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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扮豬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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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摔跤,又有兩個宮女恰到好處的熱情來扶我?眼眸猛然一睜,攤開手中的金簪。

瞧了片刻,再次握緊,不做停留的直接去了尚工房。

對容與福了福身:“十一皇子,婕妤娘娘請您過去!到順訓宮!”

溫公公拿著戒尺敲打著手心,“奴才就不陪十一皇子過去了,十一皇子萬事小心。”

容與對他也甚是客氣,拱手道:“有勞公公了!”

溫公公忙回禮:“十一皇子折煞了奴才,奴才惶恐!”

容與直了腰桿從容的越過溫公公,我見他的嘴角蠕動了一下,像是在說什麽話,我隔的距離,聽不清楚。

溫公公渾濁的雙眼微瞇了一下,目送著他向我走來,我對著溫公公屈了屈膝,轉身跟在容與而走。

驕陽似火,慢慢的籠罩著皇宮。

琉璃瓦,高檐角,散發出迷離的五光十彩,微微伸手,手指穿透光線,垂手之間,又陷入陰暗。

陰暗,就如在虞府外祖父家裏,我和娘親住的那所小院,每天只有正日頭才能照上一點,旁的時間,都是陰暗濕冷的。

容與盯著我放下來的手,微微垂目:“順婕妤贈予你什麽東西?”

我掃了他一眼,飛快的放下手交握,道:“沒有,婕妤娘娘什麽都沒有贈予奴婢,只是讓奴婢小心伺候十一皇子。許諾奴婢伺候好了,可以調到順訓宮,榮華富貴與她共享!”

容與眼尾上挑飛起,譏誚道:“順訓宮的主子和奴才,都是一個德性嗎?”

我微微愕然,曾經秋思姑姑也是這樣許諾於我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依照往常奴才揣摩主子的心,她們的行事與想法,是貼近的,德行相似也在所難免!”

“那你跟我呢?”容與腳步嘎然而止,低頭凝視著我:“跟了我幾日,我可不是什麽好人,那麽你呢?你是好人嗎?你會為了那個華灼兒心甘情願受制於我嗎?”

我昂著頭,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反問道:“誰不想當好人?誰不想受萬人景仰,被人奉為活菩薩?”

容與眸色一深,緩緩的伸出手,手指點在我的胸口,冷冰冰的聲音就像冬天裏含了一塊冰在嘴裏,冷得人直哆嗦:“自古成仙成佛的少,下地獄的多,當你跟我說你要報仇,讓我成全的時候,你已經不是好人了!”

他一下一下的要戳進我的內心裏,我臉色未變,及其恭敬:“十一皇子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人,又何必問我?至於華灼兒,奴婢只能說,她是與奴婢情同姐妹的人!”

容與利索轉身:“在這皇宮裏面,我自身難保,你也不會囚在一偶,生死由命吧!”

我怔了怔,悄然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告訴我,他不會信任我,就像我隨時隨地都會舍棄他,尋找對我有利的下一個主子一樣。

距離順訓宮還有些距離,我摸了摸懷中的金簪,總覺得這金簪萬分燙手的很。

“就是她!”

一聲暴喝,讓我的心一緊,腳下一崴,直接撞到旁邊的石燈之上。

容與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即迅速的拉開與和我的距離。

“就是她!”一個太監手指著我,對著來人說道:“把這個賊給我拿下!”

我剛在站移身體,就被太監壓住,我驚恐的掙紮:“我犯了什麽錯,你們要這樣對我?”

為首的太監,瞪了我一眼,拱手作揖,對容與道:“奴才順訓宮杭保,參見十一皇子!”

容與一只手負於背後,一只手端於胸前,面容清冷:“杭公公免禮!”

杭公公眼中閃爍著輕蔑,公鴨嗓子般的尖銳聲音,扭頭就向我噴來:“好你個小小賤婢,偷東西偷到了婕妤娘娘宮中,真是好大的膽子!”

金簪!

我嚇得全身抖索,眼淚直湧:“公公饒命,我並沒有去拿婕妤娘娘的東西,這中間想來肯定有什麽誤會,請公公明鑒!”

杭公公胸有成竹:“我會誣陷你,順訓宮的兩個宮女親眼所見,你仗著婕妤娘娘喜愛於你,偷拿娘娘的金簪!”

我腿腳發軟,若不是有太監壓著我,我都站不穩,竭力的反駁:“沒有的事情,沒有的事情,我不知道什麽金簪,是娘娘讓我去請十一皇子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金簪之事!不信您可以問十一皇子!”

“哦?”杭公公眼中精光泛濫,話鋒一轉,對容與又道:“十一皇子,原來這個叫歸晚的丫頭,是您身邊的人啊!”

容與在杭公公話語落下,直接後退兩步,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光,冷冰冰地聲音不留情面的跟我撇開距離。

“我不認識她,我的院子裏從來沒有宮女,杭公公就算誣陷也先查清楚我院子裏人員配置,隨口誣陷只會令順婕妤娘娘蒙羞,讓好在宮中賢名受損。”

杭公公眼中輕蔑越發的滲:“十一皇子,剛剛歸晚這丫頭也說了,您可以證明她沒有拿婕妤娘娘的金簪,現在您說不認識她,可真是大有逃避之嫌疑!”

容與不慍不惱聲音冰冷:“杭公公,縱然我不得寵,父皇不喜歡於我,但我還是東晉的十一皇子,是主子,你這只瘋狗對我亂吠,是因為婕妤娘娘的命令嗎?”

杭公公眼珠子一閃,裝模作樣伸手打著自己的嘴巴上,言語甚是輕視:“十一皇子息怒,十一皇子有所不知,歸晚這個賤婢偷走的金簪,是皇上賞賜的,今日打算帶著金簪參加大皇子娶妃典禮,金簪丟失娘娘很是心疼!奴才跟著著急,若是得罪之處,多情十一皇子多多擔待!”

容與突然一笑,精致的眉眼帶著一絲邪性:“杭公公讓我多擔待,不如我隨公公一起去順訓宮,當著婕妤娘娘的面解釋清楚,如何?”

杭公公嘴角露出諂媚的笑,半真半假半威脅,道:“十一皇子有所不知,婕妤娘娘已經下命令,如果奴才找不到金簪,奴才不必回去了。”

“奴才天生膽小,好不容易跟上如此善良厚重的婕妤娘娘,奴才很珍惜,不想婕妤娘娘下達的命令,奴才完成不了。既然十一皇子不認識她,那奴才就不客氣了!”

容與嘴角一斜,攤開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譏道:“杭公公千萬不要客氣,婕妤娘娘的金簪子,一定要找到,禦賜之物,非同小可啊!”

杭公公眸色微變,扭頭對我的嘴臉一變:“大膽賤婢,到底是誰指使你到順訓宮拿東西的,告訴我,我向婕妤娘娘替你求情!”

掙紮不了壓住我的太監,聲音哽咽對著杭公公道:“我是奉婕妤娘娘之命,去尚工房請十一皇子,偷拿金簪之事,就是我有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杭公公眼神一個陰狠閃爍:“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我給你機會,你不要機會,非得給你搜身證據確鑿,你才認罪!”

我昂著脖子,臉色掙紮通紅:“公公明鑒,我真的沒有拿!”

杭公公嗤笑一聲手一揮:“給我搜身,搜出來,就給她好果子吃,讓她說出幕後主使是誰?”

壓著我的太監,手在我身上一通亂摸,我劇烈的掙紮,他們摸了半天,只摸出來胖宮女給我的兩個荷包。

杭公公隨手一撈,打開荷包,荷包裏的東西被倒了出來。玉珠子和華灼兒的珍珠像調皮孩子,跳躍在地上,翻滾著……

杭公公臉色大變,把荷包往地上一扔,一腳直接踩在上面,伸手拎起了我的衣襟,氣急敗壞道:“說,你把婕妤娘娘的金簪子放在哪裏了?是不是放在你幕後主子那裏去了。”

我涕淚交加,哭著辯解控訴道:“杭公公,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金簪子,你不能因為我是新進的宮女,就如此誣陷我?”

杭公公另外一只手舉起,“你這個賤婢,如此嘴硬,不給你果子吃,你不知道好歹!”

在宮裏說吃果子,也就是挨板子挨揍,他在警告我,我不咬出了一個幕後主使,他不會讓我好過。

我使勁的蹦著掙紮:“杭公公你就是誣陷我,你已經搜過我的身,根本就沒有,捉賊拿贓,捉奸在床,你憑什麽這樣誣陷我?”

“我是一個剛進宮不久的小宮女,你身為宮中老人,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做!”

杭公公惱羞成怒,舉起的手對著我的臉就來,側著臉迎上他的巴掌,咬著後槽牙準備挨個痛,誰想沒有預料的疼痛。

容與不知何時閃身而來,抓住了他的手,極其冷酷的聲音,夾雜著暴戾,冰涼的像雪:“杭公公,婕妤娘娘在宮中素來宅心仁厚,賢良後德,你這樣做,在今日大皇兄娶妃,萬一小宮女撞死在這裏,鮮血染了宮道,皇後怪罪,婕妤娘娘都兜不住!”

杭公公嘴角抽搐,松開了抓住我衣襟的手,去掰容與的手,笑道:“十一皇子說的哪裏話,不過這個小宮女嫌疑最大,奴才找東西心切,急了些,既然不是她拿的,奴才在找別的地方就是!”

容與輕哼了一聲,把手一甩:“勞煩杭公公告訴婕妤娘娘,我這邊就不去了,省得被旁人說閑話,說我跟這個小宮女是一夥的,說我是這個小宮女的幕後主使人專門去偷婕妤娘娘的金簪,讓她失去心愛之物!”

杭公公臉色一個發白,佯裝沒聽見他說的話,對壓著我的太監斥罵道:“還不松手,一個兩個混賬東西沒有眼力勁。歸晚只不過是請十一皇子,你們壓著她幹什麽?松開松開,趕緊跟我走!”

壓住我的兩個太監,松開了手,杭公公沒有給容與行禮,帶著人匆匆而走,生怕容與真的不去順訓宮一樣。

我擡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容與銳利的視線落在我剛剛撞上的石宮燈上,冰冰的聲音帶著陰陽怪氣:“溫公公說的沒錯,你是一個機靈的姑娘!”

我屈膝福了福身,一眼無辜中帶著倔強:“奴婢只不過覺得那個金簪子好看,既然婕妤娘娘賞賜給我就是我的,所以十一皇子問奴婢,奴婢才說什麽都沒拿!”

容與陰笑一聲:“歸晚,婕妤娘娘準備用皇上禦賜的金簪,逮到你,冤枉我,一起綁到皇後面前!”

“容琚娶正妃,天大的喜事,因為我的事情去攪和一番,本來處境堪憂的我,很有可能會直接被皇後秘密處決了,瞧瞧,我的親姨母,是不是對我特別好!”

心猛然疼了一下,像被一只小螞蟻咬了一口,不知用哪只手抓比較好。

沈默片刻咧嘴笑地沒心沒肺,道:“十一皇子向奴婢訴訴心中的苦,是不是太早了些?婕妤娘娘為了拉攏你,可是把禦賜之物給了奴婢,奴婢是喜愛那金簪,可是奴婢也惜命!十一皇子,順訓宮奴婢還是要親自把您送過去,金簪才能真正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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