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謙虛了，今日妹妹這潑墨的畫法可是亙古第一次，委實讓姐姐增長了見識。”

“誰說不是呢？這種畫法之前真是聞所未聞呢……”

“……”

海棠原只想偷個懶來著，卻沒想到第一次見於世人的潑墨畫法會引起這麽大的轟動，是以一時間，有些怔楞。

幸虧剛好旁邊蔡夫人讓人過來請諸位姑娘小姐過那邊去，海棠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海妹妹，你這幅潑墨畫，能不能送給我？”眾人三三兩兩的離開，蔡婷命人將海棠的畫作仔細安置好，這才過來尋她說話。

“可以啊，蔡姐姐想要，拿去就是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海棠是真的不覺得這幅畫有什麽，她自己的房裏就有幾幅她沒事畫的潑墨畫，劉表那裏好像也有兩幅來著，只是大家看了也沒覺得怎麽樣啊？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蔡婷聽說海棠願意把畫送她，立馬笑了，她自己醉心於繪畫，稱得上是半個畫癡，如今又得了一幅好畫，自然開心。

“婷兒，得了什麽好東西這麽高興？”剛剛她們所在的小花園就在蔡府擺宴的這個大花園旁邊，因此她們從那邊過來，沒走幾步，就到了。蔡婷得了海棠的畫，笑的滿面春風，被蔡夫人看到，自然問了出來。

“阿娘不知道，婷兒今天可是得了好東西呢。”蔡婷沖著海棠笑笑，這才回到她娘身邊，將剛剛在那邊小花園發生的事情跟蔡夫人簡單說了一下，當然重點說了海棠的潑墨畫。

“畫還可以用潑墨繪制？真是聞所未聞……不知道，海家小姐。可願意讓我們也見識見識？”蔡夫人剛剛也跟張氏聊了一會兒，說不上多麽好，也說不上多麽不好，只能說張氏的規矩禮儀中規中矩，倒是這海家大小姐，聽女兒話裏的意思，是個不錯的？

“夫人客氣了。畫作。海棠剛剛已經做主送給了蔡姐姐，若是蔡姐姐願意，自然可以取出來讓大家品鑒品鑒。”再畫一幅。那是不可能的，倒是剛剛已經畫好的那幅畫可以拿過來給大家看看，不過那幅畫，她剛剛已經送給了蔡婷。所以取出來給人觀賞，還得要她同意才行。

“小紅。你去把畫拿過來吧。”，原本有心將畫私藏的蔡婷，見四周眾人全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便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主動提起這個話題，萬一等會兒畫拿來了。叫別人看中了，跟她討。她是給還是不給？給，自己舍不得，不給，又得罪人……

小紅速度很快，不過一兩分鐘時間，小紅就恭恭敬敬的捧著海棠的那幅畫回來了。在蔡夫人示意下，將畫豎著展開，充當畫架。

“這畫，確實很特別……”

“恩……”

在座的眾位夫人，不乏出身名門士族的，她們的鑒賞水平比起一群小姑娘又要高出一籌，此時見到這麽一幅畫，見到一種之前從來沒見過的畫法都非常驚奇，越看越驚嘆……

不過，今天到底是賞花宴，海棠這畫只是一個插曲，不久蔡夫人讓人端出幾株珍貴的牡丹，這畫就被蔡婷收了起來……

“大姐？這牡丹有什麽好？你給我說說唄，我只能看出來，花很美，朵很大……”

海雪還小，之前也沒見過什麽名貴的花，見大家都在嘖嘖稱讚，時不時還能品評一番，很是羨慕，便湊到了海棠身邊，讓她指點。

“額，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海棠有些尷尬，“這樣，咱多聽多看，不要說話，啊？等回去了，大姐找人問問，再告訴你。”

原本這賞花什麽的，她們應該提前做些功課的，免得遇到海棠現在這種情況，比較尷尬，可是這兩天剛好黃敘回來，她一顆心都在黃敘身上，把這事兒給忘記了，這不？問題就出來了。

好在因著剛剛潑墨畫的事兒，大家都以為她各種素養很深，沒人來考校她，偶爾有人閑談兩句，她撿著現代聽來的，再稍加潤色一番，倒也敷衍的過去。

一場賞花宴，就在海棠姐妹的惴惴期望中，結束了。

賞花宴結束，眾人告辭，蔡婷親自將海棠送到蔡家大門口，“海妹妹，蔡姐姐對你那潑墨畫法很感興趣，有時間能不能去找你請教一番？”

“自是可以的，蔡姐姐有時間盡管來，妹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可就提前謝過妹妹了，實在是姐姐心裏喜歡，情不自禁，妹妹不要怪我才好……”這個時候，個人有什麽才藝，多是偷著藏著的，就算是教人也都只是教給自己的徒弟，是以，蔡婷這樣其實是有些不妥的。

告別了蔡婷，從蔡府出來，見黃敘他娘在不遠處等著，海棠等人便湊了過去。

黃夫人的兩個侄女錦繡文秀，還跟海棠一起呢，總要把她們送過去。

“姑姑……”看到黃夫人，錦繡文秀高興的上前行禮。

“恩”黃夫人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一番，見她們衣著什麽的並沒有什麽不妥，這才轉頭，對海棠道，“她們沒給你惹什麽麻煩吧？”

“沒有”海棠擺手，“錦繡文秀表現都很好（說起來，錦繡文秀比海棠還要大，海棠應該叫姐姐的，只是海棠她是黃敘未過門的妻子，是她們未來的表嫂，叫姐姐有點怪怪的，就直接稱呼名字了），並無不妥。”

“那就好。”黃夫人松了口氣，“棠兒，錦繡文秀剛過來襄陽，對這邊不是很熟，你有時間就帶她們在城裏轉轉。”

“好啊……”海棠點頭，錦繡文秀性子都不錯，她不介意跟兩人好好處處。

黃夫人跟海棠說完話，然後又跟張氏說了會兒話，雙方就分開了。

回來的路上，張氏又讓海棠把她們在那邊小花園的事兒跟她說了一下。

“棠兒，你今天有些冒失了。這潑墨的畫法，你就不應該用……”

“阿娘，我也知道，只是當時沒想那麽多，誰能想到她們會那麽大反應嗎？這畫法你們之前也看到過的啊？義父也知道的，可是都沒說什麽呀？”海棠叫屈。

“傻丫頭，我跟你阿爹又哪裏懂這些？至於你義父，他那麽忙，哪裏就註意到這些？”

“好了，阿娘，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註意的，我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眼見張氏將要開啟訓誡模式，海棠趕緊打岔。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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