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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葉湑下車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企劃還沒做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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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著高跟鞋蹭蹭蹭躥上小樓,泊好車後的言子墨從容不迫地繞出停車場,進屋便發覺剛吃到嘴裏的妻子正理所當然地把他撂在一旁,正全神貫註地投入工作當中。

他輕手輕腳地走上去,看到她桌上放著的幾本關於金融會計的參考書,一時動容不忍,走到葉湑的身後,她已經打開了電腦,正在孜孜不倦攻堅克難。

言子墨俯下身把頭靠在葉湑的頭上,重量壓下來的瞬間,葉湑“嘶”了聲,有點不耐煩,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卻沒收到半點阻滯。

某人不滿嘟嘴:“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一有事就把我踹開不理我!”

又撒嬌了!

葉湑快暴走了!

她騰不開身,轉過身敷衍飛快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下,“乖乖墨墨,去煮飯吧,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咱班花要用的。”

“班花?”被親了的言子墨顯然還有點不滿。他不了解葉湑的中學時代,所以不知道她說的“班花”指的是誰。

“就是我們那組的組長許沁芳啊。”葉湑隨意回答,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腦打字,“她是我的中學同學,後來和秦越在一起了,你對艾葉不了解,裏邊的學問真不少,我摸了這麽久也沒摸到這老板的底細,真是,什麽人他都敢用!”

聽到這話,言子墨突然神色玄妙地起身,摸了摸自己光潔滑膩的下巴,若有所思。

“你很想了解這個神秘的老板?”

葉湑打字的手忽然頓住。

要說她想,以言子墨的手腕,在s市什麽人他都查得到。而且,以他變態的天羅撒網的手法,屆時連別人一天上幾次廁所估計都能翻出來。

不過還是算了,這畢竟是她自己的事。

“還好,雖然沒見過,不過感覺是個挺有作為和手腕的人,風格奇異,與一般人不太相同。我從未見過如此簡單粗暴的業務處理方式,但不得不說,他在管理這方面簡直是個鬼才,竟然能以最簡單的直線方式達到這種驚人的效果!”

說到後來,她簡直就在驚嘆。

不過話一沖口她便有些後悔了,身後的這個男人,可不就是個高層領導?

該死的,她竟然在他面前誇讚別的男人,言子墨明明全天下數他最小氣了!

葉湑頭皮發麻地轉過身,討好獻媚地把頭撞入他的腹肌處,“對不起,子墨,我錯了。”

認錯態度挺誠懇的。

但其實言子墨也並不生氣,她喜歡他的人,欣賞他的能力,他為什麽會生氣?不過還是做做樣子,板著臉虎了她一陣,最後欣然笑納。

“看樣子,我還要向他取取經才是?”

葉湑更方了,他這靜如止水的口吻,是不是生氣到頂點了?本來就是閑雜事務一團亂的葉湑更加憂心惙惙,她起身抱住言子墨的脖子哄他:

“好了子墨,我承認我說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別的男人了!我現在還有工作要做,先去做飯好不?”

“別呀,你繼續說,我很喜歡聽。”言子墨的語氣裏喜怒不辨。

“嗚嗚……我真錯了,子墨,墨墨……你別生氣。”葉湑在他臉頰上胡亂親吻。

吻得言子墨一臉口水,最後他被逼無奈,準備把這八爪魚般的女人從身上拔下去,不料被某人突如其來的熱吻攫住了嘴唇。言子墨的桃花眼微微睜圓,眼底幾絲粉紅色蜿蜒迤邐,竟多了幾分惑人妖冶。

葉湑閉著眼親了幾口,她不會喘氣,琢磨不到要領,最後氣餒地松開嘴唇摟著言子墨的脖頸,“不生氣了?”

“阿湑。”言子墨哭笑不得,“我真沒生氣。”

“啊?”葉湑方才對他又親又啃的,敢情還會錯意了?她羞窘地把他推開,鼓著腮幫子氣恨地坐回去。

言子墨摸了摸她的發,眼底的暈紅未褪盡,葉湑僅只是看著就臉紅心跳,迅速地扭回座椅強迫自己工作。

“我去做飯,等下叫你。”

葉湑還能說什麽?她乖巧地點頭,烏黑濃密的發絲間露出雪白的耳尖,卻在瞬間沁出可疑的紅……

“子墨,你明天不回言氏嗎?”

吃過晚飯,言子墨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葉湑就躺在他大腿上,工作完成了一身輕松,剛剛還沐浴過更加心曠神怡,剝橘子吃著,順帶餵他兩個。

男人專註地看報,抽空回了句:“言總裁最近人在俄羅斯,回不了。”

“……”這貨,還真跟公司員工這麽說的?

“可是,你明明人在s市!”葉湑真不知道,有人怎麽可以這麽厚臉皮,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經地撒謊欺騙。

言子墨無所謂地點頭,然後放下報紙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很想我不在家?”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葉湑連忙搖著手心裏的橘子擺手。

言子墨扯下自己的領帶扔在腳邊,然後不懷好意地靠近來,葉湑眼角掃了下那條被殘酷無情扔地上的領帶,自從昨天晚上他跟她解釋了他為什麽有扔領帶的癖好之後,葉湑只要一看到他這流暢的動作,就有點心底發虛腿打顫,果不其然……

一路被折騰到十二點,葉湑才終於沈沈地睡著。

她想,以後但凡看到言子墨那個變態要解領帶了,她最好識相地逃得遠一點,要不然被抓到了……呃,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那情景也將會很……不可描述。

☆、關懷

言子墨在艾葉大樓裏坐了一上午,到十點半的時候,終於沒能忍住,給下面的人傳了條消息,內容簡單粗暴:把策劃部的葉湑叫到22層樓來。

底下的人一頭霧水,但奈何老板行事向來古怪得讓人摸不著頭腦,要是忤逆他的意思惹惱了他,自己倒還要吃不了兜著走,得不償失。

這個消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到了許沁芳的手裏。

彼時天色灰暗,悶雷滾動,偌大的玻璃窗外紫電橫掣閃過,嚇得於靜和幾個膽小的同事躲在不敢冒頭。

葉湑皺皺眉,這沈悶的天氣,看著是要下雨了。

她想到蘇洛白的話。

是到了下雨天,就會很不舒服麽?

她突然拿起包包掏出一把折疊傘,匆匆地踩著高跟鞋往外沖,許沁芳正得了上級消息要通知她,葉湑颶風般地沖過她,甩下一句:“我有事請假,我先回去一趟!”

她自己作死,許沁芳聳聳肩不阻攔,直接通告了上面這個消息。

言子墨收到線報,皺著眉頭想:她怎麽了?不舒服?

於是,直系秘書就看到大boss邁著他那無懈可擊的大長腿出門了!走了!

言子墨開飛車回家,葉湑還沒到,他走得太急,下車後淋了一身雨水,當即進浴室換下西裝,洗幹凈了以後才坐到沙發上等葉湑。

不過五分鐘,門被風風火火地推開,葉湑沖進來,氣喘籲籲地掃視四周,直到看到沙發上微笑迎接她的言子墨才恍然松了口氣,她走到他身邊坐下,褲腿濕了大半。

言子墨看了眼,皺眉道:“你怎麽回來了?先去洗洗。”

“閉嘴!”葉湑白了他一眼,她為他擔驚受怕這麽久,路上還差點摔了一跤,可這個人竟然優哉游哉地坐在家裏看電視?

可是,上次……蘇洛白也說什麽下了雨,什麽潮濕,言子墨當時連車都開不了了。是很嚴重的後遺癥吧?

心軟沒出息的葉湑把他的腿托起來放到自己膝上,言子墨楞楞的,葉湑已經細心細致地開始為他按摩起來。

沒一刻就想到原因,他的心突然感受無限明媚溫暖。

這個笨女人,是因為擔心他才這麽心急火燎地請假趕回來的?

他還一直瞞著她一直騙她,是否顯得不夠坦誠?

不過,他今天要把她叫到22層,本來就是準備跟她開誠布公的吧,可惜……遇到這個好天氣,她的阿湑寧可違背上級意願,也要回來看他呢。

當然,言子墨不知道的是,葉湑根本就不知道艾葉的大boss找她,正常人不會想到這個問題,他自己還頗為感動。

葉湑按揉他小腿的動作很輕很柔,垂著眼瞼,纖長的眼睫如兩把折扇,撲扇間又仿佛蝴蝶的翅膀,在他的心湖掀起小小的白梅般的細浪。

他忍不住一伸手,就把她抱進懷裏,葉湑身體僵直了,他把腿放下去,湊到她耳邊吐出一口勾引誘惑般的熱氣:“好了,阿湑,我不疼。”

“真不疼?”葉湑將信將疑。

言子墨抱著她的細腰,還不夠的樣子,又蹙眉尋覓了下舒適的姿勢,最後直接把葉湑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葉湑驚訝地看著他,他微笑揚起唇瓣,在她左邊臉頰上偷親了一口。

“真不疼,就是不是很舒服,和平常的感覺不太一樣,沒什麽的,也不是什麽風濕之類的。”

“那就好。”葉湑吐出一口濁氣,釋然片刻,壓下去的不放心在下一刻又可疑地升騰了起來,“那醫生怎麽說?”

他撫著她沾了雨水的秀發,眼神溫柔寧和,“老毛病了,醫生能怎麽說?不過就是要我註意點,然後開一些無關痛癢的藥,我都吃煩了。”

“不行!必須吃!”葉湑在這一點上無可妥協,必須嚴厲,只有這樣這個男人才能長記性!

被兇的言子墨意外地高興,他伸出手包裹住她嬌軟的兩只柔荑,“好。”

然後又接了一句:“都聽老婆的。”

雖然她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但葉湑對於“老公”和“老婆”這樣的稱呼和字眼還真的沒有很習慣,在床上的時候,偶爾為了增加情趣,她會喊他幾聲老公,除此之外的任何時候,她聽到這種稱呼都會不自覺地臉紅。

言子墨好笑地在她的粉頰上捏了把,葉湑吃痛,杏眼怒瞪著他,言子墨把人抱著搖晃了下,“阿湑,下午還去公司嗎?”

“去。”葉湑擅自做主逃離,不知道會有什麽懲罰,但無論如何,她都要謹慎勇敢地面對。雖然這件事,重來一遍她也還是這樣的抉擇。

言子墨想了想,“那好吧,不過,先去洗洗吧,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嗯。”葉湑乖覺答應,然後從他的腿上跳下來,小跑著進了浴室。

吃過午飯,葉湑的午休時間就沒有了,言子墨把她送出門,求了個告別吻,葉湑抱著他親了口,言子墨突然眼底放光地說:“阿湑,如果等下,我能讓你高興的話,晚上你就穿上我放在床頭櫃裏的衣服等我!”

什麽叫“床頭櫃裏”的衣服?什麽叫“等他”?

葉湑的臉色半黑半紅,不知是羞惱還是氣憤。

“好不好?”又撒嬌了!

葉湑無奈,“好。”

這時候淅淅瀝瀝的小雨仍在空氣中星零飄飛,言子墨的短發中藏著許多粒細小晶瑩的水珠,他笑容淺淡,卻又暖似初陽。

其實不需要什麽驚喜,他站到她面前,這樣看著她,她就很高興了。

可是直到看到言子墨緩慢地掏出一把鑰匙的時候,她還是雀躍地沖上去抱住他的脖子,然後對著他的臉猛啃!

言子墨奸詐地笑,把鑰匙塞到她裙子側面開的荷包裏,“好了,你的車我給你找回來了,以後上班是不是更方便?”

言子墨偶爾早到晚退,不能每天陪著她上下班,現在搭公交車色狼扒手太多,不很安全,他舍不得讓她一個人走。要是他給她買車……葉湑跟他一樣,有點執拗,只怕短時間內不會接受。

現在這種處理方式,簡直就是皆大歡喜。

葉湑親不夠,抱著他的頭顱,然後大大的一個吻湊到他的唇上,“嗯嘛~”一聲,十足響亮,得虧周遭沒有人,就連言子墨也覺得微有臉紅。

“你怎麽找到的?”

言子墨把手一攤,“這不是小菜一碟嗎?在s市,你信不信我可以把地皮都翻起來?”

真任性。葉湑嘟囔一聲。

她情緒有些不滿,他失笑,一根食指點在她的額頭,“好了好了,開車小心。”

“嗯。老公,晚上等我!”葉湑竊喜地說了一句,摸著發燙的臉頰轉身,到停車場提自己的車去了。

有了車底氣都足了,雖然葉湑自個兒知道自己的車還真是個普通群眾都能買得起的普通車。不過艾葉還沒發展成什麽大戶,員工們平時上下班開的車也不算什麽豪款,倒是看到停車場的一輛熟悉的蘭博基尼,不由心生狐疑。

這車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言子墨平時開的車有三輛。應該說,她見過他開的車有三輛,一輛蘭博基尼,一輛保時捷,還有一輛,是他為了偽裝低調購的一輛低價寶馬。

很顯然,這輛蘭博基尼和言子墨的是同款。

她怎麽不知道,艾葉還有這麽出手豪闊、一擲千金的大款?

算了,估計是董事會什麽的,她沒做多想,繼續回到公司大樓開始辛勤地工作。

於是所有工作都在這個愉快的下午完成了。

葉湑本來可以收一口氣,因為她今天下午跟沒事人一樣,沒有任何人來譴責指出她的不當之處,好像她隨意告假還有理了一樣。這點也很奇怪。不過,她仍然沒做多想。

手頭裏的一件案子完成之後,同事們大感輕松,相邀著一起去吃飯。

葉湑本想答應,卻在收工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重磅電話。

“葉子……”安岑的聲音顯得有點沮喪,有點無所適從的慌亂。

“怎麽了?”好友出了事,葉湑第一時間緊張起來。

辛梓木觀她神色,也知道葉湑今天又去了不了。心裏頭有點失望,面上卻還是愉悅地扯著於靜的手往外走了。

果不其然,葉湑終於沒能去成。

安岑扔出來的重磅炸彈就是:“葉子,我……我和別人,上了。”

什麽叫“上……了”?

葉湑有點頭暈,她好生把這個消息消化了下,安岑的聲音有一絲抖,很害怕的顫抖。

“是……蘇洛白?”葉湑強迫自己冷靜。安岑一向沒什麽腦子,也一向恪守著婚前無性的傳統觀念,可是,不會真的……她害怕她是受了什麽強迫與傷害。

安岑“嗯”了一聲,語氣裏帶著一絲哭腔。

“那他現在人呢?”葉湑已經很沒好氣了。

安岑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驚恐地開口:“在我旁邊,還沒醒。”

大白天就……

葉湑無力地伸手蓋住額頭。

如果言子墨真有光速飛機,她現在一定搭上去沖到這個胸大無腦的安岑面前揍她!大白天能被怎麽算計?她肯定是自願的!

她還好意思來找她訴苦!她還好意思跟她說這些!那個男人就在她旁邊!

☆、訴苦

本來為好友失去純潔這件事兒憤憤不平,覺得誓要宰了蘇洛白,就算宰不了也要讓老公間接著手的葉湑,聽到安岑這心虛的語調,生氣地掛了電話。

安岑手持電話,無力地垂落。

滿頭淩亂的發絲隨意披散,因為事情激烈,汗珠沁出來,兩鬢邊的濕發黏在臉頰上,而臉蛋上大朵大朵的紅暈還在擴散著,沒有褪去。

身邊的男人疲倦極了,嘟囔了聲,不知道說的什麽,安岑剛要俯下身來聽一聽,男人便翻過身去側對著她,安岑不灰心,把臉湊過去。

不料這一來,蘇洛白陡然清醒,雙目一睜,登時墨深色的眼神便粘在了安岑的臉上。

“啊——”

兩個人一起大叫。

這是什麽情況?

大白天的,喝酒,然後,斷片兒了?

“你!流氓!”安岑忘記了她早已過了應該害羞的時節,在一個不太恰當的時候指著蘇洛白的鼻子大罵,“你色狼!”

一記鐵錘就砸在蘇洛白的胸口,剛蘇醒還有點不明真相的蘇洛白被砸得差點吐血,捂著胸口大咳起來。

安岑於心不忍,卷著被子坐開去。

身上松垮的衣服滑落香肩,她漫不經意地把吊帶攏上,耳後也盛開了一抹紅暈。

蘇洛白還有點吃驚,沒緩過來。他強迫自己靜心。

冷靜地分析一下。本來他和安岑已經是朋友了,兩個人私下裏吃過大排檔,也一起喝過酒,一起唱歌,一起看電影,本來只差捅破這層窗戶紙了。關鍵時刻,他把她上了!

上得幹脆,上得果斷,上得……蘇洛白從此以後在安岑的心裏成了炮|友!

尼瑪,我是要表白的啊,我是要做安安男朋友的啊。

蘇洛白心中思量,最後他顫抖的小心肝得出了一條結論:我完了。

兩只手顫顫巍巍,慢慢地搭上安岑的肩膀,安岑靈犀微動,嘴角掛上一絲甜蜜隱秘的笑,卻終究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體,右肩一聳,蘇洛白的手被抖落。

他不灰心,小心地把手又搭上去。

不意外地被再度揮落,安岑反手打在蘇洛白的手背,她的氣力一直挺大,下手沒輕沒重,蘇洛白吃痛,“嘶”地一聲叫出聲。

然後,安岑再也沒有感覺到他的動靜。

心沈了下去。

“安……安,我不是……這件事……”他口齒不靈。

安岑一顆心突然奇冷無比。她扯著嘴哂笑,一回身推了蘇洛白一把,蘇洛白差點沒穩住身形倒在床上。

來不及張皇,他便聽到她嘲諷地說:“你是不是想說,你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就當成是一場意外?”

當然要當成一場意外,他還想挽回在她面前的形象呢。

可是在安岑的盛怒之下,他說不出話,只能楞楞地看著她點頭。

安岑咬著唇,“你就是個混蛋!我瞎眼了哼!”

蘇洛白在昨天以前,還是個純情少男,戀愛談過兩段,最終沒有結果。也不是因為出軌等狗血原因,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全身心投入。

因為對於感情不能將就,所以他在恥笑言子墨的同時,也學會了適度把握分寸。怕的就是言子墨拿住他這搖搖欲墜的心理,反唇相譏。

而他這個純情的少男突然在這一天變得不太純情了,可惜……那個女人收拾了一身狼狽,倉皇逃竄而去。

蘇洛白突然苦笑。

電話撥進來,是言子墨的。

“你怎麽回事?”言子墨劈頭蓋臉地一通質問,“人,現在在哪?還不給我滾去言氏!”

蘇洛白立即狗腿地連聲答應,灰溜溜地一手拿著電話一手開始穿衣服,套上自己的襯衫之後,他狐疑地停下手,感覺不對。

這葉湑是安岑的閨蜜,言子墨是葉湑的丈夫……這,顯然是替小姨子找茬來的!

蘇洛白相通這層關系,立時瞇起眼睛,心裏頭那點因為安岑甩手而去產生的失落失望,登時化作了一抹對言子墨不怕死的怨氣。

“總裁,您老要當甩手掌櫃,憑什麽把我當牛做馬地使喚?”

“呵,聽著好像頗有怨言啊。”言子墨哼哧一聲,聽筒裏的聲音明顯有點不耐煩,“行了,老子還不稀罕管你這些破事兒,但要是你讓我家阿湑不高興了,老子保證一定會加倍地讓你不高興!”

什麽叫重色輕友,什麽叫見色忘義,什麽叫有了媳婦兒沒兄弟!

蘇洛白已經安裝哭腔了,“老板,總裁,boss,子墨……”

“這件事咱們沒得商量!你趕緊回言氏,努力工作,說不定到時候我念及你沒有功勞有苦勞,輕饒你。”

瞅把這話說得多難聽,什麽叫沒有功勞,他一路跟著言子墨,也算歷經風浪,拿下不少戰役了,怎麽聽著這話竟有種“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涼感?

說實話,細把從前捋一捋,蘇洛白真不明白言子墨有什麽好的,除了對女人深情點,商場上生活上,絕對是萬惡吸血的資本家!壓榨勞動力,剝削錢財,甚至連他那點可憐的兄弟情也被他榨得連油渣子都快不剩了。

深吸一口氣,蘇洛白快速替自己前途渺茫的人生做了一個決定。

“言子墨,老子再也不想跟你混了,你他媽太過分!”

“過分?”言子墨掂量這倆字的分量,不過蘇洛白爆粗口了,這下估計動了真格兒的。

言子墨的朋友圈廣得說出去他自己都得嚇一跳,這不是沒有道理,作為上位者加好基友,他一向拿得準恩威並施的待人處世技巧。

嘴角輕佻地吊上一絲淡淡的笑,精致的桃花眼幾分惶惑迷離,但更像偽裝。

“趁我沒有改變主意答應你這荒唐的想法之前,你還有反悔的餘地。我家小姨子正扯著我老婆說了很久的話了,我一個人閑得慌,其實也實在不想招待這個小姨子……”

“唉,看在你這麽不好過的份上,我也知道了,以後你就自由了,萬惡的老板跟你say goodbye了,再見……”

惋惜的話語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那頭諂媚地截下:“唉別別別,子墨,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商量,有什麽是能離間咱們兄弟的呢?”

言子墨不說話,他又反手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記,清脆的一聲,震得言子墨急忙把專註投放在客廳裏葉湑身上的目光收回來,方反應過來:蘇洛白自打嘴巴了?

客廳裏的安岑還在滔滔不絕地跟葉湑訴苦,說這個吃幹抹凈了不負責任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惡,葉湑還在不停地安慰受傷的好閨蜜,聽那一聲聲哄的,言子墨都沒享受過這待遇,不禁有點吃醋,實在是想與蘇洛白站到統一戰線,至少先把安岑弄出他家。

“兄弟,說話啊兄弟……”蘇洛白先生要哭了。

言子墨回過神,不好意思有點對不住蘇洛白地咳嗽了聲,然後捂著唇淡淡道:“這個……也還好吧,不過,有件事也確實需要你的幫忙,咱們各取所需罷了。”

“你說,兄弟我都給你兜著!”蘇洛白豪氣幹雲,見事已有轉機,當然得迎著言子墨的需要頂上去。

“唔,你知道,葉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艾葉的幕後boss是我……”

他的意思很明確:這事兒老子開不了口了,多說多錯,不說更錯,既然老子說不了,你替老子說吧,出了事,你擔著!

尼瑪。蘇洛巴用唇語罵了一聲。

立刻恢覆諂媚的笑臉:“老板,收到,小的這就去辦!”

言子墨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長舒氣來,然後腳步從容地托起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上去,兩個女人正打開了話匣子,一路從負心薄幸的蘇洛白說到了最近上市的一款香水,然後……話題就不知道被引到哪兒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言子墨把水果放在茶幾上,然後清咳了聲:“那個,安岑,你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回去吃飯?

葉湑一聽登時笑逐顏開地握住言子墨的手,“子墨,你是想也讓安安見識一下你的廚藝嗎?趕緊去趕緊去,我都餓了。”

“……”沒默契的媳婦兒喲。

言子墨抓耳欲瘋。

安岑抽出一張紙巾給自己擦了擦眼角已經幹涸的淚水的痕跡,瞥了眼言子墨,“謝謝姐夫,趕緊的。”

“……”這該死的小姨子!

言子墨悲憤地說不上話,看到兩個女人又湊到一堆,他識趣地走到廚房,一刀土豆切塊,兩刀土豆切丁,三刀土豆……切扔了。

最後,悲憤的言大少拿著刀往砧板一拍:都說防火防盜防小三,萬萬沒想到,連老婆的閨蜜也要防!這日子沒法過了。蘇洛白你丫的,看上的女人都是什麽貨!

這菜今天估計是做不成了,就算做出來,因為他這“好”心情,估計也是吃不成了的。

他掏出手機利落了叫了三人份的肯德基,然後坐在廚房裏等。

☆、成全

葉湑看到送上門的肯德基,心裏還是小小地失落了下,不得不說,她真的挺喜歡吃言子墨做的飯菜的。

三個人匆匆忙忙地吃了頓,安岑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言子墨一路無語,冷眼旁觀她拉著媳婦兒繼續訴苦。

直至夜深了幾許,言子墨實在不耐煩地要下逐客令了,正當時,安岑突然提出來:“葉子,我今天,能在你這兒將就一晚嗎?”

蜜友出了這樣的事,葉湑自然義不容辭:“當然可以了。”

於是,兩個人也不管這屋的正主就達成了愉快友好的協議。

言子墨盤著長腿坐在沙發上暗暗咬牙。

兩閨蜜說著悄悄話,有意避著他,言子墨實在不想忍了,他給阮茉打了個電話。

一拿起手機,安岑本來湊到葉湑耳邊的唇便停了下來,眼睛往言子墨拿手機的手瞟了眼,對茫然的葉湑小聲說:“你家老公看來有出櫃的跡象,防備一下。”

葉湑想說不會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言子墨,陡然聽到他答應了聲:“是我。”還有一個親昵的稱呼:“茉茉。”

是阮茉。

葉湑登時咬著唇開始瞪著他。

言子墨佯作沒有看見,心裏直冷哼:讓你把我晾在一旁一整天!

“你說什麽?”不過在聽到阮茉的哭訴之後,他陡然蹙著眉心神一凜。

“好好,我馬上來,你先穩住情緒。”

他吐出一口濁氣,將電話掐斷了,拿著沙發上懶散攤著的一見外套就要穿上,一見葉湑這充滿怨念的眼神,還是頭疼地解釋:“阮茉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一下,你們先睡吧。”

還沒等葉湑表態,他已經走到門邊,換好了鞋,推門就走了。

安岑不滿言子墨放下葉湑就這麽走了,想到常與他混在一起的蘇洛白,忍不住添油加醋:“這種情況下,女二號通常應該是酒醉失意,把男主角叫出去求安慰,然後安慰著安慰著就滾了床單,而且正好被女主角撞見……”

白了她一眼,葉湑無語地回答:“你肥皂劇看多了。”

“唉,葉子,你真不去站個崗?”安岑看她一臉無所謂地要往浴室裏走,尖聲叫住她。

本來沒覺得有什麽的葉湑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言子墨不愛阮茉,她知道,阮茉呢?阮茉上次和學長一起出現,她喜歡的應該是學長吧,可是學長……

難道是阮茉喜歡學長,表白被拒,所以失望之下,把竹馬叫去求安慰?

雖然兩個人只把對方當做朋友發小,可是這個世上的事情,多有說不準的。

想到這些,葉湑的心開始惴惴,卻強打著歡笑,鎮定地推開了浴室的門。

安岑搖搖頭,嘆息著坐回沙發開始吃水果,心底還要嘲諷葉湑口是心非。

此時此刻的阮家大宅,阮茉正蜷縮在一旁接受審判。

阮慕華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垂頭懊惱的女兒,教訓了這麽久了,見她還是耷拉著腦袋不言不語,這火氣又冒出幾丈,偏偏幾拳打在軟棉花上,有氣也使不出。

“阮茉!你真是我阮家的好女兒!”

阮慕華快罵完了。

阮茉委屈地把淚水抹去,抽噎哭泣了幾聲,心底裏暗暗盤算著:打電話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言子墨應該快來了。撐住,阮茉,你行的。

對於愛女了若指掌的阮慕華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現在這副委屈示弱的模樣是裝的?真是氣得肺疼。

“把尹家的那個獨子騙到家裏,這事虧你想得出來!”

這話卻有失偏頗了,阮茉倏忽擡起頭來,紅著臉分辯了一句:“是他喝醉了,我沒騙,我……我還照顧了他一晚上!”

阮慕華冷笑一聲,“只怕,是調戲了一晚上吧?”

阮茉的臉登時爆紅!

“調戲了一晚上,結果一事無成。”阮慕華扶著額頭嘆惋,“我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女兒!”

重新低下頭,窘迫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的阮茉,扯著嘴唇笑得有點難堪。

母親大人今日殺來指教,還好她早就收到線報,等死的時候先給言子墨打了個電話。這事他倆都有份,幹脆兩人聯手把這什麽家族聯姻擊潰好了。反正遲早是要撕破臉皮的。

只奈何母親大人和言子墨的母親蘇夫人兩個人未出嫁前就是國民好閨蜜,強強聯合,他倆,估計勝算不大。

正當阮慕華訓女兒訓到此處,突然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阮慕華暗自驚疑,一見女兒這松一口氣的釋然勁兒,也知道定是言家那小子來了。

將身往後一仰,便直接靠在了沙發背上,“去開門吧。”這聲音,又冷又不客氣。

阮茉踩著人字拖踢踢踏踏地跑過去開門,果然是言子墨,他風塵仆仆的,手裏空空如也,一進門先把阮茉往後邊推,阮茉被他整得暈乎的,言子墨進門先致歉:“阿姨好,真不好意思,來得匆忙,沒帶禮物。”

這小子什麽時候翩翩有禮起來了?

阮慕華冷哼一聲,乜斜著他笑道:“行了,你也不必與我打什麽太極,有話我就直說了。我才不過說要來見我的女兒,她便如此著急地叫了你過來,你們關系這麽要好,結婚也是兩家樂見其成的事情,我實在不明白現在你們現在這意思。”

阮茉“呃”了一聲,對於自己坑了隊友有點歉意。

聽完這話的言子墨出奇冷靜,唇畔淡淡地漾著一抹淺笑,“阿姨,我和茉茉是青梅竹馬啊。”

不待阮慕華揚起眼瞼,他又微笑道:“可又是誰規定了,青梅竹馬便必得是兩情相悅,誰又規定了,青梅竹馬必須要結婚?”

戳到點兒上的一席話,是在指責他們兩家的家長自作多情、枉自安排了一場?

阮慕華的臉色發白,“你的意思,是你瞧不上我家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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