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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心如蛇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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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再次陷入寧靜,水縈月將頭靠到車身上,閉目假歇。

追星逐月則提高警惕,仔細的聆聽著車外的情況。

不知不覺間,馬車出了城門,城門外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坪。

馬車繼續朝前面走!草坪前面是一片樹木茂密的叢林。

當馬車進入叢林,微風吹過,樹葉刷刷響起!聽著這異常的響聲,追星逐月雙眸陡然一沈,手撫上腰間的軟劍,眼底染上濃濃殺機。

水縈月則依舊閉著眼睛,仿佛渾然不知危險的靠近。

追星逐月對視一眼,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下一秒,馬車蓋被人一腳踢的飛了出去。

追星逐月在馬車蓋飛出去的一瞬間,馬上飛身而起,於迎面而來的黑衣人激烈的纏在一起。

水縈月不動如山,繼續閉目假歇。

外面的打鬥聲很激烈,追星逐月速度很快,不多時水縈月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小姐,全部解決了,一共二十人,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奴婢和逐月一共除掉了十九個,留了一個活口!”追星逐月擦掉軟劍上面的鮮血,將軟劍放回懷中。

水縈月緩緩睜開眼睛,挑挑指甲屑,輕輕吹掉,輕聲道:“嗯!做的不錯!車夫呢?”

追星再度回答,“小姐,車夫被奴婢點穴了,在外候著呢!”

“走,出去!”水縈月點點頭,終於站起身,身手矯健的跳下馬車,慢步來到已經被追星逐月點住穴道的刺客和車夫面前。

當看到她,車夫眼底明顯露出驚慌,而刺客則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壓根就不將水縈月放在眼裏。

水縈月踱步,將他們兩人從頭到尾審視一遍,最近,在刺客面前停了下來。

刺客擡眸看著她,腥紅的雙眸有著決絕。

水縈月挑挑眉,問道:“怎麽?不怕死啊?”

刺客不語,轉過頭,不去看水縈月。

“點了啞穴沒有?”水縈月朝身後的追星逐月問道。

逐月搖搖頭,“沒!說話聽力都沒問題!只是不能動了!剛才奴婢在他嘴巴裏發現了藏在牙縫裏的劇毒,不過已經取出來了!”

“哦……!”水縈月別有深意的應了一聲,再度將視線移到刺客身上,玩味道:“你是不是覺得,只怕不怕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刺客依然沒有回答,不過他的表情卻告訴了水縈月一切。

“來……我猜猜,是誰找你來的!”水縈月蹲下身,於刺客平視,雙手環胸,單手拖著下巴,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下巴,朱唇輕啟,“是上官家找你來的吧?”

對於這個答案,刺客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絲驚愕。

“上官蓮如今的勢力大不如前,想要找你們這群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有點難,但是並非完全做不到!不過,為了避險,她是絕對不會親自動手的!所以只有托上官家的人去辦!這樣,即使被抓住了,水千裏也不能拿上官家的人怎麽辦?而她又能撇的幹幹凈凈!而老夫人年紀大了,加之又是從農村上來的,很多事有心無力,所以,也絕對不是她!”水縈月一點點的分析,越往下說,刺客便越是驚訝。

他驚訝倒並非水縈月說的完全正確,事實上,水縈月只說對了一半。

作為職業殺手,他們是絕對不會知道雇主的情況的,只拿錢辦事就行了!而他,之所以知道所以事,完全是因為他們是付太師一手培養出來的勢力,而他正巧是這群刺客的小頭目!

他們此行的目的,除了他知道個中原因外,其餘的刺客是根本不知道的。

不過,水縈月接下來的話,卻完全讓他楞住了。

“所有的職業殺手和雇主不過是金錢交易,他們出錢,你們辦事,殺手是絕對不會知道雇主這麽多內幕的!所以……你們應該並非職業,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是付太師親手培養出來的勢力吧!”

“……!”刺客此時的眼底不止有震驚,更有著驚恐。

這個女人真的好聰明,居然會知道這麽多!按照道理而言,一個女人,是不會知道這麽多事情的!難怪上官蓮千方百計的想除掉她。這個女人倘若繼續留在侯府,一定會威脅到他們母女兩的地位。

見他不回答,水縈月不也不著急,而是很鎮定道:“你這個表情,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這次,刺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我可沒有承認過!反正現在已經被你們擒住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如果怕死,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死……?呵……!”水縈月冷笑一聲,“旁邊已經這麽多屍體了,如果要殺你,我早殺了,何必和你廢話這麽多!”

刺客納悶的看著水縈月,不解道:“你想幹什麽?”

“沒事,只不過想你幫我一個忙而已!”水縈月笑了笑,聲音依然輕柔。

刺客想也不想,直接一口拒絕,“不可能!”

水縈月挑挑眉,是笑非笑道:“別回答的這麽快嘛!你都還沒聽我說是什麽忙呢!”

“不管是什麽都不可能!”黑衣人依然回答的幹脆利落。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姐,讓奴婢好好教訓她!”見刺客對水縈月無禮,追星嬌喝一聲,抽出腰間的軟劍就想好好教訓刺客一番。

水縈月並未阻止,而是退後一步,“小心,別玩死了!”

追星點點頭,拿著軟劍便朝刺客身上刺去。

“逐月,去找一些蜂蜜來!這個季節,樹林裏的蜂窩應該不少!”逐月雖然納悶,不明白水縈月要蜂蜜的原因,不過還是領命去找了。

一邊的車夫,看到追星軟劍如流星,在刺客身上留下絲絲血痕,明明被點了穴道的他居然忍不住開始雙腿打顫。

將他的驚恐盡收眼底,水縈月挑唇一笑,“別擔心,很快就輪到你了!”

聞言,車夫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不多時,刺客身上已經無一出完好,全部都是大小不一的傷痕。

“行了,這差不多了!”水縈月淡淡的瞥了刺客一眼,眼見差不多了,便出聲制止了追星的動作。

追星領命,將軟劍收好。就在此時,逐月手裏拿著一個蜂窩回來了。

“小姐,蜂蜜!”逐月將手裏的蜂窩遞到水縈月面前。

水縈月示意性的看了刺客一眼,“將蜂蜜倒在他的傷口上!”

刺客:……

車夫:……

追星:……

大家不明所以,逐月領命照辦,將蜂窩裏面的封面倒出,一點點的摸在刺客的傷口上。

刺客奇怪的看著水縈月,不明白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樣。

很快的,水縈月便開口解開他的疑惑,“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要將蜂蜜摸在你的傷口上?”

刺客不語,眼底卻是疑惑的。

水縈月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不知道,除了蜜蜂,還有什麽東西喜歡蜂蜜?”

“什麽?”幾乎是處於本能,刺客脫口而出。

“螞蟻啊,蜈蚣啊什麽的都非常喜歡蜂蜜!你猜,需要多久,螞蟻和蜈蚣會被引過來!或者說,引來蜜蜂,你想想,這三中東西一起爬到你的傷口上,然後啃食你的肌膚。螞蟻會順著你的傷口爬進你的皮膚血液裏,然後在裏面蠕動,孕育下一代。那種滋味,我相信你一定會非常享受的!”說完,水縈月邪惡的笑了,眼底除了殘忍,還有嗜血時的興奮。

刺客腦海裏不由自主的跟著水縈月所言去想象,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都覺得一股惡寒,“你……你這個蛇蠍女人,沒想到你這麽惡毒!”

面對刺客的漫罵,水縈月不止不生氣,反而欣然接受,“心如蛇蠍,不正是你們男人形容女人的嗎?我覺得這個詞挺貼切的,我喜歡!”

“你……!”沒想到水縈月會如此淡定,刺客一直視死如歸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憤怒。

突然,水縈月朝刺客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朝他旁邊指了指,“哈……別出聲,你看,已經有東西來了……!”

刺客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只蜈蚣從樹上爬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正朝他這邊爬來!

水縈月後退一步,和刺客保持一小段距離,“呵呵……你就好好享受吧!我這人沒啥愛好,就喜歡看著別人痛苦,生不如死,這樣,我心裏就暢快了!”

一邊的車夫此時早已經嚇的魂不附體,想躲刺客遠遠的,免得受到牽連,無奈,他現在被點了穴,身體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突然,追星指著刺客右邊,語帶興奮道:“小姐,你看,好多螞蟻!”

水縈月順著追星手指方向看去,當看到地上黑壓壓的一片螞蟻後,挑挑眉,眼底有著嗜血的興奮,“讓他的脖子能動!”

追星領命,在刺客的脖子周圍點了兩下。

脖子獲得自己,刺客忙朝著剛才追星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黑壓壓,一片一片,呈‘一’字形狀的螞蟻正朝他爬來。

想著水縈月剛才說的話,刺客忍不住打個寒顫,惡心,恐懼,交替席卷而來。

水縈月在刺客對面找了塊大石頭坐下,翹著二郎腿,左手環胸,右手托著下巴,手指一邊輕輕的敲打著臉蛋,一邊是笑非笑的說道:“怕嗎?如果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其實……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哼……!”刺客明明駭的要死,卻咬緊牙關不肯低頭。

大不了就是一死,就算是死,他有也不能出賣主人。

水縈月不和他廢話,就那樣坐在石頭上,饒富興味的看著他,就像看一個非常好玩的玩具,眼底有著嗜血的興奮。

螞蟻成群結隊的往刺客身上爬,每個傷口塗著蜂蜜的地方,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螞蟻。螞蟻已經覆蓋了傷口,漸漸的已經看不清傷痕。

蜂蜜的香味不止引來螞蟻,更引來無數蜈蚣,大大小小的,甚至連遠處的蜈蚣都被吸引過來。

看著爬在自己身上的螞蟻和蜈蚣,刺客再也忍不住,伸出舌頭,準備咬舌自盡。

卻是牙齒碰到舌頭的一瞬間,被追星射來的小石子點住。刺客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連話也不能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上的蜈蚣螞蟻越來越多。

刺客身邊的車夫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螞蟻和蜈蚣一點點的覆滿刺客的全身!因為隔的太近,就連他的身上都不幸被爬了不少的螞蟻和少許蜈蚣。

看到那些偌大的蜈蚣爬在自己身上,此時的他,雖然已經被點穴,卻也嚇的雙腿發軟,身子一邊抖,一邊有液體從胯間滴落下來。

看到他居然嚇的尿褲子,追星和逐月鄙夷的翻個白眼,眼底盡是不屑和輕蔑。

車夫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恐懼,一股腦兒的說道:“大小姐,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過奴才,奴才便什麽都答應你!今天……今天是夫人給奴才一百倆銀子,她讓奴才將大小姐帶到這片樹林,然後以樹上系著的紅彩帶為暗號,在這裏將大小姐放下!奴才並不知道夫人在這裏設下埋伏想殺大小姐,你就饒奴才一命吧!”

水縈月挑挑眉,“夫人?”

車夫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忙解釋,“不是夫人,是上官蓮,是上官蓮!”

水縈月嫣然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追星,將他帶到馬車那邊,等解決完了這裏,我便過去!記住,別把穴道給解了!讓他跑了,又要去追,麻煩!”

“奴婢明白!”追星領命,將他一把從地上抓起,像擰小雞似的,將他一直擰到馬車那邊放下。

將車夫處理好,追星又回到水縈月身邊等候差遣。

水縈月倒也不慌,依舊翹著二郎腿,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把玩著纖細的手指。

時間一點點流失,刺客身上的螞蟻越來越多,別說是傷口了,就連其餘完好的地方都爬滿了螞蟻。他幾乎已經能清楚的感覺到螞蟻從他的皮膚裏面鉆進去,順著他的血液一點點往裏面爬!那種感覺,既恐怖又痛苦!如果他死了,倒一了百了,索性什麽都不知道!可是,他現在活著,所有的一切都能感覺的清清楚楚!這真的是比死更加難受。

眼見天色漸暗,身上的螞蟻越來越多,連臉上的五官都漸漸變的模糊!就在螞蟻即將侵蝕他的眼睛時,刺客終於忍無可忍的轉了轉眼珠。

水縈月紅唇微勾,笑著朝逐月投去一個眼神。

逐月領命,飛身離開!不多時,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木桶,提著一桶水朝著刺客頭上就這樣倒了下去。

在水的沖洗下,身上的螞蟻和蜈蚣雖然少了不少,可是卻依然多的下人。

水縈月並沒有繼續讓逐月去提水的打算,而是對著追星道:“解開他啞穴!”

“是!”追星領命,朝刺客投去一顆小石子,成功的替他解開穴道。

水縈月輕描淡寫道:“想通了?”

刺客點頭如搗蔥,“想通了,我答應你!你快點吩咐他們給我將這些螞蟻和蜈蚣弄走!”

此時的他,是真的感覺到死亡的恐怖!如果死的痛快點,他到毫不畏懼!可是,這樣的死法,他是真的受不了!

水縈月始終是太毒了,這手段,也只有他想的出來!換成任何一個人,就算是手段毒辣的鳳楚歌,也做不出她這事。

水縈月挑挑眉,對著兩人同時使個眼色,“追星,你去幫逐月!”

追星領命,和逐月一同離開!不多時,兩人便各自提了一桶水前來,然後將水全部倒在刺客身上。

反覆多次,終於將刺客身上的螞蟻和蜈蚣全部都沖洗幹凈!接著,便將刺客擰到馬車旁邊,車夫的身邊。

水縈月慢悠悠的來到刺客面前,將刺客和車夫上下打量一圈,皮笑肉不笑道:“如果早點答應,不就不需要吃這麽多苦頭了麽?你們古人,就是死腦筋!”

此時,刺客腦海裏依然漂浮著剛才的場景,他掉現在仍然心有餘悸,所以對於水縈月剛才的話,並未聽進去。

車夫看著水縈月,眼底有著明顯的驚恐,“大小姐,你讓我們幹什麽!”

水縈月朝逐月看去一眼,逐月點點頭,突然拿出兩顆黑色小藥丸,一人一顆丟到刺客和車夫嘴巴裏,擡起他們的下巴,迫使他們吞下去。

“這……這是什麽?”車夫咽了咽唾沫,眼底的恐懼更深。

“穿腸毒藥!如果你們聽我的話,完成我的命令,那麽十二個時辰之內到龍癮寺來找我,我自會給你們解毒!如果,你們沒完成任務,一旦毒發,便會腸穿肚爛而死,然後你們的屍體會慢慢化為一攤學血水!”

“那豈不是屍骨無存?”車夫驚呼一聲,頓感一陣寒意從腳底串向心頭,無邊無際的恐懼朝他席卷而來。

“人都活的不耐煩了,還要屍體幹什麽!化為血水溶入土裏,多好啊!讓你們回歸大自然母親的懷抱!”水縈月呵呵一笑,明明是在笑,說出的話卻寒冷刺骨。

她知道,古人不想他們,古人死後,是希望留全屍的,然後入土為安!

死後連屍體都沒有對於他們而言便是灰飛煙滅!這是足以威脅他們最好的籌碼。

和車夫的驚恐相比,刺客顯得異常鎮定,“你到底想我們幹什麽?既然我剛才答應幫你,自然不會反悔,你不需要來這套!”

“倒是條漢子!”水縈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讓你們回去,該怎麽覆命就怎麽覆命!你們就告訴上官蓮,我在被你們追殺的情況下,不慎墜崖,你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的屍體!”

“就這?”刺客似乎有些不相信。

起初,他還以為是讓他做出什麽背叛主人的事情呢!早知道是這,他就早點答應了!這樣,既完成了任務,也不會受那麽多罪了。

水縈月聳聳肩,“當然,過程隨便你們怎麽加油添醋,反正把場面說的越淒慘越好!你們可以說,我的侍婢和你們拼死搏鬥,結果,你的同伴全死了,就是你,身受重傷,使盡全力的擊退我的侍婢,在追殺我的時候我墜崖了!”

語畢,水縈月又對車夫道:“至於你,和他一樣!只要告訴上官蓮,親眼看到我墜崖便行了!”

刺客皺著眉頭,疑惑不解的看著水縈月,納悶的問,“就這麽簡單?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的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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