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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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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所以然來,王平無法,只能硬著頭皮胡亂說了一些東西,可敖柔卻仔仔細細的問了幾遍,最後才慢慢說道:“是一顆閃著金色光芒的藥丸,好香的。”說完後,敖柔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對了,我哥哥臉上的面具可以摘下來了嗎?”

“面具?什麽面具?”

“那人讓我們戴著面具進來,可我這貌美如花的一張臉,怎麽可以戴上那麽奇怪的面具,就只讓我哥哥戴上了。”

聽到這裏,王平總算是明白了,看來是有人想要救張宇的性命,卻又只願躲在暗處,便找了兩個替死鬼,想讓替死鬼幫他做到一切。可惜找的這個替死鬼太笨,居然會對他全盤托出,王平瞄了敖柔一眼,站了起來,道:“本官還有事,就先走了,若是你再見到那個人,就來國師府找我。”

敖柔不屑的看了王平一眼,道:“切,憑什麽?”

“若是你找到那人的住處,你要什麽本官就可以給你什麽。”

“真的,這麽好。”敖柔興高采烈的說道,可還沒來得急繼續問下去,王平便大步離開了那裏。

真是小人得志,勾搭上了鬼魅那只妖精,縱身一躍變成了國師,真是給天下收妖人丟臉。敖柔看著王平離開後,也離開了。

這話倒是說出口了,可說的這王平和鬼魅那只老妖精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此地不可久留,倒是真的。走出了屋子,敖柔便立刻回到了屋子中,葉心竹立刻迎上了前來,道:“柔兒,沒事吧。”

“我沒事。”

敖柔搖了搖頭,將王平給她的符咒和銅錢拿了出來,將符燒掉了,隨後,將臉上多餘的胭脂水粉洗掉後,看了看銅鏡中總算是變正常的自己,這才走了回去,道:“王平是鬼魅找來試探我們的,看來鬼魅起了懷疑之心,這張宇病重和歐陽憐兒身上的毒想來和她脫不了關系。”

說完後,敖柔又頓了頓,走到了水清面前,拉住了水清,道:“水清,你未完全脫了妖體,王平已經盯上了張府,若是你遇到王平,我這真的無法想象,你還是跟著我們離開吧。”

又提上了這話,水清知曉敖柔心中只是想讓她遠離張宇,卻無法說出口,只能用這種法子,讓自己離開張府,離開張宇。

“柔兒,你心中想著什麽,我都明白,可能多待一天便是一天。”敖柔還想說些什麽,可水清看了看屋外,便繼續說道:“不早了,我先離開了。”

見水清想要離開,敖柔還想再勸勸,可葉心竹拉住了敖柔,搖了搖頭,道:“柔兒,讓她自己想想吧,多說無益。”

敖柔嘆了口氣,卻也只能作罷,其實若是她是水清,或許也不能如同自己說的這件輕松容易,說走就走。如同自己知曉歐陽憐兒受傷,卻也願意冒著性命危險救她,只是因為歐陽憐兒是歐陽靖唯一的妹妹。

“竹葉哥哥,這水清不願意離開,那麽,我們呢?什麽時候離開?畢竟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珠子。”

“現在離開,恐怕會更加惹人註意,還是等等再說。”

王平將在張府中得知的一切都告訴了張貴妃,畢竟這張貴妃不是王平,雖然知曉了王平見的那人不是妖,不過,她卻也想見見王平口中的這姑娘。聽完王平的述說,張貴妃擺了擺手,道:“你先回去,等著本宮的命令。”

“是,臣告退。”

王平一離開,張貴妃便對身旁的平嬤嬤吩咐道:“明日替我宣這姑娘進宮覲見。”

“是,娘娘。”?

☆、一百零九章

? 第二天一大早,敖柔才剛起床,那平嬤嬤便帶著皇後的懿旨來到了張府,指明點姓的要見敖柔,說是娘娘宣她進宮。

在宮中的那些日子,敖柔也學會了什麽叫尊卑有別,張貴妃居然會召見她這樣的一個來路不明的民女,這可是從來都不會有的事。敖柔聽到後,立刻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開心的說道:“進皇宮,真是好,我這輩子可從來都沒進過皇宮的。”說完後,又不顧其他人,繼續說道:“我先回去打扮打扮。”

敖柔先是找了件大紅色錦緞,隨後將臉上塗了不下五層的胭脂,又在手上戴了四個金鐲子,頭上戴了三支金簪子,這才作罷。

聽到消息的匆忙趕來的葉心竹見到這樣的敖柔呆楞了幾秒,隨後才回過神來,走了過去,摸了摸敖柔臉上的胭脂,道:“你又要進宮?這張貴妃找你,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敖柔知曉此去肯定會有危險,不過,若是不去,又怎會知曉張貴妃到底是為了什麽要見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可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不過,她也知道葉心竹是在擔心她,想到這裏,敖柔笑了笑,道:“竹葉哥哥,我知曉你擔心我,可即使我被張貴妃知曉了身份,以我的法力,也可以逃出來。可若是不去,又怎會知曉張貴妃的心思,你說不是嗎?”

“可。”

敖柔分析的很有道理,葉心竹理屈詞窮,無法繼續和敖柔說下去,只能將一直捏在手中的一片竹葉交給了敖柔,道:“若是遇上危險,吹響竹葉,我自會出現。”

“嗯,竹葉哥哥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當平嬤嬤再次見到敖柔的時候,驚訝的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剛才看到這姑娘不施粉黛倒是清麗脫俗,可這上了胭脂,臉上就跟那唱大戲的一般,五顏六色,外加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錦緞,這種打扮,還真讓人汗顏。

不過,想來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驚訝,見到她後,居然碎碎道:“怎麽樣?好看吧,這本來是準備過年穿的,可要見貴妃娘娘,可不能失禮於人,就提前穿了。”

聽了這姑娘的這番話,平嬤嬤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只能尷尬的陪笑道:“姑娘所言甚是,請上馬車。”

古田見到穿綢緞帶金的敖柔,搖了搖頭,心中更是不解:這神醫如此脫俗的一個人,怎麽會愛上如此艷俗的一個姑娘。

當再次見到張貴妃之時,敖柔強忍下心中想要報仇的念頭,燦爛的微笑了起來,還一邊笑一邊說道:“想不到我這輩子可以見到貴妃娘娘,真是我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見到娘娘還不行禮。”見到敖柔毫無規矩的看著張貴妃,一臉興奮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才好,平嬤嬤只能在一旁提醒到。

敖柔裝作仔細的想了想,隨後便轉身問道:“這禮要怎麽行啊?”

“行了,平嬤嬤。”張貴妃接過了話頭,隨後,又對敖柔說道:“坐吧。”

“是。”

當張貴妃見到敖柔全身金飾,便想著這人或許真的是被那狡猾的妖給利用了,不過,為了安穩,張貴妃還是決定開了天眼,看看面前這到底是人,還是妖偽裝成的人。

等到敖柔坐了下來,張貴妃便輕輕的擡起手來,讓一陣黑光拂過了敖柔的身上,敖柔裝作什麽也沒看到,只是傻傻的坐著。不過,這時,敖柔有些詫異,張貴妃明明是人,為何會妖術,想了想,卻也明白了,想來是鬼魅占了張貴妃的身體,讓張貴妃為自己所用。

過了一會兒,張貴妃發現面前這姑娘真的是人,不是妖,這才放下心來,問道:“聽說你是用了一個奇怪的人給你的藥,救醒了張宇?”

“嗯,對啊,那人神神秘秘的樣子,帶著個面具。”敖柔裝作回憶起那莫須有的人的樣子,緩緩地說道。

“是嗎?”張貴妃擡起了頭來,眼睛直楞楞的盯著敖柔的眼睛,一眼不眨,從張貴妃眼裏冒出了一陣黑色的光芒。敖柔知曉張貴妃在對她用攝魂之術,她裝作四目無神的模樣,緩緩地說道:

“是。”

過了一會兒,等到張貴妃眼中再無黑色光芒,敖柔這才裝作醒過來的樣子,摸了摸頭,皺著眉頭四處看了看,最後也沒言語。

“娘娘,四皇子,六皇子宮中各位娘娘求見。”

“宣。”

四皇子?六皇子?各位娘娘?對了,秀女大選已過了,不過,張雨薇嫁給了歐陽靖,那麽,四皇子和六皇子的妃子到底是誰?

這時,一群群女子走進了屋子,敖柔定睛一看,卻發現,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夏侯蝶兒,還是一副看不起人的臉,那眼睛都長在頭上了。

除了夏侯蝶兒,下面站著的人居然還有陳佳兒,習子悠,除此以外再無其他人,敖柔不可思議的瞧了瞧習子悠,習子悠是狐貍精,王平若是看不出還有可能,可張貴妃不可能不知道的,也就是說張貴妃故意讓習子悠待在宮中,可為何?

敖柔想不通,或許答案只有張貴妃一個人知曉,那麽,習子悠呢?即使習子悠看不出鬼魅附在張貴妃身上,可宮中有妖氣,習子悠不可能不知道,那麽,是否習子悠已經和張貴妃合謀害人了,小狐貍,你真的和張貴妃狼狽為奸嗎?

“四皇子妃,陳良娣,習良娣,都坐吧。”

“是,娘娘。”

良娣,這個她知曉,是皇子側室的名號,看來夏侯蝶兒做了四皇子的妃子,而這兩個也不知是誰的側室。

夏侯蝶兒踏進這屋子就見到了敖柔的存在,不過,面前這人居然穿著大紅色衣裙,身上戴滿了金飾,也不知是從何而來。夏侯蝶兒不屑的多看了敖柔幾眼,敖柔立刻從身上拿出了一面銅鏡,左看右看自己的臉,可看了很久,卻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敖柔便不耐煩的問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沒有啊,還是如此的貌美如花。”

陳佳兒和習子悠不可思議的將頭轉向了敖柔,仔細打量起了面前這姑娘,可看了看,就將頭給轉了過去,沒言語。

這些人一天果然是沒事可做,說的都是些無聊的廢話,說來說去,都是在奉承張貴妃,說了很久,敖柔也答不上話,只能哈欠連天的坐在凳子上,打瞌睡。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張貴妃才發了善心,道:“行了,平嬤嬤,將那姑娘送回張府。”

“是,娘娘。”

敖柔興高采烈的點了點頭,便毫無規矩的跟在平嬤嬤的身後靜悄悄的走著,故作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回到張府,葉心竹已在她的房間裏等著她了,一見到敖柔,便迎上前來,道:“柔兒,你沒事吧?”

敖柔重新走了出去,仔細看了看四周,隨後,將門給關上了,最後才慢慢的說道:“鬼魅占了張貴妃的身體,想要試探我,可惜,我沒上當。”說到這裏,敖柔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知能瞞住多久,還是快點找到珠子,離開才好。”

“柔兒,你可否想過鬼魅為何會占了張貴妃的身體?”

為何?鬼魅的心思她又怎會知曉,不過,若是鬼魅根本不知道她還活著,若是說鬼魅為了捉住她,這也實在她牽強。鬼魅也在尋珠子,可為了珠子,為何會附在張貴妃身上?難道鬼魅讓王平幫她找珠子?

還有,鬼魅應該知曉她手中有一顆珠子,也就是說鬼魅肯定在尋她,只是鬼魅尋不到她而已。

她真的想不明白,敖柔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想不通鬼魅為何會占有張貴妃的身體,不過,唯一可以知曉的便是鬼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的敖柔只要一想起這些東西,頭就會痛得厲害,她使勁的搖了搖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嘆了口氣。

“柔兒,你沒事吧?”

敖柔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她真的很容易累,也很容易頭疼,也不知是為何,為了讓葉心竹放心,敖柔笑著說道:“放心,可能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太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敖柔順從的點了點頭,葉心竹便離開了。

夜越來越深,可敖柔卻怎麽也睡不著,只能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突然間,一陣白光飄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快速的飛過,敖柔臉上露出了笑容,淡淡的說道:“習子悠,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曉我的名字?”

“你既然來到這裏,又怎不會知曉我是誰。”

聽到敖柔的話,那白影閃現在敖柔面前,嘆了口氣,靜靜的坐了下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居然沒被燒死。”?

☆、一百一十章

? “我已化為另一副模樣,而且我身上無絲毫妖氣,你居然可以看出是我,真的讓我萬分驚訝,習子悠。”敖柔一邊說一邊將茶杯拿了出來,給習子悠倒好了茶。

習子悠坐了下來,端起了一茶杯,一飲而盡,隨後,皺起了眉頭,道:“你的眼神,雖然你在故意扔掉你自己,可你別忘了,我和你一同修煉成人,怎會不知。”

“還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最了解我,沒被表象所迷惑。”敖柔頓了頓,沒再繼續言語,不過,從習子悠那滿臉的愁容,敖柔便知曉習子悠今日來找她一定有事相求,肯定不是為了敘舊。

果然,沒過多久,習子悠便擡起了頭來,盯著敖柔的臉,懇求道:“六皇子,我是為了六皇子,來求你。”

習子悠莫名其妙的說出這番話來,讓敖柔萬分奇怪,六皇子和她有什麽關系,她現在僅僅是想要找到珠子而已。不過,從習子悠的話中,敖柔猜習子悠怕是嫁給了六皇子。

“你嫁給了六皇子,對嗎?”

習子悠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六皇子突然失去了心智,變成了八歲的小孩,現在只有你能救他。”

救人,為何所有人都當她是救世主,習子悠和自己都是妖精,她會的習子悠也會,那麽,習子悠為何會認為自己能救醒六皇子?

“你為何會認為我能救他?”

“就憑你能從火中活下來。”

好奇怪的一個理由,不過,她卻無法回絕,從還未成人形開始,習子悠從未求過自己,這一次,居然為了六皇子求自己,她能怎麽拒絕。敖柔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只能試一試,可能不能救醒他,就真的不知了。不過,你要將他帶出宮。”

雖然敖柔真的很想要幫習子悠的忙,可不想成為張貴妃註目的焦點,畢竟若是被張貴妃知曉了她還存在於這個世上,說不定還會再燒一次她。

“謝謝你。”

“你我從小一塊兒在山上修煉,我怎可能見死不救。”

習子悠也不知想了怎樣的法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將六皇子給帶到了張府,帶到了敖柔的面前,司徒軒見到濃妝艷抹的敖柔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一進屋子,便拉住了敖柔的手,念念叨叨的說道:“漂亮姐姐,我要桂花糕。”

漂亮姐姐?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別扭,要知道現在的她可是臉上塗抹著好幾層的胭脂水粉,不過,這小孩見到生人不是該害怕嗎?可司徒軒居然一點也不害怕自己。敖柔笑了笑,對著習子悠說道:“習良娣,麻煩您去給六皇子找些好吃的。”

習子悠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敖柔的住處。見到屋裏沒人,敖柔立刻將手搭在了司徒軒的手上,可沒想到的是,剛剛才搭上,司徒軒便將手給移開了,雖然看起來並未露出一點痕跡,可敖柔覺得司徒軒似乎是故意的。

敖柔也不惱,趁機捉住了司徒軒的手,剛想要把脈,司徒軒就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你搶我的東西,你搶我的東西,你搶我的東西。”

聽到司徒軒的叫喊聲,守在門外的那些人全都沖了進來,大聲的呵斥道:“你是誰?好大的膽子,居然想傷害六皇子。”

這時,敖柔突然覺得,或許司徒軒變成了這幅模樣還沒被張貴妃害死不僅僅因為習子悠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在他身邊有著這麽多忠心護主之人,至少表面上這些人看起來卻是如此。

敖柔正想要解釋,這時,司徒軒居然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護在她面前,道:“你們幹什麽,她是我的媳婦,你們的主子,你們怎麽敢這樣?”

媳婦?這是什麽?有沒有人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何事?司徒軒居然拉著她叫媳婦,敖柔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著面前這樣一大群人,有些不知所措。

還沒等敖柔反應過來,司徒軒急忙飛奔到了她的身邊,兩只手緊緊的拉住了敖柔的手臂,敖柔轉過身去詫異的盯著司徒軒的臉,使勁的擺著手,想要從歐陽軒的手中掙脫,可惜,司徒軒死死的拽住了敖柔的手,讓敖柔想掙脫也沒法。

見到這一幕,司徒軒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全都傻了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司徒軒拖住了敖柔不放手,全都無計可施。

站在一旁的霓裳看到這一幕,立刻尋回了手中還端著桂花糕的習子悠,不過,習子悠踏進屋子,也楞了一下子,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隨後,立刻走到了司徒軒身邊,勸說道:“六皇子,這有好吃的桂花糕,嘗一嘗。”

司徒軒雖用手去拿那桂花糕,可另外一只手仍舊死死拉住敖柔,怎麽也不放手。司徒軒不放手,習子悠只能拿著桂花糕往後退了幾步,道:“六皇子,你過來拿。”

司徒軒看了看桂花糕,又看了看敖柔,最後,卻將手縮了回來,拉住敖柔,搖了搖頭,口中喃喃低語:“不要,我要媳婦,不要那個。”說完後,司徒軒仍舊死死的拉住了敖柔,一步也不移動。

這一下,張府可熱鬧了,敖柔和習子悠想盡了法子想讓司徒軒放手,可司徒軒也不知為何,不論做什麽,都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敖柔,讓敖柔哭笑不得。

自從司徒軒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傻子,皇上一直萬分自責,便安插了各種眼線在司徒軒身邊。見到這種情況,在司徒軒身邊的眼線立刻將一切飛鴿傳書,告訴了歐陽靖,讓歐陽靖轉告給皇上。

見到紙上寫著的東西,歐陽靖萬分驚訝,他不解司徒軒為何會死死拽住一個素未蒙面之人?而這個人居然會是敖柔,是只妖,難道是敖柔控制住了司徒軒?不對,敖柔不是那種人,畢竟敖柔不僅救了張宇一條性命,更加救了歐陽憐兒一命。

思前想後,敖柔都弄不明白,最後只能決定如實稟告皇上,讓皇上去想該怎麽辦。想清楚後,歐陽靖立刻將消息傳到了宮中。

當皇上知曉這不可思議的事情,皺起了眉頭,司徒軒一夜變成了小孩,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張貴妃極力拉攏朝中重臣,野心不言而喻。若自己駕鶴西去,軒兒該怎麽辦才好?他想給司徒軒物色一個可以照顧他一輩子的人,卻不是這種來路不明之人。

“不管用何法子都要將六皇子帶回宮。”

“是。”

敖柔在屋子裏思前想後到底該怎麽擺脫司徒軒,突然間,來了個小太監,靜悄悄地走到了司徒軒身邊,遞上了一杯茶,習子悠左哄右騙總算是讓司徒軒一口喝了下去,沒過一會兒,便昏昏欲睡。可在睡著之前,司徒軒的手都還是一直緊緊的拉住敖柔,怎麽也不放手。

習子悠本想讓敖柔給已經昏睡過去的司徒軒好好瞧瞧,可敖柔卻在所有人都沒註意她的時候,輕輕地搖了搖頭,讓習子悠只能作罷。

敖柔何嘗不想幫習子悠的忙,可今日這一鬧,恐怕本來已經放下心來的張貴妃,又會多生事端了,只是不知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麽?敖柔看著習子悠已經遠去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歐陽靖本不想管這些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可不知為何,無時無刻,他頭腦中都會浮現敖柔那血紅的眼睛,和那只妖精的一模一樣,他想見敖柔,卻不知有怎樣的借口,今日總算是找到借口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敖柔問個清楚。?

☆、一百一十一章

? 本想在屋中安安靜靜的待著,想想若是張貴妃問起關於司徒軒的事,該怎樣回答,沒想到,卻有一個黑色的身影躲在暗處,正在仔細的瞧著屋中的敖柔。

是歐陽靖,即使沒見到歐陽靖本人,可卻聞到了那股屬於歐陽靖獨特的氣息,敖柔將茶杯擺到了桌子上,道:“既然來了,就請進屋。”

歐陽靖沒想到,這才剛落定腳步,敖柔便知曉了她的到來,大大方方地進了屋子,道:“敖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喜歡在黑暗中待著的人通常活不長久。”

這話讓歐陽靖微微一楞,他曾經給蘇離兒說過十分相似的話,敖柔為何會知曉,不過,歐陽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坐了下來,道:“敖姑娘似乎並不想見到我?”

不想,真的不想嗎?不,不是,是害怕,害怕面對,在她內心深處,她願意見到歐陽靖,能見到歐陽靖,她甚至還有一絲竊喜,或許她還想讓歐陽靖知曉她才是真的蘇離兒。敖柔覺得自己真的已經瘋了,居然會這樣想。

即使是這樣,敖柔卻裝作一臉不在乎的模樣,擡起頭來,瞧了歐陽靖一眼,道:“歐陽將軍深夜到訪,我說想要見到似乎有些虛偽,不如,歐陽將軍說說何為找到這兒?”

“六皇子是否中了攝魂之術?姑娘可否高擡貴手?”

聽到這裏,敖柔立刻站了起來,指著門,大聲說道:“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敖柔沒想到,即使她救了歐陽憐兒、救了張宇,在歐陽靖眼中卻也仍舊是只只會害人的妖精,攝魂之術,真是好笑,她會用攝魂之術?

歐陽靖沒想到敖柔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不過,也確實怪自己未說清楚,歐陽靖立刻解釋道:“姑娘誤會了,我是想說姑娘可否高擡貴手救救六皇子?”

是嗎?是自己太敏感了嗎?可一想到當初那一幕,想到當初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敖柔便會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她的心好疼,她不願意再見到面前這人,敖柔轉過身去,背對著歐陽靖,指著大門,道:“請你離開,六皇子不可能中了攝魂之術。”

“姑娘,我。”

還沒等歐陽靖說完,敖柔便繼續重重地說道:“請你離開,歐陽將軍。”

見到敖柔已經不想再理會自己,歐陽靖只能悻悻泱泱的轉過身去,不解的離開了。歐陽靖想不明白,敖柔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是因為他冤枉了她嗎?不對,剛才敖柔生氣的那眼神,真的和以前的蘇離兒一模一樣。

怎麽會這樣?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一雙眼睛?可現在的蘇離兒眼睛卻少了那份靈氣,歐陽靖越想越害怕,往後退了幾步,扶住了身邊的假山。

歐陽靖一席黑衣回到家中,突然間,一個跌跌撞撞的人沖了出來,歐陽靖只是輕輕一閃,便躲過了那人的攻擊,轉身仔細一看,居然會是張雨薇,張雨薇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尖刀,絕望的盯著歐陽靖。

見到這一幕,歐陽靖皺起了眉頭,冰冷的說道:“你瘋了嗎?”

“是,我是瘋了,我不顧一切只是為了能嫁給你,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是不是鷹?”

鷹?只有死人才能知曉歐陽靖便是鷹,鷹就是歐陽靖,張雨薇是從哪裏知曉這個消息的?歐陽靖快速的掐住了張雨薇嬌嫩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張雨薇憋紅了臉,盯著歐陽靖的眼睛,斷斷續續的說道:“你想殺了我?”

歐陽靖收回了自己的手,斜眼看了張雨薇一眼,道:“今日到此為止,你別在多事,好好待著,否則,想殺你的人絕不是我。”說完後,歐陽靖便離開了,只給張雨薇留下一個冰冷的身影。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錯了,是自己一廂情願,面前的歐陽靖根本就不是鷹,鷹不會掐著她的脖子,想要她的性命。原來她不惜一切想嫁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鷹,那個人才是真正的鷹。她要去找鷹。想到這裏,張雨薇扔掉了手中的刀,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歐陽府。

突然間,敖柔戴在身上的簪子發出了幽冥般的白色光芒,這種顏色以前從未出現過,敖柔立刻將簪子扔到了天空中,這時,簪子如同箭一般往外飛去。敖柔想也沒想,徑直跟了出去。

出了歐陽府,張雨薇如同瘋了一般在街上轉來轉去,口中還在喃喃低語:“鷹,你在哪裏?”可轉來轉去,卻仍舊沒見到鷹的身影,張雨薇開始著急,將手放在手中使勁的撓頭,在空曠而漆黑的夜色中四處尋找。

敖柔跟著簪子看著在街上尋人的張雨薇,立刻走上前去,還沒扶住張雨薇,張雨薇便拽住了敖柔的手,死死地懇求:“求求你,帶我去見鷹,我要見鷹。”

鷹?想通了嗎?看來今夜倒是有意外收獲,敖柔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就帶你去。”

“好,好,好。”

簪子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力量,讓張雨薇頓時昏睡了過去,敖柔往四周看了看,見四處無人,吹響了口哨,過了一會兒,一匹白馬在漆黑的夜色中跑向了敖柔,敖柔將張雨薇扶上了馬,兩人便在空曠的街道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了鷹住的地方,敖柔將身上背著的張雨薇放了下來,這時,鷹便將門給打開了,其實一聽到響動,鷹就急忙趕了出來。見到昏迷中的張雨薇,鷹立刻走了過去,抱起了張雨薇就往裏屋走,等到確定張雨薇只是昏睡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問道:“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她在街上亂逛,還一直念叨著要見你,便將她帶來了。”

這時,門外的那匹馬突然間仰天長嘯,敖柔和鷹立刻趕了出去,卻見到歐陽靖站在門外,不相信的看著面前之人。

“鷹。”

“歐陽靖。”

怎麽可能?歐陽靖在她身後她居然一點察覺也沒有,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為何會這樣,這時,敖柔發現歐陽靖的劍上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絲詭異的青色氣息,看來歐陽靖的劍不是尋常之物,只是不知剛才是不是這劍把歐陽靖身上的人氣給隱藏起來了。

“我知道你會有很多問題,進屋再說。”鷹說完後,轉身進了屋子。

可敖柔卻將隨身帶著的鞭子拿了出來,擋在了屋子門口,面帶怒意,道:“你跟蹤我?”

“不是,張雨薇獨自一人出府,若是出事,我脫不了幹系。”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武功怎樣好了?”敖柔並非真的想要和歐陽靖打,可那把劍讓她真的很想要知曉,歐陽靖的劍到底是不是神物,這絕不是一般的劍。

歐陽靖也知曉一切都是自己不對,畢竟跟蹤敖柔是事實,可僅僅是幾招,歐陽靖便發現敖柔的武功根本就和以前的蘇離兒一模一樣,發現這個,歐陽靖更加無心戀戰,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盯著敖柔看。

敖柔並未發現歐陽靖的不同,只是一心想要讓歐陽靖拔劍,最後,歐陽靖不再還手,她也無可奈何,只能輕輕地碰了碰那把劍,沒想到是,她剛碰到那劍,青色的氣息便重重的打在了她的手上。

面前的敖柔,讓歐陽靖更加覺得屋中的蘇離兒根本就不是蘇離兒,而面前這人才是真正的蘇離兒。

不,不會的,可或許他早就發現了,卻一直不敢承認而已,以前的蘇離兒有雙明亮的大眼睛,可現在的蘇離兒眼中總是隱藏著些什麽,看來看去卻也不知曉。

以前的蘇離兒武藝高強,可現在的蘇離兒根本不會武功。

以前的蘇離兒懂醫術,可現在的蘇離兒什麽都不知曉。還有以前發生的那些事,現在的蘇離兒一點也不記得了。

一個人失憶可以忘記以往的記憶,可失憶能將武功和醫術給忘了嗎?

可蘇離兒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一切已經無法回到以前,現在也只能相信面前的蘇離兒便是蘇離兒,即使他知曉有可能是在自己欺騙自己而已。

“你的劍從何處得來?”敖柔一邊問一邊將目光從劍上回到了歐陽靖的臉上,這時,敖柔才發現歐陽靖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的臉,眼中全是不相信。歐陽靖在想什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我問你劍從何處得來?”

歐陽靖並未回答敖柔的話,只是痛苦的問道:“被燒死的還能活過來嗎?”

好奇怪的一個問題,是歐陽靖發現了什麽嗎?是歐陽靖發現了她才是真的蘇離兒,而不是家中那個人嗎?這樣想讓敖柔她心中有些竊喜,可轉念一想,好不容易換了容顏,想要忘記以前的事情,忘了面前這人,她又為何要走回以前的老路?

不,她不要,她永遠不要再經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敖柔轉過身去,慢慢的說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說完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回不去了?對啊,真的回不去了,或許一切已經明白了,並非妖傷害了蘇離兒,而是蘇離兒本就是妖,只是他不相信一只妖說的話,而是相信一個別有用心的蘇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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