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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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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屍原名陳清清,年僅十八,祭水村陳海的女兒。陳家世代以捕魚為生,生活自給自足,倒也過得下去。陳清清長相姣好,全然不像漁夫家的女兒。她十七歲時愛上了鄰家大哥——元成。元成是個秀才,村子裏唯一的秀才,長相頗為儒雅。他們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是天作一對,但在他們喜事的一月前,陳清清卻被選作祭品。

祭祀那天正是她親事的一天,村裏有個規矩,凡事被選作祭品的人,村子裏的人都要向他隱瞞,免得祭品逃跑。陳清清和元成都不知道,雙方爹娘也閉口不談,只知道元成爹娘在婚事一月前突然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陳清清是家裏的老大,家中還有個小弟,爹娘十分重男親女,對陳清清很少關心。聽說女兒被選中成祭品也不曾告訴過她,時常打罵她。

元成和陳清清不顧雙方父母的反對,執意要在一起,可天不遂人願,他們選定結婚的日子正是祭祀那天。

成親那日,陳清清早早地起了床,梳妝打扮,穿上喜慶的紅嫁衣,緊張地撰緊身上的衣服,等待著新郎來接她。天上飄起細雨,但並未影響到陳清清幸福高興又激動的心情。她坐在床邊。她一直等,等了很久,等來的卻是村長帶著幾名壯漢將她捆綁起來。

雨勢變大了,她被死死地綁住帶上祭臺。陳清清的爹娘跪在地上,表情虔誠。她自始自終都沒有看到元成。元成爹走上祭臺,笑著伏在她耳邊說,“元成早已知道你成祭品的事,他心善,見不得你傷心,便應了這門婚事。可你終究是要做河神祭品的人,不能絆了他,擋他前途。你走了,算是為全村人做了貢獻,也不枉你這一生。”元成爹一臉理所應當,眼睛裏充斥著笑意。

陳清清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去相信,因為元成從未出現過。他丟下她,讓她一個人離開。

胸中的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起,陳清清想起當初元成對她的承諾,不過是可憐與同情罷了。同情她成了祭品。

這世間情愛,說不清,道不明,嘗了才知道,它甜起來醉人,苦起來傷人。這兩樣,陳清清都深刻體會到了。

陳清清被投入河中,被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救起,帶到一間密室。面具人剖開她的肚子,將一塊黑黝黝的東西放了進去,面具人不斷的用刀子劃她的皮肉,連著筋撕下來,用釘子釘穿她的手和腳,折磨她。她不知道面具人再幹些什麽,她漸漸發現自己沒了心跳也感覺不到痛苦。她時醒時睡,一次模糊間,她聽見面具人說話了,聽聲音是個中年男子,嘴中嘟囔著什麽靈氣罐子。她是成了罐子了嗎,陳青青暗自想著。

一日,面具人似乎外出了,陳青青忍痛偷偷撞開密室的石門,逃了出去。卻不料密室建在河流當中,她被水淹的沒了意識,暈了過去。

祭臺周圍一片混亂,臺上的中年男子面露狠辣,舉著劍刺向簡言。簡言手指捏訣,化出一塊門板大堅硬無比的冰塊砸向中年男子。簡言喝道:“你身為修士,卻在人界裝神弄鬼,奪人性命。”

中年男子躲過大冰塊,冷笑道:“殺了他們又如何。”

簡言化冰為劍,步法輕盈,刺向中年男子。男子舉劍迎擊,不料簡言側身移步,手中冰劍化作一道冰鏈,直將中年男子右臂纏住,不能動彈。

齊雲升祭出一道金色繩索,將中年男子五花大綁。中年男子想施法逃脫,不料體內靈氣卻被金色繩索鎖住,逃也不能。

女屍滿眼恨意跳向人群,抓住一位欲要逃跑的老人,厲聲道:“元成在哪,讓他出來,我要親自取他性命。”既然元成無情,她便不必有義,當年的情誼早已被祭水村旁的濤濤河水沖走。

老人是元成他爹,被不人不鬼的陳清清嚇得半死,生怕脖子被她扭斷,哆哆嗦嗦道:“元成……他……他在家。”

陳清清隨手將老人扔在地上,像是扔一個無用的物品,便直奔元成的家。簡言告訴齊雲升帶上被綁住的男子,便飛身跟上了女屍。

女屍到了一座普通房子前,一腳踢開房門,沖了進去,大叫到:“元成,你出來。”。簡言飛身落在了院子中,閉上眼,用了短短幾秒的時間,看見了這房子裏曾經發生的事。

元成聽見外面動靜,拿著酒瓶,邊喝,邊踉踉蹌蹌走到了院子,像個酒鬼喃喃道:“我好像聽見了清兒的聲音,清兒。”他滿身汙穢,臟亂不堪,頹廢至極,未走幾步便摔在地上。

陳清清見到元成這幅模樣,先是一頓,想到自己承受的一切,立即恨意滔天,上前想要殺了元成。簡言及時出手,一道冰墻隔開了兩人。女屍想撞破冰墻,卻未能如意。

元成隔著冰墻,感覺自己迷迷糊糊好像看見了陳清清,立刻趴在冰墻上,激動道:“清兒,清兒你去了哪裏,你可知我找你找了多久,我娘說你和別人走了,可我不信,清兒,我好想你。”

女屍被元成口中的話震驚到了,不敢相信的望著冰墻另一邊頹廢的元成

簡言坐在冰墻上,對女屍道:“在你們喜事的那天,元成被他爹娘下了藥,醒來後便被告知你跟著別的男人跑了。想來這元成也不傻,應是不信爹娘的話,尋了你很久,成了這般酒鬼模樣。”她剛剛看到了元成被下藥的場景。

齊雲升帶著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站到院子中。

女屍聽了簡言的話,望著冰墻那邊狼狽頹廢的元成,落了淚,內心的恨意也漸漸散了。她趴在冰墻上,流著淚,傷心欲絕,摸向自己的心口道:“可我已經死了。”

簡言嘆了口氣,道:“不錯,你本已經死了,但是被有心人做成了某種容器,專門吸修士的靈氣。那人怕是想把你做成一個靈氣罐子,以供修煉。只可惜這法子終歸是有違人道,恰巧被你逃了出來。”

元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雙手扶著冰墻,含糊不清地說:“清兒,我好想再見你一次,想問個明白你到底為什麽要離開我。。

陳清清望著冰墻那邊的元成,眼淚止不住的流,道:“元大哥,對不起。”

簡言融化了冰墻。

元成起身抱緊陳清清,道:“清兒,你別走好不好,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陳清清不想在元成面前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她輕撫元成的臉龐道:“元大哥,對不起,我已經……”她說不出那個死字,她舍不得。

元成醉醺醺地望著陳清清,道:“清兒,如果我爹娘真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我們就離開這裏,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陳清清痛哭起來,眼淚混著雨水流進嘴巴,擡頭凝視元成。“好,我們一起離開。”

雨幕下,陳清清和元成面對面站在一起,淚水模糊了陳清清的視線,她狠下心,用力打暈了元成。

不省人事的元成倒在雨下,滿身酒意。

陳清清吻了一口元成,淚水連同雨水滴落在元成的嘴邊。

簡言佇立在雨下,默默地望著被命運戲弄的兩人

突然,原本好好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七竅流血,全身抽搐,幾息時間便沒了氣息。簡言蹙眉上前檢測,對齊雲升說:“死了。”

哪知,陳清清也突然倒地抽搐,七竅流血,很快沒了動靜。還未等簡言上前查看,陳清清和那中年竟化成了一灘血水。

齊雲升也是一臉疑惑,上前仔細看了看印記道,道:“為何會這樣。”

簡言道:“應該是幕後主使所為,察覺到事情敗露,便毀屍滅跡。”她可以斷定,這一定是當年的兇手所為。

兩人雖有疑惑,但線索太少,想查清楚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兩人施法將周圍恢覆如常,便回了大澤城。

元成醒時,身上被雨淋濕透了,他晃晃蕩蕩站起身,想起自己好像看見了清兒,便淋著雨出門到處尋找,村子裏空曠得很,他尋了很久也沒找到,自嘲不過是喝醉眼花了。他佇立在雨中,望著遠處奔騰不息的河流,不知道為什麽,他竟摸起自己的嘴巴,上面好像有清兒的氣息,很真實,難道清兒真的回來過嗎?

他想起過去常常會和清兒一起到捕魚,那時候,他真的很幸福,很幸福。元成不信他娘說的話,他相信清兒總有一天回來,他會在祭水村等她,等她回來,等她笑靨如花。

因為相信,所以等待。

這世間情情愛愛,你若嘗過便再也欲罷不能,那所有的等待,都是內心最美好的期待。

再說那連山派的事,掌門之女喬苗苗被關了幾天,實在耐不住無聊便抱著靈貓逃了出來,來到正松峰。喬苗苗來檢事堂,一是為向簡言索要竹子茶,二是為看看他大師兄近日過得如何,怎料碰到林一。

林一本是東海的一條小蛟龍,幾十年前被雲游的簡尚樓收了當弟子。這人當妖的師傅算是一大奇事,當時被修仙界廣為流傳,成了人們閑暇時的一大談資。

林一天生性子淡的很,除了簡家兄妹和師傅,對誰都愛理不理。

喬苗苗到了檢事堂卻被告知簡言和齊雲升去人界查案,問他們去了哪裏,檢事堂的人都閉口不言。她氣得正要離開,恰巧見到林一,懷中的靈貓一見林一立刻被嚇得逃走,她沖著靈貓喊到:“田田,你跑什麽,快回來。”可被叫做田田靈貓頭也不回的躥走了。

喬苗苗指著林一道:“你,過來我問你。”

林一不理她,自顧向前走。喬苗苗直接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你怎麽聽不見我話啊,我喊你呢。我問你,我大師兄去哪兒了。”

林一最不喜別人碰他,不動聲色地拉回袖子,道:“我從小失聰,聽不見姑娘說什麽,姑娘還是請回吧。”

喬苗苗也是傻,既然失聰又怎會說話呢?她抱歉道:“真是對不起。”想起他聽不見,又用靈氣在空氣中寫出對不起三個字。

林一看了她一眼,道:“姑娘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檢事堂還有很多事要做。”

喬苗苗點點頭,指著地上,做出走路的姿勢。

喬苗苗對著林一的背影道,搖搖頭,嘆氣道:“多俊的小子啊,可惜了,是個聾子。”

聽見喬苗苗的話,林一一個趔趄,一臉黑線,卻又不能被發現自己說謊,只能裝作什麽都沒聽見著,趕緊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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