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哪裏偷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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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哪裏偷的? (1)
“想來蘇姑娘今日是見不到皇上了,不僅今日,明日,後日都見不到了。”那太監也不含糊,竟二話沒說就把話全部挑明了。只是他話鋒一轉。“不過……皇上早知道姑娘要來,於是讓我給姑娘帶了話。姑娘可想知道皇上說了什麽嗎?”
“公公快說便是了。”畢竟是自己理虧,蘇暮雲只好暫時放下自己的架子,聽聽鳳卿辰說什麽吧。
這時候才看那小太監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笑了笑說道:“皇上說了,讓蘇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在皇宮裏暫且住著,這樣待到皇上勝利凱旋,就能第一時間見到蘇姑娘,不知蘇姑娘以為如何?”
“你說什麽?凱旋?這話是什麽意思?”蘇暮雲果然聽得有些不大對勁,什麽叫凱旋歸來,難不成鳳卿辰此時不在皇宮裏。“你是說鳳卿……皇上出宮去了?若說凱旋……皇上去打仗了?!”蘇暮雲的臉上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盡數都入了那小太監的眼睛。甚至蘇暮雲一著急,險些不顧忌諱喊出了鳳卿辰的名字。
“蘇姑娘且稍安勿躁,待奴才慢慢給您說清楚。”那小太監不溫不火的,真是要把蘇暮雲著急死了。“皇上聽聞蘇姑娘對靖王爺在邊境失蹤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自己心中也十分愁苦不堪,於是昨日蘇姑娘清晨離開之後。皇上決定再征邊境,發誓一定要找回靖王爺,才肯回來見姑娘。”
這下總算是把話說清楚了,卻讓蘇暮雲嚇了一跳。“皇上又去了邊境?你們這些做奴才的真是……!邊境兇險萬分。怎麽能讓皇上再去呢!”蘇暮雲眸中的焦慮甚是真實,讓那小太監見了也忍不住嘆息。
皇上啊,奴才覺得這蘇姑娘看起來這樣在乎皇上,你們之間有什麽心結還解不開嗎,您卻一定要親自前往邊境去冒險,這又是何苦呢?那小太監在心裏這樣想。
“蘇姑娘明鑒,皇上這性子姑娘您應該是知道的,若是皇上決定的事,除了蘇姑娘您。誰還能說服得了皇上?”那小太監也是一副著急的模樣,又不著痕跡的順水推舟了一步。蘇暮雲聽了,扭了扭頭沒有說話。
“皇上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忽然,蘇暮雲想起來這個問題。“昨個兒夜裏,皇上就帶了些許暗衛離開了皇宮,想來今個兒早晨已經出了京城百裏有餘了。”那小太監如實答道,卻忽然看到蘇暮雲風風火火的扭頭就走,他急忙追了上來,擋在了蘇暮雲的面前。
“蘇姑娘這是要做什麽?”那小太監明顯是已經看穿了蘇暮雲的想法。於是故意擋了過去。蘇暮雲卻極其不耐煩,沖著那小太監說道:“給本姑娘讓開,我要去找皇上,皇上才走了一夜,想來定是不會太遠的!”
“皇上有令!蘇姑娘且在宮裏安心休息就是了,吃穿用度宮裏自然會給姑娘備著的,待到皇上回宮之後再做定奪!”那小太監也著急的很,索性將所有話都說了。果然,鳳卿辰知道蘇暮雲的性子,於是留了這麽一手。
但是這話卻讓蘇暮雲生氣的很,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太監,卻沒有什麽別的法子。著急的蘇暮雲險些哭出來。過了許久,蘇暮雲忽然淡淡的又帶著些許失望的語氣問道:“王公公。你說,皇上會平平安安回來嗎?”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蘇姑娘大可放心,這些日子在宮裏安安心心的住著便是。”那小太監立刻回答道,語氣不卑不亢。說完,還沒有等蘇暮雲繼續問話,就即刻先入為主:“既然蘇姑娘已經想好了,奴才也已經讓人打掃好了蘇姑娘的房間,皇上特地吩咐過,這些日子蘇姑娘就住在這寢宮裏的偏殿就是了。”
蘇暮雲又猶豫了一下,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那小太監立刻笑了笑,朝門的另一側靠過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奴才帶您去偏殿先瞧瞧。”
那偏殿收拾的果然是精巧,一看就是鳳卿辰專門讓人布置過的。蘇暮雲看了那整齊的軟榻和不刺鼻且十分好聞的熏香,還有掛著的琉璃燈甚是好看,她環顧了好幾圈,這才自知失態,沖著那小太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麻煩王公公了。”
王公公自然也沒有介意,只是給蘇暮雲囑咐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蘇暮雲看著面前陳設整齊的各種玩意兒,心中自然是十分覆雜的。
想來自己前天讓鳳卿辰那樣不痛快,還故意為難鳳卿辰。結果鳳卿辰非但沒有怪罪自己,還要幫自己把鳳耀靖找回來,這下蘇暮雲更加羞愧難當了。於是只好安心住下來。
剛過了晌午,蘇暮雲用過了午膳之後,王公公忽然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皇上讓人給蘇姑娘送回來的體己玩意兒。蘇暮雲正奇怪呢,王公公便關上了門,只說讓蘇姑娘好好看看,就徑直離開了。
房間裏原本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被王公公叫出去了,想來是為了讓蘇暮雲好好的看看那盒子裏的東西。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蘇暮雲這才從盒子中取出了一封信。上面有一行工整的小字:阿雲親啟。旁邊還蓋了玉璽,似乎是為了扞衛皇權似的。
蘇暮雲有些激動,明知道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卻還要四下環顧一番,好像生怕被別人看到似的。
信中寫著的,不過是一些尋常小事,上次他們出去的時候,因為心性急,再加上情緒都不怎麽痛快。這次鳳卿辰給蘇暮雲的信中,提到了許多風土人情,以及各種各樣的新奇好玩兒的玩意兒。蘇暮雲這才稍稍放心了。
在宮裏住著也沒有多麽不習慣。蘇暮雲每天沒什麽別的事,就是看看鳳卿辰這裏的各種史書,閑來沒事了也去逛逛園子。不過這些大多都讓蘇暮雲覺得無趣的很,倒是每天鳳卿辰都讓人帶回來書信,這才是蘇暮雲這麽多天最快樂的時候。
鳳卿辰的信寫的越來越天馬行空了,他已經到了兩國的邊境,又遇到了很多和之前不一樣的情形,他一一描述下來給蘇暮雲看,還會把關於鳳耀靖的線索第一時間轉達給蘇暮雲,讓她放寬心好好在宮裏呆著。
久而久之,蘇暮雲也習慣了每天收到鳳卿辰的書信,更加習慣了想念鳳卿辰。知道這時候,蘇暮雲才漸漸明白,自己對鳳卿辰的感情有多麽深。蘇暮雲心中暗暗想著,等到鳳卿辰回來了,她一定要給鳳卿辰道歉。
蘇暮雲原以為自己在宮中的日子會一直這麽平平淡淡,每天品茶賞花讀書寫字,然後再看看鳳卿辰給自己的書信就好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太平日子沒過多久就被人完全打亂了。不過,蘇暮雲哪裏是哪種願意忍辱吞聲的人?
原來是因為蘇暮雲在宮裏住的久了,再加上又住在皇上的寢宮裏,後宮眾人難免不加以猜想。只是誰猜的對誰猜的錯又有誰能清楚呢?
再者,不知道是誰傳言出去,蘇暮雲竟然還是處子之身。這下整個後宮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要知道之前皇後把蘇暮雲送到了鳳卿辰面前的事情可是人人皆知的,沒想到那天晚上鳳卿辰居然沒有碰蘇暮雲。
這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這是兩人情到深處,可是若是那些不明白其中緣由的人,還以為是鳳卿辰不喜歡蘇暮雲呢。於是個個兒添油加醋的渲染事實,把蘇暮雲說成了一個想要勾引皇上未果的棄婦。流言蜚語甚是難聽。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皇後在煽風點火。
這點蘇暮雲是明白的,可是即便明白,她也沒辦法做些什麽。只是蘇暮雲最近發現,就連伺候自己的宮人對自己的態度都有寫不同了。
那些個小丫頭原本以為蘇暮雲是皇上請來的貴客,於是個個兒都爭著搶著要來伺候蘇暮雲,可是這下流言四起,那小丫頭耳根子軟,自然也就是聽信了。想來這下對蘇暮雲的印象自然是不好。
那話果真說的沒錯,這謊話說了千遍,也就成了真話。
這天蘇暮雲正在房間裏習字,一邊擱著字帖的拓本,另一邊則是備好的文房四寶。右側的窗戶開著,這幾日天氣不知道怎的忽然涼了起來,今日竟是刮起了陣陣寒風。
那寒風吹得蘇暮雲有些寒意,於是走過去想要把窗戶關上。忽的來了一陣風將蘇暮雲桌子上沒有來得及壓好的宣紙吹到了地上,還有幾張甚至吹到了門口。蘇暮雲只好關上窗子再去撿拾那些宣紙。
原本伺候蘇暮雲的丫頭都在門口候著的,但是這些日子蘇暮雲發覺這些丫頭做起事來似乎十分別扭似的,索性能自己做的事情盡量自己去做了,何況自己本身也不喜歡旁人伺候。她昨日讓王公公吧青蘿帶進宮來,說是只有青蘿最識得自己的性格。
王公公也一一應下了,說是明日青蘿就能進宮來了。
雖說宮裏的流言不管怎麽傳,但是王公公對待蘇暮雲還是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也沒有刻意阿諛奉承,也沒有故意疏遠。蘇暮雲倒覺得,這種人的確才應該成為心腹,這一來二去的,對王公公也印象也十分好。
且說蘇暮雲走到門邊去撿拾掉落的宣紙,忽然聽到門口的兩個小丫頭閑話,蘇暮雲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聽說了前幾日碧落宮裏說的那些關於蘇姑娘的事?”一個小丫頭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新奇的事兒似的,眼巴巴兒的給另一個分享。
而那另一個丫頭卻有些不屑,笑了笑回答道:“那蘇姑娘的事恐怕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了吧。哪能不知道呢?”說完,她又壓低了聲音,似乎有些神秘的說道:“況且啊,我還聽說了些別的呢!”
“快說來聽聽。”
“據說前些日子蘇姑娘不是就來了皇上寢宮裏嘛,那次宮裏點上了那種……香料!結果竟然蘇姑娘還是處子之身!”那小姑娘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似的。
聽了這話,蘇暮雲險些氣暈過去。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傳言這樣荒謬。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蘇暮雲又蹲下去細細的側耳傾聽那兩個人的對話。
“那種東西……!?沒想到蘇姑娘還真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先前那個丫頭又是一副惋惜的語氣,讓蘇暮雲甚是不屑。
“可不是嗎!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小丫頭也是一副惋惜的語氣,好像和自己有多大關系似的。兩人談話的結果,不過就是一致覺得不能再對蘇暮雲唯唯諾諾的了。
蘇暮雲轉過身去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越想越覺得生氣,於是她決定要給這些以訛傳訛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她蘇暮雲動不了皇後,還不敢收拾這群小丫頭了嗎?!
這樣想著,蘇暮雲便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
到了晌午,那兩個丫頭給蘇暮雲送來了膳食。像往常一樣只是隨手擱在了桌子上,就準備離開。蘇暮雲先是故意把桌子上鋪滿了各種宣紙,然後就靜靜的等著一場暴風雨。
那兩人進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滿是宣紙,皺了皺眉頭瞪了蘇暮雲一眼。十分不快的說了一句:“蘇姑娘把這裏也鋪的太亂了些。”只是這麽一說,卻也不打算把那邊收拾了。
蘇暮雲佯裝沒有在意,連頭也沒有擡便吩咐了一句:“那你幫我把那些宣紙整理在一起,然後拿過來吧。”說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還真拿皇宮當做自己家了。”那小丫頭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又一副實在不願意的模樣說道:“姑娘倒是真會使喚人,只是婢子手裏拿著餐食,實在是騰不開手。這餐食涼了也不好,姑娘快來收拾了吧。”
“將那些東西擱到妝臺上再收拾了放回去不行嗎?”蘇暮雲這才擡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婢子,繼而又低下頭習字,心中卻是好笑的很。
那丫頭果然一副吃癟的模樣,但是還算是給足了蘇暮雲面子。她冷冷的哼了一聲,但是腳下還沒有動靜。“蘇姑娘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您可別忘了如今您還沒有受封呢,就擺出了一宮主位的架子來了?”
蘇暮雲一把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她早就等著那丫頭說這話了。於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又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說道:“姑娘這話說的,讓我實在是惶恐,什麽受封不受封的話。這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讓旁人聽了,指不定說什麽閑話呢。”
那小丫頭還沒來得及反駁,蘇暮雲又開口說道:“哦~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世上說閑話的也就那麽些閑來無事的長舌婦罷了,宮裏哪有那麽多長舌婦,姑娘說是吧?”
“婢子哪敢呢,何況婢子的話蘇姑娘自然是明白意思的,何必拐彎抹角?”說完,又似乎還氣不過似的,繼續補充了一句:“有些人即便是用盡了法子不擇手段的勾引皇上,若是沒那個福氣照樣成不了貴妃。還是莫要白費力氣的好。”
“這話就是姑娘的不對了。且不說姑娘道聽途說實在是愚昧,那皇上的心思可是你這一個婢子可以揣測的?還有你剛才說什麽本姑娘受封不受封的話,這也著實和你沒關系吧?何況如今你只不過是一個婢子,我讓你做什麽是我的事,你若不願意,和王公公說了到別處去。”蘇暮雲冷冷的說了一句。
“婢子沒能耐伺候蘇姑娘這尊大佛,既然蘇姑娘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那婢子就不在這裏礙著姑娘的眼了。”那丫頭說完就重重的擱下了餐盤離開了。
另一個丫頭也急忙跟了出去,還不忘說了一句:“蘇姑娘還是另找別人來侍奉吧。”
蘇暮雲看著那兩人出去了,又冷哼了一聲收拾了桌子,才用膳去了。這下心裏也暢快了許多,反正青蘿就要進宮來了,蘇暮雲才不要別人來侍奉呢。
可是這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還沒過晌午,蘇暮雲的事就已經被那兩個丫頭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又在宮裏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這下都開始說氣蘇暮雲的不通人情,甚至都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裏去。
“這個蘇暮雲真是不識好歹。如今還不是主子呢,就敢擺出一副主子的架勢,簡直是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皇後身邊總是少不了這些嚼口舌是非的人,聽了這些事,皇後自然不信也不行了。這下對蘇暮雲的印象更是不好。
“那蘇姑娘如今還在皇上的寢宮裏住著嗎?”皇後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問道。這件事實在是讓皇後面子上過不去,她堂堂後宮之主,都不常去皇上的寢宮留宿,如今這麽一個小丫頭居然在皇上不在的時候堂而皇之的住在皇上的寢宮裏,居然還敢在宮裏耍她的大小姐脾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到皇後問話,立刻有人湊上去回答。“的確,那位蘇大小姐還在皇上的寢宮裏住著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好意思住在那兒,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厚臉皮之人。”說完,那人還從鼻子裏發出一陣冷哼。
“擺駕皇上的寢宮,本宮要親自去會會這個蘇大小姐。”皇後也忍不住站起來走了出去。身後幾個人急忙笑了笑跟上去了,這下可算是有好戲看了。
王公公老遠就聽到了皇後擺駕的消息,他也知道這些日子的傳言,不過也明白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婢子私下裏嚼舌根的,沒想到這下連皇後也驚動了。王公公急忙去知會了蘇暮雲,讓她早做準備,莫要與皇後對著來。
話音未落,皇後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蘇妹妹這些日子在這裏住著,本宮身為這後宮之主還沒有來看過妹妹,實在是本宮的不是。這不,聽說妹妹身邊伺候的人用著不合適,緊趕慢趕著來瞧瞧。”說完,皇後徑直走到了裏面的尊位坐下了。
蘇暮雲看到皇後一副反客為主的模樣,就十有八九能猜得出她是來幹嘛的了。索性沒有理會,只是笑了笑回答道:“皇後娘娘誤會了,沒有的事。只是我平日裏在坊間習慣了,一時間有人伺候實在是惶恐的很,所以才讓那兩位姐姐去做別的事了。不信的話皇後娘娘可以問問王公公。”蘇暮雲知道無論怎樣王公公都會幫自己的。
果不其然,王公公急忙點了點頭。憑借著他在宮裏的經驗,處事圓滑的很。他立刻接過了話茬說道:“皇後娘娘您真是說笑了。蘇姑娘平日裏親善咱們這些做下人的,體諒咱們辛苦,這才讓那兩個丫頭回去了。還吩咐了奴才莫要再找新的宮人了。”
說完,王公公又賠了好些笑臉,刻意不讓皇後有空子可以鉆。他雖然不怕皇後在這兒發脾氣,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哦?是嗎?可本宮怎麽聽說蘇姑娘在宮裏耍起了大小姐脾氣,把自己的宮人都趕了出去?難不成本宮聽錯了不成?”皇後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讓蘇暮雲甚是不快。
“喲~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頭亂嚼舌根。這宮裏的丫頭多了,總是愛說些閑話。可是皇後娘娘一定也知道這流言蜚語哪裏可信。等到皇上回來了,奴才可要提醒皇上整頓一下這私下裏的流言蜚語。”那小太監雖然是陪著笑說的這話的,可是字字句句綿裏藏針,讓人沒辦法找出什麽錯處似的。
皇後這下有些不高興了,陰陽怪氣的說道:“王公公是覺得,本宮管不了這後宮了?”
“奴才不敢。”王公公沒有繼續說下去。蘇暮雲得了空補充說道:“若是皇後娘娘管得了,也該好好管管這後宮的流言蜚語才是。皇後娘娘方才說是這些日子怠慢了我,若是皇後娘娘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就查清這件事吧。”
“蘇姑娘這是打算命令本宮嗎?”皇後的聲音清冷,像是威脅一般。
蘇暮雲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笑了笑說道:“我怎麽敢命令皇後娘娘。只是皇後娘娘這帶著這麽多人,這麽大的架勢闖了進來,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是皇上的寢宮,可不是皇後的吧?”
“既然是皇上的寢宮,那蘇姑娘在此以主人身份自居又是什麽道理?”皇後毫不猶豫的說道。卻忽然看到蘇暮雲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塊令牌,像是不經意的說道:“皇上給我說,見此令牌如同見皇上,不知皇後可曾聽聞?”
果然,蘇暮雲手中拿著的正是皇上禦賜的金牌,這下所有人都吃驚了,皇後更是氣得聲音都在發抖。“這……你是從哪兒偷來的!?”
“是不是偷來的皇後大可等皇上回來了親自問問皇上,只是如今本姑娘乏了,皇後還是請回吧。”說完,蘇暮雲就轉過身回到了裏面寢宮裏,王公公見狀也沖著皇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沒再說別的。
這下皇後也是無話可說,只好搪塞了一句。蘇暮雲不屑,卻也沒有再提起來這話。
皇後自覺理虧,索性帶著人又回去了。這下人人都知道這蘇暮雲實在是不好惹,也沒有人敢再來欺負蘇暮雲了。不過眾人都等著皇上回來之後好好收拾蘇暮雲呢,如今也只好暫時忍氣吞聲了。
大約又這樣過了半個月,這些日蘇暮雲身邊再也沒有人來故意挑刺了,蘇暮雲讓王公公吧青蘿接到宮裏來之後,日子也快活了許多。時間也好像過的快了起來,鳳卿辰依然是整天給蘇暮雲寫信,蘇暮雲更加習慣了這種想念交織的生活。
這天,鳳卿辰的心中忽然提到了一句:阿雲,朕已經在煌國的邊境找到了痊愈的鳳耀靖,不日就可回京,三日後阿雲在宮裏等著朕就是了。
這話讓蘇暮雲大吃一驚,不禁悲喜交加。此時宮中的眾人還不知道鳳卿辰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只有蘇暮雲一個人享受這份驚喜。當然,信中也提到了鳳耀靖的情況。
原來鳳耀靖在那一對老夫婦的家中住了大約有十日,覺得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為了報答他們,又趁著還沒有完全痊愈以便回京的這些日子幫著那對老夫婦做了許多農活,休整了他們原來的農房,在一次拿著草藥路過集市的時候才被鳳卿辰的人發現。
可是鳳耀靖一心想著先好好報答這對夫婦,於是又在鳳卿辰的人的幫助之下,為他們二老做了許多事情,這才心滿意足的跟著鳳卿辰回京。
想來鳳卿辰定然沒有告訴鳳耀靖是蘇暮雲一心想要找到他,但是鳳耀靖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一想到回京之後就可以和蘇暮雲成婚了,鳳耀靖的確甚是歡喜。
猜得到鳳耀靖這個心思,鳳卿辰沒有提前知會鳳耀靖,而是告訴他等到回京以後讓蘇暮雲自己決定。兩人達成了協議,誰也不願意多讓一步。
不過蘇暮雲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畢竟是二人的“君子協議”。
很快就到了兩日後的晌午,鳳卿辰這才命人提前知會皇宮,說是皇上明天早上就能夠到達京城了。這下宮裏才算是亂成了一團糟。
鳳卿辰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皇後忙得團團轉,一整天都沒有在宮裏好好休息,一會兒不放心禦膳房的點心,要親自前去品嘗決定;又是要後花園裏瞧瞧那些宮人們有沒有好好修剪園子中的花花草草,然後又去皇上的寢宮裏看收拾的怎麽樣了。
既然到了皇上的寢宮,自然少不了遇見蘇暮雲。不過此時,皇後心情是十分好的。她一想到鳳卿辰就要回來了,就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蘇暮雲了,就覺得十分痛快。蘇暮雲卻沒有猜到她的想法,只是看著皇後做什麽事都樂在其中的模樣,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事兒呢。
丫頭青蘿跑出去瞧了瞧,又回到了房間裏告訴了蘇暮雲說:“皇後娘娘正在正殿指揮著下人擦拭皇上正殿擺著的金龍呢,說是皇上明天回宮,什麽事都得趕緊弄好。”說到這兒,青蘿又“噗嗤”笑出聲來:“只是她不知道咱們小姐早就知曉了明日皇上要回來的消息,看他們的意思還是打算瞞著小姐呢。”
蘇暮雲也笑了笑沒有在意,算算日子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月圓之時鳳卿辰是如何度過的,還有沒有毒發傷害自己。
這麽快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鳳卿辰了,蘇暮雲淡淡的笑著看向窗外,原本前些日子的寒意似乎都要消散了似的,風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到了第二日,蘇暮雲早早的起來準備梳妝打扮,只是蘇暮雲沒有想到的是,其他人比她起來的還要早。等到蘇暮雲梳洗打扮結束之後,皇後早已經帶著後宮眾人在城門口的高臺之上等待鳳卿辰回宮了。
鳳卿辰的隊伍並不是多麽顯眼,畢竟此次出宮是為了私事,哪能讓眾人皆知。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那些個有心的一眼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鳳卿辰。
不知道是誰最先大喊了一聲:“皇上回來了。”眾人立刻沖著前面那條路的遠處看過去,都眼巴巴兒的瞧著呢。蘇暮雲也險些被擠到了一旁角落摔倒。她不禁朝著外面瞥了一眼,又瞪了瞪周圍的人,索性跺了跺腳下了城樓。
按照規制,皇後很快也帶著後宮女眷們下樓,在城門口迎接皇上。這時候鳳卿辰的車馬已經走得很近了。
到了城門口,皇後帶領一眾女眷一起行大禮,高呼:“恭迎皇上回宮。”鳳卿辰則坐在馬上,盛氣淩人。
“眾位快快平身。”鳳卿辰笑了笑吐出一句話來。他的目光早早的就開始在人群之中搜尋著什麽,這時候皇後走上前來,又微微福身笑道:“皇上可算是回來了。”說完,就轉過身去示意了一下那些人站在兩側,這才稍稍退後了一步等待鳳卿辰先走。
這時候,鳳卿辰終於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蘇暮雲的身影。她被人群擠到了最後,在所有人都心領神會朝兩側站定的時候,蘇暮雲無所謂的模樣甚是明顯,她又沖著鳳卿辰的方向眨巴了好幾下眼睛。以至於她比其他人都慢了一步。鳳卿辰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皇上是想起了什麽事?怎的這樣高興?”皇後捕捉到這個動作,忙問了一句,倒像是在聊家常一樣。
“朕是看到了個趣事兒。”說著,鳳卿辰指了指站在最後的蘇暮雲,沖著皇後說道:“方才阿雲沖著朕擠眉弄眼的,甚是好笑。皇後可有看到?話說回來,這些日子阿雲在宮裏住著可好?”
皇後沒有想到鳳卿辰剛一回來眼裏就只剩下蘇暮雲了,十分尷尬的笑了笑,又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駁了鳳卿辰的面子,於是附和了一句:“都好都好,蘇姑娘依照皇上的吩咐住在您的寢宮,吃穿用度都不敢絲毫怠慢。”
“那就好。”說完,鳳卿辰大步超前走了過去。皇後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暮雲,蘇暮雲看到了也沒有在意,做了個鬼臉就悄悄離開了。
鳳卿辰明白蘇暮雲的意思,如今蘇暮雲還不是宮裏正式受封的妃子,一會兒要舉行接風洗塵的大殿,若是蘇暮雲繼續在這兒呆著才是尷尬呢。
看到蘇暮雲識趣的離開了,皇後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看到身後的鳳耀靖,禮貌性的笑了笑行禮喚道:“靖王此次是我鳳國的大功臣,一路辛苦了。”
“皇後娘娘謬讚了,小王實在是惶恐。”鳳耀靖也說了兩句客套話,兩人就急忙跟了上去。
接風洗塵的大典很快就結束了,眾女眷都被皇後邀請到了皇後宮裏,只說是和皇上說些體己話罷了。鳳卿辰似乎心情很好,也變答應了下來。
待到鳳卿辰坐定,許多憋著氣性想要告蘇暮雲黑狀的人立刻就忍不住了。皇後盡管極力使眼色,卻擋不住有人實在是愚鈍。
“朕不在宮裏這些日子,宮裏可有什麽事發生?”鳳卿辰先是照例詢問了皇後,皇後急忙笑道:“無事,眾姐妹平日也都相處的很好,後宮融洽。”
“這是皇後的功勞。”鳳卿辰點了點頭,得到的又是皇後客套的回敬。只是這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只不過宮裏多了個害蟲罷了。”
這話一下讓所有人都炸開了鍋,像是引爆火藥的導火索似的。眾人都開始討論起來,倒是讓鳳卿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什麽叫宮裏多了個害蟲?這是怎麽回事?”鳳卿辰清了清嗓子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又問了一句,,實在是不理解。
皇後此時露出了一副難堪的模樣,可是眾人卻又都等著皇後說出這話來。於是她只好定了定神,十分尷尬的說道:“回皇上的話,他們說的是蘇姑娘。”
沒想到這一句話讓鳳卿辰勃然大怒,他立刻拍案而起,喊道:“大膽!”嚇得眾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鳳卿辰冷冷的掃過了所有人,那些人都嚇得把頭壓得更低了。這時候忽然聽到鳳卿辰沈聲問道:“為何這麽說蘇姑娘?”
鳳卿辰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他只是實在奇怪蘇暮雲究竟做了什麽,讓這些人這樣怨恨。只是有那些沒腦子的還真說了這些日子一來發生的事,包括那些宮裏的傳言,完全沒有註意到皇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到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鳳卿辰這才放心下來——蘇暮雲並沒有遭受什麽罪,反倒是很有力的一個個都駁了回去。這下讓鳳卿辰甚是高興。
畢竟蘇暮雲本身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既然她願意花時間在這些喜歡嚼舌根的宮人前周旋而不是選擇一氣之下離開宮裏,就證明蘇暮雲還是在乎鳳卿辰的。這樣想著,鳳卿辰又笑了笑,沖著眾人說道:“朕知道了。”
只是眾人還眼巴巴兒的盼著鳳卿辰能好好懲罰蘇暮雲呢,誰會想道鳳卿辰心裏在想些什麽。
鳳卿辰找理由回了寢宮,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了蘇暮雲。卻看到蘇暮雲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她幽幽的看著鳳卿辰,讓鳳卿辰十分不解。便問道:“阿雲,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還是誰欺負你了嗎?”
蘇暮雲直勾勾的看著鳳卿辰,像是在思索什麽。忽然,蘇暮雲淡淡的吐出了一句:“我要進宮。”說完,便轉過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到了一壺清茶,像是要壓壓驚似的。這讓鳳卿辰更是不明白了。雖然蘇暮雲想要入宮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也來的太奇怪了些。
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對,鳳卿辰的臉色都有些變了,他急忙湊了過來,看著蘇暮雲,十分認真的問道:“阿雲,你跟我說,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說完,他又回想了一下,試探了一句:“是不是皇後?”
可沒想到蘇暮雲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下鳳卿辰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著急的簡直都坐不住了。蘇暮雲這才轉眸看著鳳卿辰,清了清嗓子準備把這事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這宮裏誰敢欺負我啊。我倒是沒受欺負,只是我娘親……”說到這兒,蘇暮雲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好頓了頓順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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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蘇姑娘今日是見不到皇上了,不僅今日,明日,後日都見不到了。”那太監也不含糊,竟二話沒說就把話全部挑明了。只是他話鋒一轉。“不過……皇上早知道姑娘要來,於是讓我給姑娘帶了話。姑娘可想知道皇上說了什麽嗎?”
“公公快說便是了。”畢竟是自己理虧,蘇暮雲只好暫時放下自己的架子,聽聽鳳卿辰說什麽吧。
這時候才看那小太監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笑了笑說道:“皇上說了,讓蘇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在皇宮裏暫且住著,這樣待到皇上勝利凱旋,就能第一時間見到蘇姑娘,不知蘇姑娘以為如何?”
“你說什麽?凱旋?這話是什麽意思?”蘇暮雲果然聽得有些不大對勁,什麽叫凱旋歸來,難不成鳳卿辰此時不在皇宮裏。“你是說鳳卿……皇上出宮去了?若說凱旋……皇上去打仗了?!”蘇暮雲的臉上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盡數都入了那小太監的眼睛。甚至蘇暮雲一著急,險些不顧忌諱喊出了鳳卿辰的名字。
“蘇姑娘且稍安勿躁,待奴才慢慢給您說清楚。”那小太監不溫不火的,真是要把蘇暮雲著急死了。“皇上聽聞蘇姑娘對靖王爺在邊境失蹤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自己心中也十分愁苦不堪,於是昨日蘇姑娘清晨離開之後。皇上決定再征邊境,發誓一定要找回靖王爺,才肯回來見姑娘。”
這下總算是把話說清楚了,卻讓蘇暮雲嚇了一跳。“皇上又去了邊境?你們這些做奴才的真是……!邊境兇險萬分。怎麽能讓皇上再去呢!”蘇暮雲眸中的焦慮甚是真實,讓那小太監見了也忍不住嘆息。
皇上啊,奴才覺得這蘇姑娘看起來這樣在乎皇上,你們之間有什麽心結還解不開嗎,您卻一定要親自前往邊境去冒險,這又是何苦呢?那小太監在心裏這樣想。
“蘇姑娘明鑒,皇上這性子姑娘您應該是知道的,若是皇上決定的事,除了蘇姑娘您。誰還能說服得了皇上?”那小太監也是一副著急的模樣,又不著痕跡的順水推舟了一步。蘇暮雲聽了,扭了扭頭沒有說話。
“皇上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忽然,蘇暮雲想起來這個問題。“昨個兒夜裏,皇上就帶了些許暗衛離開了皇宮,想來今個兒早晨已經出了京城百裏有餘了。”那小太監如實答道,卻忽然看到蘇暮雲風風火火的扭頭就走,他急忙追了上來,擋在了蘇暮雲的面前。
“蘇姑娘這是要做什麽?”那小太監明顯是已經看穿了蘇暮雲的想法。於是故意擋了過去。蘇暮雲卻極其不耐煩,沖著那小太監說道:“給本姑娘讓開,我要去找皇上,皇上才走了一夜,想來定是不會太遠的!”
“皇上有令!蘇姑娘且在宮裏安心休息就是了,吃穿用度宮裏自然會給姑娘備著的,待到皇上回宮之後再做定奪!”那小太監也著急的很,索性將所有話都說了。果然,鳳卿辰知道蘇暮雲的性子,於是留了這麽一手。
但是這話卻讓蘇暮雲生氣的很,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太監,卻沒有什麽別的法子。著急的蘇暮雲險些哭出來。過了許久,蘇暮雲忽然淡淡的又帶著些許失望的語氣問道:“王公公。你說,皇上會平平安安回來嗎?”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蘇姑娘大可放心,這些日子在宮裏安安心心的住著便是。”那小太監立刻回答道,語氣不卑不亢。說完,還沒有等蘇暮雲繼續問話,就即刻先入為主:“既然蘇姑娘已經想好了,奴才也已經讓人打掃好了蘇姑娘的房間,皇上特地吩咐過,這些日子蘇姑娘就住在這寢宮裏的偏殿就是了。”
蘇暮雲又猶豫了一下,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那小太監立刻笑了笑,朝門的另一側靠過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奴才帶您去偏殿先瞧瞧。”
那偏殿收拾的果然是精巧,一看就是鳳卿辰專門讓人布置過的。蘇暮雲看了那整齊的軟榻和不刺鼻且十分好聞的熏香,還有掛著的琉璃燈甚是好看,她環顧了好幾圈,這才自知失態,沖著那小太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麻煩王公公了。”
王公公自然也沒有介意,只是給蘇暮雲囑咐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蘇暮雲看著面前陳設整齊的各種玩意兒,心中自然是十分覆雜的。
想來自己前天讓鳳卿辰那樣不痛快,還故意為難鳳卿辰。結果鳳卿辰非但沒有怪罪自己,還要幫自己把鳳耀靖找回來,這下蘇暮雲更加羞愧難當了。於是只好安心住下來。
剛過了晌午,蘇暮雲用過了午膳之後,王公公忽然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皇上讓人給蘇姑娘送回來的體己玩意兒。蘇暮雲正奇怪呢,王公公便關上了門,只說讓蘇姑娘好好看看,就徑直離開了。
房間裏原本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被王公公叫出去了,想來是為了讓蘇暮雲好好的看看那盒子裏的東西。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蘇暮雲這才從盒子中取出了一封信。上面有一行工整的小字:阿雲親啟。旁邊還蓋了玉璽,似乎是為了扞衛皇權似的。
蘇暮雲有些激動,明知道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卻還要四下環顧一番,好像生怕被別人看到似的。
信中寫著的,不過是一些尋常小事,上次他們出去的時候,因為心性急,再加上情緒都不怎麽痛快。這次鳳卿辰給蘇暮雲的信中,提到了許多風土人情,以及各種各樣的新奇好玩兒的玩意兒。蘇暮雲這才稍稍放心了。
在宮裏住著也沒有多麽不習慣。蘇暮雲每天沒什麽別的事,就是看看鳳卿辰這裏的各種史書,閑來沒事了也去逛逛園子。不過這些大多都讓蘇暮雲覺得無趣的很,倒是每天鳳卿辰都讓人帶回來書信,這才是蘇暮雲這麽多天最快樂的時候。
鳳卿辰的信寫的越來越天馬行空了,他已經到了兩國的邊境,又遇到了很多和之前不一樣的情形,他一一描述下來給蘇暮雲看,還會把關於鳳耀靖的線索第一時間轉達給蘇暮雲,讓她放寬心好好在宮裏呆著。
久而久之,蘇暮雲也習慣了每天收到鳳卿辰的書信,更加習慣了想念鳳卿辰。知道這時候,蘇暮雲才漸漸明白,自己對鳳卿辰的感情有多麽深。蘇暮雲心中暗暗想著,等到鳳卿辰回來了,她一定要給鳳卿辰道歉。
蘇暮雲原以為自己在宮中的日子會一直這麽平平淡淡,每天品茶賞花讀書寫字,然後再看看鳳卿辰給自己的書信就好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太平日子沒過多久就被人完全打亂了。不過,蘇暮雲哪裏是哪種願意忍辱吞聲的人?
原來是因為蘇暮雲在宮裏住的久了,再加上又住在皇上的寢宮裏,後宮眾人難免不加以猜想。只是誰猜的對誰猜的錯又有誰能清楚呢?
再者,不知道是誰傳言出去,蘇暮雲竟然還是處子之身。這下整個後宮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要知道之前皇後把蘇暮雲送到了鳳卿辰面前的事情可是人人皆知的,沒想到那天晚上鳳卿辰居然沒有碰蘇暮雲。
這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這是兩人情到深處,可是若是那些不明白其中緣由的人,還以為是鳳卿辰不喜歡蘇暮雲呢。於是個個兒添油加醋的渲染事實,把蘇暮雲說成了一個想要勾引皇上未果的棄婦。流言蜚語甚是難聽。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皇後在煽風點火。
這點蘇暮雲是明白的,可是即便明白,她也沒辦法做些什麽。只是蘇暮雲最近發現,就連伺候自己的宮人對自己的態度都有寫不同了。
那些個小丫頭原本以為蘇暮雲是皇上請來的貴客,於是個個兒都爭著搶著要來伺候蘇暮雲,可是這下流言四起,那小丫頭耳根子軟,自然也就是聽信了。想來這下對蘇暮雲的印象自然是不好。
那話果真說的沒錯,這謊話說了千遍,也就成了真話。
這天蘇暮雲正在房間裏習字,一邊擱著字帖的拓本,另一邊則是備好的文房四寶。右側的窗戶開著,這幾日天氣不知道怎的忽然涼了起來,今日竟是刮起了陣陣寒風。
那寒風吹得蘇暮雲有些寒意,於是走過去想要把窗戶關上。忽的來了一陣風將蘇暮雲桌子上沒有來得及壓好的宣紙吹到了地上,還有幾張甚至吹到了門口。蘇暮雲只好關上窗子再去撿拾那些宣紙。
原本伺候蘇暮雲的丫頭都在門口候著的,但是這些日子蘇暮雲發覺這些丫頭做起事來似乎十分別扭似的,索性能自己做的事情盡量自己去做了,何況自己本身也不喜歡旁人伺候。她昨日讓王公公吧青蘿帶進宮來,說是只有青蘿最識得自己的性格。
王公公也一一應下了,說是明日青蘿就能進宮來了。
雖說宮裏的流言不管怎麽傳,但是王公公對待蘇暮雲還是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也沒有刻意阿諛奉承,也沒有故意疏遠。蘇暮雲倒覺得,這種人的確才應該成為心腹,這一來二去的,對王公公也印象也十分好。
且說蘇暮雲走到門邊去撿拾掉落的宣紙,忽然聽到門口的兩個小丫頭閑話,蘇暮雲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聽說了前幾日碧落宮裏說的那些關於蘇姑娘的事?”一個小丫頭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新奇的事兒似的,眼巴巴兒的給另一個分享。
而那另一個丫頭卻有些不屑,笑了笑回答道:“那蘇姑娘的事恐怕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了吧。哪能不知道呢?”說完,她又壓低了聲音,似乎有些神秘的說道:“況且啊,我還聽說了些別的呢!”
“快說來聽聽。”
“據說前些日子蘇姑娘不是就來了皇上寢宮裏嘛,那次宮裏點上了那種……香料!結果竟然蘇姑娘還是處子之身!”那小姑娘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似的。
聽了這話,蘇暮雲險些氣暈過去。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傳言這樣荒謬。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蘇暮雲又蹲下去細細的側耳傾聽那兩個人的對話。
“那種東西……!?沒想到蘇姑娘還真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先前那個丫頭又是一副惋惜的語氣,讓蘇暮雲甚是不屑。
“可不是嗎!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小丫頭也是一副惋惜的語氣,好像和自己有多大關系似的。兩人談話的結果,不過就是一致覺得不能再對蘇暮雲唯唯諾諾的了。
蘇暮雲轉過身去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越想越覺得生氣,於是她決定要給這些以訛傳訛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她蘇暮雲動不了皇後,還不敢收拾這群小丫頭了嗎?!
這樣想著,蘇暮雲便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
到了晌午,那兩個丫頭給蘇暮雲送來了膳食。像往常一樣只是隨手擱在了桌子上,就準備離開。蘇暮雲先是故意把桌子上鋪滿了各種宣紙,然後就靜靜的等著一場暴風雨。
那兩人進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滿是宣紙,皺了皺眉頭瞪了蘇暮雲一眼。十分不快的說了一句:“蘇姑娘把這裏也鋪的太亂了些。”只是這麽一說,卻也不打算把那邊收拾了。
蘇暮雲佯裝沒有在意,連頭也沒有擡便吩咐了一句:“那你幫我把那些宣紙整理在一起,然後拿過來吧。”說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還真拿皇宮當做自己家了。”那小丫頭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又一副實在不願意的模樣說道:“姑娘倒是真會使喚人,只是婢子手裏拿著餐食,實在是騰不開手。這餐食涼了也不好,姑娘快來收拾了吧。”
“將那些東西擱到妝臺上再收拾了放回去不行嗎?”蘇暮雲這才擡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婢子,繼而又低下頭習字,心中卻是好笑的很。
那丫頭果然一副吃癟的模樣,但是還算是給足了蘇暮雲面子。她冷冷的哼了一聲,但是腳下還沒有動靜。“蘇姑娘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您可別忘了如今您還沒有受封呢,就擺出了一宮主位的架子來了?”
蘇暮雲一把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她早就等著那丫頭說這話了。於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又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說道:“姑娘這話說的,讓我實在是惶恐,什麽受封不受封的話。這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讓旁人聽了,指不定說什麽閑話呢。”
那小丫頭還沒來得及反駁,蘇暮雲又開口說道:“哦~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世上說閑話的也就那麽些閑來無事的長舌婦罷了,宮裏哪有那麽多長舌婦,姑娘說是吧?”
“婢子哪敢呢,何況婢子的話蘇姑娘自然是明白意思的,何必拐彎抹角?”說完,又似乎還氣不過似的,繼續補充了一句:“有些人即便是用盡了法子不擇手段的勾引皇上,若是沒那個福氣照樣成不了貴妃。還是莫要白費力氣的好。”
“這話就是姑娘的不對了。且不說姑娘道聽途說實在是愚昧,那皇上的心思可是你這一個婢子可以揣測的?還有你剛才說什麽本姑娘受封不受封的話,這也著實和你沒關系吧?何況如今你只不過是一個婢子,我讓你做什麽是我的事,你若不願意,和王公公說了到別處去。”蘇暮雲冷冷的說了一句。
“婢子沒能耐伺候蘇姑娘這尊大佛,既然蘇姑娘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那婢子就不在這裏礙著姑娘的眼了。”那丫頭說完就重重的擱下了餐盤離開了。
另一個丫頭也急忙跟了出去,還不忘說了一句:“蘇姑娘還是另找別人來侍奉吧。”
蘇暮雲看著那兩人出去了,又冷哼了一聲收拾了桌子,才用膳去了。這下心裏也暢快了許多,反正青蘿就要進宮來了,蘇暮雲才不要別人來侍奉呢。
可是這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還沒過晌午,蘇暮雲的事就已經被那兩個丫頭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又在宮裏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這下都開始說氣蘇暮雲的不通人情,甚至都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裏去。
“這個蘇暮雲真是不識好歹。如今還不是主子呢,就敢擺出一副主子的架勢,簡直是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皇後身邊總是少不了這些嚼口舌是非的人,聽了這些事,皇後自然不信也不行了。這下對蘇暮雲的印象更是不好。
“那蘇姑娘如今還在皇上的寢宮裏住著嗎?”皇後皺了皺眉頭,淡淡的問道。這件事實在是讓皇後面子上過不去,她堂堂後宮之主,都不常去皇上的寢宮留宿,如今這麽一個小丫頭居然在皇上不在的時候堂而皇之的住在皇上的寢宮裏,居然還敢在宮裏耍她的大小姐脾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聽到皇後問話,立刻有人湊上去回答。“的確,那位蘇大小姐還在皇上的寢宮裏住著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好意思住在那兒,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厚臉皮之人。”說完,那人還從鼻子裏發出一陣冷哼。
“擺駕皇上的寢宮,本宮要親自去會會這個蘇大小姐。”皇後也忍不住站起來走了出去。身後幾個人急忙笑了笑跟上去了,這下可算是有好戲看了。
王公公老遠就聽到了皇後擺駕的消息,他也知道這些日子的傳言,不過也明白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婢子私下裏嚼舌根的,沒想到這下連皇後也驚動了。王公公急忙去知會了蘇暮雲,讓她早做準備,莫要與皇後對著來。
話音未落,皇後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蘇妹妹這些日子在這裏住著,本宮身為這後宮之主還沒有來看過妹妹,實在是本宮的不是。這不,聽說妹妹身邊伺候的人用著不合適,緊趕慢趕著來瞧瞧。”說完,皇後徑直走到了裏面的尊位坐下了。
蘇暮雲看到皇後一副反客為主的模樣,就十有八九能猜得出她是來幹嘛的了。索性沒有理會,只是笑了笑回答道:“皇後娘娘誤會了,沒有的事。只是我平日裏在坊間習慣了,一時間有人伺候實在是惶恐的很,所以才讓那兩位姐姐去做別的事了。不信的話皇後娘娘可以問問王公公。”蘇暮雲知道無論怎樣王公公都會幫自己的。
果不其然,王公公急忙點了點頭。憑借著他在宮裏的經驗,處事圓滑的很。他立刻接過了話茬說道:“皇後娘娘您真是說笑了。蘇姑娘平日裏親善咱們這些做下人的,體諒咱們辛苦,這才讓那兩個丫頭回去了。還吩咐了奴才莫要再找新的宮人了。”
說完,王公公又賠了好些笑臉,刻意不讓皇後有空子可以鉆。他雖然不怕皇後在這兒發脾氣,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哦?是嗎?可本宮怎麽聽說蘇姑娘在宮裏耍起了大小姐脾氣,把自己的宮人都趕了出去?難不成本宮聽錯了不成?”皇後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讓蘇暮雲甚是不快。
“喲~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頭亂嚼舌根。這宮裏的丫頭多了,總是愛說些閑話。可是皇後娘娘一定也知道這流言蜚語哪裏可信。等到皇上回來了,奴才可要提醒皇上整頓一下這私下裏的流言蜚語。”那小太監雖然是陪著笑說的這話的,可是字字句句綿裏藏針,讓人沒辦法找出什麽錯處似的。
皇後這下有些不高興了,陰陽怪氣的說道:“王公公是覺得,本宮管不了這後宮了?”
“奴才不敢。”王公公沒有繼續說下去。蘇暮雲得了空補充說道:“若是皇後娘娘管得了,也該好好管管這後宮的流言蜚語才是。皇後娘娘方才說是這些日子怠慢了我,若是皇後娘娘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就查清這件事吧。”
“蘇姑娘這是打算命令本宮嗎?”皇後的聲音清冷,像是威脅一般。
蘇暮雲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笑了笑說道:“我怎麽敢命令皇後娘娘。只是皇後娘娘這帶著這麽多人,這麽大的架勢闖了進來,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是皇上的寢宮,可不是皇後的吧?”
“既然是皇上的寢宮,那蘇姑娘在此以主人身份自居又是什麽道理?”皇後毫不猶豫的說道。卻忽然看到蘇暮雲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塊令牌,像是不經意的說道:“皇上給我說,見此令牌如同見皇上,不知皇後可曾聽聞?”
果然,蘇暮雲手中拿著的正是皇上禦賜的金牌,這下所有人都吃驚了,皇後更是氣得聲音都在發抖。“這……你是從哪兒偷來的!?”
“是不是偷來的皇後大可等皇上回來了親自問問皇上,只是如今本姑娘乏了,皇後還是請回吧。”說完,蘇暮雲就轉過身回到了裏面寢宮裏,王公公見狀也沖著皇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沒再說別的。
這下皇後也是無話可說,只好搪塞了一句。蘇暮雲不屑,卻也沒有再提起來這話。
皇後自覺理虧,索性帶著人又回去了。這下人人都知道這蘇暮雲實在是不好惹,也沒有人敢再來欺負蘇暮雲了。不過眾人都等著皇上回來之後好好收拾蘇暮雲呢,如今也只好暫時忍氣吞聲了。
大約又這樣過了半個月,這些日蘇暮雲身邊再也沒有人來故意挑刺了,蘇暮雲讓王公公吧青蘿接到宮裏來之後,日子也快活了許多。時間也好像過的快了起來,鳳卿辰依然是整天給蘇暮雲寫信,蘇暮雲更加習慣了這種想念交織的生活。
這天,鳳卿辰的心中忽然提到了一句:阿雲,朕已經在煌國的邊境找到了痊愈的鳳耀靖,不日就可回京,三日後阿雲在宮裏等著朕就是了。
這話讓蘇暮雲大吃一驚,不禁悲喜交加。此時宮中的眾人還不知道鳳卿辰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只有蘇暮雲一個人享受這份驚喜。當然,信中也提到了鳳耀靖的情況。
原來鳳耀靖在那一對老夫婦的家中住了大約有十日,覺得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為了報答他們,又趁著還沒有完全痊愈以便回京的這些日子幫著那對老夫婦做了許多農活,休整了他們原來的農房,在一次拿著草藥路過集市的時候才被鳳卿辰的人發現。
可是鳳耀靖一心想著先好好報答這對夫婦,於是又在鳳卿辰的人的幫助之下,為他們二老做了許多事情,這才心滿意足的跟著鳳卿辰回京。
想來鳳卿辰定然沒有告訴鳳耀靖是蘇暮雲一心想要找到他,但是鳳耀靖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一想到回京之後就可以和蘇暮雲成婚了,鳳耀靖的確甚是歡喜。
猜得到鳳耀靖這個心思,鳳卿辰沒有提前知會鳳耀靖,而是告訴他等到回京以後讓蘇暮雲自己決定。兩人達成了協議,誰也不願意多讓一步。
不過蘇暮雲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畢竟是二人的“君子協議”。
很快就到了兩日後的晌午,鳳卿辰這才命人提前知會皇宮,說是皇上明天早上就能夠到達京城了。這下宮裏才算是亂成了一團糟。
鳳卿辰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皇後忙得團團轉,一整天都沒有在宮裏好好休息,一會兒不放心禦膳房的點心,要親自前去品嘗決定;又是要後花園裏瞧瞧那些宮人們有沒有好好修剪園子中的花花草草,然後又去皇上的寢宮裏看收拾的怎麽樣了。
既然到了皇上的寢宮,自然少不了遇見蘇暮雲。不過此時,皇後心情是十分好的。她一想到鳳卿辰就要回來了,就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蘇暮雲了,就覺得十分痛快。蘇暮雲卻沒有猜到她的想法,只是看著皇後做什麽事都樂在其中的模樣,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事兒呢。
丫頭青蘿跑出去瞧了瞧,又回到了房間裏告訴了蘇暮雲說:“皇後娘娘正在正殿指揮著下人擦拭皇上正殿擺著的金龍呢,說是皇上明天回宮,什麽事都得趕緊弄好。”說到這兒,青蘿又“噗嗤”笑出聲來:“只是她不知道咱們小姐早就知曉了明日皇上要回來的消息,看他們的意思還是打算瞞著小姐呢。”
蘇暮雲也笑了笑沒有在意,算算日子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月圓之時鳳卿辰是如何度過的,還有沒有毒發傷害自己。
這麽快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鳳卿辰了,蘇暮雲淡淡的笑著看向窗外,原本前些日子的寒意似乎都要消散了似的,風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到了第二日,蘇暮雲早早的起來準備梳妝打扮,只是蘇暮雲沒有想到的是,其他人比她起來的還要早。等到蘇暮雲梳洗打扮結束之後,皇後早已經帶著後宮眾人在城門口的高臺之上等待鳳卿辰回宮了。
鳳卿辰的隊伍並不是多麽顯眼,畢竟此次出宮是為了私事,哪能讓眾人皆知。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那些個有心的一眼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鳳卿辰。
不知道是誰最先大喊了一聲:“皇上回來了。”眾人立刻沖著前面那條路的遠處看過去,都眼巴巴兒的瞧著呢。蘇暮雲也險些被擠到了一旁角落摔倒。她不禁朝著外面瞥了一眼,又瞪了瞪周圍的人,索性跺了跺腳下了城樓。
按照規制,皇後很快也帶著後宮女眷們下樓,在城門口迎接皇上。這時候鳳卿辰的車馬已經走得很近了。
到了城門口,皇後帶領一眾女眷一起行大禮,高呼:“恭迎皇上回宮。”鳳卿辰則坐在馬上,盛氣淩人。
“眾位快快平身。”鳳卿辰笑了笑吐出一句話來。他的目光早早的就開始在人群之中搜尋著什麽,這時候皇後走上前來,又微微福身笑道:“皇上可算是回來了。”說完,就轉過身去示意了一下那些人站在兩側,這才稍稍退後了一步等待鳳卿辰先走。
這時候,鳳卿辰終於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蘇暮雲的身影。她被人群擠到了最後,在所有人都心領神會朝兩側站定的時候,蘇暮雲無所謂的模樣甚是明顯,她又沖著鳳卿辰的方向眨巴了好幾下眼睛。以至於她比其他人都慢了一步。鳳卿辰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皇上是想起了什麽事?怎的這樣高興?”皇後捕捉到這個動作,忙問了一句,倒像是在聊家常一樣。
“朕是看到了個趣事兒。”說著,鳳卿辰指了指站在最後的蘇暮雲,沖著皇後說道:“方才阿雲沖著朕擠眉弄眼的,甚是好笑。皇後可有看到?話說回來,這些日子阿雲在宮裏住著可好?”
皇後沒有想到鳳卿辰剛一回來眼裏就只剩下蘇暮雲了,十分尷尬的笑了笑,又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駁了鳳卿辰的面子,於是附和了一句:“都好都好,蘇姑娘依照皇上的吩咐住在您的寢宮,吃穿用度都不敢絲毫怠慢。”
“那就好。”說完,鳳卿辰大步超前走了過去。皇後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暮雲,蘇暮雲看到了也沒有在意,做了個鬼臉就悄悄離開了。
鳳卿辰明白蘇暮雲的意思,如今蘇暮雲還不是宮裏正式受封的妃子,一會兒要舉行接風洗塵的大殿,若是蘇暮雲繼續在這兒呆著才是尷尬呢。
看到蘇暮雲識趣的離開了,皇後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看到身後的鳳耀靖,禮貌性的笑了笑行禮喚道:“靖王此次是我鳳國的大功臣,一路辛苦了。”
“皇後娘娘謬讚了,小王實在是惶恐。”鳳耀靖也說了兩句客套話,兩人就急忙跟了上去。
接風洗塵的大典很快就結束了,眾女眷都被皇後邀請到了皇後宮裏,只說是和皇上說些體己話罷了。鳳卿辰似乎心情很好,也變答應了下來。
待到鳳卿辰坐定,許多憋著氣性想要告蘇暮雲黑狀的人立刻就忍不住了。皇後盡管極力使眼色,卻擋不住有人實在是愚鈍。
“朕不在宮裏這些日子,宮裏可有什麽事發生?”鳳卿辰先是照例詢問了皇後,皇後急忙笑道:“無事,眾姐妹平日也都相處的很好,後宮融洽。”
“這是皇後的功勞。”鳳卿辰點了點頭,得到的又是皇後客套的回敬。只是這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只不過宮裏多了個害蟲罷了。”
這話一下讓所有人都炸開了鍋,像是引爆火藥的導火索似的。眾人都開始討論起來,倒是讓鳳卿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什麽叫宮裏多了個害蟲?這是怎麽回事?”鳳卿辰清了清嗓子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又問了一句,,實在是不理解。
皇後此時露出了一副難堪的模樣,可是眾人卻又都等著皇後說出這話來。於是她只好定了定神,十分尷尬的說道:“回皇上的話,他們說的是蘇姑娘。”
沒想到這一句話讓鳳卿辰勃然大怒,他立刻拍案而起,喊道:“大膽!”嚇得眾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鳳卿辰冷冷的掃過了所有人,那些人都嚇得把頭壓得更低了。這時候忽然聽到鳳卿辰沈聲問道:“為何這麽說蘇姑娘?”
鳳卿辰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他只是實在奇怪蘇暮雲究竟做了什麽,讓這些人這樣怨恨。只是有那些沒腦子的還真說了這些日子一來發生的事,包括那些宮裏的傳言,完全沒有註意到皇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到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鳳卿辰這才放心下來——蘇暮雲並沒有遭受什麽罪,反倒是很有力的一個個都駁了回去。這下讓鳳卿辰甚是高興。
畢竟蘇暮雲本身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既然她願意花時間在這些喜歡嚼舌根的宮人前周旋而不是選擇一氣之下離開宮裏,就證明蘇暮雲還是在乎鳳卿辰的。這樣想著,鳳卿辰又笑了笑,沖著眾人說道:“朕知道了。”
只是眾人還眼巴巴兒的盼著鳳卿辰能好好懲罰蘇暮雲呢,誰會想道鳳卿辰心裏在想些什麽。
鳳卿辰找理由回了寢宮,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了蘇暮雲。卻看到蘇暮雲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她幽幽的看著鳳卿辰,讓鳳卿辰十分不解。便問道:“阿雲,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還是誰欺負你了嗎?”
蘇暮雲直勾勾的看著鳳卿辰,像是在思索什麽。忽然,蘇暮雲淡淡的吐出了一句:“我要進宮。”說完,便轉過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到了一壺清茶,像是要壓壓驚似的。這讓鳳卿辰更是不明白了。雖然蘇暮雲想要入宮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也來的太奇怪了些。
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對,鳳卿辰的臉色都有些變了,他急忙湊了過來,看著蘇暮雲,十分認真的問道:“阿雲,你跟我說,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說完,他又回想了一下,試探了一句:“是不是皇後?”
可沒想到蘇暮雲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下鳳卿辰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著急的簡直都坐不住了。蘇暮雲這才轉眸看著鳳卿辰,清了清嗓子準備把這事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這宮裏誰敢欺負我啊。我倒是沒受欺負,只是我娘親……”說到這兒,蘇暮雲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好頓了頓順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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