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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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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出一絲笑容,“您總是這樣溫柔,在我最需要您的時候,您出現在我的身邊,九皇子,若是當初您不出家,繼承了東晉的皇位,我想,我會在你身邊一直伺候著!”

容璟合十的雙手,慢慢的松開,撚搓自己的佛珠上,滿眼的慈悲為懷,都快溢了出來:“沒有如果,沒有當初,因果輪回,這是我的宿命!”

笑容越拉越大,笑的越發空洞,“沒有如果,一切皆因命,我所經歷的這一切,皆是我的因果輪回,我明白了!”

“既已明白,就放下執念,可好?”容璟慈悲的目光之中帶著一抹殷切。

極其緩慢的搖了搖頭:“明白放下是兩回事,佛經我看的,經書我念得,打坐我可以,我亦可以守得住寂寞,但是心中一切放不下的越發放不下!”

“現在更加放不下,說來奇怪,明明沒有那一個人的記憶,卻對那個人難以割舍,他死了帶走我的心,帶走我的天下所有的顏色!”

“我不明白,人活著怎麽這麽難,我遇見相守的東西,我想拼命的守護著他,可是卻守不住,九皇子,您是我敬仰的人,對您我一直保持著一顆敬畏之心,我想懇求您,一直待到我的孩子出生,帶走他,好不好?”

我的孩子,擁有天下最尊貴的身份,我不能讓他待在西晉,我不能讓他待在一個在他父親的兇手面前。

容璟沈默的片刻:“我知你的憂慮,西晉的皇上鞏固地位,害怕北魏來襲,在玩縱橫,聯合其他國家,一起抵抗北魏!”

“新羅痛恨著北魏,得到機會,願意不費吹灰之力,去叫囂北魏,南齊本就是大國能吞掉更多的地,他願意合作!”

“北魏現在君王是十歲不到的拓跋元恂,拓跋君敘早已寫好遺詔,他們回去之後,遺詔被宣讀,攝政王是拓跋君邕!”

我眼中閃爍著淚花,笑得牽強:“這樣好,這樣真的很好,只可恨我不能親眼去看看元恂加冕儀式!”

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甚至帶了一絲慶幸,不要硬碰硬,容與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什麽道理都不講的瘋子。

“你若願意,隨我而去,亦可以重新看到他!”容璟看著我靜靜的說道。

我隨他而去,他就渡了我,但……這是一個極其艱難的事情,容與連一國的戰神和皇都不怕,他一個一貧如洗的高僧,根本就不是容與的對手。

我跟他走,他是用死亡來渡我,這樣的結果,我不要。

手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摸著小腹,笑笑道:“不了,我只求九皇子能帶著我的孩子,可好?”

容璟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久久,倒了一聲癡兒,算是答應我了。

裸露出一抹長嘆的笑,容璟雙手再次合十:“阿彌陀佛!”

隨即拿起了木魚,一手輕輕的敲打,一手撚搓佛珠,誦經念佛,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蕩漾得讓我的心慢慢的趨於平靜。

容璟得到來,他每日都來陪我,我在床上又躺了一個多月,可以在席慕涼的攙扶之下,走出房間。

月見草已經全部枯黃,樹上的葉子落在地上猶如滿地黃金金黃,容與為了讓容璟能長時間的陪著我,在西晉的境內開始大肆的建立廟宇。

我手腕上的佛珠,被我輕輕的摩擦:“建立廟宇,九皇子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他若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又怎會出家為僧,所以容與如意算盤打錯了,容璟不會長時間的停留在這裏,他是高僧他要游歷各方,有更多苦難之人,需要他去渡化。

“忘卻大師的確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席慕涼接著我的話道:“可是他民間的聲望極好,他能留在西晉的皇宮,對西晉的百姓而言,是西晉皇上宅心仁厚的表現!”

佛珠油光發亮,被我近些日子,摩擦的太勤快,冷哼一聲:“宅心仁厚,他也配這個詞?我現在有四個月了,還有六個月就可以生了!”

“是!”席慕涼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娘娘放心,娘娘生孩子,奴婢定然不離左右,不會讓任何人對小主子不力,更加不會讓任何人,把小主子抱走!”

她的憂慮我早就想過了。

孩子是我現在唯一的軟肋,容與也知道沒有這個孩子,我現在應該早死了,他現在沒有來見我,一是為了我的情緒著想,二是為了我能安全的生下孩子。

只要孩子生出來,在這西晉的皇宮裏我就會變相的妥協,妥協的心軟,妥協的為孩子做一切。

讓容璟留下來,我生孩子的時候他一定會在我門外,生下孩子,我會想盡辦法讓他們走。

悠悠長長一嘆:“慕涼,你這一生,都被我囚禁起來了,我真希望你恨我,在我的飯菜裏加點毒藥……”

“娘娘!”席慕涼滿眼驚恐跪在地上:“奴婢萬死,決計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

我彎腰,把她從地上帶起來:“傻慕涼,我是想陪你的陛下去,你要給我的飯菜加毒,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怨怪於你?”

“不能!”席慕涼急切帶著慌張說道:“娘娘保重自己好好生下小主子,帶小主子長大,日子還長著呢,怎麽能去死呢?”

她的著急,讓我看見我很殘忍,寬慰的一笑:“我只是在逗你,瞧把你嚇得,雲燭呢?怎麽沒有看見她?”

席慕涼見我不說死,露出微笑:“她在太醫院,娘娘放心,雲燭姑娘會一直待到娘娘生下小主子!”

“我想去大醫院瞧瞧!”我把佛珠放在手腕上:“呆在這裏著實無聊,雲燭也說了,我一天可以適當的走一個時辰,從這裏走到太醫院,一來一回半個時辰,可以的!”

席慕涼微笑還沒有維持住,變成了擔憂,“秋日入冬,天氣寒涼,娘娘還是在月見宮安全一些吧?”

“囚居在一偶,終究像一個金絲鳥,我不喜歡!”我慢慢的向門口走去:“正好今忘卻大師不在,我可以趁機出去一趟,走吧,早去早回!”

席慕涼爭辯不過我,讓我稍等片刻,拿了披風給我蓋上,小心翼翼的扶著我,走路極其緩慢,生怕一不小心我磕著碰著。

身後跟著侍衛和宮女浩浩蕩蕩一圈,把我圍繞其中,紅紅的宮墻現在往外面沁血一樣。

我出月見宮像風一樣,傳遍了西晉的皇宮,迎來了容瀝和容千,這對父子倆,隔著人對我行禮。

無視著他們,直直的走過去。

容千急切的跟我並列,我們之間隔了好幾個人,他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在月見宮呆了兩個月,皇上也不去見你?”

“封後大典延遲,之前跟皇上出宮的人噤口不語,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我和你合作!”

腳步未停,冷眼瞥了他一下:“我身邊都是容與的人,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不肖片刻時間便傳到容與的耳朵,你的王爺做到頭了!”

容千眼中閃過一抹瑟縮的光,“本王看誰敢傳話,知道定然不饒他!”

“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我不屑的嗤笑著他:“你能把他們怎麽樣?容與可以誅他們的九族,你不行!滾出我的視線,看到你,我的心情不美妙!”

容千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歸晚,皇上把你當成寶貝,你現在不是皇後,你只不過是被他養著一只玩意兒,一個玩意兒,你還在這裏張狂?”

“我有張狂的本錢,你也只能看我張狂!”我輕笑一聲,“來人,把二王爺請到皇上那裏去,告知皇上,容瀝著實討厭,本宮看著不喜,還是讓華美人自己照顧吧!”

跟在我身後的侍衛,齊刷刷的應聲:“是!”

幾個人圍繞容千,對他拱手行禮。

容瀝厲聲道:“你們膽大包天,竟然聽一個毫無身份地位女人的話?”

侍衛沈聲道:“王爺大皇子請!”

漸漸離他們遠去,這一大一小的人,還在做美夢。

容與這樣心事沈重的人,豈會不知道他們做什麽,只不過日子無聊,看著他們蹦噠徒增一生生活樂趣而已。

西晉的太醫院不大不小,新進了不少藥材,藥材堆在院子裏,像小山堆一樣。

雲燭調藥配藥,緊抿著嘴唇面色沈靜。

我的手扣在門上敲了敲,她眼睛未擡:“進來吧,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藥味兒了!”

勾起嘴角:“雲燭姑娘好鼻子!”

雲燭把藥材放在鼻尖下,聞了聞:“醫者都有一個好鼻子,望聞問切,是身為一個醫者的基本功!你從月見宮來,不會只過來誇獎我的鼻子靈吧?”

我走到她桌子對面,桌子上擺的全是藥材,頂級的藥材,個個散發出銀子的味道。

拿過她聞過的藥材,在我看來就是一根樹枝,在手中把玩:“我大約還有六個月就會臨盆,大約在明年二三月份,希望那日,春日不要下雪!”

雲燭終於擡頭看了我一眼:“七月還可以飛雪,更何況三月份,你找我來何事,直接說吧!”

我微微愕然,手中的藥材被我折斷:“我現在吃的藥是你和容與一起調配而成,想要我死,只要加一味藥就可以,這對雲燭姑娘來說駕輕就熟!”

雲燭霎那之間,面若寒霜:“你想一屍兩命帶著你的孩子死?”

我繞過長長的桌子,走過去,來到她的面前,壓低嗓門,對她低語幾聲。

雲燭眉頭緊皺起來,變得驚駭不定:“你瘋了,好好活著不好嗎?”

我冷冷一笑,輕聲道:“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頂級自私的人,還希望雲燭姑娘成全…”

“你的孩子怎麽辦?”雲燭稱得對我怒目相視:“你的孩子已經沒了父親,你再想讓你的孩子沒了母親,他長大成人,會恨你的!”

“恨吧!”我手托著肚子,慢慢的撫摸,四個多月的肚子,已經往外鼓出了一點:“我也是這樣長大的,我從小就是被恨意灌滿的,被恨意灌大的孩子,心性格外堅強!”

“更何況,忘卻大師很溫柔,北魏很強大,元恂會是一個懂事的哥哥,拓跋君邕是一個極好的攝政王,這樣已足夠!”

雲燭眼神慢慢的收斂,垂下頭顱:“你執意,我便成全你,我是北魏皇上重金請過來的,你們是雇主,你們說的,我便做的!”

愉悅的低笑起來:“謝謝雲燭姑娘,你真是一個好人!”

雲燭胸口起伏,臉色有些難看:“慚愧,很慚愧!”

“不用慚愧,你的確是一個好人!”我如實的說道:“在我心目中,你是頂級的好人,真的!”

雲燭苦笑一聲:“那我謝謝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不要動了胎氣,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來!”

後退一步,執起手對她行禮:“勞煩雲燭姑娘了,我先回去了!”

雲燭動作停止,怔怔地望著我。

我在她的目光註視下,轉身離開。

席慕涼門口接應我,察覺到我的心情愉悅,忍不住的問道:“娘娘是碰見什麽開心的事兒了?”

“嗯!”我輕輕嗯了一聲,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道:“雲燭已經找到辦法根治我身上的毒了,開不開心?”

席慕涼眼睛陡然睜大:“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我還能騙你不成?等我生下孩子,就可以徹底根除了,到時候我就會像正常人一樣,不怕冷了。”

席慕涼激動得眼眶紅了:“娘娘身體上的毒解了,就可以更好的帶小主子了!”

我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不管我生下男孩還是女孩,我希望你做他的姨母,幫我一起好生的照顧他,可好?”

席慕涼難以置信:“奴婢只不過是奴婢,我們能做小主子的姨母?”

“你可以的!”我含笑的肯定道:“我在這世間,沒有幾個人可信,你是最可信的,你深愛著拓跋君敘,定然會愛他的孩子,請你不要拒絕,答應我的要求好不好?”

眼淚順著席慕涼眼角滑了下來,渾身顫抖激動:“好,奴婢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小主子,不會讓娘娘失望,更加不會讓陛下失望!”

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慕涼……”

我的心情從未有過的輕松,帶著陰冷的陽光都變得暖了起來。

還沒有走回月見宮,容與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眼神之中盡是焦色,我對他展顏一笑:“你是怎麽了?在害怕什麽?”

他受寵若驚,“歸晚,你在對朕笑嗎?”

眼中露出柔和的神采,緩緩道:“我只是好奇,你慌張什麽,我在皇宮裏又不走,又走不出去!”

兩個多月沒見他,他的氣場更加淩厲了些,眉目之間像一把鋒利的刃,仿佛一個眼神都能讓人瑟瑟發抖。

容與試著靠近我兩步,想伸手卻猶豫起來,隨即把手負於背後:“我以為……”

我好笑的接下他的話:“你以為我開始作妖了?不,我沒有那麽大的精力,你管好你的兒子容瀝,管好你的皇兄容千,不要讓他們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

“好……好!”容與被我的妥妥砸著,口齒變得不伶俐起來:“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整個西晉皇宮任你橫行!”

我微微一笑:“我又不是螃蟹,橫行霸道做什麽?你把我想得太壞,我有點累了,想要回去了!”

容與不敢再上前,生怕驚著我,忙叮囑席慕涼:“趕緊扶她回去休息,好像伺候著,千萬不要讓她著涼!”

席慕涼看了他一眼,屈膝應了一聲是,越發的小心翼翼的扶著我。

我從容與身邊走過,容璟就在不遠處等著我,慈悲的眼中帶著一抹悲痛,我對容與的態度,被他全部瞧在眼中。

我到他的面前,他對我雙手合十,我還了他一個雙手合十,便與我一起進了月見宮。

我坐在書桌前,攤開紙張,磨墨,寫的信,容璟敲著木魚,他沒有對我說什麽,我也沒有對他說什麽,我們兩個就這樣各做各的事兒。

把信標好了日期,卷了起來,拿塑封給封上,綁了紅絲帶,放置一旁,繼續寫下一封。

一個下午的時間,寫好了兩封,便坐不住了。

華灼兒被放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話,容與為了討我歡心這樣做!

華灼兒出來就來見我,我正在院子裏散步,她揚著滿臉的笑容:“歸晚,真是謝謝你!”

手撐在腰上,凸出來的肚子,讓她的笑容堆積在臉上,謝完之後再也笑不出來。

“你肚子裏有孩子了?”

嘴角翹起微笑:“顯而易見,容與為了我心情好,知道我顧念舊情,所以把你放出來了!”

華灼兒笑容變得扭曲起來:“你是在向我炫耀,炫耀你有孩子,我將一無所有?”

我抿唇一笑:“讓你發現了,我真是太失敗了!你有沒有在宮中聽說其他的消息,比如說你的容瀝不是容與的孩子!”

華灼兒提高聲量:“沒有,宮中沒有任何消息,你不要信口開河,容瀝是皇上的孩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眼尾上挑,嘴角的弧度變成了譏笑:“是與不是,一會便知,你要不要聽一聽啊!”

華灼兒看著我悠然自得,便咬牙切齒向我沖過來,席慕涼早有防範,上前一把推開了她,華灼兒被推摔在地。

未涼扶著我後退兩步,叮囑我道:“姑娘小心,莫要被傷著!”

我沖未涼一笑:“不打緊的,她蹦達不起來,她從來不是我的對手,你是知道的!”

容與把未涼安排在我的身邊,貼身伺候,他試圖拿捏我心中念舊情。

“還是小心些為好,華美人情緒容易激動,要是沖撞了姑娘,那就不好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你家皇上,在我的月見宮安插了不少人,就算慕涼不出手,在華美人還沒有碰到我的時候,就會有人出手!”

未涼眼珠子向四周看了看,沒有說話。

華灼兒跌趴在地,眼神兇狠的看著我:“說我的容瀝不是皇上的孩子,難道你肚子裏就是皇上的孩子嗎?瞧你這個肚子也有四五個月,四五個月的時候你還在北魏!”

托著肚子的手,變成撫摸,笑著對她說道:“我肚子裏不是他的孩子,他知道啊,容瀝不是他的孩子,他也知道啊!”

“你說他知道容瀝不是他的孩子,留著容瀝是幹什麽呢?”

華灼兒臉色蒼白,額上冷汗開始往下冒:“你在信口胡說,皇宮裏的謠傳都是你在傳,你想讓你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代替容瀝,歸晚你卑鄙無恥,你犧牲別人,來讓你自己孩子上位!”

我笑了起來:“我的孩子身份尊貴,我是北魏的皇後,我的孩子就算是遺腹子,那也是嫡子,不像你,連自己孩子是誰的都搞不清楚!”

華灼兒從地上爬起來,額上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道:“我的孩子就是皇上的孩子,容瀝是皇上的長子,誰也不能撼動他的地位,你也不能!”

我隨手一擡,“我能不能撼動他的地位,你到屋子裏躲著,容與一會就來了,我讓你好像聽著你的兒子容瀝是誰的孩子!”

華灼兒咬牙切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憑什麽我要躲著,要躲的是你,你這樣的女人,才是禍亂容家皇室血統!”

“不躲是吧?”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尾音,充滿了譏諷:“你確定?”

我得漫不經心讓華灼兒眼中的慌亂早已出賣了她,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像一個跳梁小醜可笑:“皇上來就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容瀝就是皇上的長子!”

我呵呵的低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躲在暗處聽,聽到不利於你的消息,你還可以想對策。如果你一旦把這個窗戶紙捅破,別說你是華美人,就是西晉的皇後,你也得不得善終!”

華灼兒被恐懼蔓延,連連後退兩步,我上前兩步,又把她逼退了兩步,“選擇在你,最多半炷香的時間,容與就會過來,你好生想想吧!”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院門外想起了太監尖銳的聲音,容與已經到了,華灼兒渾身一顫,想都沒想的直接奔到屋子裏,砰一聲把門關上。

席慕涼早已在院子裏擺上了茶水,扶著我坐下,靜靜的等候容與,這一次是我對容與的邀請,他來得快在我的預料之中。

狹長的眸子帶著歡喜,腳步有些淩亂昭示著他迫不及待,再一次看到我的笑臉,他久久的楞在原地,手不自覺的伸了出來,摸在我的臉上,喃喃的說道:“朕是在做夢嗎?歸晚你真的再一次對我笑了?”

側頭一偏,錯開他的手:“當然沒有,夢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真,不是做夢,是我想開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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