情凝了片刻，心想著她竟然還有時間給自己做五彩冰沙，是不是意味著她其實是在為之前說的那番話道歉 小狐貍難得給人道歉，是好事。可只要一想到她和風野嵐走過了九十一坎，他心裏就一股莫名火氣。

“不吃。”某妖孽在糾結的思想鬥爭中，傲嬌地拒絕了玄落親自做的美味。

玄落一怔，沒想到他會拒絕。

“在我印象中，定國公你可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啊。”

“那是你看錯了，爺就是這般小氣。”皇甫曜冷冷道。

“好吧，不吃就算了，我打量著你也吃不下去，所以只做了一份，還是我自己吃吧。”玄落聳聳肩，自顧自坐到了桌邊。

見玄落果真自己開始吃了起來，還時不時發出“今日這冰沙味道還真不錯，想來是這邊的材料比較新鮮”，“呀，好吃，早知道給納蘭也做一份了。”等等感嘆的話來，皇甫曜心裏就十分不是滋味。

這女人不是來道歉的嗎怎麽變成自己在那邊享受了

終於，傲嬌的國公大人忍不住了。

“你這個女人。”他低咒一聲，起身，出去。

玄落見那挺拔的身影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喏，我沒吃，我還沒那麽笨，既然是有求於人，自然得做出低伏小狀來。”玄落輕聲道，看向皇甫曜略有蒼白的臉，心中莫名抽了一下。

皇甫曜坐下，看也沒看玄落一眼，而是盯著五彩冰沙道：“你有什麽有求於爺的”

“明夜子時在石山泉那裏有個約，希望定國公你能大駕光臨。”

“石山泉”皇甫曜挑眉，表示不解。

“嗯，明夜在那裏我有話要對你說，也算是咱倆相識以來第一次正式向對方坦誠吧，不知你會不會賞光”她看著他，月牙眸子裏滿是期待。

“既然玄落你都說得這般直接了，爺也不好拒絕。”皇甫曜放軟了語氣，細聲道：“希望如你所說，坦誠一點。”

玄落心中一震，知道他話裏有話，斂下眸底的驚訝，點頭，“會的。”

“不過爺有些好奇，為何會選擇石山泉那樣的地方”

“隱秘，安靜。”玄落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你不怕爺對你做什麽”他笑，十分莫名。

“此時此刻，你應該擔心我對你做什麽。”玄落眨巴一下眼睛，“其一，定國公你的武功似乎還未恢覆吧其二，定國公你似乎才是身中劇毒的那一個吧其三，你若是真想對我做什麽，那夜就該做了。”

皇甫曜眸色深深，對於玄落的話很是讚同，“不錯，若爺真要對你做什麽的話，早就做了。不過”

他挑眉，看著玄落好奇的模樣，似笑非笑道：“人心易變，說不定下一刻爺就改變了主意呢”

“那也無所謂，誠然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就算你想怎麽樣，也不是你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的。”

這一番怎麽樣，使得皇甫曜成功蹙起眉頭。

兩人說話間，仿若已經把九十一坎的事情給忘記，但誰都知道，這是兩人心中的一根刺，一道坎。

皇甫曜動作優雅地將一勺冰沙放進嘴裏，擡眼看向玄落，道：“你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

“我一向都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點點頭，讚賞道：“有自信的女人，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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