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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遺失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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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柔柔不是她的女兒?

不可能!柔柔是她十月懷胎所出,是她盼了那麽多年才有的,怎會不是她的女兒?

如果柔柔不是,那她的孩子去哪兒了?

陳蘅滿腦子都是羊脂玉鳳佩,滿腦子都是柔柔……

她曾聽陳茉的長女阿棉指著柔柔怒罵:“你是個孽種,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兒……”

柔柔方三歲,雖不明白這是何意,卻委屈哭出聲。

柔柔是孽種?她明明夏候滔的孩子,怎會是孽種?

後來陳蘅因為這事發作了大公主阿棉,夏候滔聽說後只道了句:“你貴為皇後,何必與個孩子一般見識。”

“柔柔是孽種,她呢?淑妃嫁給你不足六月,她就出生了,她又算什麽?”

原本,她不屑與一個孩子計較。

可阿棉這樣辱罵柔柔,她身為母親如何能受得。

旁人可以罵她,卻不能欺負、辱罵她的女兒。

夏候滔當時怒目圓瞪。

她依舊氣不過,“這次便罷,再有下次,我可不饒她。她哪裏有半分長姐的樣子,處處欺著柔柔,自來嫡庶有別,可不能亂了規矩……”

夏候滔再一次拂袖而去,這一去,他就一個月再未踏入她的寢宮。

為了柔柔,她是不服氣的。

難道柔柔真不是她的孩子?

陳茉知曉她的秘密,以為柔柔是靈女,所以殺柔柔取血。

陳茉活剜她的心,也是為了靈女之血?

廣闊的河灘小平原,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只有一望無際的禾苗、樹林,而他的身影早不知去了何處。

她看中掌心的羊脂玉鳳佩:“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韓姬勒住了快馬,卻見她的手裏握著一枚眼熟的玉佩。

這是燕高帝時常拿在手裏的,聽說是他與元皇後的訂情信物。元皇後仙逝後,這塊玉佩就陪在他的身邊。

燕高帝曾說,龍鳳玉佩是他與元皇後留給慕容慬與博陵王妃的,他一直盼著慕容慬能如年輕時的他一般,尋到一個心儀的女子。

陛下認同了博陵王與陳蘅之間的婚事,否則這信物不會到陳蘅的手裏。

“郡主,這是殿下送你的?這可是北燕帝後的訂情聖物,世間僅次一對……”

“僅此一對?”

“聽說當年燕武帝登基,有天山門主來賀,奉上了一塊白凈如雪,幹凈如冰的美玉。雖只巴掌大小,卻能瞧出是難得一見的好玉。燕武帝請北燕最善玉雕的匠人制成了龍鳳玉佩,一分為二,一龍一鳳,二合為一,龍鳳呈祥。剩下的邊角料則制成了一頂皇冠的玉珠,又雕了一支漂亮無雙的白玉蓮花簪子。

這塊羊脂白玉,對著陽光時,內似有七彩光芒流動,甚是奇特。皇冠玉珠在元皇後下葬之時,被陛下摘下,隨元皇後陪葬。陛下說,唯有這玉珠才可告慰元皇後亡魂。而那支白玉蓮花簪子則一直由陛下收藏。”

慕容慬將北燕帝後的訂情玉佩中的鳳佩給了陳蘅,這是不是說,他認定了陳蘅是他的正妻。

“羊脂玉鳳佩怎會是他的?”

陳蘅胸口一陣刺痛,身子一搖昏了過去。

這是燕高帝與元皇後的訂情信物,是慕容慬之物,那麽前世也是他留給自己的?

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她為何不記得自己與他有過交集?

摔倒之前,韓姬一把扶住了她。

“郡主,郡主……”

她是舍不得殿下離去,心痛昏迷。

世間的生離死別太多,若短暫的分離承不住,未來那麽多的風雨,又當如何邁過?

韓姬小心地將她手裏的鳳佩收回,藏到她的懷裏,這可是聖物,萬萬丟不得。

陳蘅回到了凰女境,西華正在瀑布前的石頭上跳著祈禱舞,漂亮的旋轉著,嘴裏念念有詞,這是咒語,雙手掐著繁覆的指訣。

“西華先祖,你告訴我,前世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如果柔柔不是我的女兒,我是不是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孩子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

那麽多的疑惑,單純地以為前世的陳茉那樣待她,是在報覆,如今才曉,有太多她不知道的內情。

前世,她錯過了多少風景,錯過了多少人?

西華緩緩轉身,“你想解開前世的秘密?”她擡手指著瀑布,“它,叫光陰門,只要你擁有足夠的靈力和法術,就能讓靈魂穿過光陰門回到你的前世,那些你所有想知道的秘密、結局和真相,都能得解。”

“光陰門,能帶我回到前世?”

“你若能步入後天境,穿過光陰門,就能回到前世,雖然每次只能有一個時辰,卻可以讓你有數次回到前世的機會。”

後天境可結出內丹,那對她來說是很遙遠的事。

她想知道所有的秘密,可她不能回去。

西華道:“想知曉答案,便用心修煉。”

“你能穿過光陰門?”

“我是傳承記憶,沒有完整的靈魂,貿然穿過光陰門,會灰飛湮滅。”

西華靜靜地看著那道門。

她也想穿越而過,如果能回到生前,回到年幼時,是不是就能改變所有火族人的性命。

留在這裏的火族去了哪裏?

她不要姐姐再代自己死,她會帶著姐姐、母親與族人逃離海島。

可是,她回不去。

“你若能步入先天聖,就可前往未來,查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天機。”

西華驀地轉身,“你留在這裏修煉罷!”她步履輕盈,“如你能步入後天境,也許不用穿過光陰門,你就能知曉真相。”

“為何?”

“你的記憶不完整。”

不完整的記憶……

陳蘅努力地回味,她並沒有殘缺。

“你如何瞧出我的記憶殘缺?”

西華道:“你的靈魂裏有強烈的恨意,還有一股你自己覺察不到的感動,更有一根紅線綁縛著你。你曾許諾一個人,今生要與他相守。你仔細想想,你前世許諾過誰,說來生一守嫁給她,定要等他……”

陳蘅努力地回想,肯定地道:“沒有!我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你不記得了,可那相許又堅定的諾言留在你的靈魂裏,無法消散,這便是我說你忘了一些記憶的緣故。那殘缺的,許是最美好的記憶;也許,是比被人惋心刺魂更痛苦的記憶。”

如果她真有忘記什麽,也有可能的。

為什麽後來,她與慕容慬之間的相處,會時常湧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也是因為那失去的記憶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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