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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被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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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頃君撥開大夫給他上藥的手,起身。

“動什麽動!坐好,抹個藥膏都不安分!”大夫是個古稀樣貌的老頭子,力道卻大得驚人,昭頃君被他這一按,被按得老老實實,動彈不得,更別提想跑。

紀雲夙見此差點噴茶,忍不住問道。“姓昭的,你那葫蘆裏究竟是有什麽東西,這麽急?”

大夫見昭頃君還想試圖再起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兇狠無比,昭頃君心裏涼涼,知道得罪這位他可是就慘了。

昭頃君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都對他禮讓三分,但是他得罪不了這位,因為他是,他的師父。

昭頃君只得乖乖坐好,整個人像是受氣的包子,沈著臉,面對紀雲夙的問話也是不想回答的,因為他不想再一次被嘲笑。

紀雲夙更是好奇了,指腹磨過杯沿,覺著茶冷了,便擱置一旁。伸手取了案前的一本書來翻閱瞧瞧,故作漫不經心地道,“你不說,那麽那個葫蘆我就不給你了,待會兒扔到哪個噶幾窩裏去埋了算了,反正也不值錢。”

說著,便從袖子裏摸出那塊紮眼三彩葫蘆玉佩。

聽得他這話,還看到這玉佩,昭頃君哪裏還坐得住,整個人直接是用撲的,一副要搶回來的樣子,只是被一只布滿皺紋的手無情鎮壓下去。“昭頃君,你要是再動一下,信不信老夫廢了你的腿!”

老頭的聲音洪而亮,別說昭頃君怔住了一動不敢動,紀雲夙也是有嚇一跳,那枚玉佩捏在了手裏,仿佛僵硬住了。

昭頃君眼巴巴地偷瞄著自己的玉佩,想到玉佩裏放著的東西,若是被人偷瞧了去的話,不知會有多大的麻煩,一想到這裏,他便是用陪笑的語氣跟紀雲夙說話。“能不能把它還給我?”

紀雲夙挑眉,“真看不出來,威風凜凜震懾九國的玉面戰神昭頃君,平日裏幾乎用鼻孔走路的,竟然會用求人的語氣跟我說話?”在昭頃君那乞求的眼神中將玉佩重新收回衣袖,繼續翻閱手中書籍,翻了兩頁似乎覺得甚是無聊,便將書合上放下,封皮上寫著《入門武技》四個大字。

昭頃君眼角餘光瞥到那幾個字,眼睛一亮,“殿下若是想習武,我可以教啊。”

大夫看了昭頃君一眼,嘲諷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拿出去顯擺,把臉都整毀了,還要禍害別人?”

昭頃君臉色黑到了底,師父也太不給面子了。

紀雲夙正愁無人指導呢,聽昭頃君的這話,又摸了摸袖子裏的東西,嚴重懷疑昭頃君的目地。

“你不說清楚那裏邊裝的什麽東西,我是不會還給你的。”紀雲夙想想自己派出去的人死了多少才抓到那個女子,自是不能輕易地糊塗交出去,他奇怪這裏邊是不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見昭頃君如此反常便是更加肯定了。

昭頃君苦不堪言,不是他不說,是不能說。這紀雲夙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

他閉口不言。

紀雲夙見他這臭臉也不想問了,霍然起身擡腳便是朝門外走去,想著哪個坑比較臭就把那塊玉給丟了,讓昭頃君這悶葫蘆撿都撿不回來。

昭頃君這會兒藥已上好,已經在包紮了,包紮完便飛快奪門而出,急著要去把玉給搶回來。

只是紀雲夙已經不知道朝哪個方向去了,問了好幾個仆從才知道他是向茅廁的方向去了。

昭頃君活了十九年,自從六歲那年認識了梁容音,他殷勤地介紹了他的弟弟們給自己認識後,他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被坑了十三年。

太元帝那些皇子,沒有一個是好人,專挑他這種老實人欺負,猶其是知道他喜歡笙兒後,更是過分。

上次吧,他滿心喜悅地帶著大堆禮物從邊關回來,給笙兒送過去。結果呢被梁容音硬生生打劫了了十幾壇西域美酒,梁奉那小子更是過分,不給直接上手去他家去劫,一個人去就罷了,還帶著一群皇子一起去劫,父親招架不住,硬是被人差點搬空了地窖。

他痛心地問梁奉你缺酒嗎?我家地窖裏現在只剩無味的酒了。

梁奉說不缺。

那為何劫我?

梁奉得意一笑,你想娶我妹妹就得必須討好我,知道嗎?乖。

自此之後,昭頃君決心遠離這群控妹家夥,但事與願為。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紀雲夙隨便亂來!那葫蘆裏裝的可是他費了無數個夜斟酌出來的收覆赤城的方案!

赤城的情況可不比羅城,地勢處於高嶺位置,且周圍環伺敵國,雖然占領的齊國守將沒有宿戰名氣大,但宿戰此戰下敗肯定是去那邊了。

想到這裏,昭頃君便是健步如飛,快速沖到了茅房那邊。

紀雲夙腹痛難忍,當一蹲下準備解決,茅房外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心驚一涼,感覺身子都要倒塌了。

下意識地去護門。

但還不及伸手去護,便被推開了。

“昭頃君!旁邊就有一個空著的茅房,你為什麽要跟我搶!”

以至於後來,大家見到了被多了一只烏黑眼圈的某人捧著臉逃跑。

紀雲夙從茅房那邊出去後整個人一言不吭,騎了梁雲笙送給他的赤雪,像著了風一般急速回天闋城,再也不想去羅城了。

他決心要修一封書寄到笙兒手中,昭頃君這家夥有問題,斷是不能讓他禍害了自家妹子。

————

夜裏風沙小了許多,沒有白日那般躁熱,昭頃君整個人籠罩在黑紗裏,不讓風沙侵蝕臉上傷口。牽了自己的馬兒,準備連夜趕往赤城。

赤城距離羅城有足足五百多裏,雖然他坐騎是日行千裏的疾風駿馬,一夜能不能及時趕到他也拿捏不準。

要從紀雲夙那裏奪回玉佩已經難了,但幸好是沒有落在有心人手中,所以情況還不算壞。只是他仍心有餘悸,擔憂赤城那邊的情況有變,畢竟據紀雲夙說過,玉佩曾落到那女子手中。

無緣無故被盯上玉佩,這肯定是有貓膩的,但此事已經不如赤城那邊的事情重要了,他先趕過去再說。

只要收回赤城他就可以回長安去見她了,一想到這,他便是更是急切了,而馬兒似乎也懂主人的心情,一刻也不敢有所停留。

身後景色如疾風般後撤,揚起塵土萬丈。

埋伏在沙漠裏的那幾人,看到了急馳而來的人,同時回了眼神交流,那濃濃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一張大網拔地而起,各提一頭網的人急速起身一收,將其連人帶馬,牢牢收住,不等昭頃君拔劍鋤網,一人一手一棍,將其砸去。

劇痛從身上各處傳來,尤其是後腦那一棍,幾乎是痛得他臉色蒼白,站立不住。若再重一分,被砸昏失憶都有可能。

馬兒身上也被砸了幾棍子,淒厲慘叫不止,它的一只前蹄被砸得太狠,踉蹌跪地躁動不安,幾乎把意識勉強清醒的昭頃君給甩下背。

但沒有甩得下去,因為他們已經被網困在了一塊了,於是一馬一人僵持不下,又脫不了身,只在網中掙紮,雙方都極為痛苦。

昭頃君準備拔劍那只手腕骨處被砸直接腫了一大片,不一會兒從紅轉為了紫。他咬緊牙關,不讓身上的疼痛難忍到讓自己喊叫出來,硬是咬破了嘴唇,一絲血自唇角蜿蜒流下,“你們是誰?”一字一頓,壓得極其低沈,聽不出火有多大,仍是堅毅的氣勢棍棒壓不住,讓動手擒拿他的那幾人楞了一會兒。

果然是個狠的,幾條悶棍敲下去都不吭一聲,甚至都沒有倒下。

“昭大將軍還是別好奇了,等你醒來再說吧!”幾人又是同時舉起手中木棍,準備再敲下去,心想著一定這次一定要把他砸昏了過去!這樣才好弄回去交給上面那人。

昭頃君被砸一次已經警惕得很,怎麽可能容忍還有第二次!

即使是被困也不可能讓他白白再受!

於是趁著這幾人舉棒而下的時候,他順勢狠狠手砸了一下身.下的馬兒,馬兒再次受驚亂蹦起來,一個翻滾,連同網都被它猛力一擺翻,而重心在於棍子的幾人便被它這一舉動弄得脫了手,皆是踉蹌倒地,手中的棍子交在了一起,幾人撞在一起,皆被別個的棍子打到了頭,痛得直揉。

正當他們楞這會兒神揉著額頭這一空檔,原本捕於網中的那人,居然不見了蹤影!

幾人皆是面面相覷,然後驚慌失措開始四處尋人。奈何四周皆為無際的沙漠,除了耳邊習習而過的輕風,再無任何東西。

“刨沙!他定是將自己藏在沙中了!不然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怎麽可能就消失了!”

斷了腿被拋棄的馬兒在網中哀叫撲騰著,一人覺得它吵著傷耳,便飛過去一把尖刀,將其心腹位置砸中,馬兒嗚咽幾聲,蹄子蹬了幾下總算是越來越沒力,馬頭不甘心地垂入了黃沙之中,死不瞑目。

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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