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害死的，我怎麽害死的？”蘇苓凰冷傲一笑，是她做的事，她不會推卸，不是她做的事，她絕不會承認。

若說胡茹雅的死，她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若說是她害死的，她卻不會承認。

聖旨在她手中，她根本沒有拿出去，如何害死胡茹雅？

“你逼死的。”洛陽又說道，將逼字嚼得特別重。

蘇苓凰沈默，洛陽問道：“小鳳凰，你老實告訴我，那日你私下跟胡茹雅說了些什麽？”

以至於之後胡茹雅就死了，墨炎寒放出的消息是急病，洛陽可不覺得，墨炎寒沒懷疑蘇苓凰。

“胡茹雅死了，我說了什麽重要嗎？”蘇苓凰問道，現在說什麽都不重要了，無論她說了什麽，現在說出來，只怕是無人相信。

況且，是她硬要嫁給墨炎寒，還是她讓父皇下了賜婚聖旨，和賜死胡茹雅的聖旨，她現在就是壞人，壞透了的壞人，說什麽有人信嗎？

“重要。”洛陽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他知道，小鳳凰想說的是，她現在說了什麽有人信她所說的，只要她說，他就信。

“小陽子，你可以獨善其身，別往裏跳。”良久，蘇苓凰嘆息道。

她不傻，有些事情她懂，這是一趟混水，她已經趟是這趟混水中了，不想小陽子再傻傻的趟進來。

“小鳳凰。”洛陽還想說什麽，卻被蘇苓凰打斷，洛陽心裏劃過一絲痛意，他不能理由，也莫明其妙，最終在蘇苓凰的堅持下，洛陽放開了蘇苓凰。

她終究還是不願聽他的，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去，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墨府。

昔日輝煌的墨府，此刻籠罩在一片悲愴之中。

蘇苓凰站在大門外，望著大門兩邊掛著的白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也有些茫然，她真的錯了嗎？她真的該放手嗎？

可是，胡茹雅死了，即便是她現在放手，胡茹雅還能死而覆生嗎？不會，人死不能覆生，如同母後一般，只能在天上看著她。

蘇苓凰，你沒有錯，在感情的世界裏，沒有對與錯，只有堅持與不堅持，既然選擇了堅持到底，就別再茫然，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就算真錯了，她也要勇往直前。

蘇苓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給自己打了一下氣，深吸一口氣，邁步準備進去。

“七公主。”瑯芽拉住蘇苓凰。

“瑯芽，你也要阻止我嗎？”蘇苓凰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看瑯芽一眼，目光鎖定在前面。

“奴婢不敢。”瑯芽低下頭，她只是個宮女，七公主的貼身宮女，伺候七公主，主子的決定，她一個當奴婢的豈敢阻止。“七公主，你要三思。”

“瑯芽，放手。”蘇苓凰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豈止三思，她決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洛陽不能，父皇不能，死去的母後也不能，瑯芽更不能。

瑯芽還是拉著蘇苓凰不肯放手，她不想墨當家傷害七公主，七公主若是出了什麽事，她可擔當不起。

“瑯芽，你是想以下犯上嗎？”蘇苓凰質問，洛陽阻止她就算了，瑯芽還要阻止她，眼見她都到了，瑯芽才阻止她，她都來到墨府門口了，豈有再返回之理。

“奴婢不敢。”以下犯上，這罪名可不小，瑯芽可承受不起，放開蘇苓凰跪了下來。

蘇苓凰不理會她，得到自由，直接跑進了墨府。

因蘇苓凰不是第一次來，守門的人都認識她，想到她是七公主，對她是怕，生怕惹怒了她，下場跟夫人一樣，家主說夫人是急病，可他們有眼睛，夫人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急病去世了，何況，還是七公主來找夫人後，夫人突然就去世了，這其中的隱情不用人說，他們也能猜測出。

蘇苓凰進去了，瑯芽想也未想，跟著進去了，萬一墨家主對七公主怎麽樣，她不是墨家主的對手，也能為七公主擋一下。

可以這麽說，瑯芽是抱了必死之心進墨府。

靈堂沒設在大堂，而是設在胡茹雅住的院落裏。

因為上次來過，所以這次蘇苓凰熟門熟路來到胡茹雅曾經的住處。

除了忙碌的下人，沒有祭拜的賓客，估計該來的賓客早就來了，又或許，墨炎寒為了清靜，不讓外人打擾胡茹雅的清靜，拒絕了上門而來的賓客，就連胡家的人蘇苓凰都沒見到。

整個大堂就只有墨炎寒跪在胡茹雅靈堂前，蘇苓凰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墨炎寒知道她來了，卻沒有任何動作，或是言語。

瑯芽都做出防禦的動作了，卻不見墨炎寒動手，讓瑯芽都懷疑，墨夫人真如墨家主所說，突然病世。

見蘇苓凰走了進來，一旁的下人猶豫了，目光落到墨炎寒身上，見黑炎寒沒有指示，下人卻不知如何是好，人家畢竟是公主，他只是一個下人，見到公主能不行禮嗎？

家主可以，可是他不能。

“參見七公主。”下人行了跪行禮。

“不必。”蘇苓凰揮了一下手，死者已世，況且，她來不是來耀武揚威她的身份，下人依照常理給蘇苓凰點了三根香，蘇苓凰接過，跪在靈堂前，拜了三拜，然後將香遞給下人，下人接過插在香廬裏。

墨炎寒默不作聲，全將蘇苓凰的到來當成空氣。

蘇苓凰沒起身，而是一直跪著，生平沒有特殊或是必須要跪的活動，平時她見的父皇都未下跪。

“怎麽回事？”墨炎寒不語，蘇苓凰可沈默不下去，她沒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可不是專程從皇宮跑出來就為給胡茹雅燒三根香。

有些黑鍋她不願意背，哪怕只是傳謠，她也不願意，人言可畏，有多少人因承受不了傳謠而自殺，她因不至於自殺，卻也不想因胡茹雅的死，她跟墨炎寒的婚事更不可能完成了。

即使是聖旨，墨炎寒都不願意娶她，只因胡茹雅。

“怎麽回事？”墨炎寒冷笑一聲，側頭看著蘇苓凰，自茹雅死後，墨炎寒的眼中一直彌散著蒙蒙的哀傷，似是什麽事都不放在了心上，可此刻，墨炎寒竟發現他的身子正控制不住地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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