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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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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一個月後,衛澤將宮中諸事全部捋順,伺候衛澤的人都是秦康樂精挑細選出來的太監,這些人除了會伺候人,也忠心,將衛澤所作所為都無半絲遺漏的回稟秦康樂。

秦康樂對於衛澤少另年輕的宮女進宮,皇城中的十四宮用年老的太監和嬤嬤守著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這與她原本設想的不謀而合。相對的,對鎮國公府的評價也高了幾分。

衛澤在宮中就那些事,捋順了之後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雖然女皇並沒有限制他出皇城,但是衛澤作為一個知趣兒的人,出宮的頻率給自己定在兩個月一次,知道這個消息的秦康樂表示滿意。

然後秦康樂就老實貓著,在政權上沒有任務建樹,諸位大臣都松了一口氣,這位女帝沒折騰真是再好不過,大家過的平安喜樂。

其實無論是世家還是勳貴都猜錯了,女皇陛下在折騰,而且還是大大的折騰中,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秦康樂一直有塊心病,那就是有硫磺有硝石為什麽沒有火藥?以前那會兒不好大張旗鼓的弄,這會兒登基為帝,無論是在宮中還是在宮外,她都有了更多的自由,因此吩咐兩位年老的嬤嬤開始找人研究火藥。

靜思殿下跪了一地,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太監和老嬤嬤。

“都起來吧。”

“陛下,這些人都是自願進行實驗的。”

“嗯。”秦康樂對那些人道:“朕想實驗的這件事非常重要,關乎千秋萬代,只是實驗的過程中頗有危險,朕想要你們心甘情願去,若有意外,你們放心,朕斷不會虧待你們的家人。”

“能為陛下效力,是奴婢等的榮幸。”

秦康樂聽了這話很是高興,古代有一千一萬的不好,有一樣真好,那就是忠君愛國的教育真的非常成功。

“記住,那些人配出來方子後,你們實驗的時候劑量小些,這樣哪怕出現意外也不會輕易失了性命。”

“奴婢為陛下米分身碎骨在所不惜。”

“朕知道你們忠心,只是活著才能更好的為朕盡忠。務必保重自身。”

“謝陛下。”

“韓嬤嬤錢嬤嬤。”

“奴婢在。”

“春夏秋冬,冰炭翻倍,衣裳翻倍,賞銀三倍,家中有父母子侄者年節俱有賞。”

“奴婢遵旨。”

擺擺手,這些人退下,秦康樂揉揉額頭,她看書的時候看到過□□,可惜只看了用什麽材料,比例沒記住,這時候只能命手下人去試驗。這件事她連林家都沒告訴,只要做出來了,這就是滅了世家的王牌。

將這件事交代下去,秦康樂的心病好了一半兒,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古代人都能研究出來火藥,沒道理現在把材料都拿出來了還研究不出來,不過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秦康樂的心情挺好。

“皇夫在做什麽?”秦康樂問身邊伺候的人。

“回陛下,千歲開辟一間演武場,這個時辰大約是在那裏。”

“是麽!”秦康樂來了興致,直接道:“更衣,去演武場。”然後上輦。

前呼後擁的到了演武場,正好看見衛澤練習槍法,秦康樂看的興致盎然,她的槍法也是不錯的,自然看的就是門道,衛澤的槍法快很準,花架子不多,十分利落,招招致命,可見是下過苦功練的。

正看到興頭,衛澤一收勢,然後過來給秦康樂見禮:“臣請陛下安。”

“好功夫。”秦康樂有些技癢,也想下場玩玩兒。

“陛下廖讚。”

“你同朕過過招兒。”秦康樂也選了一桿紅纓槍,然後橫槍而立。

“臣遵旨。”衛澤自然知道女皇是會功夫的,當年在城墻上就見識一回,如今幾年沒見,切磋一下再好不過。

兩個人你來我往,瞬間打在一處,春巧抽抽嘴角,猶記當年,中宗與文孝皇後兩個人花前月下,怎麽到了這裏就變成了演武場上耍槍玩兒?

痛痛快快打了一場,秦康樂對衛澤更加滿意,也有了更多的期待,自己身邊可用之人不多,皇夫與她算是綁在一塊兒的,天然利益共同體,又一個能幫著自己的總比一個給自己扯後腿兒的強。

衛澤也有些吃驚,自己練了這麽多年,打遍同齡人無敵手,說沒有一絲驕傲那不可能,但是今天同女皇一過招,他發現雖然在力氣上自己能贏女皇,可是在招式上自己則被對方壓制的死死的,可見當初能打下諸多勝仗,絕對有跡可循。

出了一身的汗,分別去沐浴,然後兩個人一起用了一個愉快的晚膳,雖然沒有過的交流,卻更加熟悉起來,感情上也更親近一些。

因為秦康樂明面上沒有瞎折騰,因此同樂元年所有人的日子都覺得頗為平順,那些頂級的世家勳貴依舊悄聲無息的吞並著小型甚至是中型的世家勳貴。秦康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都隨他們折騰,只要稅收能上來,秦康樂暫時不想同他們計較這些。

晃晃悠悠,中宗的周年祭就到了,秦康樂親去帝陵祭拜中宗,然後就是年下,沒有皇帝駕崩的陰影在,僅僅八天的時間整個京城瞬間變了一個樣子,到處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做買做賣的,仿佛夏天雨後的蘑菇,瞬間全都冒了出來。

皇城中也要布置一翻,衛澤犯了難。

現在兩個人天天吃晚膳,除了沒有圓房之外,交流並不少,因此這日照例用過晚膳之後衛澤不得不把這件事提出來:“陛下,皇城之中歷年來都是如何布置的?臣調用了往昔的冊子,都不盡相同。”

秦康樂還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當公主的時候她不需要幫忙,其實也不盡然,諸如德沛長公主,安平長公主都跟著自己的生母操持過宮務,只有秦康樂比較悲劇,她一直都在勤政殿,宮務壓根就沒管過,所以這時候才想起來,我擦,妃子出宮的出宮,挪地方的挪地方,皇夫又是一個大男人,還真挺難的。想了想,這才道:“宮務朕沒管過,也不知道如何,這樣,如今皇城中人口不多,一切從簡,至於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問問六殿下。”

衛澤一楞:“六殿下?”

“對,六殿下是淑太妃所出。”

衛澤秒懂,這哪裏是問六殿下,分明就是讓他問淑太妃,只是他不好見太妃,因此拿六殿下做擋箭牌,因此含笑點頭:“臣知道了。”

皇城中有了秦康樂的話,衛澤又與皇六子勤溝通,所以很快也像模像樣起來,淑太妃管了那麽多年的宮務,輕車熟路,而且現在沒有利益之爭,她巴不得賣好給女皇與皇夫,自己一雙兒女的前途可都是攥在女皇的手裏。

今年的團圓飯挺熱鬧,遠遠沒有往年那種拐著彎兒敲打人的事兒,不管璟王是否服氣,如今秦康樂已經在這個皇位上做了一年,也別管底下是否風起雲湧,起碼面上風平浪靜,朝廷上下一心。

而且貴太妃可以出宮,自己接去奉養,璟王在這一點上要說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那是自己親媽,誰願意她關在永壽殿的偏殿中然後吃齋念佛,自己見一面都費勁呢?

就是璟王妃與瑾王妃一開始擔心上頭來了婆婆不太好相處,現在也都得了實惠,無論貴太妃還是德太妃都不是多事的,完全沒有插手兒子房裏事情的意思,反而在兩個人身體不適的時候能幫著管一管府中上下的事情,簡直讓雙妃喜笑顏開,就是娘家也都沒口的稱讚,掉到了福窩裏。

所以這個團圓飯,人人臉上帶笑,真正的和樂一家人。

吃了團圓飯,又一塊兒賞歌舞,宴席罷,秦康樂在眾人的側目下將清王與睿王留下。

“陛下。”

“二位王叔,朕開筆之後想辛苦辛苦二位王叔。”

“為陛下分憂,是臣應盡的本份。”睿王與清王面對這位侄女兒的時候,都有些緊張,比面對當年的中宗還要緊張。

“想請二位皇叔到民間走一走,不必查案,也不必查官員是否清廉,只需看看當地民眾的衣食住行米價菜價即可。”

“陛下,不用查探其他?”

“不用,只走一走就好,二位王叔看看這萬裏江山究竟有多嬌美壯觀,至於所需的費用,朕自會派人送到府上,不必驚動戶部。”秦康樂給了她兩位叔叔公款旅游的好差事。

“臣一定多走多看。”兩個人心中也挺高興,不用調查當官的,也不用查案,完全不拉仇恨,吃吃喝喝還有錢拿,簡直不要太幸福。

打發走了睿王與清王,秦康樂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咳咳!今兒好像說好的要圓房的,那什麽,圓房第一步做什麽,在線等,急!

不管心裏怎麽想,秦康樂依舊面無表情,硬著頭皮去了清寧殿,手中一片濡濕。其實不單單是她緊張,皇夫更緊張,他也沒經驗,他是國公府的嫡長孫,責任重大,沒有時間風花雪月,至於娶媳婦的事兒,哪怕娶了媳婦也是他說了算,結果——這個媳婦是要伺候的,不是媳婦伺候他,簡直xxxxx!真是心亂如麻。

兩個人都緊張,一個從來都成足在胸的樣子,這次臉頰上終於染上了紅暈,一個因為臉上膚色是淺麥色而顯得雙耳格外潔白的人,雙耳成了鮮紅的寶石。

旁邊的人伺候吃了飯,然後兩個人有志一同的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都多喝了兩杯,秦康樂的酒量不好,衛澤的也沒好哪去,幸好兩個人的酒品都不錯。沒有打人罵人的,或者說兩個人都只是喝到微醺的狀態。

秦康樂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些,畢竟在現代無論是帶顏色的小說還是帶顏色的視頻她都看過,因此不管怎麽說吧,自己的理論知識應該豐富的,可是這胳膊要怎麽擺?腿要放哪裏呢?一片漿糊的腦子突然就莫名的冒出攜手攬腕入羅葦,含羞帶笑把燈吹,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這首詩來。

臉頰更紅,腦子也越發的昏沈起來,糊裏糊塗都倒在了龍床上,放下了帳子,摸摸自己熱熱的臉頰,秦康樂覺得,這屋中的壁爐燒的太旺了,否則自己怎麽會臉紅?想當初她看西廂記那會兒,都沒臉紅的說。

衣襪鞋履皆退下,竟發現,對方身上白皙如玉,與小麥色的臉不同,伸出手掐一把,好似撫摸上好的羊脂玉,好像賺了呢,心情好,嘴角掛上笑容,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風流,妖嬈惑人。

在然後,在某個人覆上來之後,她終於懂了書中的描寫,啥叫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在某人第二次覆上來之後,秦康樂那漿糊的腦子更加漿糊,除了喘氣,心臟亂跳之外再無一絲行動能力。

第二天是初一,大臣以及內外命婦要給皇帝夫婦拜年的,大臣給皇帝拜年,在紫極殿,內外命婦給皇後拜年在紫宸殿。如今是皇帝以及皇夫,這個年就不太好弄,最後還是秦康樂大筆一揮,開中正殿,男左女右,她與皇夫一同受賀。

說這個的原因就是早晨不能睡懶覺,必須起床,所以秦康樂依舊準時準點兒的醒了,然後回想昨夜,瞬間滿臉通紅,感受到交纏在一起的四肢,臉上恨不得滴出血來,她昨晚不但沒有沐浴更衣就睡下了,如今還睡到了人家懷裏,求從新來過。

秦康樂醒了,衛澤也跟著醒了,原本每天就這個時辰醒,所以剛剛秦康樂只是微微一動,他自然也就睜開眼,同樣感受到糾纏在一起的四肢,然後他恨不得有個地縫兒鉆進去。

要說男人有時候挺悲哀的,早晨的沖動只要不是個痿的就都有這個問題,衛澤二十弱冠,正好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昨夜雖然那啥啥兩次,但是精神頭依舊很足,一大早,四肢糾纏,溫軟滑膩,然後,他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像下沖,某個地方竟然擡起頭來,簡直不能更心塞。

“幾更了?”秦康樂的聲音帶著說不清的沙啞,一聽這聲音,給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陛下,該起了,已經寅正了。”

“嗯,都進來吧。”秦康樂這會兒終於穩定了心神,也知道兩個人要幹什麽。

起床的時候彼此都沒敢多看對方一眼,然後分別沐浴更衣,坐到浴桶中,被熱氣一熏,秦康樂的腦子又開始昏沈: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發現自己腦子中想什麽呢,秦康樂趕緊拍了拍臉頰,自己會不會是病了?這也太不正常了,甩了甩頭,又深呼吸,這才將那些旖旎的想法都拋去。

帶上冠冕,穿上龍袍,又變回那個冷靜理智的女皇帝,然後同衛澤一起去了中正殿。

小夫妻的小日子過的還是挺不錯的,除了初一需要早起之外,初二衛澤回了一趟鎮國公府,咳咳,別人都是媳婦初二的時候回娘家,他在則回國公府,有點兒尷尬,不過就是秦康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畢竟如果是皇後,壓根兒不能出去呢,所以縱然尷尬也是一份恩典。尤其讓秦康樂滿意的是,原本每到冬日自己就要弄兩個湯婆子在被窩裏,如今都不用了,衛澤的身體暖和,她也不用在手腳冰涼。

歪歪的倚在靜思殿的龍椅上,腦子裏面在琢磨今年怎麽辦,這個國家的權利太不集中,首先說稅收,各地中很大一部分稅收都握在世家手中,然後他們在給國家一些,這樣不但加大了農民的負擔,也會讓那些世家越來越富有,而且他們還可以養私兵,這簡直就是國中國的概念。土皇帝之名真正的名副其實。

再然後就是族權,當年戰爭後的孤兒寡母被欺淩,多是被族權欺淩,所以這個一定要改,要消弱族權,這樣也會變相的消弱夫權,與自己的想法契合。

而想辦理這些,那就離不開人,她現在能坐穩龍椅是因為有軍隊,她在軍隊中的威望極高,不說一呼百諾,也能掌控七八分,可是治國不能靠軍人,還得靠文人,所以科舉勢在必行,想到科舉,又想到現在的官員大多都是各地世家推薦上來的就感覺到累不愛,治大國玩如烹小鮮,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整個京城更加熱鬧,彩燈很多,可惜秦康樂心中琢磨著怎麽打擊削弱勳貴世家,完全沒有玩樂的心思,只是在原本的高臺上看著下面的民眾百姓。

這一年的京城卻是空前的熱鬧,女皇帝,在沒有聽過這樣的事兒,所以都想來京城湊湊熱鬧,哪怕離的好遠,也想試試自己是不是有鷹的眼睛能看到女皇陛下的模樣。

秦康樂發揮自己端莊坐著睡覺神功,在那裏坐著。

幸好,由於第二天開始起要早朝,為了不影響休息,因此不需要她坐多久。

浩浩蕩蕩的回了皇城,秦康樂睡死在清寧殿的龍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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