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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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科
科長很安靜地坐著，面前是一套華麗的茶具。茶杯裏蕩著晶瑩的液體，閃著琥珀色的暖光。她的手輕撫著杯壁，心有餘悸，剛剛不知是誰罵她，打了個噴嚏，差點失手把這限量版茶具給打破了。
對面的燚風有些焦急地來回踱步，他很想把竹煙給拽起來狠批一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慢吞吞地喝茶？但是……腹黑的名聲在外，小命還是要保的。
沒料到竹煙倒是先發話了，“你那麽急幹什麽？”她一口紅茶抿下，好不悠閑自在。
燚風差點跳將起來，“幹什麽？你也看到了，那是紫菲，上官紫菲！”
“她不是紫菲了燚風同學，她現在的名字是蘇語期，純良少女一枚，要想追可得從頭開始。”與對面的炸毛兔子相比，竹煙很平靜。
“你——”燚風的眉毛危險地抖了一下，強作鎮定，“我說正經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人長得幾乎和紫菲一模一樣，不可能沒有關系。”
竹煙頭也沒擡，“我有說她不是紫菲嗎（眾：你剛剛就是這麽說的！）據現在的情況估計，紫菲在那次任務中受傷太重，身體變回兒童形態，記憶封鎖，就像正常人一樣長大了。我剛才的意思是，在她覺醒之前，她就是一個孤兒院院長收養的女孩，她擁有的只是語期的記憶，換而言之——她現在，只是蘇語期。”
“語期？”燚風的聲音有點沈，“我管她有誰的記憶，只要是她，什麽都行。”
竹煙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有可能只是誤吞下一片茶葉。
過了一會，她也低低地開了口，
——“當然，我，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沈默片刻，竹煙站起來，看了一眼正神游著的燚風，最後確定了一下，“這次的任務，你真的不去？”
燚風喃喃：“不去，我都找著紫菲了，才不要在這個節骨眼離開她。”
竹煙的小火苗竄了一下，但隨即熄滅了，心說：算了，不和戀愛中的男人計較，智商是零，情商也是零（眾：正常人在你面前智商等同於零）。
“那好，我走了。”短短一句算是告別，右手稍一運力，人形隨即不見。
燚風閉上雙眼，繼續神游。他輕輕擡起左手，感受風從指間穿過。那風兒在靜靜地吟唱，無聲無息。
“紫菲——”
！語期驚恐地從床上坐起……見鬼，難道是昨天被認錯太多次，晚上做夢也做錯了？！那些人………
她昨夜一晚上都陷在混亂的夢境裏，夢裏有好多妹子，和自己逛街打鬧……一只小白貓在打滾……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紫菲，紫菲……”
她順手套了件外套下了床，湊到鏡子前面，看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紫菲？真和我長得那麽像啊……”
神游一會，語期聳聳肩，管她長成什麽樣呢——本人是頂天立地好妹子，身正不拍影子歪麽。正準備再爬回去，卻聽得曉若輕輕喊了聲，催促著她起床。語期只得認命地長嘆一聲，換衣服去了。
幾分鐘後，睡眼朦朧的語期被曉若拉著向飯堂走去，一路上曉若還嘰嘰喳喳講個不停。語期默默地聽著，覺得莫名的安心——這才是真實而又美好的世界嘛。
她們兩個誰也沒有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道，正在一點點的匯聚，向她們侵來。
◆ ◆ ◆
這是一片荒原，沒有樹，沒有花，只有淡漠的灰白。
靜坐著的白衣女子陡然間睜開雙眼——
雪水在融化，灰在蔓延。
她想，她記起來了。
“上官……紫菲……”她喃喃。
天空開始崩塌，剝落了很多的色塊，假象縱橫。
它來了。
◆ ◆ ◆
某荒地
“這邊，敲一下。”
“還有這裏。”
此刻的竹煙很沒有形象地趴在地上，耳貼著寸草不生的光滑地面，靜聽著什麽，嘴裏還不停地重覆著檢查計劃。
過了一會，她糾結，“哦，太沒有成果了，我不相信作為一個智商300的存在，我不帶工具找不到分界點！！”她憤恨地捶了捶已然發酸的腿，接下來重覆敲敲打打的程序。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三十分鐘……
一個小時…………
竹煙終於放棄，糾結地起身——“我信了。”
掏出手機，撥了快捷鍵，接通了調查科。
“餵，燚風嗎？”
“趕快給我過來，我忘帶工具了！”
不等對方有回答的空隙，竹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了機,其潛臺詞為——“別想抗議，抗議也無效。”
-----------------------我是走向嚴肅的分界線----------------------------
清晨的孤兒院，靜謐而又安寧。
語期與曉若向飯堂走去，可是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詭異。剛剛還是大太陽的，怎麽……現在就陰雲密布了？
突然，四周徹底地暗了下來。
語期心頭陡然一緊，腦袋裏針紮樣的疼痛，——這場景，出奇的熟悉……
“Ciao!”
清脆的聲音。
一個身影從樹後現出，淡淡的熒光圍著他。金發碧眼的歐洲人，面容清秀，只是眼角紋的玫瑰，又說不出的詭秘。
“我們又見面咯。”
對方在笑，但是壓抑讓人無法呼吸。忽然之間，語期感到身邊人一抖，她看向旁邊，曉若仿佛是楞掉了，不吭一聲。
少年微笑，“我嫌她礙事，剛剛動了手，現在很安靜對吧……”
語期一驚，卻見曉若軟軟地倒下去，伸手去探，已毫無生息。喉上插著一把短劍，冰的顏色，此刻泛著血光。她無法相信地後退，“曉若……你……別嚇我……”
少年此時如同鬼魅般閃到近前。
“她死了耶，而且你相不相信，現在的你，我可以像殺她一樣，瞬殺掉喲。”
語期的意識陷入一片空白。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想做什麽，也知道他揚起的右手中隨時會飛出讓他致命的東西，也知道自己若再不自救就會死去……
可是她只是疑惑，她只想問——為什麽？她做了什麽，他又是什麽，如此任意地操縱生死嗎？
她只覺得窩囊，自己就這樣弱小，要眼睜睜失去所有的一切？
現在她全身松軟，好像被抽空了力氣，整個人在虛無中跋涉，毫無著落，無所依托，只有手上傳來的溫度清晰地刺骨——從溫熱的身體，一點點冷卻。
冷的她快要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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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長很安靜地坐著，面前是一套華麗的茶具。茶杯裏蕩著晶瑩的液體，閃著琥珀色的暖光。她的手輕撫著杯壁，心有餘悸，剛剛不知是誰罵她，打了個噴嚏，差點失手把這限量版茶具給打破了。
對面的燚風有些焦急地來回踱步，他很想把竹煙給拽起來狠批一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慢吞吞地喝茶？但是……腹黑的名聲在外，小命還是要保的。
沒料到竹煙倒是先發話了，“你那麽急幹什麽？”她一口紅茶抿下，好不悠閑自在。
燚風差點跳將起來，“幹什麽？你也看到了，那是紫菲，上官紫菲！”
“她不是紫菲了燚風同學，她現在的名字是蘇語期，純良少女一枚，要想追可得從頭開始。”與對面的炸毛兔子相比，竹煙很平靜。
“你——”燚風的眉毛危險地抖了一下，強作鎮定，“我說正經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人長得幾乎和紫菲一模一樣，不可能沒有關系。”
竹煙頭也沒擡，“我有說她不是紫菲嗎（眾：你剛剛就是這麽說的！）據現在的情況估計，紫菲在那次任務中受傷太重，身體變回兒童形態，記憶封鎖，就像正常人一樣長大了。我剛才的意思是，在她覺醒之前，她就是一個孤兒院院長收養的女孩，她擁有的只是語期的記憶，換而言之——她現在，只是蘇語期。”
“語期？”燚風的聲音有點沈，“我管她有誰的記憶，只要是她，什麽都行。”
竹煙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有可能只是誤吞下一片茶葉。
過了一會，她也低低地開了口，
——“當然，我，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沈默片刻，竹煙站起來，看了一眼正神游著的燚風，最後確定了一下，“這次的任務，你真的不去？”
燚風喃喃：“不去，我都找著紫菲了，才不要在這個節骨眼離開她。”
竹煙的小火苗竄了一下，但隨即熄滅了，心說：算了，不和戀愛中的男人計較，智商是零，情商也是零（眾：正常人在你面前智商等同於零）。
“那好，我走了。”短短一句算是告別，右手稍一運力，人形隨即不見。
燚風閉上雙眼，繼續神游。他輕輕擡起左手，感受風從指間穿過。那風兒在靜靜地吟唱，無聲無息。
“紫菲——”
！語期驚恐地從床上坐起……見鬼，難道是昨天被認錯太多次，晚上做夢也做錯了？！那些人………
她昨夜一晚上都陷在混亂的夢境裏，夢裏有好多妹子，和自己逛街打鬧……一只小白貓在打滾……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紫菲，紫菲……”
她順手套了件外套下了床，湊到鏡子前面，看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紫菲？真和我長得那麽像啊……”
神游一會，語期聳聳肩，管她長成什麽樣呢——本人是頂天立地好妹子，身正不拍影子歪麽。正準備再爬回去，卻聽得曉若輕輕喊了聲，催促著她起床。語期只得認命地長嘆一聲，換衣服去了。
幾分鐘後，睡眼朦朧的語期被曉若拉著向飯堂走去，一路上曉若還嘰嘰喳喳講個不停。語期默默地聽著，覺得莫名的安心——這才是真實而又美好的世界嘛。
她們兩個誰也沒有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道，正在一點點的匯聚，向她們侵來。
◆ ◆ ◆
這是一片荒原，沒有樹，沒有花，只有淡漠的灰白。
靜坐著的白衣女子陡然間睜開雙眼——
雪水在融化，灰在蔓延。
她想，她記起來了。
“上官……紫菲……”她喃喃。
天空開始崩塌，剝落了很多的色塊，假象縱橫。
它來了。
◆ ◆ ◆
某荒地
“這邊，敲一下。”
“還有這裏。”
此刻的竹煙很沒有形象地趴在地上，耳貼著寸草不生的光滑地面，靜聽著什麽，嘴裏還不停地重覆著檢查計劃。
過了一會，她糾結，“哦，太沒有成果了，我不相信作為一個智商300的存在，我不帶工具找不到分界點！！”她憤恨地捶了捶已然發酸的腿，接下來重覆敲敲打打的程序。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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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
一個小時…………
竹煙終於放棄，糾結地起身——“我信了。”
掏出手機，撥了快捷鍵，接通了調查科。
“餵，燚風嗎？”
“趕快給我過來，我忘帶工具了！”
不等對方有回答的空隙，竹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了機,其潛臺詞為——“別想抗議，抗議也無效。”
-----------------------我是走向嚴肅的分界線----------------------------
清晨的孤兒院，靜謐而又安寧。
語期與曉若向飯堂走去，可是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詭異。剛剛還是大太陽的，怎麽……現在就陰雲密布了？
突然，四周徹底地暗了下來。
語期心頭陡然一緊，腦袋裏針紮樣的疼痛，——這場景，出奇的熟悉……
“Ciao!”
清脆的聲音。
一個身影從樹後現出，淡淡的熒光圍著他。金發碧眼的歐洲人，面容清秀，只是眼角紋的玫瑰，又說不出的詭秘。
“我們又見面咯。”
對方在笑，但是壓抑讓人無法呼吸。忽然之間，語期感到身邊人一抖，她看向旁邊，曉若仿佛是楞掉了，不吭一聲。
少年微笑，“我嫌她礙事，剛剛動了手，現在很安靜對吧……”
語期一驚，卻見曉若軟軟地倒下去，伸手去探，已毫無生息。喉上插著一把短劍，冰的顏色，此刻泛著血光。她無法相信地後退，“曉若……你……別嚇我……”
少年此時如同鬼魅般閃到近前。
“她死了耶，而且你相不相信，現在的你，我可以像殺她一樣，瞬殺掉喲。”
語期的意識陷入一片空白。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想做什麽，也知道他揚起的右手中隨時會飛出讓他致命的東西，也知道自己若再不自救就會死去……
可是她只是疑惑，她只想問——為什麽？她做了什麽，他又是什麽，如此任意地操縱生死嗎？
她只覺得窩囊，自己就這樣弱小，要眼睜睜失去所有的一切？
現在她全身松軟，好像被抽空了力氣，整個人在虛無中跋涉，毫無著落，無所依托，只有手上傳來的溫度清晰地刺骨——從溫熱的身體，一點點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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