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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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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瞳正在和靈音互相傳遞者意識,一旦可以出去,要帶她如何去重新認識那個世界,如何去感受一個全新的世界和生活。

“等一下,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白瞳突然止住意識,有些飄忽的傳遞給靈音觸感。

“感覺到了……好像,好像是……飄渺的,沒力氣了……”

靈音傳來的意識,讓白瞳覺得變得遙遠,不是就在自己周圍嗎?明明很近啊,好像有什麽危險和不安。

“怎麽回事,感覺在渙散……小琿球兒,靈音……等一下……”

最後的意識,縹緲在虛幻的黑暗中,眩暈,茫然,失去知覺……

很嘈雜,也很安靜,總覺得呼吸特別不順暢,好像被很多人盯著,又好像處在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眼皮發沈,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白茫茫的一片。

白,白?

有顏色……

還有心跳,心跳似乎又快了一下,順著勉強睜開的眼皮和縫隙,掃了一下這片白色,好像,還有別的東西……

眼皮更加沈重,卻也更加努力的睜開一點點,想看到更多,再多一些,還有亮光,熟悉的,久違的,親切的。

的確還有其他東西,是其他人,雖然看不清,還有些模糊,但是基本能確定,那身影,很熟悉,很熟悉,熟悉的讓人想哭。

是現代的裝扮,一個激動,一個緊張,全都盯著自己,張著嘴,說著什麽,完全聽不清。

而且,也不想聽清……

心裏沈沈的,眼皮也越來越沈了,而且沈的再也睜不開了。稍稍打開的縫隙,也在緩緩閉合,不想看,不想聽……

也……

不想回來。

醫院的病房。熟悉的場景,緊張的人卻換了一批。

一聲暴怒和激動在房間內赫然響起,卻又緩緩的盡力壓制,

“快過來!為什麽,為什麽剛才明明醒過來了!卻又昏過去了!?為什麽!”

“衛……衛少爺……”被扯住衣領的大夫下的有些結巴。還是盡量穩住自己,扶了扶眼鏡,抖著聲音回應,

“剛,剛才檢查,任,任小姐的確,已經恢覆意識,之,之所以又昏過去。是,很可能是因為她自己……”

“她自己?”衛簡言聲音陡升,眼神凝聚。

“是,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所有的器官,都已經,已經工作了……”

衛簡言盯著手下的醫生,看的對方就差尿褲子了,片刻後才猛然松開,將醫生甩到一邊。咬著牙擠出話道,

“滾!”

維維失神的看著病床上的人,插滿管子和氧氣罩,虛弱的面色。早就沒了血色,比開始的紅暈更為駭人,也更為讓人心憂,無力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她真的……真的不想醒過來麽……她一直。都想去,那邊……”

深沈陰郁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深意,緊緊定註視著面前的一切,挺俊的面龐顯得更加深邃,也更加立體深刻,猶如刀削一般,緊抿著雙唇,形成一道筆直的線。

沈重的腳步響起,越來越遠,直到走廊深處,身後的背影隨之消失,維維紅著雙眼,依舊無神,怔怔的茫然的看著床上的人,呢喃自語,

“衛公子……也走了……你,能回去嗎?剛才,看到我了麽……哭什麽,能回去的話,告訴維維一聲,好麽……”

沈重的眼皮終於合上,好累,似乎忙碌了很久了,卻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就這麽飄蕩著,沈睡著,似乎也挺好,沒有人打擾,即使睡一千年,都不會覺得久。

昏沈,無力,茫然無措……不知道要飄到哪裏去,看不到,感受不到,淡薄的意識,這就是睡著吧,真的好累。

睡了,要睡了,再也不想醒過來了,好害怕醒過來,看到自己最擔心的景象。

最後一滴淚水緩緩流下,順著眼角,沾濕潔白的床單,在蒼白而面頰,留下一道清晰的淚痕。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擦過臉頰,冰涼的觸覺,涼到心底。

“你真的,這麽不想見我……我相信你,相信你在另一個世界,會活得更好,有更愛你的人……”

溫和磁性的聲音,好聽動人,緩緩的吟動著,衛簡言凝視著眼前的面龐,低語訴說。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她……”

深吸了口氣,輕輕撫摸著掌心的手指,衛簡言繼續低語,

“你們長的太像了……不,是一模一樣,當時我就知道,上天,果然好還是憐惜我,又把她還給我了。”

“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在一起長大,她很可憐,卻又是我見過最堅強,最聰明,也最單純的女孩子……”

“我們定了親,從小就定了,甚至長大了都相信,我們還是老天早就註定的,註定在一起的,我們最了解彼此,也最信任彼此,就好像,好像上輩子,上上輩子,很久很久之前,我們就認識了,就在一起了。”

“呵呵……她還是走了,走的突然,走的無聲無息,他們說是車禍,可笑,因為我知道,那是謀殺!”

衛簡言的眸色突然一沈,充滿了危險和血紅,好像回憶起了一段完全不能容忍的過往。

“我查了十年,才查出兇手,呵呵……現在,卻沒辦法下手,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更無情,考慮的人更少一點,說不定,已經動手了,又怎麽會這麽痛苦的拖下去,拖了那麽久……”

深深吸了口氣,垂下的睫毛擋住眼睛看不清裏面的任何表情。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她,一直沒能動手,替她報仇,可是我也不會忘,一直不會忘,一直等著機會,等到哪天到來,呵呵,讓一切都結束……可是……那一天還沒到,你到了……”

“你說不知道我是誰,可我,卻早就知道你了,可惜,我卻沒有勇氣,不想起牽連你,活了這麽久,居然會有這種沒用的想法,真是好笑。”

“我觀察你,註意你,註意你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我的神經……我幾乎都能混亂,到底你是誰,是她,還是你?”

“知道上天再次跟我開了玩笑,一個可笑的,戲謔的玩笑……當我知道你出了車禍,呵呵,再次失去的心痛,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強烈了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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