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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欲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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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華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慕容雪痕雙眸閃過一絲玩味,慵懶道:“不錯不錯,看兩位美人比武總比看戲精彩,本王活了二十年,還從未見過女人比武呢?太皇太後就允了吧!”

有人幫自己對付水縈月,水縈心求之不得,忙開口符合,“是啊是啊!臣女也覺得可行!姐姐身手不凡,武功高強,侯府內人盡皆知,她一定不會輸的!”雖然嘴巴上是這麽說,可是她的心裏卻不停的在吶喊,希望秦慕華能把水縈月給解決了最好,省的總是搶她的東西。

站在太後身後的安王聽了水縈心的話,不自覺的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和不耐。

這個女人今天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剛才丟人現眼不說,現在還想害死自己的親姐姐,簡直是心如蛇蠍。

他現在對她是越看越不順眼!以前為了千秋大業,還能應付應付她!現在,他簡直連看都不想看到她!看到她,他就覺得惡心。

相反,他越來越欣賞水縈月了!聰明,狡猾,圓滑,幹練,冷靜,處變不驚。

太皇太後皺了皺眉頭,正想開口,卻被太後給拉住,見太後示意性的朝她搖頭,她便將已經到喉嚨的話由給吞了回去。

水縈月淡淡的掃了慕容雪痕一眼,然後又將視線移到秦慕華身上,諷刺道:“你說單挑我就答應?為什麽?”

見水縈月居然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秦慕華氣憤的用長鞭又用力抽了地面一下,怒氣沖沖道:“我是公主,我就單挑就單挑!今天的決鬥只有我和你,如果我贏了,以後你就是我最忠實的奴仆,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水縈月挑挑眉,饒富興味問道:“那如果你輸了呢?”

秦慕華挺了挺胸,自信滿滿道:“本公主是不會輸的!”

水縈月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如果你輸了呢?”

“呃……”秦慕華低眸思索片刻,擡起頭,決絕道:“和剛才我說的一樣,如果我輸了,那麽我便心甘情願的當你的奴仆,對你唯命是從!”

水縈月薄唇微勾,“此言當真?”

秦慕華豪邁的拍了派胸脯,信誓旦旦道:“我乃堂堂公主,言出必行,在場的人都可以給我們作證!如果我輸了不認賬,那麽我就不是人!”

水縈月當機立斷,果斷的點頭答應,“好!一言為定!如果你輸了,那麽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主人!”

“哼!沒有旁人幫忙,本公主豈會輸?可笑!”秦慕華高傲的擡起下巴,從骨子裏透著一股自信。

水縈月不置可否,從容淡定的問道:“比什麽?”

秦慕華毫不猶豫道:“自然是比武!”

水縈月眼底幽光閃過,道:“既然是比試,自然不能由你一人說了算!不如這樣,咱們比試兩樣,你說一樣,另一樣由我說了算!”

秦慕華不假思索的便一口拒絕,“憑什麽,不行,應該由本公主說了算!”

話音落下,鳳楚歌和夜天淩一同皺起眉頭。

和鳳楚歌的沈默寡言不同,夜天淩當即便開口,將心裏的不滿說了出來,“餵,潑婦,既然是比試,自然要公平公正,憑什麽由你一人說了算?傻子都知道在比試的時候會挑自己的強項,萬一你選的兩樣縈月都不會,那她豈不是太吃虧了!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場比試就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不比,一點也不公平,即使勝了也勝之不武!”

此言一出,四處馬上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見大家對自己指指點點,秦慕華俏臉微紅,貝齒咬了咬唇瓣,掙紮良久,方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咱們各選一樣比試,兩項都贏的人就是勝利者。”

這時,水縈心由很是時候的開口了,“如果打成平手呢?”

秦慕華惡狠狠的瞪了水縈心一眼,不悅道:“本公主不會輸的,我一定要贏,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水縈月是我的奴仆!”

水縈月問,“是公主先說,還是我先說?”

“我先來!第一項我要和你比武,我要用我手裏的長鞭堂堂正正的贏你!”秦慕華將手裏的長鞭一圈圈的慢慢挽到手上,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全然一副勝利者之姿。

此言一出,夜天淩立馬不滿的嚷嚷起來,“餵!你最擅長長鞭了,讓縈月和你比長鞭,你這不是故意欺負她麽?長鞭可是不長眼的,你萬一上著她怎麽辦?”

秦慕華聳聳肩,理所當然道:“我第一項選長鞭,她第二項也可以選她的長項啊!這樣很公平啊!”

“你……!”夜天淩頓時被堵的啞口無言。

“餵,我說你為什麽總是幫著她,維護她!她又不是你心上人!等等……”說到這,秦慕華仿佛想到什麽,歪頭看著他,饒富興味的看著他,試探的問,“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此言一出,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鳳楚歌冰冷異常的雙眸斜睨著他,眼底似乎有著一簇火焰在跳動。

被鳳楚歌看的一陣心驚肉跳,夜天淩頓感背脊骨一涼,忙道:“餵,你胡說八道什麽?你知不知道,說錯話會死人的!”

可是,這表情,這模樣,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有股子心虛。

“哼!我才懶得管你喜不喜歡她!反正就這麽決定,第一項比試是長鞭,第二項她決定!走……到外面去,外面場地大!”說著,轉過身,先行走出了翰墨苑。

見她離開,鳳楚歌朝夜天淩看去一眼,夜天淩心領神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由於在場的人數眾多大家都沒有發覺夜天淩已經離開,忙跟著秦慕華走了出去!太皇太後在皇後的攙扶下也跟著走了出去。皇帝忙吩咐人給太皇太後看座,而自己也在太皇太後身邊坐下。

其餘幾位身份貴重的人也相繼在旁邊坐了下來。

幸好現在不是盛夏,雖然陽光刺眼,卻也不算太熱。

見大家都出去了,水縈月也轉過身,正欲離開,手腕卻被鳳楚歌抓住。

水縈月轉過身,鳳楚歌傾身而至,好看的薄唇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對付軟鞭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剪刀!”說到這,夜天淩已經回來,將手裏的東西遞到鳳楚歌手裏,鳳楚歌由塞到水縈月懷中,繼續道:“秦慕華的絕招是軟鞭,弱點是騎射,第二項你選騎射,我把我的白毛給你。一切小心,我對你有信心,我也會暗中保護你的!”

“嗯!我會的!”水縈月感動的點點頭,將鳳楚歌遞過來的見到藏到衣袖中。

“走,一起出去!”鳳楚歌點點頭,對於水縈月的身手他還是有信心的。

他和她初次見面時,她身上利落,武功奇特,如果憑真本事,不使用內力和輕功的話,絕頂高手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秦慕華如果沒了長鞭,她根本不是水縈月的對手。

所以,只要把秦慕華手裏的長鞭滅了,水縈月想贏她輕而易舉。

“嗯!”水縈月點點頭,和鳳楚歌夜天淩一起走了出去。

翰墨苑外面正好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面撲著灰色大理石,倒真是一個適合比武切磋的地方。

秦慕華站在大理石上,見水縈月遲遲不出現,忍不住嬌喝道:“水縈月,你快點給我出來,現在害怕已經來不及了,本公主今天一定要把你打的跪地求饒!”

對於秦慕華的急躁,水縈月倒心平氣和得多,不慌不忙的走到秦慕華面前。

秦慕華看了水縈月空蕩蕩的雙手一眼,疑惑道:“你用什麽兵器?”

水縈月笑了笑,慢悠悠道:“對付你……不需要……!”

“你……狗眼看人低……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說著,不等水縈月反應,直接揮舞著手裏的長鞭朝水縈月攻擊過去。

水縈月身形靈活的躲開,可惜,身子還沒來得及穩住,長鞭又如靈蛇般朝她襲來。

面對秦慕華勢如破竹的攻擊,水縈月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只能拼命的閃躲,一番糾纏下來,很快落入下風。

不得不說,秦慕華的身手確實不錯,長鞭在她手裏就像是有生命一樣,不管水縈月躲到哪,它都能馬上追來。

場內的情況看的場外的人是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

尤其是蘇萱,看著那不停朝水縈月抽去的長鞭,一顆心機會跳到了嗓子眼,雙手緊緊的絞著手裏的手帕,整個人緊張的都開始冒冷汗了。

和蘇萱的緊張相比,水縈心顯得格外興奮,眼珠跟隨著秦慕華手裏的長鞭不停的轉動,心裏不停的祈禱,希望水縈月能死在秦慕華的軟鞭之下。

君少安目不轉睛的看著場內的情況,心緒情不自禁的跟著水縈月轉動。

不知為何,他居然不希望水縈月受到傷害!看到水縈月節節敗退,他忍不住雙手緊握成拳,心裏竟然全是害怕和緊張。

他害怕水縈月受傷,因為害怕所以緊張。

鳳楚歌雖然擔心水縈月,卻對她還是有信心的!他相信她的實力。

果不其然,就在大家都以為秦慕華必勝時,奇跡出現了。

秦慕華手裏的軟鞭狠狠的抽向水縈月,正欲纏住她的胳膊,卻見水縈月不知從哪變出一把鋒利的剪刀,長鞭還沒來得及纏住水縈月的胳膊,就被水縈月的剪刀挽住,才眨眼的功夫,剛才還如靈蛇般靈活的長鞭瞬間斷成一節一節的掉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秦慕華楞了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在她發楞間,水縈月突然逼至跟前,一個橫掃千軍將,秦慕華的身子頓時失去重心的往地上倒去!水縈月不等她倒地,又拉住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她撂倒在地上,在秦慕華倒地的瞬間,雙手隨即控制住她的胳膊,右膝蓋抵住她的後背,將她固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局勢突然扭轉,水縈月新穎的招式,讓在場的人均看的是目瞪口呆,半響忘記了反應。

秦慕華直到被水縈月徹底的擒住,才知道自己居然就這樣輸了,頓時不服氣的大聲嚷嚷起來,“你作弊,你使詐,這不算,我要重新來過!”

水縈月紅唇微勾,氣定神閑道:“你只說比試,又沒有說不能使詐!兵不厭詐,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你……你……!”秦慕華萬萬沒想到水縈月居然會拿‘兵不厭詐’這句話嗆她,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只得給場外的秦子墨求救,“皇兄救我,皇兄救我!她耍詐,她是個小人。”

場外的秦子墨聞言,心下一緊,正欲出手,卻被鳳楚歌攔住。

鳳楚歌冷聲道:“墨太子,我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既然輸了,就要為結果付出代價!慕華公主已經敗了,如果你出手,難道就不怕被灌上言而無信的罪名嗎?墨太子也不想北燕國聲譽因為這件小事而受到影響吧!”

鳳楚歌的話不止是奉勸,更有濃濃的警告在裏面。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秦子墨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心疼自己的皇妹,可是經過一番權衡,秦子墨最終還是退回原位,不準備擦手。

原本這場比試就是有言在先,何況,皇妹也沒有生命危險,為了這件小事而破壞了北燕國聲譽,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水縈月冷眸掃了場外一眼,手上的力道加大,厲聲道:“輸了嗎?”

“沒輸,我沒輸,你使詐,我不認輸!”秦慕華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敗在水縈月手中!原本,她是有必勝的信心的。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水縈月居然如此狡猾,用剪刀剪斷了她的長鞭。

她不服氣,絕對不認輸。

見她還不認輸,水縈月手下的力道更重,“認不認!”

“啊……疼疼疼……!”隨著水縈月的力道加重,秦慕華疼的娃娃直叫。

作為公主,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等待遇,這不僅讓她生氣,更讓她覺得顏面無光。

“你認輸我就放開你!否則,我只要稍稍使力,你的胳膊就沒了!你應該知道,競技場上的任何傷亡都是無罪的,即便我‘失手’殺了你,北燕國也奈我不何的!”在說到‘失手’兩個字時,故意加重的語調。

秦慕華氣的貝齒緊咬下唇,強忍住手臂上傳來的鉆心之疼,很有骨氣的就是不認輸。

可是,隨著水縈月的力道越加越大,秦慕華幾乎都能聽到自己胳膊的骨頭因為強行扭曲而發出的清脆響聲,這時,她才感覺到了恐怖。

最後關頭,終於還是害怕的開口了,“我認輸!”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水縈月馬上松手,放她自由。

“水縈月,我殺了你!”秦慕華一獲得自由,便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在起身的同時,揚手就要朝水縈月打去。

可惜,在她的手還來不及碰到水縈月就趕來的鳳楚歌捏住。

“願賭服輸,倘若你再敢對水縈月出手,別怪本王不客氣!”鳳楚歌冰冷毫無溫度的雙眸淩厲的掃了秦慕華一眼,接著便狠狠的將她的手腕甩開。

秦慕華猝不及防,一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

秦慕華穩住身子,揉了揉剛才被鳳楚歌捏疼的手腕,嘟著紅唇嘀咕道:“這項我是輸了,不是還有一項嗎?第二項我一定不會輸的!”

水縈月挑挑眉,道:“第二項咱們比試騎射!”

“騎射……!”聞言,秦慕華面露難色。

水縈月別有深意反問,“怎麽?怕了?”

秦慕華面色一僵,挺了挺腰板,不服氣道:“誰說我怕了,騎射就騎射,我堂堂一公主,還怕你不成!”

水縈月由道:“既然是騎射,那麽就換個地方吧!”

鳳楚歌面無表情道:“皇宮北邊有一個射擊場,去那吧!”

秦慕華毫不退縮,迎頭接棒,“好!去就去,誰怕誰啊!”

就在這時,蘇萱從椅子上站起身,出聲道:“射擊場離這裏有些距離,不如讓水大小姐和慕華公主去那裏挑戰吧!其餘的人到二樓去看戲如何?”

慕容雪痕率先開口,“本王不去看戲了,本王去射擊場,本王覺得看美女比看戲有趣!”

納蘭血痕也開口了,“本王也去射擊場,看戲什麽時候都有得看,但是這種比試千載難逢,錯過就可惜了!”

秦子墨也道:“本王隨皇妹一起去!”

夜天淩自然不願錯過這麽精彩的時刻,立馬接口,“我也要去看比試,我要給縈月吶喊助威!”

這些人開口倒全部都在蘇萱的意料之中,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君少安居然也開口了,“比賽總需要公證人吧!本王去做公證人!”

太皇太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無奈道:“哀家老了,哀家就不去了,你們年輕去吧!哀家還是去聽戲吧!”

皇上從頭到尾都板著一張臉,似乎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在大家去射擊場的去射擊場,去看戲的看戲後,他便被敏妃生拉硬扯的給拉到了射擊場。

皇後因為擔心水縈月,所以對太皇太後請旨,也跟著一起了射擊場。

於是乎,除了開口要一起去的幾個人外,水縈心,蘇萱,上官敏和皇上也一起去了射擊場。

其餘前來參加壽宴的便陪著太皇太後一起聽戲去了。

鳳楚歌從始至終都陪在水縈月身邊,帶著她來到皇宮北邊的射擊場。

君少安走在後面,看著和水縈月並肩而行的鳳楚歌,突然覺得非常刺眼,不知為何,心情竟然不知不覺變的有些煩躁。

水縈心絲毫沒有察覺到君少安的變化,興致沖沖的走在他身邊,時不時的朝她投去一個傾慕的眼神。

一行人終於來到射擊場。射擊場內,鳳楚歌的白毛已經被牽出來,時不時甩動著尾巴恭候水縈月大駕。

看到射擊場,秦慕華突然覺得背脊骨一寒,雖然心裏充滿了恐懼感,嘴巴上卻依然不肯示弱,“你想怎麽個比試法?”

水縈月手指著場中心的箭靶,道:“很簡單,咱們一邊騎馬一邊射箭,三局兩勝定輸贏,誰的箭靠紅心近那麽就算贏!”

秦慕華順著水縈月手指的箭靶看去,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道:“呃……好……你先來!”

“可以!”水縈月大方答應,翻身上了白毛,接過鳳楚歌遞過來的箭。

白毛先是慢慢的在空曠的場地上踱步,等水縈月適應後才慢慢的加快速度,圍著場地肆意的奔馳。

水縈月雙腿加緊馬肚子,一手拿弓,一手抽出掛在馬背上的箭,雙眸凝聚在箭尖上,對準箭靶中間的紅心,手指微松,箭勢如破竹的射出,牢牢的定在了箭靶紅心的正中間。

秦慕華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沒想到,水縈月的箭術居然這麽好,又快又準。

就在秦慕華驚嘆間,水縈月一連又射出兩只,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第二只箭從正中間穿破第一只箭,定在了箭靶紅心處。而第三只箭又穿破了第二只箭,三只箭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牢牢的沾在箭靶上。

別說秦慕華了,就連一邊看好戲的眾人也都是驚的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連見過大風大浪的慕容雪痕,納蘭末央,秦子墨,夜天淩也都忘記了呼吸,眼底難掩欣賞之色。

鳳楚歌雖然知道水縈月會贏,但是卻沒有想過她的表現會如此出色,這份能耐,連他都自嘆不如。

三箭射出,水縈月騎著白毛聽在秦慕華面前,身手矯健的翻身下馬,將手裏的弓箭遞到秦慕華面前,“公主,請吧!如果你能三箭齊發,又和我一樣同時命中一個紅心,那麽就算你贏!”

面對水縈月*裸的挑釁,秦慕華貝齒緊咬下唇,並未伸手去接水縈月手裏的弓箭,而是眼神覆雜的看著水縈月,眼底深處有著掙紮。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水縈月紅唇微勾,故意用言語刺激她,“如果你不敢,那麽就算你輸了!”

“誰說我不敢!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敢的事!”秦慕華果然被水縈月激怒,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弓箭,來到場中間,隨便選了一匹馬翻身坐了上去。

她向來心高氣傲,最容不得別人小瞧她,尤其那個人還是水縈月。

秦慕華上了馬,用力的抽了一下馬背,馬兒仰天長嘯一聲,瘋狂的在場中跑了起來。

秦慕華穩如泰山的坐在馬背上,卻遲遲不出手,只是一味的圍著場子跑。

一邊的秦子墨自然明白秦慕華不出手的原因,忍不住出聲催促,“慕華,還不出手!”

秦慕華貝齒緊咬下唇,朝秦子墨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秦子墨眼神閃爍下,不著痕跡的朝她點點頭,以眼神示意她,讓她放心。

接收到秦子墨的眼神,秦慕華微微送了口氣,雙腿加緊馬肚子,放開勒住韁繩的手,拿出箭和弓。

可是,她的手才放開韁繩,便感覺馬兒已經不聽使喚,坐在馬背上的身子似乎也開始搖晃起來。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再次勒住韁繩,穩住馬兒。

“切……!”在她勒住韁繩的同時,下面馬上響起一陣不屑的唏噓聲。

秦慕華何曾受過這種侮辱,雖然她依然很害怕,可是為了臉面,為了爭口氣,她還是鼓起勇氣,再度放開韁繩,舉起弓箭,根本沒有心思瞄準,胡亂的就射了出去。

一直站在場外觀看的秦子墨見狀,雙眸一沈,右手手指中間突然多出一根細長的繡花針,在秦慕華的箭距離箭靶有些距離時,手裏的繡花針射出,硬生生的將已經偏的箭給打正,準確無誤的朝箭靶射去。

一邊的鳳楚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腳尖動了動,將地上一顆小石子踢的飛了起來,就在秦慕華的箭即將射到箭靶上時,硬生生的打偏了幾分,定在了紅心旁邊。

秦子墨皺起眉頭,深沈的雙眸看了鳳楚歌一眼,雖然生氣,卻隱忍著沒有發作。

一門心思都在比賽上的秦慕華絲毫沒感覺到場外的暗潮洶湧,見箭偏了,貝齒咬的更緊,心有不甘的又抽出一支箭,再度射了出去。

這次和上次一樣,她的箭才剛射出去,秦子墨便馬上發出一枚繡花針,有了上次的經驗,鳳楚歌這次不等他的繡花針碰到箭,便踢出一顆小石子。

繡花針和小石子在空中交匯,同時一起打在箭上,由於鳳楚歌的力道更勝一籌,箭便隨著小石子的力道朝秦子墨那邊飛射過去。

秦慕華見兩次都不成功,氣的不由的又射出最後一箭。

第三支箭射出,秦子墨不甘心的再度出手,鳳楚歌又以同樣的方法破壞。

秦子墨表面上是為了秦慕華,可是實際上這第三次卻是和鳳楚歌暗中較勁。

可惜,鳳楚歌始終還是技高一籌,他的第三枚繡花針依舊被鳳楚歌打落。

秦慕華的第三支箭和第二支箭一樣,朝著秦子墨方向射去。

鳳楚歌的目的只是為了破壞秦子墨的陰謀,他才懶得去管小石子將箭打到什麽地方,連看一眼都嫌多餘。

可惜,場外的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秦子墨原本就和其餘的人站在一起,這兩支箭就直接朝著場外的人群射去。

夜天淩,納蘭末央,慕容雪痕,君少安,秦子墨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在箭飛向他們的一瞬間,他們輕輕松松的便躲了過去。

蘇萱雖然不懂武功,可是在箭飛向他們時,君少卿幾乎沒有多想,便直接抱著她躲開。

他們是躲過了,可水縈心和上官敏就沒有那麽幸運。

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就這樣筆直的朝他們射過來。

君少安眼睜睜的看著箭射向水縈心,卻一點出手相救的打算都沒有。

君少卿救下了蘇萱,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在蘇萱身上,根本無暇去顧及上官敏。

水縈心和上官敏被兩支箭逼的不停後退,可是卻仍然沒有幸免,一支箭穩穩的插在了水縈心的發髻中間,因為箭的力量太大,她整個人都被箭帶的摔到地上。

上官敏就沒有水縈心那麽幸運了,另一支箭直接劃過她的胳膊,定在了她身後的樹幹上。

“啊……!”

“啊……!”幾乎是同一時間,水縈心和上官敏同時驚呼出聲。

水縈心眼底布滿驚恐,小臉慘白,身子抖的如秋風中的落葉。

上官敏捂住受傷的胳膊,因為胳膊傷口太深,鮮血從她的指甲縫裏沁出,順著手腕滴到地上。她的小臉也因為疼痛而變的扭曲。

場內的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根本無暇去顧及他們,而是馬上將註意力又放到水縈月身上。

“慕華公主,你輸了!”水縈月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為勝利而露出半分囂張和得意。

秦慕華翻身下馬,在所有人的註視下,直接單膝跪地,低著頭,雙手抱拳,朗聲道:“我輸了,我願賭服輸,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主人!”

對於秦慕華突然的轉變,場內的人很明顯的有些沒反應過來。

水縈月挑挑眉,嫣然一笑,頓時讓天地為之失色,“願賭服輸,倒也坦蕩,你起來吧!”

“謝主人誇獎!”秦慕華起身,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豪情萬丈道:“我秦慕華身份貴重,自幼便是被父皇母後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雖然有些嬌縱,霸道,但是我也知道,做人應該坦坦蕩蕩,輸了不可恥,可恥的是明明輸了卻不肯承認!輸就是輸,雖然我不甘心,也覺得丟臉,但是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水縈月清冷的雙眸凝視著秦慕華的雙眼,她沒有在她眼裏看到陰謀算計,反而看到了一絲傾慕。

她一直都覺得,看人不能看外表,應該看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嘴巴能騙人,眼睛卻騙不了人。

所以她敢肯定,秦慕華剛才所言句句發自肺腑,她是出自真心的。

看來,她以前是對她誤解了!她只是表面上刁蠻霸道,其實她心眼不壞,是一個很單純的姑娘!只是從小被*壞了,所以才養就了目中無人,狂傲的壞毛病。

秦慕華一掃先前對水縈月的成見,親昵的拉住她的手腕,無比崇拜道:“活了十四年,我秦慕華從來沒有佩服過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水縈月是第一個。所以,不管你當我奴仆也罷,妹妹也罷,你這朋友我都認定了!以後不管你有什麽困難,只要開口,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水縈月眼眸似有如無的瞟了秦子墨一眼,當看到秦子墨陰沈的俊臉時,微微一笑,別有深意道:“你是公主,如果讓你當我的奴仆,我怕北燕國皇帝會殺了我!如果你不嫌棄,我比你年長,就叫我姐姐吧!”

“好!那咱們以後就以姐妹相稱!”秦慕華挽住水縈月的胳膊,絲毫沒發現秦子墨投射在自己身上鋒利的眼神,兀自和水縈月套近乎。

雖然她先前很討厭水縈月,不過她討厭一個人容易,喜歡一個人更容易,只要那個人有足夠吸引她,讓她佩服的地方,她絕對會不計前嫌。

起初,對於水縈月贏了自己,她是很不服氣。可是,不服氣又能怎麽樣,事實上她確實是輸了!與其當一個輸不起的小人,倒不如當一個願賭服輸的大丈夫。

見秦慕華和水縈月化幹戈為玉帛,夜天淩搞笑的走了過來,“是嘛是嘛!萬事以和為貴嘛!走走走,咱們去看戲去!出來這麽久了,只怕太皇太後該著急了!”

“雖然我和月姐姐和解了,但是我還是很討厭你。所以,你離我遠點!”看到夜天淩欠扁的笑臉,秦慕華笑容一凝,用力的將他推開,一副厭惡至極的嫌棄樣。

“唉,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我還以為你們會決一死戰呢!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本王就不來了,簡直是浪費時間!”慕容雪痕雙手環胸,懶洋洋的看了水縈月和秦慕華一眼,率先舉步離開。

納蘭末央嘴角從始至終都掛著淺笑,朝水縈月投去一個欣賞的目光後,也無聲的跟著離開。

“皇後,咱們也走吧!”君少卿依然將蘇萱摟在懷中,也不知是忘記了放開,還是不舍得放開。

被他一語驚醒,蘇萱這才察覺她和君少卿姿勢*,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稍稍整理一下衣衫,溫聲道:“敏妃受傷了,皇上還是去看看她怎麽樣了吧!”此話沒有妒忌,也沒有吃醋,純粹是真的關心上官敏。

可是,這話聽在君少卿耳中就完全變了味,也讓他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俊臉又板了起來,“你是發自內心的?”

“嗯!”蘇萱點點頭,發自肺腑道:“敏妃妹妹受傷不輕,她需要皇上!”

聞言,君少卿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好看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周圍的氣氛也因為他的心情而變的有些壓抑。

半響,他緊抿的薄唇突然笑了,連連點頭,“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後,果然是賢良大方。既然皇後開口了,那麽朕自然該聽從!”君少卿雖然在笑,可是,怎麽看,這笑容都充滿了苦澀。

對於君少卿突如其來的怒火,蘇萱不明所以,懵然無知的看著他,似乎想看透過他的雙眸弄明白,他為什麽生氣。

她明明很大方不是嗎?她不善妒,沒有心胸狹窄。面對他過渡縱容上官敏一直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是嗎?

“敏妃,朕陪你回德惠宮!”不想再看到蘇萱,君少卿將上官敏摟入懷中,帶著她離開。

被君少卿摟著離開的上官敏不時回頭,腥紅著雙眸惡狠狠的瞪著秦慕華和水縈月,那眼裏神色變化,有妒忌,有怨恨,更有著殺之而後快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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